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炎的心猛的一抖,霍然轉回了身,東川太朗的神色顯得很不友好,特別是他那雙眯成線的小眼睛正在用傲慢和鄙視的目光打量着他。
陳炎的熱血立時涌了上來,或許東川太朗是在故意激怒他,但是現在他已沒有了退路,因爲他是個中國人。
“說吧,怎麼個比法?”
東川太朗稍一猶豫,指着窗臺下的木架子道:“我知道你也是個習武的人,那裡有兵器,你隨便選一把吧。”
陳炎看了一眼那六把刀和六把劍,他本想用自己的聖藍劍,但想起丁傲對他的叮囑和此時對他的憤恨,伸進懷裡的手又慢慢縮了回來,從那架子上取了把普通的長劍。
東川太朗毫不猶豫的的取了一把日本***。
“現在我說一下比賽規則。”東川太朗一邊往房子的中間退去,“在十分鐘內你的劍若能傷到我,或者是我主動向你進攻了,那麼都算我輸了,我將會帶你去見丁先生。”
陳炎馬上氣哄哄的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你太狂妄了,還是你定的規矩有問題。”
東川太朗答非所問,“如果你想打敗我,或者想去見丁先生,那就快動手吧。”
陳炎使勁的咬了咬牙齒,將長劍平空舉起,他用自己的眼神告訴東川太朗,我一定要將你這個狂妄的傢伙打敗。
東川太朗鎮定等着陳炎的進攻。
陳炎吸了口真氣,雖然東川太朗長着一副讓人討厭的嘴臉,但他卻並不簡單,無形中給人一種強者的氣勢,也許丁傲那個老傢伙也將什麼高深的功夫傳給了他,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自信了吧。
陳炎腦中飛快的閃過種種念頭,同時在對方身上尋找進攻的目標。
幾秒鐘後,陳炎腳下陡然一動,身影如離弦之箭向前疾速衝去,東川太朗的眉毛向上挑了兩下,似乎沒有料到陳炎的出手會這麼迅速。
他又哪裡知道,陳炎除了平時按照丁傲的聖劍訣認真修練之外,還因爲救白狐兄妹二人因禍得福,吃了顆參王留在凡間的本體血人蔘,已到了脫擡換骨的新境界,那反映速度和修爲自然也跟着提高了不少。
陳炎將劍鋒對準了東川太朗的左肩甲處,然後將一口內力暗暗傾於劍身之上,他手中的兵器立時就亮了幾分,就如同一把埋藏了多年的神器忽然被風吹去了所有的塵埃,得見天日一樣。
東川太朗眯起眼睛,死死的盯着陳炎的一舉一動,待他的劍鋒離自己胸前不足一尺時,他的腳步猛然向後退去,然後整個人宛如一陣輕風似的輕飄飄的浮在了空中。
陳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劍明明就要刺中目標了,東川太朗卻忽然變成了一隻飛在空中的風箏,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向後拉着,更奇怪的是,無論他多麼用力,他的劍鋒始終都和對方的身體有一段無法達到的距離。
陳炎心急如焚,看着東川太朗靈巧的步伐留下的一片片殘影, 他真想把他的雙腳給砍下來。
可是他夠不上他,更傷不到對方的分毫。
既然如此陳炎決定收回這一劍,伺機重新下手。
然而就在他這個注意已定,準備收手時,一面厚厚的牆壁從東川太朗的身後閃入了陳炎的眼中。陳炎得意的一笑,心想就算他的速度再快,只要逼他退到牆壁前,那麼他就再沒有退路了,到那時看他如何躲得了自己的劍器。
於是陳炎再次吸了口真氣,身體中的七經八脈像是受到了號召一般,紛紛敞開通道,而丹田中的真元則源源不間斷的供應着,讓陳炎有用不完的能量。
眨眼間,東川太朗已退到那面牆壁跟前,而且沒有一點要改變方向的意思,陳炎注意到他的眼角顫抖了一下,似乎是剛剛發現自己到了窮途末路,而陳炎的劍勢則像是枚鎖定目標的**,以更快的速度衝了過來。
東種太朗情急之下,將整個後背都貼在了牆上,看着陳炎滿臉的喜色和手中的劍鋒,他的上半身猛的扭動了一下,本來就有些偏瘦的身體瞬間成了扁平形狀,像是被卡車壓過了似的。
陳炎正好奇他要耍什麼花招,只聽“當”的一聲,自己的胳膊跟着一震,那把蓄滿了他真氣的利劍竟硬生生的**了牆壁裡,而東川太朗向左邊來了個微微的傾斜身,像個球似的疾速彈飛了出去。
“李先生,好劍法,好力道!”東川太朗看着陳炎的背影慢慢說道。
陳炎嗖的將長劍撥出來,望着劍上的碎屑和自己的右手,不但沒有失望,反而興奮了起來,因爲這一劍雖沒有刺中目標,但卻將半個劍柄沒入了牆內。
這說明了什麼?陳炎知道修真是可以挖掘人的潛能,增強體質,但是他剛剛纔練了四五個月而已,怎麼可能會一下就暴發出這麼大的威力來呢?
