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顧不上起源帶來的劇烈疼痛,拼命的將起源能量跟九龍戰氣混雜在一起,完全依靠本能的在抵抗對方的攻擊,一下又一下的攻擊讓他有些無力招架。
這些人裡每一個人的實力都要遠遠超過他,最次的也是七級實力,若不是意外巧合的獲得了“夜視”能力,若不是有着起源能量作爲支撐,他或許都無法在這些人手裡走下一個回合。
“砰!”一聲悶響,不知是誰的戰氣長棍再次轟在了戰氣護鎧上,胖子一個趔趄,右肩上的傳來一陣刺骨的寒冷。
戰氣修煉到八級之後會產生三個最主要的變化。
首先,當修煉到這個級別的時候,武者將會獲得“夜視”能力,然而,這項能力要想完全做到隨心所欲,自由掌控的境界還需要本身到達九級的實力。
第二,化氣爲器,就是將戰氣凝聚成爲一把實體戰氣兵刃,因爲這把兵器是由戰氣所幻化而來,所以具有極強的破壞威力,遠超普通的武器,更是可以隨時將它恢復成戰氣的狀態,收回體內,然而,這件武器一旦確定,也就無法改變造型,終生只有一種形態,託斯雷的武器就是那兩把戰氣長刀。
最後一個變化就是戰氣修煉到八級之後就會根據武者自身條件隨即生成一項特殊的屬性,這種屬性有可能是極度的寒冷,也有可能是烈焰灼人的熾熱,也有可能是窺視一切的洞察。
然而這條屬性完全是隨即生成的,即便是修煉相同戰氣的武者,在八級之後也會產生完全不可思議的變化,多了這種屬性有時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同樣的招式有可能在多了這種屬性之後消耗的戰氣反倒會成倍增加,也有可能會帶來極大的副作用,但是,這些根本就是無法預知也無從改變的。
原本多出這種屬性是件好事,可是,也正是因爲這種屬性的不確定因素導致很多武者壓根不敢突破八級的境界。
歷史上,第一次有記載的由這種屬性引起的災難,是一條名爲能量轉移的屬性,原本這是一種十分不錯的屬性,那個名叫塗德蘭的八級武者,每次攻擊到對手身上的時候,都會將對方的護體戰氣的一部分隨機轉移到其它地方。
然而,就像吃飯偶爾能吃出沙子一樣,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避免的,在一次戰鬥中,對方的戰氣詭異的轉移到了他自己身上,兩種不同的戰氣同時充斥在一個人的身體裡唯一的下場就是爆炸。
塗德蘭不僅稀裡糊塗的害死了自己,這個生活不檢點的女人的一截斷肢更是直接污染了當地的一口水井,等到瘧疾橫行,瘟疫爆發,各種婦科病肆意發做的時候,幾乎大半個縣城的人口都已經深受其害,在當時醫療條件還不發達的情況下,無疑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有了前人的經驗教訓,後世的武者無疑明智了許多,儘管八級的實力很誘人,儘管八級對七級以下的戰鬥幾乎就是碾壓,但是仍有一部分武者選擇將終生將自己的實力壓制在七級巔峰狀態,身敗名裂是小事,萬一攤上一個倒黴的屬性,死的不明不白纔是冤枉。
從葉飛身側發起攻擊的這名八級武者的運氣十分不錯,起碼他獲得了一項十分不錯的屬性,極度的寒冷彷彿瞬間突破了戰氣護鎧的防禦,頓時就令胖子渾身寒毛乍起,如墜冰窟。
如果是在平日裡,胖子是絕對不會如此輕視一位八級武者的一舉一動,可是在眼下四周勁敵環繞的情況下,即便是有着“夜視”能力的幫助,就算是能掌控周圍的局勢,也無法完全避開對方所有的攻擊。
砰…砰…砰…
就是這一個踉蹌的時間,又是一記魔法狠狠的轟在了葉飛的身上,七級魔法師的火舞連環就似戰場上一挺肆意傾瀉着子彈的機關槍,一個接一個的砂鍋大小的火環,從法杖頂端接連而出,那塊鑲嵌在魔法杖頂端的七級魔獸晶核不斷閃爍着令人忌憚的光芒。
作爲一個引導型法術,最大的特點就是隻要不是施法者主動停止,只要這個施法過程不被外界打斷,這個魔法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哇!”的一聲,胖子再度噴出一口鮮血,一縷飆起的血紅在漆黑的夜空中是那樣的奪目耀眼。
“留活口!”人羣中傳來一聲有些嘶啞的尖叫。
“知道!”葉飛身側八級武者洪亮的應了一聲,手下卻絲毫不慢,第二道攻擊如影隨形,戰氣凝聚的長棍再度化爲一條冰龍,攔腰掃來,撲面而來的勁力彷彿撕裂了空氣,呼嘯着帶起一道凌厲迅猛的疾風暴雨。
