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猶豫幻想過無數個和吳良相見的場景,卻從來不是這樣的,心慌意亂之下就被吳良堵到了房間的角落裡。
吳良箇中老手,又豈會放過這天賜良機。。。
半個小時之後,吳良撅着嘴出來,嘴裡還唸叨着,“什麼嘛,天葵護體?爲啥兩個女人待在一起時間長了連這時間也能湊一起?”
他這一嘀咕被楚子曼聽了去,楚子曼做好飯在房間裡喊了兩嗓子,發現沒人理她,她用香皂仔細了洗了洗手,上樓正好聽見嘴裡嘟囔了兩句的吳良,疑惑的問她,“你說什麼湊一起?”
吳良心虛,忙大聲回答,“沒事兒,就是晚上有人請吃飯!”
“你見猶豫沒?吃飯了!”
吳良忙攔住她,獰笑道,“吃啥飯啊,我要吃你!”
楚子曼白了她一眼,“德行,大白天的,快去叫人!”
吳良忙應了一聲,看見楚子曼下樓忙活去了,這才又回到屋裡,對着躲在被子裡的吳猶豫輕聲說道,“起來吃飯了,我先下去了!”
他剛一出門,正好看見何羞羞出來,臉上的神色略顯着急,吳良也顧不上隱瞞什麼了,忙走上前去關心的問,“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了?”
羞羞原本昏昏沉沉的睡覺,猛然驚醒卻是電話震了起來,她意識到自己是在楚子曼的家中,回想起門口放着的那雙男士拖鞋,她有心想悄悄回到屬於自己的小窩裡,像一隻刺蝟一樣蜷縮在牀上,可是電話不停的響,她看了看來電顯,是一位部門的主管連打了好幾個,接通之後,聞言心說,“這下連藉口都不用找了!”
她掀起被子就往外走,在門口遇到吳良問起,急忙拿起手機揚了揚,“不行,我得回公司一趟!”
吳良哪裡捨得讓她走,手一伸攔住她,“啥事兒?我來處理!”
“我們被人告了,哎呀,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你送我回公司。”何羞羞急着就往外走,這急火攻心,身體又開始搖搖晃晃。
吳良沒好氣的一把抱起她,扛着她就進屋了,一邊走還一邊說,“不就是被人告了麼,多大個事兒吧,說過了我處理!”
何羞羞扭了幾下,見吳良一點沒鬆手的意思,等到吳良給她扔牀上的時候,這才安靜下來,“都是你乾的好事兒,非要模仿人家大叔,你看這馬上要和秦凌籤合同了,這合同搞不好就黃了?”
吳良聽得奇怪,“你到是說啊,誰起訴了?秦凌的廣告?是本山大叔還是那家公司?”
何羞羞是關心則亂,沒細問,支支吾吾的回答,“呃,這個,我沒問!”
“那你慌個毛線,老實躺着,芝麻綠豆大點事兒,當初我既然敢模仿就有防範措施,這事兒啊,還真得好好操作一下!”吳良笑得很賊,看得何羞羞一個激靈,忙拉了拉被子往回蜷了蜷。
吳良再一次嘴撅起來,鄙視她,“你有天葵護體還擔心我啊?”
說罷,吳良又想起之前的那一幕,仰天長嘆,只是他嘴巴張了半天,沒想出啥好詞兒,終究是嘆了一口氣,“你是先吃飯還是先睡覺?”
何羞羞坐起身,沒了藉口,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了一下,還是回答,“睡不着了,先吃點東西吧!”
楚子曼中午做的飯菜很簡單,四個家常菜,勝在肉菜新鮮,楚子曼擔心不夠吃,菜的份量很大,一盤西紅柿炒雞蛋炒了八個雞蛋,其中一半進了吳良的肚子。
吳良早上睡到快中午纔起來,這又是在醫院一陣折騰,眼看都快兩點了,現在才吃上,早餓的前兇貼後背了。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飯桌上,吳猶豫的扭捏和楚子曼狐疑的眼光,大義凜然的扔下碗筷,“我打幾個電話去,你們慢慢吃!”
吳良吃飯很快,加上是冬天飯菜涼的也快,用他的說法就是,“冬天嘛,吃的快才能吃點熱乎的!”
他的動作很自然,何羞羞敏感的神經又一次的讓她當了一回福爾摩斯,她琢磨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楚姐姐,吳良回洛城就住在這裡?”
楚子曼往嘴裡塞了口青菜,端着米飯碗的手略一停頓,不答反問,“羞羞,晚上別走了,就住這裡,跟姐姐聊聊天?”
