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碎片被放在了一起,不用仔細看都知道,它們來自同一座碑,李遊用精神磁場探測了好半天,就是不知道它們是何材質製成,也不知有何用途,只是金光燦燦煞是好看。
碎片拼不起來,看來還有幾塊與它們一樣的碎片存在。大魔王多即把它帶在身邊,這個死老道也把它收在一個獨立的小空間中,以此來看,它們的來歷絕不簡單,可是到底有些什麼用途呢?
李遊百思不得其解,看到邊上的那個日記本,他想了想,就把日記本吐了出來,隨手翻閱。
李遊沒翻幾頁就發現,原來這個老道並不是這顆星球上的人,日記記述了這個老道來到這顆星球后的一些經歷與瑣事。
在第七頁有着這麼一段話:“今天他們也來了,據說他們要來搞一個生化實驗,我心中很疑惑,不知道他們要搞些什麼東西,希望別出事纔好……”
李遊心中一震,導致這顆星球發生毀滅性災難的生化戰爭或許並不是這顆星球的原住民挑起的,或者原住民本來的戰爭並不是生化戰爭,而是外人在這裡搞實驗造成戰爭轉變成生化戰爭的?
他的想法馬上得到了證實,第十六頁上出現了這麼幾句話:“他們挑撥星球上的兩個勢力發動戰爭,並在這裡建立了一個巨型生化實驗室。我發覺不對,去勸阻他們,他們卻以上面的命令爲由,根本不聽我的勸告,還警告我別管他們的事情。唉,看來這顆和平的星球就將要有大災難了……”
李遊心道:什麼叫做上頭的命令?難道這是一股巨大的勢力?嗯,肯定有着這麼一股勢力,不然也無法研製出如此惡毒的生化基因病毒。
他接着看下去,在三十六頁上又找到一段相關的記載:“預料中的災難終於發生了,沒想到他們的實驗這麼快就取得進展,大量的人羣被基因病毒感染。上蒼啊!爲了治療在某一個存在身上爆發的走火入魔現象,讓一整顆星球上的生靈感染基因病毒,這是多麼瘋狂的做法啊!即使這個存在再偉大,這樣做值得嗎?我心中滿是疑惑……”
“某一個存在是什麼樣的存在?這段話好像說有一個老闆級的傢伙修煉得走火入魔了,他們要製造某些東西來解救老闆,於是在這顆星球上大肆搞生化實驗。嗯,媽媽咪的,確實瘋狂!這麼卑鄙的事情老子似乎也做不到呢!”李遊喃喃自語。
接下來在七十二頁他又見到一段話:“我今天卜了一卦,發現災難已經不可避免,非我之力可以挽救,我如果硬要去幹擾的話,肯定會仙體消亡,道基毀於一旦,甚至魂飛魄散,徹底毀滅。我出身於卜師這個行當,對於占卜術向來非常自信,可我還是決定要去阻止他們。已經有多少生靈的基因發生突變而死亡了啊!難道就僅僅爲了那個存在能夠繼續存在下去?不管這些生靈在我們面前多麼卑微,但他們也是生靈啊,同樣的生靈難道還有高低貴賤之分?”
見到這麼一段話,李遊心神大震。原來這個老道是個卜師出身的得道仙真,既然成爲仙真,他幾乎可以擁有悠長無比的生命,可是他卻爲了這顆星球的原住民不惜去冒魂飛魄散的危險,而且最後好像確實魂飛魄散了,遺留下的仙體也因爲他拔去了女媧石而消亡,這是怎樣的一種犧牲精神啊?
李遊一時間竟然大爲觸動,整個人愣住了。
他知道自己並不高尚,在許多人眼中還是個十足的壞種,但他自己知道,他其實仍然很執着的,就像這個老道面對生死時一樣執着。當初爲了證實自己的能力,他背井離鄉來到外面闖蕩,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夠在父親家人面前證明,他李遊並不是一輩子都是孬種!
午夜夢迴,他也曾經夢想自己變得強大無比,然後去保護愛他的人以及他身邊的所有人,可是當他真的變得強大後,他會爲這些人去死嗎?爲了現在已經成爲他妻妾的那些女人,他能夠拿出勇氣去與那個未知的強悍勢力抗爭嗎?
李遊思緒萬千,整個人愣在那裡好久好久……
“能的!老子能的!媽媽咪的,男子漢大丈夫生於世間,如果連老婆都保不住,那還不如死了算了!老子可以做無賴,可以做流氓,但是萬萬不會做個孬種!”在靜寂的冰窟中,李遊雙手握拳,眼睛通紅,歇斯底里的大吼道。聲音在甬道中激盪來回,久久不絕……
後面的日記存在老大一片空白,看來這個老道那些天不知道幹了些什麼,沒空再繼續靜下心來寫日記。
李遊翻到最後才又見到幾行字,“今天總算不辱使命,千辛萬苦找到了那塊遺失的碎碑文,並順利躲來這個地方。這些天與他們作對,仇已經結得深了,只能躲來這裡。此地位於他們勢力的中心,他們一定想不到我會躲在這裡,俗話說越危險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所在,古人誠不我欺也!但是也沒什麼好得意的,我已經中了他們無藥可救的陰毒,即將魂魄消散了。現在除非有陽極之氣中和纔可得救,可這個宇宙到哪裡去找陽極之氣呢?唉……聽說反叛的陽極神獸中已經有人到了這一界,不過即使找到他,他難道還會救我不成?到底我們處於敵對立場啊……”
後面的字跡越來越模糊,終於消失不見。
一整篇日記中,只在最後提到了碎碑文,也沒說爲何要尋找,更沒提它有什麼用途。李遊尋思半晌,覺得這個老道或許也是那個勢力的人,是接到上面的命令出來尋找碎碑文的。他是卜師出身,想必有辦法通過占卜得到一些線索。
搖搖頭,李遊撇下這個疑問,把原假牙中的所有物品全部轉移入女媧石,最後把那個“差勁”的假牙也一併丟了進去。
再四處查看一番,斗室中似乎已經沒有任何東西,最後他把目光停留在了老道的衣服上。
“算了,這個老道留給老子如此好用的神器,老子就給他立個衣冠冢吧。”李遊默默想道。其實他心底隱隱被老道的犧牲精神觸動,不知不覺生出敬意,可他不願意承認這些。
撿起道袍,他大嘴一張,把它吸入女媧石,隨即他就見到地上那個棕色的蒲團。伸手擡起蒲團,地上一個五十公分大小的黑色圓形井蓋陡然映入他眼簾。
“原來這裡還有個出口?嗯,也是,不然這個老道怎麼進入這裡的呢?看來他不是隻知道犧牲的蠢貨啊,早在這裡修建了一個丹室,事急時可以前來躲避,還蠻奸狡的嘛……”李遊肥臉上總算露出微笑,揭起井蓋鑽入了黑漆漆的甬道中。
甬道傾斜向下,並不深,李遊走沒幾步就到底了。這裡是個業已被玄冰封住的門,門上有個向外張望的小孔。
李遊把眼睛湊到小孔前,透過孔內透明的玄冰望出去。忽然,他臉上露出了奸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