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陳二輝像沒事人似的,去檢查由鄭峰帶隊學習拔火罐的那些人。
昨天一下午的學習,已經掌握了不少。
接着,他便讓這些人全部穿上防感染服,戴上口罩,手套,去隔離區給病人治病。
在第一個病房的是徐槐樹。
從窗口看去,此時徐槐樹的病情正在發作,臉上,手上的皮膚紅的詭異。
只見他身體周身奇癢無比,正躺在地上痛苦的邊撓邊叫。
他見到陳二輝帶着一羣人過來後,一改往日盛氣凌人的囂張,而且忽然跪在了陳二輝等人的面前,哭着喊着求救命,求治療,極其狼狽。
陳二輝看着他可憐的樣子嘆了口氣,真是妄爲“名醫”這個稱號,意志力太差,連那個叫小美的小女孩兒都不如。
接着,陳二輝吩咐兩個人,把他控制住,扒開他的上衣,他親自給大家演示一邊實戰。
“拔火罐其實很簡單,但想要對這種病有效果,必須要只能在這幾個穴位上,風門,隔關,魂門,大椎……”陳二輝給他們再次講述了一邊穴位的位置,而後開始動手。
片刻,九個火罐全部吸在了徐槐樹背部。
陳二輝起身讓人給他背上蓋了層被單,“記住,一定不要讓患者受風,否則會引入溼氣,對病情更加嚴重。”
慢慢的,徐槐樹漸漸平靜下來,紅色的皮膚,也逐漸退化。
十五分鐘後,陳二輝把火罐拔下,只見那幾個穴位上一片污黑,上面還有些細小的氣泡,並散發出噁心的味道,這便是排出體外的一些毒素。
徐槐樹身體察覺不到剛纔的奇癢,驚喜的看着雙手也恢復瞭如初的模樣,他激動的叫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叫着叫着,眼淚止不住吧嗒吧嗒往地上掉。
這種瘟疫已經死了很多人,他就像從鬼門關走了一圈重建天日一樣。
“喂,喂,趕緊把衣服穿上,不然受風后有你好受的。”陳二輝提醒道。
徐槐樹聞言趕忙把衣服穿上,對陳二輝道:“我現在是不是好了?可以出去了?”
“沒呢。”陳二輝說道,“這只是暫緩你的病情,還根治不了。”
“什麼?!”徐槐樹一聽,激動的神色瞬間消失,入好不容易剛飛起來,又一下次掉進冰窟一樣。
他忽然跪倒在地上,對着陳二輝又哭又喊又磕頭:“陳先生,陳大哥,之前和你作對是我的錯,是我不對,我該死,求你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求你一定要救我啊……”
……
第二個病房,是東島國國籍井田中二,華夏名,李達洪。
此時的李達洪正在啃窩窩頭,見到陳二輝等人來後,他憤怒的將窩窩頭摔在地上,一臉兇狠的看着陳二輝怒道:“你個混蛋,竟敢把我關在這裡,我一定饒不了你!”
說着,他便往朝着陳二輝撲去。
還沒到跟前,陳二輝一腳將他踹爬在地上,像個烏龜一樣。
“喂,你別不知好歹,陳先生是來給你治病的!”鄭峰上前一步說道。
李達洪艱難的起身,眼神裡依舊充滿憤怒,不屑的瞟了眼鄭峰,說道:“我堂堂東島帝國一代名醫,豈容他給治?那是對天皇賦予我們強大精神的褻瀆!士可殺,不可辱!”
鄭峰頓時語結。
身後的大毛小
聲問問道:“他是東島人?”
“冒牌貨,假洋鬼子而已。”陳二輝淡淡的說道。
“八嘎!你纔是冒牌貨,我有東島名字,叫做井田中二!”李達洪聽到他的話後,憤怒吼道。
陳二輝頓了頓,問身後的大毛:“有刀嗎?”
大毛愣了一下,問其他人,其他人疑惑的搖了搖頭。
“菜刀也行。”陳二輝道。
“有。”
片刻,一把菜刀遞到陳二輝手上。
陳二輝看了一下,撇了撇嘴,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遞向李達洪,淡淡的說道:“你不是不想受屈辱嗎?切腹吧,來證明你誓死效忠那什麼天皇的。”
衆人汗顏,剛纔看他嚴肅的模樣,還以爲用刀來治病。
李達洪愣住了,怔怔的看着那把菜刀不說話。
“額,雖然菜刀是有些不雅,但更能彰顯霸氣與決然,很附和你剛纔的氣勢。”陳二輝繼續往前遞。
李達洪現在糾結了,切還是不切呢?
不切的話,剛纔牛逼都吹出去了,這麼多人也看着,太慫。
切的話,自己這條小命可就沒了。
最終,李達洪撇過頭,選擇不切。
這時,大毛身後的村民不禁一笑,小聲嘀咕起來。
“東島人就這咋模樣啊,真丟人。”
“真是個孬種。”
“光會吹牛逼。”
李達洪聽不下去了,擡頭說道:“其實,我是華夏出生。”
“滾!”陳二輝冷眉一束,“你剛纔不是還說了‘士可殺,不可辱’嗎?這是華夏裡的剛毅精神,要證明你是華夏人就給老子切!——不敢?不敢就別特麼給我們華夏人丟人!”
