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學農的臉色陰沉下去,目光如同兩把利劍,
“你倒是會找理由!小子,你知不知道,如果是在軍營,這會兒你已經挨體罰了!”
楊八牛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發燙。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他面前顯得如此威嚴強勢。
“對不起首長!”
楊八牛昂首大聲回了句。
朱學農沉默無聲地背過手,轉過身,朝公司門口走去。
一旁的吳雲熙見狀,趕緊小碎步跟了上去,同時拿出本子和筆,作了一幅熱情接待的架勢。
“吳經理!”
剛剛走出不遠,卻被吳長銀一聲叫住。
吳雲熙回過頭,吳長銀湊上前,低聲沒好氣地說了句:
“拿點紙巾,給楊隊長擦擦嘴!你看他那幅德性……”
“啊?……”
吳雲熙一時愣住了,半晌反應過來,極不情願地把一隻手伸到自己的隨身小包裡,掏出一包散發着茉莉香水味的細膩紙巾。衝到楊八牛面前,白了他一眼,伸手遞到臉前。
身後,自己的一羣保安小弟正掩嘴偷笑。
楊八牛當着衆小弟的面被吳雲熙作出此舉,心中歪念一動,厚臉皮地湊近吳雲熙耳朵,悄聲道:
“吳總,董事長可是讓你給我檫呢!還不快動手!這幾天你使喚我給你端茶倒水的,也該回報回報我了吧?”
吳雲熙氣得滿臉通紅,啪的一聲將紙巾扔到楊八牛臉上,沒好氣地嘀咕了一句:
“你去死吧!”
一甩頭髮朝前面的朱學農走去了。
楊八牛伸手接過從自己臉上滾下的紙巾,放到嘴邊,輕輕一嗅,上面滿是吳雲熙淡淡的女性成熟的體香,這種獨特的氣味,在他體內連日來激發的荷爾蒙的刺激下,令他心醉神迷。
“喂,吳總,你的紙巾!”
楊八牛大步上前,趕上吳雲熙把嘴從她肩膀後面湊上前去。現在,離開了吳長銀的視線,他又可以在吳雲熙面前放肆起來了。
“不要了!都送給你好了!”吳雲熙沒好氣地低吼了一句。
“嘿嘿,不會吧?吳經理,你這可是紙手帕哦,還混合着你的體香,送這麼曖昧的東西給我,晚上我可是會睡不着的?”
楊八牛在吳雲熙的耳朵邊悄聲地調戲着,嘴裡吹出的暖風,弄得她耳朵直癢。
吳雲熙臉色緋紅。以她的脾氣,這會兒恨不得一腳將楊八牛從三十層的大樓踢下去。只不過,當着京城來的高官的面,她哪裡敢發作。
不僅不能發作,還得儘量表現出一副極其耐心而又與下屬關係親近的表情來。這可是讓吳雲熙吃夠了啞巴虧。
現在,楊八牛是赤腳的不怕穿鞋的,既然這個任務是被安排與吳雲熙一起,接待這位京城高官出了差錯,吳雲熙自然是要負主要責任了,吃準了這一點,楊八牛就可以好好報復報復吳雲熙這幾天來的私仇了。
朱學農揹着雙手,邁着穩健的步子,在申浦集團寬敞明亮的辦公樓裡視察穿梭。
吳雲熙不斷地給朱學農介紹着公司的各個部門,社會影響力,公司取得的成就等等,將自己豐富的學識和口才展現了個淋漓盡致。
每到一處地方,正在工作的員工們都會忙不迭地恭恭敬敬站起身來,衝着吳雲熙和朱學農鞠躬問好。既然連吳雲熙都充當了跟班貨色,那麼,這個一身中山裝的中年男人的身份,便是可想而知了。
而楊八牛呢,緊緊跟在朱學農後面,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
倒是過足了大領導的癮。
朱學農對於吳雲熙滔滔不絕的介紹,似乎並沒有什麼興趣,而更願意相信自己親眼所見。一路上,只是頻頻地點點頭,卻並沒有提出多少問題,這倒是讓吳雲熙覺得自己準備得有點兒過頭了。
來到一處角落裡的出口處。這裡,通往公司的一處閒置已久的儲物間。朱學農駐足在那道已經長年未打開過的大門前。沉思了一會兒,轉過身,對楊八牛說道:
“楊隊長,這道門通向哪裡?”
楊八牛看了看吳雲熙,答道:
“堆放舊資料的儲藏室。”
“可是進去看看嗎?”
楊八牛一愣,沒有想到朱學農會提出這個要求。正準備回答,卻不料吳雲熙搶先開口說道:
“朱書記,這裡面廢棄很久了,而且光線暗得很,雜物很多,櫃子也不太牢固,咱們還是別進去了吧。”
朱學農沉思片刻,卻並不理吳雲熙,忽然饒有興致地轉過身來問楊八牛:
“楊隊長,你的意見呢?”
“當然……是聽書記的!”
“可是,現在,你的頂頭上司,吳經理,說不想進去,可是我卻偏偏就喜歡看那些舊東西和不值錢的廢物,你說,該怎麼辦?”
楊八牛一時神色慌亂,望了望正杏眼圓睜,一臉怒氣瞪着自己吳雲熙,又望了望不容絲毫質疑的朱學農,顯得左右爲難。
“既然朱書記……”
吳雲熙憋不住了,正準備開口妥協,卻不料一句話沒說完,朱學農已經大手一揮,如同將軍般止住了吳雲熙的話頭。
“吳經理,我想看看,我們的楊隊長,自己怎麼決定!”
朱學家漫不經心,而語氣中又透着一股威嚴的霸氣。
“我靠,這老傢伙敢情是故意給我出難題呢!媽的,這幾天是撞什麼邪了,怎麼什麼人都整我!”
