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遊也喝下了小女孩的加料綠茶,但他體質特異,所加的“佐料”對他毫無影響。見到胖禿子的大屁股噼啪響個不停,滿臉痛苦地捂着肚子,李遊不用腦子想也知道定是林星儀倒得鬼。
在此情況下,胖禿子只得急匆匆告辭,想去他的豪華飛車上解決內急問題。他剛狼狽的離開,一個守衛艙門的海盜就前來報告,有一個自稱國家拍賣行職員的男人求見。李遊記起昨日拜託拍賣行助手之事,狠狠瞪了一眼小女孩,也沒功夫教訓她,急忙讓海盜把那人領進來。
這個人相貌還算端正,目光中卻充滿貪慾,李遊一看,正是昨日那個叫做“馮寅”的拍賣員助手。
馮寅見到艙室內站滿彪悍的黑西裝大漢,心中着實有點害怕,但他那點卑微的自尊心卻使他挺直了腰桿,向李遊微微躬身,道:“首先,請允許敝人向李先生獻上誠摯的問候。”他說完後,就準備在邊上找個座位坐下。
李遊斜靠在椅子上,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並向邊上一個海盜打了個眼色。海盜會意,上前一步,大聲喝道:“大膽!在我們老闆面前,豈有你的座位?給我站着回話!”
馮寅頓時愕然,隨即見到這個刀疤臉的海盜一副凶神惡煞的嘴臉,禁不住全身顫抖了一下,但他立刻把頭擡得更高,以儘量平靜的口吻說道:“奇了,我與貴老闆是對等的身份,憑什麼要站着和他說話?”
刀疤海盜大喝一聲,道:“你算什麼東西,竟然還想要和我們老闆平起平坐?真是不自量力,小心我一把捏死你!”他巨掌一握,鉢盂一般的拳頭舉了起來。在馮寅眼前晃來晃去。
馮寅膽戰心驚望着這隻碩大的拳頭,可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勉強道:“我是國家拍賣行的拍賣員,你想怎麼樣?這裡可是法制的國度。”
刀疤海盜輕蔑地說道:“拍賣員?嘿嘿,你只是一個拍賣員地助手,還自擡身價,真是笑死人了!”
這句話顯然觸動了這位助手先生的心病。他辛苦工作這麼多年,自忖工作能力不比任何人差,可到如今卻連一個正職拍賣員的地位也沒混到,心中一直爲此憤憤不平。一瞬間,他的臉色有些發白。聲音也不再顫抖,卻多了份歇斯底里的味道。“拍賣員助手又怎麼樣?告訴你,我要不是爲人正直,早就是正職拍賣員了!”
刀疤海盜嗤之以鼻,道:“自己沒本事。卻吹噓自己正直,真是恬不知恥。老子也說自己正直,卻沒有當上總理。嘿嘿,你相信嗎?助手先生!”
他成心把“助手先生”四個字說得一字一頓,馮寅目光中出現羞愧與憤怒混雜的神色,薄薄的嘴脣煽動了一下,眼看就要不顧一切地回擊
正在此時,李遊站了起了,手一揮,道:“不得對馮先生無禮!”
刀疤海盜立即對李遊行了一禮。轉身退下,離開馮寅身邊時,還對他惡狠狠瞪了一眼。
李遊微微一笑,道:“馮先生,不必爲下人生氣。我爲自己手下的無禮向您道歉,請坐!”他說着伸手一指椅子。
馮寅心中的不平稍減。努力平靜一下心態,道:“謝謝李先生!”
海盜端來一杯茶,啪的往馮寅面前的茶几上一頓,又嚇了馮寅一跳。李遊卻徑自笑道:“我地手下行爲非常粗魯,望馮先生不要介意。馮先生請用茶。對了,馮先生是在這裡土生土長的吧?幹這一行多少年了?”
馮寅望着李遊“和藹”的面容,訥訥道:“我本來就是本地人,以前做過很多行當,從事目前這一行也有近十年了。”
李遊道:“嗯,這樣說來,馮先生在祥瑞星一定人脈很廣。我昨日一見到馮先生,就知道馮先生定是一個胸懷經緯的人物,只是迫於環境,這才懷才不遇而已。”
馮寅一聽此話,只覺大得我心,點頭道:“李先生,您別看我只是一個個小小的……小小地拍賣員助手,但是那個正職拍賣員哪有我的人際關係廣泛?不是我自吹自擂,就是在專業知識上,他也未必比得上我。要知道,我們拍賣員這類職業,對各行各業必須都要有所瞭解,知識不廣博的話,如何爲拍賣地物品或者產業制定底價呢?比如祥瑞星上的物業,您只要說得出來的,我都可以隨口告訴您那個物業的行價。而那位拍賣員先生只不過唸的書比我多罷了,未必有什麼真本事。”
李遊笑道:“這個我明白,唸的書再多,實際經驗不行是不堪大用的。馮先生如此能幹,卻屈就一個助手的職位,實在是貴行地經理毫無知人善任的本領。嗯,馮先生想必是家中的中流砥柱吧?”