即便看不見往日那熟悉的金黃色光芒,葉飛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戰氣護鎧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就受到了強力猛烈的衝擊,戰氣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消耗,整個身體更是不受控制的接連往後退去。
徐林濤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又將視線重新鎖定身前的這個光頭男人,六級武者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隻隨手可以碾死的螞蟻,剛剛自己的隨手兩道攻擊只不過是發出一個攻擊的信號,即便那個胖子實力在高,六級終究還是六級,永遠不可能同時戰勝十幾個七八級高手,勝利只是時間問題。
真正令他忌憚的是眼前這個名叫加加布的男人,徐林濤從未聽聞過一個人能將肉體鍛鍊到如此恐怖的程度,僅用身體就承受衆多七八級武者跟魔法師的攻擊完全是無法想象的事情,如果以前有人對他這麼說的話,徐林濤一定會毫不留情的狠狠譏笑對方一番,可是,當真真切切見到這麼一個大活人的時候,內心的恐懼可想而知。
徐林濤也沒有把握就一定能戰勝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快了,已經快到了極致,快到無法想象,如果是拼速度,即便自己是九級魔法師,他也沒有這個信心。尤其是面對加加布冷酷無情的目光時,更是令他從心底升起一絲戰慄的感覺。
徐林濤第一次從心底產生了一絲畏懼,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尤其是距離那個光頭男人越來越近的時候,這種感覺便愈發的明顯,加加布的眼神彷彿是一頭飢餓了許久的狼,隨時都有可能撕碎自己這個獵物。即便自己身邊有着五名八級強者保護,他的目光仍然緊鎖在自己身上。
葉飛心裡清楚,如果任由對方肆無忌憚的攻擊下去,一旦等到戰氣消耗殆盡,被活捉只是時間的問題,只是這一瞬間,對方三番五次的攻擊就已經令九龍戰氣消耗了六成左右,而自己纔剛剛拉上一個墊背的倒黴鬼,遠遠沒能達到預期的目標。
嘭!
起源能量瞬間暴漲,二分之一的起源能量與九龍戰氣剎那間交織在一起,經過一個多星期的自虐般的修煉,這是他目前所能承受的極限,然而,即便是這樣,這個過程最多也就能維持十幾秒左右,一旦超過這個時間就會陷入深度的昏迷。
前所未有的劇痛拉扯着全身上下每一處神經,似乎要將全身的經脈都撕成粉碎,額頭上青筋畢露,一條條青色的凸起宛若張牙舞爪的蛟龍,骨骼發出一種噼裡啪啦的爆響,那似乎可以撕碎一切的痠痛,更是令原本胖乎乎的臉龐瞬間變得扭曲猙獰,看上去就彷彿來自地獄深淵的惡魔,萬分恐怖。
儘管承受痛苦已經是胖子所能承受的極限,但是當起源於九龍戰氣完全交融在一起的時候,一股浩瀚磅礴的力量也隨之而來。
那是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那是似乎可以毀滅一切的爆炸,那是似乎可以燃燒一切的炙熱,那是似乎可以摧毀一切的力量……
時間爲之靜止,畫面爲之定格。葉飛的腦袋裡瞬間出現了一副無比清晰的畫面。
漆黑夜幕下,被勁風帶起的塵埃四下亂竄。
半空中,緩緩而來的火環上亮起的一點炸開的亮芒。
同沙江裡,一滴水珠正緩緩的從浪尖蕩起。
破濤崖上,被一位武者腳步帶起的碎石剛剛飛濺。
身後,加加布的胸口上爆出的一點點血絲,壓在劍柄上的右手一點點握緊……
一切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可以看清眼前每一個人眼神中的憤怒、嘲笑、鄙夷、蔑視……
這種感覺似乎是整個世界就在手心,他就是這個世界裡唯一的主宰。
手腕上的字符“嘭”的一聲輕響,剎那間升起一團柔和的乳白色光芒,即便被周圍五彩斑斕的戰氣跟魔法所遮蔽,也是如此的耀眼,在這漆黑夜空中彷彿旭日初昇,地平線上亮起的第一縷陽光一樣,如此的璀璨奪目。
來不及仔細體會一切,這種狀態葉飛只能維持十幾秒左右的時間,過了這段時間,他就是一頭被人放在案板上的死豬,沒有一點還手餘地。
轟……
眼見避無可避,葉飛硬生生的用雙臂狠狠砸在八級武者的戰氣長棍上,頓時發出一聲聲若驚雷的震天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本身就要承受兩種能量融合之後帶來的疼痛,再猛然間受此強烈的一擊,更是讓胖子覺得一雙胳膊都要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