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猿人哈哈大笑:“蠻戰士?那也算大人物?毛多必中的蠻戰士少說也有一萬多吧?真正的大人物,是要用一個人的手指就能數過來的。”。
雷沙在這方面的知識,已經遠遠超出了獸人的範疇。他兩手一伸,亮出十根手指說道:“手指?你有多少手指?就是狂戰士,毛多必裡叫得出名的,也有一百零八人。你是不是看我小就欺負我?小老頭兒,快滾啊,一會兒小爺我來了勁,把你大卸八塊烤了吃!”。
這時老猿人先是一陣的臉紅,接着又馬上說道:“狂戰士又如何?告訴你,獸人中最強大的,不是狂戰士。是戰王,現如今只有獸王一人能得此稱號。不過,也不止有戰王,還有‘大薩滿’你可聽過?還有,我叫施恩,不許叫我老頭兒。”。
雷沙的頭有些發暈,心裡正爲自己無法練好戰技而苦惱,這老頭又在這裡胡攪蠻纏,實在讓人不爽。
他一挺腰,坐了起來。由於起身太快,馬上頭又開始發暈,眼前一片金星開始打着轉。但他還是沒忘叫着:“我就叫你老頭兒了,你一會戰王,一會兒大薩滿,以老賣老,壓我是不?我還知道獸神呢!就你知道的多,等我成了蠻戰士,我非要讓大家都看到不可。哼。”。
施恩看到雷沙的反應,也有些被激怒了。他指着身後的大樹說道:“蠻戰士是吧?就算是蠻戰士,他要打倒這棵樹,是不是也要揮動拳頭?我今天就讓你這個小屁孩開開眼,看好了。”。
雷沙一歪嘴,有些嘲笑的看着施恩。
施恩轉身走到了樹邊,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頂在了大樹的樹幹上。只見他身上微閃了一下紅光,那速度快得讓人覺得自己眼花。
之後,施恩得意的收回了手指。
雷沙等了兩秒鐘,發現那棵樹紋絲兒沒動。他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好一個讓我開開眼。我真看到了天下第一吹牛大王。”。
他的話剛說完,只聽那棵樹的方向傳來‘咔’的一聲。
雷沙再看之時,嘴已經合不上了。
水桶粗的大樹,竟然斷掉了。而且沒有任何的晃動,只是平平的向一邊倒去,並不像是受到了強大的打擊。
這時,雷沙意識到了。原來面前的老頭兒,真的有兩下子。
看到雷沙驚訝的表情,施恩滿意了:“嗯,我一指之下,將樹中間的一片打碎,這功夫還可以吧?沒讓你失望吧?”。
雷沙眼睛一轉,馬上趴在了地上,屁股一擡頭一低,直接喊了起來:“大神收我爲徒吧,我剛剛只是在試一下您的實力。因爲我看到您的第一眼,就已經認出您絕非常人,爲了能親眼見識大神的實力,我剛剛亂講了一氣。您大神不計小人過,就收下我吧。雖然我不是天才,但我有比天才更強的絕心,我一定會成爲最強的戰士。”。
施恩點了點頭:“嗯,你小子油嘴滑舌。本來我不喜歡你這種性格的。不過,看在你精神力超強的份上,我就破例收下你了。快過來,我現在就教你獸人不分族別都可以相傳的最強大巫術。”。
雷沙聽到自己的小技量成功了,一高興又來了勁兒,馬上跳起來跟施恩學起巫術。
在施恩的教導下,雷沙很快就學會了所有的巫術運用方法。施恩又跟他講明瞭,之所以巫術不受族別限制,是因爲獸人族中,不論什麼種族,每一萬人中,能習巫術者不出一兩個。之後又把雷沙好頓誇,說他這麼小的年齡,已經有着跟自己不相上下的精神力,將來一定有機會成爲‘薩滿王’。
雷沙剛美得鼻涕冒泡,就聽到施恩說:“好了,該教的都教了。沒想到你這麼聰明。本來還想再留一天的,不過前方戰事吃緊,再不回去,可能就要打到內入了。等戰爭結束,到內入來找我吧。呵呵,按你的天資,我敢說十年之後,你將會比狂戰士更出名。”。
雷沙還想追問,卻發現那老頭突然間消失了。施恩給自己加持了疾風行動術,由他施出來的疾風行動術,使自身的行動速度快了十倍。一轉身就已經跑出了幾十米遠。加上夜色已經很黑,雷沙又怎麼能發現呢?