難道真是狐仙美眉幹下的好事,也許她喜歡上了自己,將什麼仙丹妙藥送給自己吃下了纔會有這麼長足的進步嗎?呸呸,老掉牙的橋段了,先解決了這個小日本再說。
陳炎一番思索之後,更是精神抖擻,轉身對東川太朗說道:“你過獎了,剛纔你的身法才叫好呢。”
東川太朗的嘴角終於浮現出一抹微笑,問道“你和丁先生是怎麼認識的,你的本領都是他傳授的嗎?”
“你問這些幹嗎?”陳炎狡猾的看着他,“我們現在是比賽,說那麼多費話有用嗎?你該不會是在故意浪費我的時間吧?”
東川太朗轉晴的面貌立刻就陰沉了下來,目光也變得如刀鋒般寒冷。
陳炎看了一眼牆上的大鐘,手指再次扣起他的長劍。
他決定這次使用玄天劍法,也正好檢查檢查自己現在的修爲是否能將那式冰劍玄花發揮出更大的威力來。
陳炎收了心神,在心中默唸着劍訣,然後將丹田中的真氣全部釋放出來,剎那間,他手中的長劍耀射出道道藍色的光芒,並且伴隨着他的每次呼吸,那光茫的範圍就不斷擴大一次,空蕩蕩的房間立時被這璀璨而奇妙的光輝籠罩住了。
東川太朗看着這一切,忽然有種窒息的感覺,他從來沒有見過麼奇異的劍法,特別是當那幽藍的劍茫緊接着幻化出一朵奇異的花蕊時,他的小眼睛就像被硬生生的塞進去兩個鴨蛋,說不出的震驚、恐懼和怨毒。
他將手中的***猛的提起,以電閃雷鳴之勢在身體周圍一陣狂舞,隨着他如魚般靈巧的舞動,***漸漸生出一團漆黑色的光霧。東川太朗用兵器將團可怕的漆黑斜斜的往面前一挑,它竟然變軟了,像道至柔流動的水柱,從他頭頂灌下,將他的身體包圍起來,就像穿了層黑色的皮甲一樣。
陳炎對東川太朗的這一變化同樣感到不可思議,這世上竟有人可以將光茫柔化成液體的力量,陳炎還是頭一回見到,但他並不害怕,因爲他相信,玄天劍法能戰勝一切的力量。
於是他的身影和對手在同一時間移動了起來,藍色的劍芒匹練般的傾瀉而來,從那朵美麗的奇葩上射出一道極亮極純的劍光,秋虹似的衝向了東川太朗。
只聽卡的一聲,陳炎的劍氣像是劈在寒冰之上,東川太朗周身的黑色光霧經受不住巨大的衝擊,開始晃動了起來,然後裂開一道細長的縫隙,接着無數道藍光像洪水似的涌入進去,直到東川太朗身上的那層皮甲也完全龜裂消失。
陳炎握着長劍指着東川太朗的胸膛,而東川太朗卻像沒了魂魄一樣僵在了那裡。
“你輸了!”雖然因爲真氣的大量消耗還是有點氣喘,但陳炎覺得完全可以承受,至少比第一次強行使出那式玄天劍法來好多了。
陳炎收回自己的劍,“我已經贏了你,現在可以走了吧東川先生,再見。”
說完這句話,陳炎將那把劍扔到了地板上,然後頭扭頭就往外走,卻沒有注意到那劍碎裂的聲音。
東川太朗卻被這聲音驚醒了,他呆滯的雙眼猛然間劃過一道怨毒的眼神,與此同時,他擡起了手中的刀,向陳炎的背後飛速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