何羞羞的電話沒打通,吳良有些罵人的衝動,他緊接着給楚子曼聯繫,讓她落實一下何羞羞是否有事兒,再確認一下她的女保安是否安好。
吳良自己找到樓下的那間餐廳,進去之後直奔後廚,然後穿行而過,快速離開,這也算是擺脫行蹤的一個辦法吧。
當務之急,他並不清楚到底是誰要砍他,不吃眼前虧纔是最主要的。
但是從剛纔的架勢來看,難道僅僅是一次搶劫?
吳良不這樣看,他剛一出門就遇到,騎車的人不是早就埋伏在附近?
說不過去。
吳良實在是沒理由不和陰謀論聯繫起來,再加上張建建的電話不通,這纔是最讓人擔心的地方。
果不其然,楚子曼回過來的電話先是說何羞羞還在生你的氣,這讓吳良稍稍放心,然而下一句話,讓吳良毛骨悚然,劉姐,也就是楚子曼的女保衛聯繫不上。
想必,蘇翔的司機也是一樣吧。
吳良準備聯繫蘇翔,結果手機一震,看着屏幕上的電話,居然就是蘇翔,他接通電話,蘇翔的聲音很着急,“吳良,你的保鏢人在哪兒?”
吳良心一沉,反問一句,“你的司機人呢?”
“聯繫不上!”
吳良暴怒,“這都一天多了,聯繫不上?”
蘇翔也很委屈,他不知道吳良怎麼突然關心起他的司機的行蹤了,“我昨天中午喝點酒,下午打打牌,晚上一覺睡天亮,等要出門的時候,才發現人聯繫不上了!”
吳良冷靜下來,略一琢磨,好像這解釋也能說的過去,他沉聲回答,“出事兒了,你先別出門,等我消息!”
吳良掛斷電話,隨便找了個出租車上去,聯繫肖子風,他把情況簡單一說,肖子風着急了,開始吼,“老闆,您別慌,我先喊人!保持聯繫!”
吳良突然無比的慶幸肖子風成立安保公司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這不是他惜命,他不害人,但是事情真的就如此的找上門,他有什麼辦法?
吃過一次虧了都,是該漲漲記性了!
出租車上,吳良甩給司機兩百塊,讓他圍着澗西饒圈子就行,車速別低於三十。
司機笑納,還和吳良開玩笑,“我說,老兄,您這是遇到事兒了?”
吳良沒心思和他貧,臉色陰鬱的嚇人,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看閉上嘴專心致志的開車。
種種跡象表明,事情是針對他的,吳良想了半天,他得罪過的人不多,但是也有,拿眼前的,那個黃毛,另外就是小薇事件,在全國鬧了那麼大的風波,不少影樓被重罰,這些老闆遷怒於吳良,貌似也能解釋的過去。
不過,吳良是在幕後,知道他的人並不多,最主要的,吳良的行蹤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獲取的。
吳良給這事兒排除掉!
另外一個,力強消渴靈或許是一個隱患,不過,同樣,這件事情是夏前鈞在處理,連司法程序都沒走到呢,更不至於了。
那麼,如果有,林槐仁會是一個很可疑的對象。
兩億米元,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這絕對不是個小數字,林槐仁上市能圈回來的錢也基本上花掉三分之二了。
對外,人們看到的是,三七二一價值兩億米元,大平洋電腦網從天朝雅唬口中奪食,一舉奠定搜索領域的第一梯隊的位置,這筆交易值了。
然而,吳良無不惡意的揣測,大平洋電腦網上市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像林槐仁對外宣稱的那樣,要打造挨踢第一資訊網站、汽車第一資訊網站?
或許圈錢纔是他唯一的目標吧。
如果是這樣,那麼收購三七二一對於林槐仁來說,這似乎並不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只是因爲換臉視頻讓他沒辦法不合作從而換取騰挪輾轉的空間。
如此一來,他吳良斷了他的財路,這深仇大恨林槐仁焉能不報?
從林槐仁數次對吳良下手就知道,林槐仁人如其名,精於算計,做事並沒有什麼底線。
可是報仇,用這麼低劣的手段,這纔是最丟人的吧?
咱手段能再高明一點行嗎?
吳良在街道上逛了半個多小時,腦子不停的轉圈,到底是何人所爲?
肖子風打來電話,讓吳良還回到萬國銀座,那裡相對比較安全,他自己已經買好機票,晚上應該能趕到洛城。
趙秘書也打來電話,問吳良在哪兒!
