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像磁鐵一樣,把陳二輝的目光牢牢吸引。
她站在槐樹旁,路燈下,她正在旁邊一輛豪車的車門。
“哇喔!”陳燕燕忽然驚訝的叫起來。
“怎麼了?”陳二輝被她這麼一嚇,疑惑的問道,饒是如此,他目光依舊捨不得離開那個白衣飄飄的女孩兒。
“笨,沒見到那輛車嗎?”陳燕燕激動道,“是奔馳邁凱倫,號稱公路上的F1,價格大概在一千萬左右,現在早停產了,而且這車據說國內只有十輛,還大多被珍藏在家裡,真想不到,竟然在湖城這個二線城市,能見到這樣一款頂級豪車,實在太令人興奮了!”
價值一千萬?
國內只有十輛?
陳二輝這才把目光看向那輛車。
當然,這也是不得以,那個女孩兒此時已經鑽進了車裡,正啓動車子離開。
“喂,你發什麼呆呢?”陳燕燕見那輛豪車離開後,陳二輝仍瞅着它消失的方向愣神,“別羨慕了,以後你也肯定能開得起那輛車的。”
陳二輝扭回頭,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笑容裡滿是苦澀。
“來,喝酒。”陳二輝端起酒杯跟陳燕燕相碰。
冰涼的啤酒,從喉嚨涌進胃裡,鑽在心裡,苦苦的。
陳二輝現在心裡很難受。
他以爲這幾個月,憑藉自己的努力,已經足夠優秀了,賣草藥,蓋羊圈,種野菜,入股酒店,辦工廠,在村裡承包土地,修馬路等等。
真的,他真的以爲在這麼短的時間有這樣的成績很優秀,剛纔陳燕燕也誇過他厲害。
但是,在得知那輛車價格的瞬間,他瞬間覺得他竟然如此渺小。
他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也不羨慕別人開豪車。
但開車的那個白衣飄飄的女孩兒,是馬雪嬌!
是剛纔跟陳燕燕回憶了一晚上的馬雪嬌!
他很想上前叫住她,告訴她自己在這幾個月所取得的成績,告訴她自己即將去參加《華夏新歌聲》,可是……這些成績在那兩豪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喝酒。”陳二輝再次跟陳燕燕碰杯,想讓酒精麻醉痛苦的神經。
陳燕燕察覺到陳二輝情緒有些不對勁,但她早就喝的暈乎乎的,也懶得管那麼多了,就讓這冰涼的啤酒將傷心灌醉吧,“乾杯!”
……
不知到了幾點,爬在桌上的陳二輝,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叫他。
“先生,該關門了。”服務員說道。
“關門?”陳二輝甩了甩頭,看四周,早已空無一人,只有零散的幾個服務員在收拾,馬路上的霓虹也少了許多。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現在都十二點多了,手機有十幾個未接,全是張欣儀打來的,現在還在嗡嗡的響,便按了接聽鍵。
“喂,二輝,你在哪呢?怎麼電話也不接?”電話裡傳來張欣儀焦急的關切聲。
“哦,我,我跟朋友喝了點酒,正要回去。”陳二輝捏了捏眼角,好讓自己清醒一些。
“喝酒了?你在哪,我開車去接你!”張欣儀道。
“不,不用了,馬上打車回家,放心吧,我沒事。”陳二輝說着就掛了電話,要是讓她知道自己跟陳燕燕出來單獨喝酒……雖然很正常,但就是不能讓她知道。
陳二輝叫醒同意正在睡覺的陳燕燕,結了賬,二人在路邊打車。
車上,二人很快又醉的睡着了,要不是司機師傅提醒到了上車時說的地點,他倆還睡着呢。
“醒醒,
該下車了。”陳二輝一邊無力的推着她,一邊看向車窗外。
這時,他才注意到這裡是湖城人民醫院!
“你在這裡住?”陳二輝清醒了一些,問陳燕燕。
“嗯,我爸不在了,我得照看我媽呀。”
陳燕燕推開車門,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
陳二輝連忙過去扶,接着,他腿腳也感覺不受控制,倒在了地上。
這次真的是喝大了,陳二輝只好拿手機給副院長打電話,讓他幫忙安排倆人把陳燕燕送上去。
原本正摟着老婆睡覺的副院長,一聽是陳二輝打來的,二話沒說,親自開車從家裡趕到醫院門口。
見到陳二輝跟陳燕燕喝成那樣後,非要帶他倆上去醒酒。
陳二輝說什麼也不同意,家裡還有張欣儀等着呢,得趕緊回家。
最後,也強行拒絕了副院長說要送,又坐上那輛出租車往青山人家趕去。
副院長看着出租車揚長而去,覺得怪可惜的,浪費一次接近的機會,不過……他看了看扶着的陳燕燕,心道他倆一起喝成這個樣子,關係一定不錯,回頭可以向陳燕燕打聽一下他的背景,看看他爺爺到底是不是那位傳奇神醫,陳天翔。
陳二輝坐着出租車回到青山人家,張欣儀正在門外焦急的等着,遠遠的看到出租車後,她那顆焦慮不安的心才稍稍放鬆下來。
扶着路都走不穩的陳二輝,回到三樓客廳。
陳二輝一屁股就坐躺在沙發上打起了呼嚕。