吳猶豫在一旁插話,“楚姐姐,我也想住新房子!”
楚子曼放下飯碗,揉了揉吳猶豫的頭,“好啊,咱仨一起!”
吳良打完電話回來,見幾個人說的開心,忙問,“喲,聊啥呢?這麼熱鬧?”
楚子曼白了他一眼,“不告訴你!”
吳良惹了個無趣,坐凳子上開始給何羞羞彙報,“官司的事兒呢,你彆着急,我已經聯繫好媒體和律師了,到時候咱麼好好炒作一下!”
吳良聯繫的媒體,當然就是藤訊球球網的歸派氣功,歸記者零三年搞了幾個大新聞,在業界那是一等一的存在,他也辭掉了洛城晚報的工作,專心在藤訊網廝混。
正因爲他的專業,再加上他身後的資源,網絡媒體的監督職能再一次被人所關注,尤其是網絡上的一些普通老百姓的聲音能清晰的表達出來——有什麼想法就直言,反正沒人管。
當然帶節奏的也有,藤訊網也不傻,遇到關鍵的事件,總有人在論壇區盯着,對一些不合時宜的人帶節奏的人都是一刪了之,不給他們帶節奏的機會,這也使得藤訊網正能量滿滿,這是某些人希望看到的。
吳良聯繫的第二個人是公司法務部的一個主管,對付這種官司的事情也比較熟悉,知道的多了,自然明白如何去處理。
吳良通知這兩個人最遲明天晚上趕到洛城,在這件事情有完整的方案之後再找秦凌商討,目的無非就是保證零四年的廣告合同正常簽訂。
一說起打官司,楚子曼又開始插話,“我公司也有幾個律師,興許能幫上忙?”
吳良擺了擺手,“不用,你公司裡的都是公司律師,只能處理自己公司的業務,要是替別人打官司,被人舉報了,小心律師證被吊銷!”
吳良說的這個,楚子曼懂,她還是想幫忙,“律師事務所我也有認識的人,也可以幫忙!”
“小事兒,哪裡需要那麼大的陣仗!真需要你出人出力的時候,我自然會開口的!”
楚子曼見吳良很是自信,也沒再說什麼,在一旁安慰何羞羞,“小良說了,就應該沒事,別擔心!”
楚子曼不勸還好,這一勸,何羞羞又覺得委屈了,“我是不是特沒用,遇到這麼個事兒就覺得天塌下來一樣!”
楚子曼還待繼續寬慰,吳良拉起羞羞的手放在手心裡輕輕的拍了拍,“打官司,有律師,你只需要知道官司打到什麼樣的地步就行了,其餘的交給律師去做,等明天人來了,我帶你見見律師!”
何羞羞還想說什麼,忍了忍沒說話,只是給被吳良抓住的手悄無聲息抽了回來,楚子曼用眼神瞄了一眼,假裝沒看見吳良的小動作,輕咳一聲,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我也吃好了,猶豫,去看房子不?”
提起看房子,吳猶豫興趣大增,給吃了一半的飯碗往桌上一放,就要走,吳良忙拽住她,“粒粒皆辛苦,這還是你楚姐姐辛辛苦苦做好的飯,吃完再走!”
“啊?”吳猶豫心思都不在飯桌上了,她求助般的看着楚子曼,楚子曼聳了聳肩膀,表示無能爲力,他可是知道吳良對於食物的重視。
吳猶豫哭喪個臉又坐回來,端起飯碗猛地往嘴裡一刨,嘴裡還嚼着米粒,一說話,肉眼可見的米粒都飛了出來幾個。
等她倆出去,何羞羞慢條斯理的問了句,“你把我當什麼人?”
吳良仔細琢磨了一下,還是說出了他自己的想法,“女主!呃,不是,女朋友!”
何羞羞想過很多個選擇,她也想過楚子曼告訴她的,“要麼找個讓你衣食無憂的,要麼找個一心一意愛你到骨子裡的,不然一個人好好的,幹嘛要學人家談戀愛,是酒不好喝還是手機不好玩?”
“你有那麼多女朋友,何必和我糾纏不清?”
如果這話放在以前,吳良可能就秒慫了,可是這一世,他這條命都是揀回來的,還有什麼顧慮,他大言不慚的張嘴,“如果不能鍾情於一人,那就撩遍全世界。”
何羞羞沒聽過撩這個詞,但是聯繫前後也大概能知道吳良這話的意思,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七個了,還不夠麼?”
吳良不怒反笑,伸出手拉住她,“哪有那麼多,你的意思是,你也算一個咯?”
