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的人啊,竟然下如此毒手。準提幾人心中一冷,那把石刀帶着殷紅的血液,顯得那樣陰森。
“你、你,好,記得……我……死……”魅惑閉上的眼睛猛然睜開,她伸出雙手抓向了吳崍的拿刀的手說道,可她該是未能說完那句話,誰也不知道她要說些什麼。
“可惡,他怎麼沒有出現,爲何沒有出現?難道他真的消失在了這方世界嗎?”鴻鈞在行宮之中咆哮起來,他不信吳崍真的死了,那是生於鴻蒙之中的強者啊,怎能說死就死!
“道祖,已經凌遲處死魅惑,不知我們下面該如何做?”準提恭敬說道,處死了魅惑他心情十分低落,就像是看着雨欣隕落一樣。他有點後悔自己的舉動,可這以成爲事實,又能如何?
“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人類能否生存就看他們的造化。”鴻鈞看了看境界依然是煉氣期的千萬人族說道,最低的境界,又該以什麼方式生活於洪荒世界呢?
準提五人陸續離去,女媧這纔在茅屋之中走了出來,她以法力包裹了魅惑的屍骨,爲她鑄造了一個墳,立碑,碑上刻着至尊道人之妻。
看着那至尊道人,吳崍心中痛哭,至尊,多麼諷刺的稱號啊,自己怎配得上至尊兩字?
“諸位後人,一起參拜這位逝去的前輩,願她的英魂能夠重生!”女媧對着墳塋拜道,願天地能夠還可憐人一個公道。
“願前輩英魂能夠重生!”衆人一起拜道,吳崍也在其內,他希望魅惑在來世忘了他,尋找到自己的真正幸福。
“你們境界太弱小,如何在洪荒世界生存?”拜過魅惑之後,女媧看着衆人擔憂的說道,既然自己以造人成聖,那就要他們一直生活下去,不能讓他們消亡於歷史長河。
“聖母,這裡有塊石頭記載着一種陣法,我想它可以幫我們生存下去。”一聲弱弱的話語響起,只見說話之人是那纖纖。
陣法?女媧不由一笑,什麼陣法能夠幫助弱小的人類在洪荒世界生存下去,自己怎麼聞所未聞。可她還是走向了纖纖,她要看看那塊石頭上記載着什麼陣法。
鴻蒙大陣,女媧心頭巨震,竟然是鴻蒙大陣啊!有了它足以保下衆人,女媧欣慰的一笑。
“前輩,開始吧,只要激活了大陣,我們就能活下去!”吳崍出現在了女媧身後說道,他眼中卻是平靜如水。
“好,我就賭一次,若你真是那位前輩,請記得女媧今天的所做。”女媧雙手摁向了那塊石頭,一股無窮的鴻蒙之力壓向了四方,所籠罩之生靈的境界全被壓制到了煉氣期。
“女媧,快住手!”鴻鈞大聲喝道,他出現在了陣法邊緣,卻不敢進入陣法,身子還不斷後退着。
“道祖,恕我難以從命,你已經不是曾經的自己,而我不能看着這世界走向滅亡。”女媧淡淡說道,她的力量不斷被鴻蒙大陣汲取,她的氣息卻緩緩弱小着。
“女媧,不要忘了你的兄長伏羲還在異世界!”鴻鈞威脅道,他不信女媧不顧忌親情。
“兄長,他不會怪我的。”女媧腦袋一低說道,她沒有選擇,現在能做的就是反抗。
“女媧,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鴻鈞咆哮起來,他的憤怒響徹了洪荒世界,震動了洪荒生靈。
鴻蒙大陣不斷擴大着,有百萬裡變成了千萬裡,到了千萬裡的時候鴻蒙大陣靜止了下來。
“聖母,你怎麼了聖母?”“聖母怎麼化成了石雕,難道聖母她……”“完了,聖母丟下了我們。”
“壯哉女媧,爲成就世人甘願化成石雕。可這也成就了你的美名,今日我就以至尊道人的身份封你爲大地之母,只要大地不死,你便不滅!”吳崍心情觸動的看着石雕說道,爲了明天自己這是怎麼了,算計一個個存在,把一個個人推向了死亡。
爲了掩飾身份,自己親手拿走了魅惑的性命,雖然最後她笑了,可那怎是她最後的心情?
