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神情冰冷,臉色冷毅的楊開,羊樂水渾身直冒寒氣,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是招惹上了什麼不得了的傢伙,心中悔恨不已。
這一趟他就算是逃過昇天,這巨大的損失也無法跟閣主交代,屆時勢必要承受閣主的怒火。
“你說我是一劍捅死你,還是一劍劍捅死你?”楊開面上一抹邪笑綻放。
羊樂水渾身發顫,驚恐道:“你不能殺我……我是玄雲閣副閣主,我是彌天行彌大人的手下,你若殺我,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彌天行?”楊開寒聲道,“那個帝尊一層境的傢伙?”
“不錯,閣主大人對我很好的!”羊樂水連忙道,以爲楊開知道彌天行的名頭。
哪知楊開卻是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撇嘴道:“帝尊一層境算個屁,本少又不是沒殺過!”
羊樂水一聽,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傢伙在吹牛!帝尊一層境豈是那麼好殺的?而且這話還出自一個道源三層境武者口中,怎麼聽怎麼不倫不類。
但他也不敢反駁,只能道:“放過我,我可以給你很多好處,若是殺我,你在通天島必定寸步難行!”
楊開神色一冷:“死到臨頭還敢威脅我?”
“我只是實話實說,更何況,以你現在的本事想要殺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必拼個兩敗俱傷,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不是更好?”
楊開譏笑道:“談那也要建立在雙方對等的基礎上,我彈指間就可以取你性命,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
“休要小瞧了本座,爛船也有三磅釘!”
“你太高看自己了。”楊開哼了一聲,手上百萬劍直接朝他劈下。
羊樂水大驚失色,他沒想到自己如此苦口婆心勸解,對方竟還是衝他出手了,一時間心中又氣又急,再也沒有猶豫,直接祭出一面盾牌秘寶擋在前方。
刺啦……
脆響聲傳出,羊樂水驚駭地發現自己那盾牌秘寶竟然直接崩碎開來,根本沒起到任何防護的作用,在對方一劍斬下的瞬間就被瓦解。帝寶之威直接切入他體內,將他破爲兩半。
這他麼還是人?羊樂水到死也不敢相信,自己一個道源三層境,竟然被人家隨手就滅掉了。要是早知道彼此實力相差如此懸殊的話,他怎麼可能會繼續留在此地,說不得也要逃竄一下,最起碼還有活命的希望。
甲板上很快空蕩蕩起來,除了滿地的屍體之外,就只剩下楊開一個人了,連劉纖雲也跟着焦逸他們追殺敵人去了。
楊開伸手將那些死去的武者的空間戒吸了過來,稍稍檢查一番,又嫌棄地丟在地上。
這些武者應該在寂虛秘境內生活了很久了,戒指裡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大堆,但真正用價值的卻是一件也無,以楊開現在的身家還真的看不上眼。
羊樂水的那個盾牌秘寶原本還算不錯,但被百萬劍劈開之後便沒了價值。
楊開沒再理會這些人的空間戒,而是將目光投到了那巨大的樓船之上。
這樓船是羊樂水等人開過來的,在寂虛秘境內,這種用來出海的大型秘寶似乎很是常見,楊開思付着自己日後可能也需要出海,便身形一縱飛到了對面的樓船上,走進船艙,找到了控制中樞,開始煉化。
盞茶功夫後,凌音琴等人紛紛從不同的方向返回,十幾個船員一個沒少,除了少數幾人受傷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完好無損。
衆人一匯聚,再互相通報了一下彼此的情況,凌音琴不由地呼出了一口氣。
逃走的玄雲閣武者一個不剩,都被他們追殺致死,這就不用擔心此地的消息會流傳到通天島上去了。
寂虛海上時有危險發生,羊樂水這一船的人失蹤了也是正常的事,玄雲閣未必就會懷疑到凌音琴等人頭上,就算懷疑了也是死無對證,所以她不用擔心什麼。
定了定心神,凌音琴才後知後覺,有一種從鬼門關裡走了一圈的驚悸感,她吩咐船員打掃甲板,將那些屍體推下大海,神念放出,查探到楊開正在煉化玄雲閣的樓船,也沒去打擾,而是將劉纖雲拉到一旁,低聲問道:“你那師兄,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趟若沒有楊開,他們大概也不會遭遇這種事,但同樣的,若是沒有楊開,他們必定會顆粒無收,所有收穫都要被羊樂水劫走。
所以凌音琴對楊開還是很感激的,不過讓她極爲困惑的是,楊開怎麼能發揮出那麼恐怖的戰鬥力,玄雲閣一船三十多人,幾乎被他一個人趕盡殺絕。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有帝尊境能做到吧?