張欣儀給他泡了被濃茶,抱着他頭強行讓他喝了點,見他還是沒反應,只好幫他脫鞋襪。
剛脫掉他一隻鞋,她就發覺陳二輝忽然身體一頂,嘔吐了出來。
頓時,一股腥臭鋪面而來。
但張欣儀並不嫌棄,拿毛巾給他擦拭。
擦拭完,見他衣服上,腿上,濺的到處都個嘔吐髒污,張欣儀猶豫起來:“要不要給他脫了洗洗?不然就這麼睡挺難受的。可是……算了,上次自己還喝吐過,他不也幫自己擦感覺,脫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深呼吸一下,給自己鼓了鼓勇氣,開始下手,將他吐的滿是污漬的一副解除。
當她的手,解開陳二輝腰帶,往下拉褲鏈時,齜牙咧嘴的瞥着頭不敢看,那模樣就像是讓她上刀山下火海一樣。
陳二輝忽然動了一下,嚇得她連忙跑開躲在沙發後面。
直到再次聽到打鼾聲時,狂跳的心纔得到一絲舒緩。
半個小時候後,她終於把陳二輝的衣服全部拿到手,只是還有最後一件貼身褲頭,她實在不敢動。
轉念一想,聽說男人的褲頭必須每天一換,不然長期下來對那方面不好,而且他今天那方面又剛被踹了一腳,所以還是小心爲妙。
於是,張欣儀又重新鼓起勇氣,眼睛半睜半閉的摸索在陳二輝褲頭邊緣,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將其褪下。
這時候她被剛纔高度緊張的神經搞的睡不着覺,乾脆抱着陳二輝那身衣服去陽臺上洗。
正洗着,忽然聽到客廳裡的陳二輝呢喃的喊着口渴,想喝水。
張欣儀連忙趕過去,抱起他的頭,喂他喝水。
陳二輝像在沙漠旅行回來似的,一口氣就把杯裡的水喝完,這纔有了力氣睜眼。
當他看到眼前張欣儀那關切的目光時,忽然鼻子酸酸的。
那個女人,爲追求更好的幸福,離開自己;而這個女人,在大半夜一點一滴的照顧自己,呵護自己。
夫復何求?
男兒有淚不輕彈,陳二輝擔心自己即將溢出的淚水被她看到,於是順勢摟住她脖頸,貼向她紅脣……
水杯“杯咣”一聲,掉在地上,不停打轉。
……
第二天,陳二輝吃完早飯後,直接打車回青山村。
途中,他去了一趟縣城醫院,將周婷婷的父親週二栓從醫院接了出來。
此時的週二栓已經完全康復,見到陳二輝後,感動的眼淚直流。
他得了重病不假,但腦子裡有一些事,是清楚的,也清楚自己的恩人,就是陳二輝。
陳二輝也給他講了一些目前的情況,說婷婷這麼長時間沒來看他,是去城裡學習去了,這兩天就調回來。
回到村子後,陳二輝直接把週二栓送回新蓋的小二層房,讓週二栓震驚的腦血栓差點又犯了。
接着,陳二輝給杜兵打電話,讓他去把周婷婷跟李雅萍全部接回來。
工廠馬上進入正軌,青山人家兩個月後,計劃開分店,到時需要人手,不如現在將他們接回來,想鍛鍊兩個月。
他這麼做的目的,也跟昨晚遇到馬雪嬌有關係。
“自己跟把她接走的那個男人還有很大差距,必須要加快進度!”陳二輝暗自想道。
安排給杜兵後,陳二輝纔回家與樑一菲她們碰面。
“禮物唻?”
陳二輝還沒進門,樑一菲就站在門口伸手嬌氣的說道,再她後面,王曉璐跟夏雪涵也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什麼禮物?”陳二輝疑惑的想道,莫非是之前每次出門多少給她們帶一些禮物回來,把她們給慣壞了?
樑一菲見他小氣的樣子,氣的嘟着嘴就還要關門,陳二輝連忙擠了進去。
這時,王曉璐在一旁提醒道:“今天是一菲的生日!”
生日?!
陳二輝恍然大悟!
“哼,你個沒良心的臭流氓,連人家生日都記不住,真是太可惡了!”樑一菲氣嘟嘟的說道。
陳二輝苦笑着攤了攤手。
從認識到現在,不要說她生日了,就連具體年齡都不清楚,只覺得她應該跟自己同歲。
但這話不能說,陳二輝想了想,道:“今天大家一起去嗨皮怎樣?”
“怎麼嗨皮?”樑一菲高興起來。
“叫上朋友們,去縣城最好的KTV,吃喝玩樂。”陳二輝說道。
“耶!”樑一菲激動的跟王曉璐擊掌。
陳二輝接着道:“同時,我在給你帶回來兩個熟人。”
“熟人?誰呀?”樑一菲好奇道。
“你婷婷妹妹,和雅萍嫂子。”陳二輝笑着說道。
“耶,太棒了!”樑一菲再次激動的叫起來。
她是第一個來到青山村的,跟周婷婷和李雅萍關係處的很好,這麼長時間只在青山人家見過一面,怪想念的。
一旁的王曉璐,在聽到“周婷婷”這個名字時,心裡咯噔一下。
她早就打聽到,張國峰一夥人所謂的“大嫂”,也就是陳二輝的“大老婆”,就是那個叫周婷婷的小姑娘。
夏雪涵對此並不很驚訝,杜兵在接到陳二輝的指示後,跟她提了一下。
其實,她也很想見見這兩個被陳二輝安排去學習的女子。
畢竟……以後……有可能是一家人。
想到這裡,她臉色不太自然。
她表情爲妙的變化,被王曉璐看在眼裡,心裡感嘆道,“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