他得到吳良準確的答覆之後,也到了萬國銀座,和吳良前後腳。
在萬國銀座的樓下開始有零零散散的身穿保安制服的人員集結,這些都是從洛城各個好一世門店趕過來的。
吳良一下車,就被人保護了起來。
吳良看着這陣勢有些懵,這人也太多了吧?這都能夠得上非法.集會了?
好一世在洛城有三十多家門店,即便是每家店鋪一名保安,現場來的人也有二十來號了,幾乎佔了一多半。
這些人身穿統壹的服裝,烏泱泱的一大片,神色肅穆的排好隊站着等候指示,趙秘書看的也是頭皮發麻,他給吳良招招手,吳良纔過去,詢問下一步怎麼處理。
趙秘書不是一個人來的,他旁邊有一位穿制式服裝的,介紹之後,得知是一個刑.偵支隊的支隊長,吳良當街遇刺,這事兒不算小了,支隊長親自出馬也算是對案件的重視。
不過,從目前瞭解的情況,這件事情還真的不能定性爲刺殺,或許機車搶劫恐怕會更合適一點?
趙秘書不得不慎重,如果僅僅定義爲偶遇攔路搶劫的,這問題不大,但是,如果定性爲更高一級,那這事兒可大發了,所以事情的主動權他必須捏在手裡,他試探的着問吳良,“這事兒交給我全權負責?”
吳良想了一路,甚至包括趙秘書如何處置,他自己如何應答,嘴上沒把門一般脫口而出,“這算是捂蓋子不?”
趙秘書錯愕之後,表情極爲嚴肅的發話,“你能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證明你還是相信我的,放心,總要給你一個交代的!”
吳良暗中吐槽,“其實我想說的是,咱洛城的治安啥時候變得和羊城一個樣子了?”
吳良在琢磨如何應答這話,仔細想想,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遇到多大個事兒?只能把視線聚焦在案件本身上,“第一,我那安保現在生死未知,先找人,第二,還有沒有後手?”
支隊長再旁邊表態,“吳董,我這就安排!咱們先找個地方,我詳細瞭解一下情況!”
一堆人直接到了何羞羞的辦公室,給那裡臨時改了臨時指揮中心。
何羞羞正在辦公,見黑壓壓一片人登門,她一臉懵波一,偷偷問了問情況,這才知道吳良差點被砍,嚇得臉色刷白,只是礙於現場顧不上她這小事兒,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心中愧疚感愈勝。
吳良見到何羞羞沒事兒,鬆了口氣,給她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之後,專心應對支隊長的問話。
他是當事人,事情的經過只有他能說得清楚。
吳良據實描述,當支隊長問到吳良有什麼仇家的時候,吳良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他猜測的那幾個有嫌疑的人說了出來。
支隊長也是聽的頭皮有些發麻,這相當於又是另外一個富豪了。
等到支隊長詢問具體的細節時,吳良的回答讓他震驚,“你是說,原本價值十億的公司賣了十六億?算是給人家多年的付出席捲一空?”
吳良訕訕的表示,“不就是八千萬米元,多大個事兒吧!”
支隊長對錢上的數字比較敏感,他接觸的案件當中有爲了十塊錢殺人的,這六個億。。。
真的,這不是六十塊,支隊長很是無語,“那這個人應該列爲第一嫌疑人,只是沒有證據,我們也沒必要打草驚蛇,先追查線索吧!”
吳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支隊長安排人調查附近的監控,寄希望能找到線索。
另外,吳良把前一天在火鍋店的奇葩事情說了一句,這引起支隊長的警覺,吳良一說那個滿臉被疙瘩豆摧殘過的傢伙時,支隊長立即通知找人。
然而,僅僅過了十分鐘,支隊長就落實清楚張建建幾個人的去向。
這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案件。
昨天的黃毛去火鍋店混飯吃,發現有兩個衣着打扮極爲得體的人杵在門口,這讓他頓時膽肥起來,認爲這是兩隻肥羊。
之後的結果就很明晰了,碰瓷唄。
黃毛被蘇翔的司機小周收拾一頓,越想越不爽,究極了一幫人準備做票大的,那個一臉疙瘩的警察就是幫兇。
吳良走後,這傢伙也給自己的小弟喊過來,給張建建三個人請到了分局,然後關起來喝酒去了。
直到剛纔,支隊長髮火,黃毛纔給人放了出來。
吳良聽支隊長如此解釋,頓時就是一聲冷笑,“我懷疑他是這起傷人未遂案的幫兇!”
支隊長一聽有點不樂意了,這案子該怎麼查,還輪不到你一個受害者來教育吧,他猶豫了一下,“這個我們已經安排突擊審訊了!”