這般強大的力量,若是對自己等人不利,這船上的人誰能抵擋?
凌音琴愈發慶幸當日阻止了焦逸等人的貪婪行徑,否則的話,自己等人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雖然問的不明不白,但劉纖雲也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沉吟了一下道:“師兄本就非常人,前些日子我們被一個帝尊三層境強者追逐,還逃出昇天了呢,也都是師兄的功勞。”
“被帝尊三層境追還能活?”凌音琴嚇了一跳。
帝尊三層境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她沒領教過,但她知道,一個道源境三層境被追,絕對不可能活下來的。
可是楊開做到了,這就說明他不是一般的道源三層境。
“師兄很厲害的,他還打傷了那個帝尊三層境。”劉纖雲似乎沒看到凌音琴的震驚,又補充了一句。
“打傷……”凌音琴徹底凌亂,感覺腦子有些不太夠用了,所聽到的一切徹底超乎了她的理解範疇。
“是偷襲得手的,而且那個帝尊三層境似乎本就有傷在身。”
儘管劉纖雲解釋了一句,凌音琴腦子裡依然嗡嗡一片,壓根就沒聽進去,怔怔地望着對面那艘樓船所在的方向,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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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頭,他們有好多好東西啊,那個羊樂水居然帶了二十多萬源晶在身上,我們這趟發了啊。”焦逸一臉喜色地走了過來,將手上捧着的空間戒朝凌音琴遞過來。
凌音琴這纔回神,道:“東西你們都自己分一下,但是所有的秘寶和一些有特徵的東西全部扔掉,不準帶回通天島!”
秘寶和那些有特徵的東西若是帶回去的話,搞不好就會暴露出什麼,讓玄雲閣的人順藤摸瓜,所以凌音琴是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焦逸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也知道大姐頭說的沒錯,當下應了一聲轉身離去,準備跟弟兄們坐地分贓了。
甲板上已經被清理的乾乾淨淨,所有的屍體都丟下大海,鮮血也沖洗徹底。
只不過楊開還沒有出來,凌音琴只能繼續等待。
約莫一日之後,對面那艘樓船忽然嗡鳴一聲,整個船身都抖動起來,下一刻,伴隨着一陣光芒閃過,那巨大的樓船忽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楊開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中。
此刻他看起來消耗很大,臉色有些發白,不過手心上卻託着一個縮小了無數倍的精美樓船,顯然是玄雲閣的那一艘。
“這麼快!”即便凌音琴對楊開的強大已經有所瞭解,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楊開煉化那樓船的禁制,竟然只花了一日功夫,這事若是旁人說起,她根本不會相信,可事實就這麼擺在她面前。
這人到底有多強啊!
凌音琴已經儘可能地高估楊開了,卻發現依然低估了對方,即便有一個帝尊境來此,也不可能只花費一日功夫就煉化掉那樓船吧?她本以爲自己等人要在這裡等上一兩個月的。
失神間,楊開已經將那樓船送進了空間戒,身形一晃,來到了甲板上。
十幾個船員都滿是敬畏地望着他,焦逸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卻沒能說出口。以楊開昨日表現出來的實力,他焦逸已經沒信心與楊開稱兄道弟了。
“不好意思,給大家添麻煩了。”楊開有些歉意地說道。
他知道,玄雲閣的人之所以來到這裡發現了凌音琴等人,十有八九就是因爲張若惜的晉升動靜吸引過來的,否則這茫茫大海怎麼就那麼巧地遇到了?
所以這事的起因還在自己身上。
聽他這麼說,衆船員齊齊擺手搖頭。
開玩笑,玄雲閣那羣人眨眼間被楊開殺的七零八落,可見楊開的實力有多恐怖,人家這麼客氣一句,他們自然不敢當真。
察言觀色,楊開知道這些人對自己應該很忌憚。
“楊兄,應該是我們感謝你纔對,你讓我們免受了一場災劫。”凌音琴開口道。
對這個女人,楊開的觀感是極好的,先前她寧願將自己這一趟的所有收穫交出,也要換取他和劉纖雲的平安,楊開都看在眼中,只可惜羊樂水太不上道,太過貪婪,非得送死。
“凌大姐嚴重了,這事說起來還是我的錯。”楊開訕訕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凌音琴解釋之前的事,而且也不好解釋,只能這麼模糊地說了一句。
“你現在情況如何?”凌音琴皺着黛眉問道,楊開先前突破失敗,自斬了修爲,又大戰一場,還耗費精力去煉化樓船,在她看來這簡直就是找死啊,“你應該休息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