雖然戰技沒練成,但也學了一身的本領,帶着滿心的喜悅,雷沙回到了自己家裡。
“回來了,快吃飯。”媽媽本果早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雷奧皇今天值夜崗,已經去了城門處。
雷沙吃着飯,突然間傻笑道:“呵呵,媽,我可能不當蠻戰士了。不過,會比蠻戰士更有出息。”。
本果摸了摸他的頭:“嗯?這孩子也沒生病,怎麼淨說些胡話?蠻戰士是要上層貴族才能當的。你當不上媽也不怪你。只要像你爸一樣,努力殺人,當個力戰士就好了。”,果然,有什麼媽出什麼兒子。力戰士是那麼好當的嗎?要得一千人的耳朵,那就是說,最少殺一千人,獸人又不會做弊,保不準在這之前,已經被敵人殺掉了呢。
雷沙笑道:“呵呵,當什麼力戰士。我要當大薩滿了,不,我要當薩滿王。”,他很自信的說着,好像自己說當就能當上似的。
本果的臉色突然間變了,但她沒說什麼。
當天夜裡,本果偷偷的將睡着的雷沙抱了起來。一路小跑來到了鎮裡三大巫師之首,瓦查克的家。話說這瓦查克,當年也是軍中的戰地巫醫,只是不願意學習攻防的高級巫術,才被退了軍籍。他的醫術,是十里八村頭把手。
本果將雷沙一放下就央求道:“瓦查克巫師,快救救雷沙吧。他不知中了什麼邪術,晚上一回來開始就一直說自己想當一個巫師,還要當大薩滿。嗚嗚嗚。”。
瓦查克爲人很和善,看到本果哭得傷心,連忙相勸:“啊,雷夫人,不用擔心。小孩子有些妄想是正常的。等我給他看看,也許沒事呢。”。
說着,瓦查克就向雷沙躺着的牀走去。
身後的本果這時邊哭邊喊道:“這死孩子,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沒事當什麼巫師呀,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吃貨。如果真的當上了巫師,還不讓人笑死了,他爸的臉往哪擱呀。嗚嗚嗚!”。
瓦查克的身子突然頓了一下,他背對着本果的臉上,老邁的嘴角突然間抽動了幾下。瓦查克其實也是一個老野豬人,本來他們是同一個鎮居住的,又是同族的,對雷沙的病,他沒有不管的道理。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瓦查克的痛處就是自己成爲巫師之後,一直被人看不起。現在被本果這麼一哭一罵,他的心裡哪能好受。
“雷夫人,我想你的孩子是被人類的惡毒魔法給詛咒了。死定了。”瓦查克兩手一放,連檢查都省了。
本果聽到這話,馬上站了起來:“什麼?死定了?啊,獸神呀!我們這麼多年,就這麼一個孩子。不能讓他死呀。求求你了,瓦查克巫師,再想想辦法吧。”。
瓦查克轉身怒目道:“辦法也有,就是讓他留在我這個沒用的巫師家。跟我學巫術,將來成爲一個沒用的巫師。這樣他的命就能保得住。”,瓦查克的話裡已經點明瞭,是在對本果剛剛的話不滿。
出乎瓦查克的意料,本果突然間不哭了。她這個單細胞的女人,把自己的兒子抱了起來,轉身向門外走去。邊走還邊說着:“不行,如果讓他當個巫師,還不如死了的好。最少能保住他爸的英名。”。
‘嗯’瓦查克的胸口一悶,本果的話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這時,本果突然間回過頭來,對他說道:“對了,雖然你沒辦法救我兒子。但還是謝謝你。”。
聽到了這句感謝的話,瓦查克的情緒纔有了一點點的緩和。
但是,這話剛過,他馬上又聽到了下一句。
“是誰下了這麼惡毒的詛咒,不行,要是我兒子真的成了巫師。我..我還是殺了他好了。”本果遠去之時,這句話飄了回來。
本來她遠去時,話語已經變成了細不可聞的聲音,但在瓦查克特別的注意下,卻變得像打雷一樣響。
嗡的一聲,瓦查克覺得自己的腦中響成了一片。
‘卟!’
一口鮮血噴出,他趴在了地上。用最後的力量擡起頭看着門口,瓦查克怒道:“沒用的巫師,沒用?我沒用?我要讓你們全都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