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璐有些不認識陳二輝了。
今天之前,陳二輝給她的印象,是個流氓,有點無賴,所以一直對他有成見。
但是,他今天在青山人家的所作所爲,讓王曉璐從內心深處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
“刨除自己主觀的話,雖然他還是個流氓,但流氓也分好人跟壞人,至少他不壞。”王曉璐看着走在前面的陳二輝想道,“可是,他明明很貪財,卻爲什麼錯過《華夏新歌聲》,爲什麼錯過一夜成名的機會,而繼續當個農民呢?”
“他賣草藥,賣羊,確實賺了不少錢,可也沒辦法跟大明星比,更加沒有大明星那麼體面,到底是什麼讓他選擇留在農村呢?”
……
下午,陳二輝跟張欣儀打了聲招呼後,讓王曉璐開車,二人直接回到青山村。
路上,王曉璐忍不住好奇,問他:“你怎麼知道我伯伯是江錦市人事局局長呢?”她對這件事很保密,即使連樑一菲都沒告訴過。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還知道其實你來當村長,是跟家裡吵架了。”陳二輝笑着說道。
家裡突然住了個陌生的美女小村長,陳二輝當然得調查一番她的底細,不能因爲漂亮就住自己家,所以讓杜兵專門去了趟江錦市。
得知,王曉璐的親伯伯雖然在江錦市很厲害,但她父親確實一家普通公司的普通職工,很明顯這位當大哥的根本沒有幫忙打算。
後來王曉璐畢業後,她父親厚着臉皮拜託大她伯伯,給找找關係,進個機關企事業單位什麼的,並拿出不少積蓄給他,讓他在中間周旋周旋。
誰知,幾個月過去了,王曉璐的伯伯,只給她找了份當村長的工作。
王曉璐的父親生氣了,既然他大哥不願意拉拔一手,那就不求他了,所以不讓王曉璐來偏遠的地方當村長。
王曉璐起初也不願意,但是家裡老給她相親,都是相一些有錢的公子哥,說既然考不上她伯伯,那就靠女婿。
當時她喜歡的人是徐浩,對相親的這些人都毫無興趣。
最後實在厭煩了他們後,索性爭吵了一頓,隻身一人來青山村上任,想着邊當村長,邊考公務員。
上面這些,就是杜兵所調查到的。
王曉璐聽到他竟然知道自己這麼多事情,頓時愣神了,問了半天他都不說是怎麼知道的這些。
片刻,王曉璐放棄逼問,對他撇了撇嘴,道:“別以爲我指不上我伯伯,又是離家出走,你就可以欺負我!”
陳二輝笑了笑,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笑着說道:“我覺得吧,你靠公務員有毛前途,一個月那麼點錢。”
“那你說我還能幹什麼,外面找工作又難。”王曉璐也是頗爲無奈。
“當然是做我的專職司機啊,工資高,待遇好!”
“滾!”
……
剛到村裡,那輛明晃晃的福特翼虎,就吸引了大批村民的圍觀,一個個讚歎二輝這小子就是厲害,這纔回村子沒多久,就開上汽車了。
樑一菲在見到新車後,激動的不能言語,就好像是她買了車一樣。
死磨硬泡陳二輝人,非要開着去兜風,只可惜村裡窄小顛簸的路頂多讓她連十邁超不了。
第二天,物流車往青山村送來一車藥草種苗。
陳二輝讓張貴年把村民召集一起,將種苗分配種植。
他把李大拐拉到一邊,問他草種種植的技術掌握的怎
麼樣了。
村民們陳二輝倒是不擔心,畢竟每個人只學一兩種草藥種植,李大拐不同,他以後將負責種植管理這塊兒,必須所有的都要學會,學好。
李大拐拿出一個厚厚的本子,拍着胸膛道:“每一種草藥我都記在這上面了,沒問題。”
他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自然非常珍惜,這些天也一直在廢寢忘食的複習,學習。
“行,那以後這塊兒就交給你了。”陳二輝放心道,然後拿出在湖城回來時,買的幾本厚厚的有關草藥種植方面的書,交給他。
“沒問題,沒問題,真是太感謝你了,我李大拐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李大拐連連道謝,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接着,李大拐又對陳二輝道:“老闆,前些天那兩位師傅,說現在有些草藥還不到種植的季節,得蓋大棚。”
十幾種草藥,每個品種不一樣,生長習性也不同,有的喜春,有的喜秋,都不統一。
“沒事,先種吧。”陳二輝說道。
李大拐說的問題,他也知道,他很早就發現青山村的土壤有問題,極其適合種植草藥。
要不然也不會在村裡一下子能收十幾種不同的草藥。
所以蓋大棚的事先不用着急,慢慢來。
張國峰知道陳二輝回來後,來找他,說這些天在其他鎮上總共收了二百十來只羊羔,但是達到極限了,一隻母羊一次也才下兩三隻糕仔,照這麼收下去,很快就會斷貨。
這確實是個問題,陳二輝想了又想,最終決定也收成年羊。