吳良抱着雙肩看着支隊長,臉上的神情很是狐疑,“既然這樣,那我自己查,我這些都是退伍的老丘八,對付這些人還是有點能耐的!”
支隊長神色一變,旁邊的趙秘書不樂意了,他也看的出來吳良正在氣頭上,輕輕咳嗽一聲插話,“老劉,非常時期,特事特辦!我懷疑,這後面還有主使!”
劉隊長這才明白過來,吳良真的是有恃無恐,有這麼大一尊神護着,他還真沒什麼辦法。
再說,自己本來就是趙秘書拉過來幫忙的人,這是天賜良機啊,何必因爲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系統內部人士而得罪人呢?
想到這裡,劉隊長訕訕的笑笑,角色轉變的很快,“吳董,您怎麼看?”
吳良翻個白眼,心說,這些人果然都是見風使舵的傢伙,“趙哥都說了,這後面肯定還有主使,查唄!”
說話間,張建建幾個人回來了,吳良看着這幾個人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就是這樣問話的?”
張建建顯得很憔悴,其餘兩位也一樣,大冬天的,給人關屋裡不理,凍一晚上誰能扛得住。
吳良的火氣上來,衝着張建建問,“帶路!”
劉隊長在後邊急忙勸,“吳董,冷靜,冷靜!”
吳良一甩胳膊,“樓下集合!”
劉隊長忙追在後面,只是趙秘書佯裝打電話並沒有參與。
一堆人浩浩蕩蕩的殺到樓下,吳良拿出車鑰匙就要上車,被旁邊的一個小夥子攔住了,“老闆,車上的剎車管被人剪斷了?”
吳良就是一愣,扭頭看着趙秘書,“這是想要我的命?”
直到此刻,趙秘書才明白過來,吳良爲什麼反應這麼強烈,種種跡象表明,這根本就不是一起普通的飛車搶劫案,而是真的要吳良的命。
而吳良又不是一般人,在孫樞機那裡也掛了號的人,這位爺還能直接給第一大秘請過來,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保不齊自己這頂帽子都得摘了。
想到此處,趙秘書哪裡還有攔人的打算,主動邀請吳良上自己的車,一行人五輛車,浩浩蕩蕩的殺到分局。
路上,吳良詳細的問了問張建建昨天晚上的具體情況,幽幽嘆了一口氣,“什麼時候咱們洛城的投資環境變的這麼差了?”
趙秘書聽的嘴角直抽抽,商人那張嘴,真的是要多可恨有多可恨了。
不過,他心裡這麼想,嘴上可是正色道,“吳董請放心,我一定將這害羣之馬繩之以法,還我洛城一個朗朗晴天!”
噗呲,吳良聽完就是一笑,這尼瑪,真的是小說看多了?
警車一路鳴笛,吳良也感覺有一絲不一樣的地方,速度比開個私家車快多了,不到十分鐘,就囂張的到了張建建被關的地方。
車一停,吳良左右看了看,這地方視野還算開闊,沒有往裡進,而是在門外找了個地方,他想起來,這總歸是人家的地盤,這麼做有些不合適!
但是轉眼一想,自己不做並不代表張建建不能幹啊?
他給張建建使個眼色,他帶了兩個壯的,一馬當先的帶路,蘇翔的司機小周跟着,劉隊長一旁“保駕護航”。
吳良等了有大概十分鐘,張建建滿頭大汗的出來,臉上的陰鬱一掃而空,眉飛色舞的朝吳良擠眉弄眼。
吳良笑笑,坐上這些安保帶過來的吉力汽車揚長而去。。。
下午的時候,得知消息的吳猶豫和楚子曼也趕到何羞羞的公司。
等吳良凱旋歸來,吳猶豫再也繃不住一下撲到吳良的懷裡,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給吳良的羽絨服都弄溼了。
吳良湊在她耳邊輕聲嘀咕一聲,吳猶豫臉色一紅,最終還是猶豫着點頭答應。
何羞羞原本因爲早上對吳良態度不好有些內疚,眼看吳猶豫就這樣投懷送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暗罵一聲“無齒”又一次摔門離開。
楚子曼走到吳良身邊也輕輕的擁着他,開始埋怨,“你說說你,年紀不大,都經歷幾回這種事情了,你是想讓我們年紀輕輕的守寡嗎?”
“那我哪裡捨得啊,放心,我命硬,雷都劈不死我的!”
楚子曼嬌叱一聲,“快說呸呸呸,洛城地邪,千萬別這樣說!”
晚上的時候,趙秘書傳來消息,騎機車的那兩個人似乎有些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