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烏濤的冷嘲熱諷,素衣不由橫着掃了烏濤一眼,那冷厲的目光讓烏濤打了個寒頭,想起毒王的名頭,趕緊運出法力暗暗檢查身體是否有中毒地跡象,好在素衣並沒有對他下手,而是轉頭朝葉之秋說道:“武力我自問不如你,但我所擅長的毒術並沒有發揮出來,而你卻是佔了我《毒經》的便宜,使我處處被動,實在輸得不服。現在我以萬毒門門主地身份,向你這位青衣門的首席長老發出挑戰,三個月後,就在此地,我們來一場文鬥,以毒術決戰你的醫術,瞭解這段恩怨,你可敢應戰?”
“毒術對醫術?一個是殺人,一個是救人,這怎麼能比?”唐凌皺眉說道,雖然毒王已經言明和他恩怨了了,但唐凌也不想讓葉之秋代己受過,一聽毒王的挑戰,馬上提出異議.“若以救人之街能救我殺人之街欲殺之人,那便是我輸,若不能救,便是我勝。這就是我所說的文鬥,火尊者對這種公平比斗方式可否滿意?”素衣看着葉之秋,再次問道:“青衣門是醫術名門,我這樣作也不算以己之長欺你之短,不知葉長老可敢與我一門?”
葉之秋已經明白了毒王文斗的內容,知道這種比拼看似兵不血刃,實際上的兇險程度並不亞於真刀真槍的廝殺。由於此戰關係到青衣門的聲譽以及與萬毒門的恩怨,葉之秋可不想讓萬毒門的糾纏干擾自己平靜的生活,但他也知道毒王的毒術厲害無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要遠遠超過她真正的戰鬥力,與自己的醫術程度可能是不相上下。
對面着這個前所未有的考驗,葉之秋也涌起了一股好勝之心,當下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唐凌可沒有被素衣絕美的容貌所矇蔽,他深知這位赤血毒王在十多年前就已名震天下,不僅毒術高絕,而且心機深沉,是個可怕的人物,生怕她到時候暗中使詐,便提議道:“既是這樣,那麼三月之後,我當廣邀天下同道,爲這一次決鬥公證.”
素衣知道唐凌心意,冷笑一聲,封葉之秋說道:“好!我也有正有此意,此次決鬥雖然名曰‘文鬥’,卻是生死之搏,請切勿心慈手軼.我若失敗,性命任由你處置,你若不勝,我必將你挫骨揚灰!”
這番話說得決絕無比,素衣說完,連看都沒看上官謙一眼,朝身後弟子喝了一聲:“走!”
就在萬毒門的弟子跟着毒王撤走的時,上官謙忽然動了,身形出現在素衣的身前。素衣的目中射出兩道凌厲的殺氣:“怎麼?你也想和我一戰?”
“我只想說一句話,素衣。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也不管你要作什麼,在我眼裡,你就是我所喜歡的女人!這一點,不管怎麼都不會改變!”上官謙的眼神堅定無比,毫不避讓地和素衣懾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
素衣微微一震,沒想到上官謙竟然當衆說出如此直白的話來。一旁的珍妮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無比,她知道,以上官謙的執着,自己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獲得他的心了。葉之秋看着達對男女,猛然想到自己和蘇冷月之間的事情,心申頓時一陣感慨。烏濤則在一旁露出崇拜的眼神:太酷了!這簡直就是小說中分處敵對雙方的男女的經典愛情故事!想不到達冷麪的傢伙還有這種勇氣!
毒王身後的弟子們雖然震驚於門主的“愛情故事”,但此時的素衣正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師尊,所以臉上的表情不敢有絲毫變化,但神識中卻是議論不斷。
“上官……你放下吧……”素衣沉默了半晌,淡淡地說道:“其實,你我都不必自欺欺人,大成實缺,大盈實衝……有些東西,在揭開那層神秘的面紗後,反而失去了原有的存在意義……本座知道素衣當時可能是一時興起,才動了和你結交的念頭,但她心中也知道,以她的真實身份和雙方懸殊的年齡及地位,最終只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說到底,這也只是在百般無聊中的一個遊戲而已,所以……你還是趁早斷了這個念頭吧!”
“我不管這是什麼遊戲,也不管我們最終是什麼結果!反正……我絕不會後悔!”上官謙大聲說出達句話時,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
“這樣都……絕不後悔嗎?”赤血毒王的表情漸漸緩和了下來,眼神也多了幾分溫柔,似乎換成了那個風姿綽約、善解人意的白衣女子,她嘆息了一聲,幽幽的地說了一句:“謝謝你,只可惜,我已經後悔了……”
話剛落音,人已經消失在原地,明餘下一個冰寒的聲音飄蕩在風中:“葉長老,請記住三月之約,屆時不死不休!”