成年羊草藥餵養過後,味道確實不如羊羔鮮嫩,不夠醇厚,但總歸比尋常的羊肉味道好的多,可以價格稍稍比羊羔賣的便宜些。
細細一想的話,這成年羊的利潤也是非常可觀。
雖然價格是低了些,可畢竟成年羊斤數是羊羔多好幾倍,一隻羊就能出好幾份來賣。
粗略估算,沒準兒比精品羊羔還賺錢。
跟張國峰商議好後,立馬給張欣儀打了個電話,跟她說了這個想法,可以把羊肉分四個檔次。
純吃草藥的羊羔,屬於第一檔,取名,白金羊肉。
草藥牧草一起吃的羊羔,爲第二檔,取名,黃金羊肉。
純吃草藥的成年羊,爲第三檔,取名,白銀羊肉。
草藥牧草一起吃的成年羊,爲第四檔,取名,青銅羊肉。
另外,去除幾樣普通菜,將百分之八十的菜品,改爲羊肉跟野菜系,讓青山人家的特色更加鮮明些。
……
在村裡忙了整整五天,村民們的草藥都種下後,陳二輝才放鬆下來,由王曉璐這個兼職司機開車去帶他去往縣城。
去縣城的第一件事,是去看望周婷婷的老爸週二栓,給他鍼灸治療。
接着,又去給謝美筠治療了一番。
有王曉璐在外面等着,陳二輝也不敢跟謝美筠待待久了,暗自後悔帶了個電燈泡來,不然可以在這她家偷偷抱着她睡午個覺。
謝美筠的醫藥公司已經步入正軌,僱了幾個醫藥銷售人員,往縣城以及周邊鄉鎮的藥房,衛生所做送藥業務。
見她不太忙了,就跟她再次提起做金銀花飲料實驗的事,她也欣然接受。
眼下的事,是抽時間先去註冊公司。
離開謝美筠家後,王曉璐邊開車邊不滿的嘟着嘴道:“你不是說今天出門,是做修路的事嗎?這都一上午過去
了。”
“放心,這就帶你去。”陳二輝說道。
說完,他給光頭胖子王彪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吃飯。
王彪接聽後,二話沒說就敢了過來。
他見到陳二輝身旁的王曉璐後,頓時覺得眼熟,苦苦冥思,終於記起王曉璐是前段時間晚上他調系過的那個外地女孩兒,頓時覺得尷尬起來,現在人家都成了大嫂,可別舊新算吶!
於是飯桌上,不停得給跟她敬酒賠禮道歉。
王曉璐本來最近對陳二輝印象好了些,可見到這個光頭流氓,一下子也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一直板着臉不太高興。
不過她不是因爲曾被那胖子調系而不開心,而是莫名其妙的不想讓陳二輝跟這類地痞流氓接觸,免得把二輝帶壞了。
陳二輝也不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爲了不讓王彪感到難看,就跟他悄悄的說道:“她例假來了,不用理。”
他叫王彪出來,是爲了修路的事兒,畢竟王彪這類人認識接觸的人多,有門路。
果然,王彪在聽到陳二輝想修路後,立馬應了下來,讓他不用再操心這件事了,一個月之內,一定把路鋪好。
“這麼快?”陳二輝驚訝道。
“放心,他要是知道這是給輝哥鋪路,放下所有的活兒,也會以最快的速度鋪好。”王彪點了支菸說道。
“我有這麼大面子?”陳二輝納悶兒。
“你不會不知道吧?前段時間你在縣城單槍匹馬乾走地下皇帝,這事兒在整個縣城都傳開了,現在縣城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誰都知道了你的大名!”王彪自豪的說着,然後嘿嘿一笑,“就連我也沾了點光,哈哈。”
王彪說完,看他還是一副不信的樣子,於是對他道:“我給你證明一下。”
接着,他奮力一拍桌子,大聲叫道:“服務員!——叫你們老闆過來!”
“我們老闆不在。”
王彪放佛早知道他會這麼回答似的,指了指對面的陳二輝,道:“是‘輝哥’想見你們老闆。”
不到半分鐘,老闆一臉慌張的跑下來:“真是太抱歉了,地下人有眼不識泰山,實在太抱歉了,還望輝哥見諒,見諒!那什麼,這頓飯我請,我請……”
陳二輝徹底茫然,想不到自己也能跟師傅彈指道人享受一樣的待遇了,吃飯不花錢。
當然,這頓飯錢陳二輝還是自己出了,自己又不是無賴,無功不受祿。
……
晚上,陳二輝正在修煉神農秘術時,手機扣扣收到一條信息。
他以爲是張欣儀發來的,拿起一看,原來是王曉璐發來的。
王曉璐:“睡了嗎?”
陳二輝:“沒有。”
王曉璐:“我也是。”
陳二輝鬱悶,她跟腦子缺根弦的樑一菲待一起時間太長,被傳染了?難道自己不知道她沒睡?
或者說……她這是想勾引自己嗎?
想到此,陳二輝覺得有門兒,便回覆道:“要不過來談談人生,說說理想?”
回覆完,就心懷忐忑的等待起來。
片刻,陳二輝聽到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頓時心下激動,“這村長,還真來了,那自己怎麼般?上,還是不上?”
陳二輝艱難的猶豫着,去打開門。
他在打開門的一剎那,頓時腦子一片空白。
進來的人,竟然不是村長王曉璐,而是樑一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