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中,不斷地有墨族領着墨徒靠近匯聚,這些都是在方纔人族的突襲下倖存下來的,宛若小溪壯大成河流,很快便集結了數百之衆,由其中一位領主級別的墨族領頭,浩浩蕩蕩疾馳追擊,前行途中,人數不斷增加着。
楊開暗暗叫苦,本是與人族強者們匯合的機會,如今倒是搞的他不好輕舉妄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遙遠的虛空,忽然綻放極爲耀眼的光芒,恐怖的波動從那邊跌宕而來,讓人身心戰慄。
楊開擡頭望去,只見與那光芒爭鋒的,乃是一片濃郁的化不開的墨色,面色不禁微凜,猜測墨之王族恐怕已經與人族的九品老祖交上手了,要不然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動靜。
領頭的領主顯然也有察覺,高呼着加快速度,奔襲支援。
楊開乙二和戊五三人緊隨在怒焰身旁,拱衛着他,寸步不離。
這一路追去,竟是追了數日時間,半路上不時地便能看到隕落的墨族和墨徒的屍體,還有附近的一處領地被轟破的殘骸。
人族強者一路突襲至墨族腹地,沿途所過自然不可能相安無事,所有墨族匯聚的領土,都被摧毀殆盡。
還有行宮秘寶的碎片……
楊開心情沉重。
行宮秘寶這東西楊開可是親自領教過其厲害的,當初左權暉率領天劍盟在星界外作亂的時候,馭使着一件行宮秘寶給楊開等人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這玩意煉製不易,而且造價不菲,三千世界中,一般的煉器師都沒資格煉製,一般的勢力也沒財力擁有。
楊開當初倒是委託麻煩大師打造過一件行宮秘寶,如今便在凌霄宮中。
這是攻城拔寨的寶貝,也是集攻擊防護於一體的強大利器。數日前九品老祖出手之後,便有不少行宮秘寶馳騁在戰場上,屠戮着墨族和墨徒。
可是如今連這行宮秘寶都被打碎了,可見人族這邊遭遇的戰事之激烈。
從眼前的情況來推斷,人族這邊雖然撤離及時,但還是被墨族大軍追上,彼此間肯定已經爆發過一場大戰,而且打的很激烈,就是不知道傷亡如何。
又前追兩三日,領頭的墨族領主忽然改變了方向,領着數百人馬朝側面殺去,衆多墨族和墨徒緊隨其後。
楊開見狀眉頭微皺,他還指望着能跟隨這一路墨族大軍殺到前線戰場,找機會遁走的,沒想到人家會忽然改變了方向。
“主人,咱們不追了嗎?”楊開望着怒焰問道。
怒焰也不搞不明白領頭的領主到底想幹什麼,但還是回道:“領主大人自有考量,跟着就是。”
換做別的墨徒,他是不可能這麼和顏悅色的,但楊開對他意義非凡,是以比較寬容。
很快楊開便知道領頭的領主爲何改變方向了。
約莫一個時辰後,一處正在生死搏殺的戰場印入眼簾,那邊有一艘宛若樓船般的行宮秘寶,正在墨族大軍的包圍下左衝右突。
從那秘寶之中,不斷地綻放出一道道耀眼玄光,那光芒內蘊藏了恐怖的能量,但凡被打中的墨族和墨徒,要麼隕落當場,要麼受創吐血。
這就是行宮秘寶的強大之處,它所施展出來的每一擊,都相當於上品開天的全力一擊,而且只要運作得當,便能連綿不絕。
四周墨族和墨徒雖然損傷巨大,卻是死戰不退,一道道秘術打向那行宮秘寶,卻都被秘寶外籠罩的防護所阻,只盪出一層層的漣漪。
對墨族來說,被人族突襲到腹地,領地都被毀了十幾處,這簡直就是恥辱,要知道多年以來,人族那邊可是被墨族一直堵在各處關隘之中,鮮少能有主動殺出來的。
恥辱就要用鮮血來洗刷,墨族已經顧不得傷亡,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勢要將這落單的行宮秘寶拿下。
這一場爭鬥應該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虛空中到處都是墨族和墨徒的屍體,還活着的只有不到數十之衆!
若是沒人阻攔的話,人族這邊的強者完全可以駕馭行宮秘寶,將此地墨族趕盡殺絕,然後從容撤退。
但是當楊開所在這一支數百人的隊伍衝殺過來的時候,行宮秘寶上的人族強者們不禁變色。
他們最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這裡還算墨族腹地,墨族的支援隨時可到,他們已經儘快斬殺墨族,只求能早點擺脫困境,誰知還是沒來得及。
跟隨着怒焰來到此地的楊開眼見此景,心中也是暗暗焦急。
他不知道這樓船爲何會落單,但戰場之上的局勢瞬息萬變,人族這邊抱團撤退的時候,墨之王族率領衆多強者追擊,之後更是與九品老祖有所交手。
或許是在這兩位交手的強大餘波,衝擊了人族隊伍的陣型,讓這樓船落單了。
樓船甲板上,屹立着一道道身影,天地偉力涌動,揮灑秘術,配合着行宮秘寶的攻擊,衝殺不停。
一聲怒喝響起:“殺!”