馮寅臉露無奈之意,道:“三百多年前,自我先祖來到此地移民,家族早已在祥瑞星上開枝散葉,家族中比我更強的人比比皆是,我的一個叔父就在政府供職,敝人妻子地長兄甚至已經是議會中的資深議員,唉……唯獨我不如人意啊!”
李遊道:“哦,馮先生原來家族關係如此廣泛,但是馮先生有沒有想過利用這些關係闖就一番事業呢?”
馮寅嘆道:“不是沒想過,只是事實遠比想象中更加艱難啊。”
李遊點點頭,沉思片刻,又問了他一些看似無關緊要地問題,這才微笑着向後揮揮手,兩名海盜馬上轉身擡來了一隻巨大的口袋。
這兩人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擡動這隻口袋顯然還是非常吃力,足見口袋的沉重。
就在馮寅因弄不明白口袋中的物事而驚疑不定時,兩名海盜砰的一聲,把口袋丟在馮寅腳下。馮寅再次驚得一跳,手中的茶水都打翻了。兩名海盜對他受驚的反應視如不見,徑直打開口袋,一陣毫光從口袋中衝出。接着。一名海盜拉起口袋下緣的兩個角,口袋中的物事嘩啦啦倒了出來,閃動着誘人地光輝,竟然全部都是晶石幣!
馮寅張大了嘴,一時間感到呼吸困難,心臟急速跳動,聲音重新開始顫抖。試探着問道:“李……李先生,這……這是什麼意思?”
李遊平靜地說道:“只要你成爲我的人,這些就都是你的了!”
馮寅差點昏厥過去,這麼多實實在在晶石幣,他這輩子還沒見過。以前他雖然經手過更大的數額。但那都是別人的錢,而且還是銀行劃賬,哪有此時切切實實看到實物來的震撼?
李遊冷冷道:“實話告訴你,我想在祥瑞星搞一個商業據點,而我又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因此想在本地物色一個合適的代理人選,你基本符合我地條件,因此是我的目標人選之一。你願意爲我做事嗎?”
馮寅面對這飛來的機遇,整個人都愣住了。但他不愧爲職場摸打滾爬多年的人,一愣之後,迅速在心中盤算一番。他也猜到李遊多半不幹正經事,如果是正經商人,絕對不會把如此多的晶石幣隨手送人,但在這些亮晶晶地晶石幣面前,他所有的顧慮全到了九霄雲外。
他目前的境遇實在太困窘了。職場不如意,導致在家中地位也低,被別人看不起。眼看國家不斷髮展,身邊的一些人都暴富起來,而他卻連一個正職的拍賣員也沒混到。毫無油水可撈。現在機遇就在眼前,他再也不想錯過。他不由想到。這或許是自己這輩子最後一次翻身地良機了。
這些念頭在他腦海中迅速閃過,然而他沒立即開口答應,卻對李遊敘述起自己家族的有力成員,除了上面所講的叔父與舅兄外,他還連聲說自己地某某親戚是什麼什麼官員,自己老婆的某某親戚又是這裡的什麼大家族,說到後來,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家譜都一五一十說出來。
李遊自然明白馮寅的意思,無非是想把自己賣個好價錢罷了。他臉上帶着冷笑,大手一揮,又有兩名海盜擡來一袋晶石幣,嘩啦啦倒在馮寅面前。
這一次,馮寅的理智徹底被晶石幣淹沒,撲通一聲,雙膝一曲跪了下來,心中那點卑微的自尊被晶石幣的洪流衝得蕩然無存,激動之餘,只覺得就是做李遊地奴僕也在所不惜。
李遊嘴角帶着殘酷的笑意,道:“我知道一個主僕血盟,可以通過道術咒語來實現,你如果願意成爲我的人,必須與我建立血盟!現在,請你把手伸出來!”這個道法李遊本來無力運用,但自從在惑星能力得到飛昇後,李遊現在已經可以輕而易舉使出來。
聽李遊這麼說,馮寅怔了一怔,內心痛苦掙扎了五秒,在晶石幣的光芒中,他咬咬牙,終於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李遊嘿了一聲,左手探出,尾甲在其右手食指上閃電般劃過,一滴鮮血登時飛了出來。接着李遊念動咒語,在自己地食指上也劃了一下,同樣飛出一滴鮮血。兩滴血在空中飛舞,並奇妙的結合在一起,咒語聲中,它們地結合體忽然燃燒起來,發出綠油油的火焰,一瞬即逝,血液結合體也就此蒸發得乾乾淨淨。李遊獰笑道:“從今日起,你的靈魂就賣給我了!”