楊八牛心裡憤憤地罵道。
“違背了你的頂頭上司,可能以後在公司的日子不好過,違背了我這個書記嘛!眼前就會很不好過了,楊隊長,告訴我,你的選擇是什麼?”
朱學農悠悠地說道,顯得一幅神態自若的樣子。
楊八牛滿頭大汗,憋了好一會兒,咬咬牙,終於回了句:
“我站在朱書記這邊!既然書記想進去看看,我們就去!”
朱學農的臉上,緩緩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一眼瞟身旁邊的吳雲熙,但見她一臉的漲紅。
不過,朱學農很快又聽到楊八牛補充了一句:
“可是……這儲藏室閒置太久了,鎖上的鑰匙肯定找不到了,書記,我看不如……”
朱學農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下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彷彿兩把利劍,刺得楊八牛戰戰兢兢,渾身發抖。
幾秒鐘後,朱學農的表情開始緩和下來,甚至,隱隱間平添了幾分冷笑之意。
這等神色,與楊八牛自己,是何等的相似!
“呵呵,小子,真有你的!唔……不錯!”
朱學農朝楊八牛豎起一個拇指頭,嚇得楊八牛不知所措,也不知朱學農這拇指,是真心誇自己呢,還是別有意味。
吳雲熙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狠狠地白了楊八牛幾眼。這個傢伙,總算會些投機取巧,不至於在朱書記面前,讓自己威信盡失。
就在她與楊八牛兩人以爲事情已經就此平息下去的時候,卻不料朱學農再一次把楊八牛推到了風口浪尖。
“楊隊長,我朱學農是個固執的人!想看的東西就一定要弄個清清楚楚,徹徹底底。現在,我還是想進去看看,你這個保安隊長,一定是有辦法的對吧?”
楊八牛猛然一愣,猶如當頭棒喝,看了看身後的小弟們,都是一臉無奈,再望了望吳雲熙,她也是一副徹底放棄的表情。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朱學農的,都聚集在楊八牛身上。
現在,場面已經不容他說出半個描繪的詞來了。
“應……應該會有辦法吧!不過……書記的安全……”
“你會保護好的我的,沒錯吧?”朱學農不失時機地打斷他道。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朱學農根本沒有想過給自己留有一絲一毫的餘地。
他想要看看,自己的這個在社會上混跡摔打了這麼久的兒子,遇到突發情況時,處理問題的能力究竟如何。
楊八牛滿頭大汗,思緒飛快地轉動着。
實在不巧,不久前,自己剛剛將特殊能力的積分兌換完了,這會兒,就算自己要利用身上那塊神玉開金手指作弊,也成了癡心妄想。
“哦……楊隊長,如果你實在沒有辦法的話,那就算了!”
朱學農搖搖頭,做了一個惋惜的表情,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書記,我有辦法的!”
楊八牛咬咬牙,望着頭頂有些破敗的天花板。思索數秒之後,大步朝吳雲熙走去,沒等吳雲熙反應過來,已經一把抓住了對方往儲藏室的門口豁開的天花板下拖。
吳雲熙被楊八牛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幾乎尖叫起來。使勁掙了掙,卻被楊八牛牢牢地鉗住雙手。
“那就只好麻煩一下吳經理了!”
楊八牛話音一落,身子一蹲,手臂一圍,緊緊摟住吳雲熙一雙修長的美腿。吳雲熙啊的驚叫一聲,已經被楊八牛凌空抱起。
“楊八牛你幹嘛?”
吳雲熙不停地捶打着楊八牛的腦袋,面紅耳赤地吼道。
“抱你上去啊!你從天花板上鑽上去,進到儲藏室內,這樣就可以從裡面打開門鎖了!現在咱們沒鑰匙,不這麼辦怎麼開門?”
“什麼……你……你讓我鑽天花板?!你瘋了!”
吳雲熙氣得杏眼怒睜,不可理喻地吼道。
“我是認真的!吳總,你可想好了,就連你那個董事長父親都對這位朱書記恭恭敬敬的,要是得罪了他,你應該知道後果了吧?我楊八牛不過是小小的保安隊長一名,可你就不同了, 壞了公司大局,你還要今後在公司裡面樹立威信?”
吳雲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擡頭望了望了黑古隆冬的天花板,不禁心有餘悸,看着把自己上半身舉得高高的楊八牛,軟了下來,面帶央求之色地嘀咕着:
“那你……就不能換個人鑽麼!後面那麼多保安!”
“別開玩笑了我的吳大小姐,你擡頭看看,那個天花板的洞纔多大,只有身材苗條的女生才行啊!”
楊八牛用嘴努努頭頂,一本正經地說道。
吳雲熙擡起頭看了看,又望了望四周,剛好,那些有幾名正在辦公的員工們正好奇地把目光轉向他們這邊,只不過,一碰到吳雲熙的目光,就迅速地挪開了。
自己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保安隊長楊八牛這樣摟着。這令自己的淑女和領導形象情何以堪……
爲了讓這種樣子儘快結束,吳雲熙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了楊八牛的請求。
於是,楊八牛開始抱着吳雲熙的雙腿,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朝上方舉起。
“夠到沒?”
“沒有!”
楊八牛雙臂猛然用力一託,不偏不倚,吳雲熙居然正好一屁股坐在了楊八牛的肩膀上……
吳雲熙心中發出一陣尖叫,身份搖搖晃晃,下意識地大腿一夾,正好夾住楊八牛的腦袋,更是尷尬不已。
衆保安小弟看到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
而楊八牛呢,此刻把臉埋在吳雲熙緊實的大腿根部,嗅着吳雲熙身上陣陣體香,沉浸在一片溫香軟玉的肉靠枕裡,暗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