今天,我又以鴻蒙大陣算計女媧,爲了我的一條賤命!吳崍心中發生着激烈的碰撞,他的身影有點落寞、蕭瑟、淒涼。
“無賴,你還我們聖母!”一個女子抓住了吳崍的衣衫吼道,她剛纔注意到是他給聖母說了什麼。
“貝寧,你放開我,女媧死的其所,我已經封他爲大地之母,等我恢復至強力量必將讓她復活。現在,我們唯有抓緊時間修煉,才能應對鴻蒙大陣逐漸衰弱的壓制力量。”吳崍緩緩說道,這一切早已被他算計在內,他有足夠的時間恢復實力。
啪,一聲耳光聲音傳來,貝寧打了吳崍一個耳光,她憤怒的說道:“你以爲自己是吳崍,你只是無賴而已,不要拿着大旗欺騙我們!”
“我就是吳崍!無賴也是我!我爲了活命忍辱負重,爲了什麼,我爲的是世界有個正的走向,向着輝煌靠攏。我可以死的,但這個世界不能滅亡,邪惡之雷你們對付不了!”吳崍掙開了貝寧的手,他大聲呼喊起來。
他可以死的,在世界從新歸於鴻蒙之後就會復活,可那時他再也不是邪惡之雷的對手,世界再也無法破碎,只會維持在鴻蒙狀態。
他爲了什麼,他爲的是世界,爲的是美好世界!可爲何一個個都不理解自己呢,反而把自己當成了惡徒。
衆人一愣,然後謾罵起來,“胡說八道的混蛋,到了現在還敢欺騙我們,殺了他個王八蛋!”“此人該千刀萬剮,我們今天就滅了他!”
哈哈……吳崍仰天大笑道“千刀萬剮,就算你們同上又能如何,殺你們千萬還是可以的。”
“兄長,你瘋了嗎?”纖纖擔憂的看着吳崍說道,難道他真的是吳崍嗎?
“吳崍,沒想到你這麼狠毒,爲了活命不惜殺害自己的妻子。算計了揚眉、女媧,現在還想殺害萬千人族,是可忍,孰不可忍!”鴻鈞分出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大陣之中,他大義凜然的指責吳崍。
兄長?纖纖身子一歪,沒想到兄長真是吳崍,他該如何活命?
“鴻鈞,你害我苟且偷生,有何面目來見我?”吳崍手握石刀走向了鴻鈞,都是煉氣境界,實力沒有多少出入。
“你敢殺我?”鴻鈞身子挺直的說道,他不信吳崍敢當着如此多生靈的面殺他。畢竟自己是人人敬仰的道祖,殺他就是與洪荒生靈爲敵。
“百步穿揚,殺!”吳崍手中石刀瞬間刺破了鴻鈞化身的喉嚨,片刻間那道身影消散於天地之間。
“道祖!”衆人悲呼,世間竟有如此膽大狂徒,應人人得而誅之。
“還有誰不服,我讓他死!”吳崍轉身看向了千萬人族,他不能再退縮一步,不然所有死去的人都死的沒有意義。就算今天有千萬敵人,吾往矣。
“兄長。”纖纖來到了吳崍身前,她臉上帶着悲意,她知道今天他們兄妹必死無疑。面對萬千人族,他們沒有一絲勝算。
“纖纖,是爲兄對不起你,我不是一個好兄長。但我今天要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兄長,我是吳崍,我是敗落的至尊!”吳崍伸手摸向了纖纖的玉臉說道,不知爲何碰到那臉時他心中有些痛苦。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永遠是我的兄長,是你保護我不受欺負。”纖纖兩眼淚痕,她害怕今天就是他們的生死別離。
“纖纖不怕,你站到女媧雕像之上,且看爲兄大殺四方!”吳崍抱起纖纖盈盈柳腰把她送上了女媧雕像之上,然後走向了千萬人族。
“兄長,我等你回來!”纖纖靜靜的坐在了女媧肩頭,安心的等待吳崍回來。
“吳崍,我勸你還是伏誅吧,不然你妹妹纖纖必死無疑。”一聲粗狂的聲音響起,一個大漢指着吳崍說道。