“……”李達洪被羞辱的說不出話來,臉色漲紅。
不,不是漲紅!
他的臉上,已經開始顯現出細小的小紅疙瘩。
“病發!”鄭峰最先注意到這種情況,“大家小心點,他在病發,病人的病發的時候情緒會非常激動,有可能會傷人,大家最好不要惹怒他。”
話音一落,除了陳二輝,衆人都下意識後退一步,警惕的看着李達洪。
“陳先生,先靠後。”樑玉玲在後來拉他,擔心剛纔他羞辱李宏達而遭受報復。
誰知,只聽“噗通”一聲,樑玉玲就見李達洪跪在了地上。
他驚恐的看着慢慢變紅的雙手,而後擡頭道:“你們是來治病的?”
“是,但需要你配合。”鄭峰說道。
他剛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李達洪腦袋扣地,道:“求求你,請救救我,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我不想死,求你們救我。”
鄭峰愣住了,這些從國際上請來的名醫,怎麼都這樣?
死亡的確很可怕,可是他們身爲名醫應該知道良好的情緒,樂觀的心態,才更有助於減緩病情,現在卻一個個像是立即死掉似的。
陳二輝開口道:“鄭大哥,這次你來吧,我在旁邊看着。”年齡上來說陳二輝比鄭峰小好幾歲,所以稱呼他爲大哥。
“好。”
接着,鄭峰讓兩人先控制住情緒激動的李達洪,而後按照陳二輝教給他的步驟開始動手。
片刻,治療結束,李達洪的恢復正常。
“目前只能暫緩病情,徹底醫好的話,陳先
生正在做方案,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了,所以這期間內要保持情緒穩定,明白了嗎?”鄭峰囑咐道。
……
接下來,衆人又去了其他幾個病房。
陳二輝讓那些拔火罐的年輕人挨個上手,他親自觀看給予指點。
待他們輪拔了一番後,陳二輝對他們放下心來,說道:“還剩下十來個病人,我就不陪你們去了,記住,治療過程中一定要小心,不要和病人直接肌膚接觸,不要和他們面對面呼吸。”
“行,那您先忙,交給我們就好了。”鄭峰笑着說道。
看着一位位患者在病發時能夠用陳二輝教的火罐法壓制住,他心裡也很開心。
樑玉玲作爲組織的領隊,沒有跟陳二輝出去,大領導龐部長正怒氣騰騰的在路上,她怎麼也得先好好表現,少矮點罵。
陳二輝離開這裡,其實是想找村長商量一下昨晚的事,那麼好的姑娘,不能給糟蹋了。
當然,主要是得說服他昨晚的事不要傳出去,不然正在趕來的龐部長知道後,給自己判個“貪污受賄”的名頭就不好了。
他剛出隔離區,就見到村長帶着一幫村民在外面等着。
在村長的身邊,陳二輝看到昨晚睡在一起並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芙蓉。
她雖然衣着並不光鮮,但出水芙蓉的清新氣質將所有掩蓋。
她站在那裡,人們不會看她的衣服,不會看她的容貌,只會覺得……好看!
陳二輝忽然覺得自己連禽獸都不如,在昨晚那種情況下,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兒睡在身邊,竟然二人什麼都沒發生點動聽的故事,真是不該!
芙蓉顯然也注意到陳二輝在看她,天生麗質的臉頰,浮現紅雲,彎彎的睫毛輕輕抖動。
陳二輝趕忙收回目光,對村長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聽說您大駕光臨來醫治病人,特來守候。”村長說着,招呼後面的人羣,道:“大家快給奎錫谷之神下跪感恩!”
於是,上百號人,齊刷刷的給陳二輝下跪。
陳二輝可承受不起,急忙扶起他道:“你們別這樣,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可就不管你們了。”
衆人一聽,趕緊再次跪拜:“請奎錫谷之神不要放棄您的子民!”
“……”陳二輝極度無語。
他頓了頓,說道:“大家放心好了,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能治好的,前提是——你們以後不要在叫我神,必須叫我的名字,我叫陳二輝,你們可以叫我二輝。”
好不容易安撫了這羣人後,陳二輝看了芙蓉一眼,而後叫把村長單獨叫到一邊。
“村長,以後不要叫芙蓉來我房間了。”陳二輝小聲說道。
村長一聽,佝僂的身軀一挺,恐慌道:“是不是那丫頭對您不好?神……哦,二輝,你放心,我一定回去好好管教她!”
陳二輝頓時滿眼黑線,耐心的解釋道:“您別激動,她很好,我的意思是她還小,以後有自己的人生,不能將青春浪費在我身上。”
“俺懂了。”村長忽然神色黯然,“您的意思是,俺閨女配不上你,可是俺閨女可是這一帶最好女孩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二輝鬱悶道,“她很好,只是……只是……你知道的,等瘟疫驅散後,我會離開,她怎麼辦呢?難道一個人挺着大肚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