領頭的領主號令之下,數百墨族和墨徒如潮水一般朝那樓船秘寶蜂擁而去,瞬息間便將其包圍的密不透風。
不但如此,那領頭的領主更是勇猛無謂,身形晃動直接衝到了樓船面前,巨大的身形爆發出恐怖的力量,揮動拳頭,一拳朝樓船砸下。
一道驚鴻斬出,絢爛萬分,天地間似只剩下這一劍的光芒。
墨色的鮮血飛濺,那墨族領主揮動的胳膊當場被斬飛,身形踉蹌後退,斷臂處,濃墨般的鮮血流淌不止,疼痛讓他臉色猙獰,他卻目光陰狠地盯住了甲板最前方的一道窈窕身影。
白衣出塵,飄然若仙,目光默然,望着墨族領主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楊開一臉訝然,那一道驚鴻太過耀眼,他自然也關注到了,順勢看到了施展那一劍的主人。
站在甲板最前方的這個女子,他居然認識。
也不算認識,數日前照面過,正是要取他性命的那個七品女子,當時若不是九品老祖長嘯號令撤退,這七品女子肯定不會收手的。
楊開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再次碰到她,只感慨一聲世事無常。
而她如今的局面明顯有些不太樂觀,那樓船秘寶雖然強大,人族這邊的強者數量也不少,但墨族這邊一下子來了數百人,只需要再糾纏他們一陣,肯定還有更多的援軍趕來,到時候這一樓船的人都別想逃走。
樓船巨大,但在人族強者的馭使下卻是行動如風,仗着強大無匹的防護,在墨族和墨徒之中穿梭來回,船體四周更是打出一道道恐怖玄光。
不時地有墨徒和墨族被打中,身隕道消。
墨族這邊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施展手段還以顏色,一時間雙方你來我往,打的熱鬧至極。
楊開也隨手施展了幾道秘術,沒敢用全力,做做樣子就行了,哪還能真的去攻擊同道。
他如今考慮的是,要不要趁機殺到人族那邊去表明自己的身份,順勢與他們匯合。
但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中閃過一下便否決了,之前吃過一次虧,與那七品女子照面的時候,他本想表明身份來着,誰知人家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站在對方的立場上,楊開也能理解。
墨徒從外表上看起來與正常的人族沒有任何區別,他們殺入墨族腹地,對待墨族或者墨徒自然不可能有半點猶豫不決,在這樣的戰場上,一絲絲遲疑都可能葬送自己的性命,但凡不是自己人,必定要先殺了再說,總不會殺錯的。
自古以來,可從來沒人如楊開這般大膽,竟僞裝成墨徒,常年跟在一個墨族身邊,廝混在各大賭鬥場中。
值此之時,楊開只能壓下心頭的衝動,靜待時機。
不過很快,他便發現了不妥。
人族這邊的行宮秘寶雖然了得,防護能力也極爲強大,但卻無法長時間承受太多攻擊。
那籠罩在行宮秘寶上外的光幕,明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暗淡。
墨族們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出手愈發凌厲狠辣,勢要將這行宮秘寶拿下。
爭鬥的這片刻功夫,已有上百墨族和墨徒隕落,就連怒焰都被一道玄光打中,重創吐血。
楊開偷偷斜眼瞧瞧他,暗罵這廝運氣實在不錯,怎麼就不死在這裡呢?
身受重創的怒焰不敢再上前,領着楊開等人不斷地躲避着樓船的衝撞。
而就在這時,楊開關注到樓船上,那些人族強者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爭執,站在船頭的七品女子開口說了一句什麼,她身邊的幾個人臉色大變,連連勸阻,神色激動。
那七品女子卻是緩緩搖頭,神色堅定。
楊開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片刻後,那白衣女子竟身形一閃,躍出了樓船,一人一劍,橫亙在樓船和墨族墨徒之間。
長劍立於胸前,她神色肅穆,並指在劍身上一抹,天地偉力涌動之時,身後驟然浮現萬千劍芒。
那一道道劍芒輕顫着,錚鳴着,如訴如泣,那是劍之悲鳴。
蕭瑟肅殺的氣氛充斥乾坤,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定格。
。
。
天賦不行?
再覺醒一個。
技能不行?
再覺醒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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