何羞羞拽出手,放碗重重往桌上一放,震得桌子一聲大響,站起身上樓,“我困了!”
吳良在後面對着她大聲說,“我先刷碗哈!”
吳良麻利的給吃剩的湯湯水水倒垃圾桶裡,給碗筷扔洗碗機裡,按鈕一按,慌得忙得上樓,敲了敲羞羞房間的門,發現裡面沒有聲音,轉了轉門把手,發現門沒鎖,這才搓着雙手嘿嘿一笑,“羞羞我來了!”
。。。
水岸陽光別墅的售樓處就在小區旁邊的一棟商場的一樓,楚子曼帶着吳猶豫往那邊趕,一出門,楚子曼就誇吳猶豫有眼色。
吳猶豫一頭霧水,“楚姐姐,你說的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
“咦?你剛纔落荒而逃的樣子難道是假的?”
“不是啊,我就是急着看房子呢,飯都不想吃了!”
楚子曼站住,拉起吳猶豫凍的冰涼的手,“難爲你了!”
吳猶豫以爲王炸被摸的事情被發現,神色極不自然,諾手諾言嘟囔,“楚姐姐,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楚子曼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說出實情,“猶豫妹子,你會不會恨姐姐我?”
“我爲什麼要恨姐姐你?你說過的,姐姐你我,還有羞羞姐,咱們三位一體,共同對抗鵬城幫的嘛!”
楚子曼猶豫的就是吳猶豫說的這句話,她自己經歷過一場失敗的婚姻,對愛情已經心死,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機會,和吳良在一起,她得到了所有的一切。
這不能說她物質,當自家小孩子得了皰疹性口腔炎發燒四十度的時候,她信賴的只有吳良一個人,她說吳良就是她的天,她離不開吳良。
但是論相貌,論青春,她真的比不過張泓寧,她總擔心當自己年老色衰的那一天吳良會離她而去,在那之後洛城就再也沒有值得吳良留戀的地方。
所以,她把何羞羞吳猶豫兩個人和自己綁在一起,共同對抗張泓寧,可是,她所做的這一切,對羞羞和猶豫公平麼?
兩個年輕的女孩子,涉世未深,就這樣跟着吳良,沒名沒份的,她於心不忍。
可是,偏偏羞羞和猶豫對吳良又是那樣一層關係,羞羞是最早認識吳良的,有好感也正常,猶豫和吳良那可是生死之交,即便猶豫曾經對馬曉陽有好感,最後也被吳良幾句話就掰過來了。
可見吳良的心思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於是,她也順水推舟,在給吳猶豫和羞羞灌輸一些諸如“一個人好好的,幹嘛要學人家談戀愛”這樣的DU雞湯,她感覺自己有點像拉那啥條的。
就像今天,她安排到家吃飯,現在又拉着吳猶豫出來看房子,就是給那倆人一個獨處的機會,至於什麼貧血的事情,何羞羞自己也清楚,就看吳良了。
到了售樓處,楚子曼把剛纔哀怨的心思拋開,帶着吳猶豫專心看房子。
她在這裡買過房子,售樓處的經理看到她進來,忙客氣的上前打招呼,“哎呀,楚姐,您來了,帶朋友看房子?”
楚子曼呵呵一笑,“帶個朋友過來看看,你們老闆不在?”
吳猶豫也當過經理,對楚子曼說這話的意思門清,這房子半年時間吧,也算漲的不少了,之前六十萬就能拿下的,現在即便是房價漲個百分之十五,那也是十萬塊,對於她來說也不少了。
而且,一個樓盤越是到清盤階段,價格越是虛的厲害,吳良之前和吳猶豫講的嶺南炒房團的運作模式就是這樣,追漲不追跌的道理大家都明白。
找找關係,以合適的價格拿下,倒不是說缺這點錢,關鍵是,憑爲什麼要當這個冤大頭?
經理也明白這個楚姐之前買房子也是通過老闆的關係,忙解釋道,“楚姐先看房子吧,我肯定服務好您!”
吳猶豫是正主,問經理還有沒有房子,經理客氣的指着沙盤給吳猶豫介紹,“還有最後四套,位置有兩套比較好,就是17和18號樓!價格也是最高!”
吳猶豫仔細看了看位置悄聲問楚子曼,“楚姐姐,你那套在哪兒?”
“8號!”
吳猶豫看看這兩棟似乎離8號樓稍微遠了一點,撅着嘴有點不願意,楚子曼笑着勸丫頭,“18這棟稍微靠馬路一點,樓號也不好,我看啊,17號這棟就不錯,不行就選這一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