他此刻的模樣簡直就像一個惡魔,可馮寅卻絲毫感覺不到害怕,反而心中覺得他格外可親,自己必須要效忠於他。
“起來吧!”李遊冷冷說道。他花了這些晶石幣,卻買到一個精通各行業務的本地人,而且這個本地人在此地人脈很廣,他就等於同時買到了這些人際關係,因此覺得大爲划算。
馮寅機械地站起身來,此時他也想不到要去坐那個位子了,感到在李遊面前,自己必須站着纔像回事情。
“你知道昨日拍賣會上,最後競價鳳凰閣物業的人是誰嗎?”李遊斜倚上太師椅隨口問道。
馮寅一愣,道:“不是施雅女士嗎?”
李遊緩緩搖頭,馮寅隨即想到那個出價102億晶石幣的主顧,急忙道:“小人想起來了,那個與施女士競價的是一個組織,叫做地盟。他們很神秘,曾經再三關照我們,不許泄露他們參與競價的事情。”
又是地盟!李遊每次一聽到這兩個字,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
“這個地盟到底是何組織?”李遊緊皺眉頭問道。
馮寅臉露爲難之色,道:“小人對他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是他們第一次找上國家拍賣行。因爲他們提供那麼多水靈星女奴來拍賣,手續費極其可觀,行中相當重視,據說他們還有許多水靈星奴隸,後面會源源不絕運來。”
李遊點點頭,又問道:“你知道目前水靈星奴隸的市價嗎?我要的是批發價。”
馮寅回答道:“經過奴化訓練的水靈星女奴批發單價大約爲一億枚晶石幣,男奴的價格就不太穩定,上下落差很大,一般只能賣到2000多萬左右,但是如果品質好,又恰好碰到中意的大主顧,就是一億枚晶石幣也不嫌多,甚至賣得比女奴更高。”
李遊道:“那麼要是沒有經過奴化的水靈星人呢?”
馮寅自信道:“由小人來賣的話,女奴差不多可賣到8000萬枚晶石幣上下,男奴的價格可提升到接近2000萬。”
他說的價格與孫林伯相仿。李遊想了想,又道:“我現在這裡有三萬名水靈星奴隸,沒有經過奴化訓練,你看如果在市場上拋售,大約可以賣得多少價錢?”
馮寅吃一驚,道:“三萬?這……這個數量未免太多了,如果一下子投入市場,肯定會對市場形成強力的衝擊,恐怕整個市價全部得大幅下跌!這個……小人建議主人您一批批賣,這樣在價錢上或許還能控制得住,不然實在太不划算了。”
李遊道:“可是我沒這麼多功夫分批來賣,快速大量出貨的話,以你的經驗來看,單價大概可以賣到多少?”
馮寅心中估摸了一番,道:“恐怕……恐怕男奴將跌破一千萬,女奴嘛,一半總得跌的,四千多萬已經很了不起了吧?”
李遊點點頭,這與他自己的估算吻合。他心道:看來老子以3000萬統價賣給國家樂坊也不算太虧,決策還算正確。更爲關鍵是,這樣還可以與祥瑞共和國的上層搭上關係,買一個好給他們。
想了想,他又道:“依你說,如果我暫時不把這些奴隸推向市場,並在數量上嚴守機密。如果以5000萬的統價賣給那個施雅,她會不會接受?”
馮寅道:“施女士的產業規模在本地數一數二,我對她的公司知道得很清楚,她的公司總共大約有資本金三百億左右,現在買回了鳳凰閣,流動資金肯定匱乏,如果她進行抵押貸款,大約可以貸到三百多億,5000萬的統價,她應該願意接受,但最多也只不過購進一千名左右。只是……只是……”
李遊追問道:“只是什麼?”
馮寅道:“只是她購進一千名水靈星奴隸後,如果您把剩餘的奴隸全部拋售,導致市價大跌,她……她恐怕會破產啊!”
李遊臉上露出獰笑,喃喃道:“沒錯!嘿嘿,我就是要她破產!”他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兩步,想起約見“避塵珠”原主人的事情,急忙詢問馮寅。
馮寅卻垂頭喪氣告訴他,“避塵珠”的原主人不願意見買主。這件事本在李遊預料之中,但當李遊問起這位原主人是誰時,得到的答案卻讓李遊大吃一驚。馮寅肯定地告訴他,“避塵珠”的原主人竟然就是鳳凰閣的老闆蔡公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