這聲音帶着無邊的冷酷和殺意,使人如墜冰窖。
“休想逃避!”上官謙的冷哼聲也漸漸遠去。
衆人沒想到最後竟然是個這樣的收場,不由錯愕,只有烏濤的眼光落在了滿面戚容的金髮美女珍妮身上,暗道天賜良機,趕緊在心中開始策劃一系列趁虛而入的追求計劃。
慕容淺靜注視着窗外飛馳地景物。美麗的眸中現出深深的憂色,她雖然沒有隨葉之秋同去,一顆芳心卻全系在了他的身上。
要是他舊病發作,力量在關鍵時候忽然喪失怎麼辦?
要是他碰到那個天下第一毒怎麼辦?
玄武前輩已經沉睡好久了,怎麼還不醒過來幫忙?
之秋,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淺靜姐,又在想葉大哥了?放心吧,憑着葉大哥的本事,還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來先吃塊巧克力吧,達味道很純正的……”一旁的黃雨兒打斷了慕容淺靜的沉思。這丫頭見慕容淺靜老不和自己聊天,早就悶得發慌了。
黃雨兒在上車時雖然死活不願意離開唐紹.但不知是神經大條,還是對唐紹真的很放心。現在地表現要比慕容淺靜要樂觀得多。
“雨兒,謝謝了,你還是自己吃吧”慕容淺靜微笑着看了她一眼,“你這樣喜歡吃高脂的零食,小心發胖啊!到時候唐紹……”
“發胖了又怎麼樣?難道湯勺還敢不要我?當心我剝了他地皮!”黃雨兒一提起這件事,可愛的眼睛頓時圓瞪了起來。
慕容淺靜愛憐地摸了摸黃雨兒地頭髮,善意地勸道:“姐姐知道你行。不過你有時候對唐紹還是太兇了點,上次你弄得他在烏老他們面前幾乎下不了臺,確實有些過分,爲這事,唐紹沒少挨烏濤的嘲笑……其實,男人在外面還是需要面子的。
回到家裡,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你再怎麼發威都沒關係……“
黃雨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忽然又學着唐紹平時那樣,賊賊地笑了一聲:“淺靜姐姐,按你這樣說,葉大哥在家裡是不是經常被你整?”
“好你個小丫頭,竟然笑起姐姐來了!”慕容淺靜作勢要呵癢,黃雨兒最怕這一招,趕緊滾在鋪上,低聲求饒。
“姐姐,別來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別看唐紹平時那怕我的模樣,其實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最壞的就是他……”黃雨兒在慕容淺靜地耳朵偷偷說着私房話,“我看他是被烏濤這樣的傢伙帶壞了……我上次還看到他從烏濤那裡拿末的DVD碟片,裡面盡是些……葉大哥和你有沒有試過這樣……”
慕容淺靜知道黃雨兒和唐紹的關係早就進展到那種程度了,她聽着黃雨兒說的那些閨中秘事,雖然自己也是過來人,但還是一陣臉紅.她們坐的是臥鋪車廂,由於現在是運輸淡季,所以整節車廂都沒幾個乘客,慕容淺靜和黃雨兒所在地這幾間就只有她們兩個人,上鋪和中鋪都空着,所以兩人也在肆無忌憚地調笑。
就在黃雨兒對唐紹的“壞行爲”口誅筆伐時,忽然發覺從隔壁傳來一陣聲響。
這聲響極其輕微,如果不是黃雨兒有着遠勝常人的敏銳靈覺,根本無法察覺,慕容淺靜也感覺到了異樣,與黃雨兒對視一眼,露出警惕地神色。
黃雨兒可不象慕容淺靜這樣謹慎,她曾看報紙上說過火車上的盜竊和打劫的“現代鐵道游擊隊”,只道是這等剪徑小賊,正好一顯女俠身手,以打發達無聊的旅途。
此時火車正好經過一個長隧道,但漆黑幾乎無法可視的環境絲毫不影響擁有靈視能力的黃雨兒,當她信心滿滿地來到隔壁牀鋪時,卻被眼前的所見的東西嚇得尖叫了一聲。儘管在過隧道時,外面的聲響掩蓋了黃雨兒的尖叫,但慕容淺靜還是聽到了,馬上趕了過來。
漆黑的環境同樣沒能阻隔慕容淺靜的視覺,但她看到那讓黃雨兒驚駭的事物時,也是吃了一驚.這一個身材矮小的人形,之所以說他是“人形”,是因爲眼前的這東西只剩下一部分人的特微:雙腳自膝蓋以下竟然齊齊斷去,手臂僅僅剩下一隻,臉上血肉模糊,眼睛也少一隻,全身更是腐爛見骨,散發出難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