“蚩尤,沒想到人族這裡已經被巫族滲透,原來是你們算計人族。”吳崍看到那大漢微微說道,人族之中應該不止巫族存在,妖族只怕也在其中吧。
“休要聽他胡說,我們全是人族,唯有他不是人族,他是妖物!我們今天就要剷除他,以正人規!”一個眼睛陰毒的男子說道,從他的眼睛可以看出他是狼族,因爲那眼神太過犀利。
“橫刀縱橫鴻蒙時,何有蟻螻敢如此。今日失勢在青丘,舉刀血流千萬裡。”吳崍舉起了手中的石刀,這把刀爲接引以法力雕刻而成,又吸納了魅惑之血、怨念,現在已經超出了石塊的範疇,石刀已經成了洪荒法寶。它雖然比混沌靈寶差了太多等級,可它對於煉氣期的人族來說就是一個要命的殺器。
“一把破刀,刑天,上!”蚩尤揮了揮手說道,只見一個魁梧的男子拿着一個古樸的盾牌走了出來,上面雕刻着古怪的花紋。
刑天盾?吳崍心中一寒,那是混沌至寶,這把刀如何抵擋?
“吳崍,出手吧!”刑天揮了揮盾牌說道,他實在不明白十二祖巫爲何讓他們來對付這個青年,他有什麼資格值得他們這麼做?
“刑天,不要年少氣盛,總有一天你會後悔,那時你將以乳爲目,以臍爲口,刑天盾也會被人搶奪!”吳崍看着刑天緩緩說道,如此人物有那樣下場實在可惜。
什麼,刑天身子一晃,難道自己下場如此悲觀,那自己還是去修煉吧,增強修爲等待諸多因果。
“刑天,你回來,你……”蚩尤無奈的退入了人羣,他不想親自去試試吳崍的實力,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吳崍的可怕。
“膽小鬼,你們不來,我們來,殺!”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一羣人瘋狂的殺向了吳崍。
“石刀我爲你改名幽冥血刀,今天就讓我們大開殺戒!”吳崍摸了摸石刀說道,依稀間他感覺石刀動了一下,好像它對幽冥血刀十分喜歡。
在一道身影衝到身前的時候,吳崍揮手間帶動幽冥血刀劃破了他的喉嚨,然後他衝入了人羣之中,開始收割一個個生命。
“殺,我們一定要殺了他,爲兄弟姐妹報仇!”一聲呼喊響起,衆人仇恨又升一籌,他們發瘋的衝向吳崍,一定要殺了這個狂徒!
“龍行虎步!”吳崍飄逸的遊走在人羣之中,對於圍擊他不怕,身法他知曉太多,也無需浪費太多法力,吸納法力的速度遠遠大於消耗的速度。
生命不斷被收割,鮮血已經流出了五里,這片區域血味瀰漫,景象慘不忍睹。可殺戮還在持續,他們像是不知疲倦一樣,一定要殺到一方敗亡。
“去抓住那個女子,只要抓住她就能制服吳崍!”蚩尤指着纖纖說道,殺掉吳崍他就能回到外界巫族,接受洗禮進階祖巫,所以不管如何行事都是值得的。
“何人傷我妹妹,我便要他性命!”吳崍快速來到了女媧雕像身前,敵衆我寡,還要保護纖纖,對我不利。若是纖纖能夠自保,那樣的話,我們就能度過這次危機。
“你們都不要過來,不然我就擊毀女媧雕像!”纖纖大喝一聲道,她手上出現了黃色光團,若是衆人再前進一步她就擊向女媧雕像。
“不要,我們退後。”一部分認開始退後,可依然有半數人留在那裡。
“你們在做什麼,難道要看着聖母雕像被毀滅嗎?”一聲呵斥響起,看那說話之人正是貝寧。
“貝寧,你還看不出嗎,他們不是人類,他們是巫族、妖族!”纖纖跳下女媧雕像說道,只有這樣才能分出誰是真正的人類。
“好計謀,我們確實是巫族,他們是妖族。”蚩尤微微說道,瞬間使得殺戮的環境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