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此景，縱然他們心中不甘，也只知道今日無法奈何程小炎。
此時此刻，程小炎也是不敢多做停留，畢竟曦女能夠出手，已經算是兌現了承諾。
“呵呵，真是快哉，我乃是北冥宗宗主，想與閣下交個朋友。”
楚承突然大笑一聲，徑直踏上高空，對着曦女很是禮貌的做了一揖。
心中一個咯噔，程小炎急忙裝作沒聽見的樣子，這楚承年輕有爲，驚才豔絕，想必是對曦女動了心，不過他要是知道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活了三萬載的存在，不知會怎麼樣。
曦女只是看了一眼楚承，理都沒有理會，十指輕揮，虛空直接開了一道口子，邁步走了進去。
“呃……”
縱然楚承心胸豁達，看到曦女這樣的表示，面上不禁也是發紅。
“楚宗主，小子有空一定去北冥宗拜訪，先走一步了。”
程小炎可不敢多說，當下對着楚承打了個招呼，縱身帶上老頭和徐柔，徑直邁步進入了虛空。
“東方前輩，一起離開吧。”
聞言，東方玄等人微微一怔，隨即也是踏上高空，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哼，孽畜，此仇我北堂暮一定會讓你血償，我就不信你沒有單獨一人的時候。”
身後，北堂暮臉色發青，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
……
數個時辰後，程小炎等人出現在了東方家族大院之中，曦女並沒有多言，直接消失。
對於這個舉動，程小炎也是有心無力，看來曦女暫時並不想道破自己的身份，他也不好開口告訴東方玄。
“小友，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居然讓這等超級強者欠下人情。”
東方玄開口，眼神中帶着疑問。
“只是偶然間遇到罷了，僥倖而已。”
程小炎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不知小友能否透過這位女子的姓名，我總有種特別熟悉的氣息。”東方耀皺眉道。
“這……這位前輩囑咐了，不便外露，若是機緣到了，前輩自然能知曉。”
程小炎心中一嘆，不過還是沒有說出曦女的身份。
“呵呵，如此就不爲難小友了，此次攻打秘境，收穫不少，不過小友和虛空子前輩還是趕緊療傷吧。”東方玄笑道。
程小炎掃視一圈，嘴角露出苦笑，老頭修爲受損，強行對戰兩人，恐怕受了不少的內傷，自己雖然只是皮肉傷，但是有些地方已經是白骨森森，很是悽慘。
“這次多虧了前輩幫忙，這些寶器，就作爲感謝吧。”
略微猶豫，他拿出在聖像殺陣中所得的寶器，交給東方玄。
“這……”東方玄一愣，這些寶器件件都是上品，沒想到程小炎竟然都是給了自己。
“好，大禮不辭小讓，小友好意，老夫再推辭就顯得小氣了。”
片刻後，東方玄大笑一聲，收下了寶器。
……
東方家族第三十三座主峰，程小炎和老頭各自佔據一方，揹負蔥鬱青山，面朝溪水潺潺，汲取天地靈力治療傷勢。
兩人日日如此，轉眼就是兩個月過去，這才修補好全身傷勢。
烈日當空，炙烤大地，第三十三座主峰異常安靜，只有流水聲與風聲。
吐出一口濁氣，程小炎睜開雙眸，感受着體內渾厚的靈力，他伸手拿出了一物，正是無道聖者留下的指骨。
秘境一行，雖然沒有得到天階寶術與疊流六式第七式，不過他親眼目睹無道聖者施展秘術，感悟出第四式，收穫頗豐，何況還有精血在手。
手中靈力催動，朝着指骨射去，立馬就是有一股強大的波動溢出，將靈力轟成了碎片。
“臭小子，這可是涅槃境的精血，一滴恐怕就是能讓這座主峰壓塌，豈是你一縷靈力可以抗衡。”
老頭湊了上來，滿臉鄙夷的看着程小炎。
“那你說這東西要怎麼辦？”
程小炎回敬給老頭一個白眼，沒好氣道。
“涅槃境精血，其中有多大的能量，就是本尊也不知道，你若是直接吞服，危險太大了。”
老頭收斂神色，嚴肅道。
程小炎點點頭，這道理他自然知道，不過這樣的寶貝擺在眼前不能用，心裡實在是不甘心。
“小子，不要貪心，遲早會用得上，你既然得到破禁丹，不妨試試修煉那禁術。”
微微思索之後，程小炎收起了聖者精血，手中光華一閃，一顆渾圓的丹藥出現。
丹藥渾圓，只有拇指肚大小，奇香陣陣，沁人心脾。
“這丹藥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程小炎微微搖頭，相比丹藥譜中聚靈化氣丹出現時的異象，破禁丹顯得非常普通。
“臭小子，別小看了這丹藥，這丹藥，非化虛境之上不能煉製。”
“啊？”
程小炎一愣，望了一眼手中丹藥，耐心等到老頭下文。
“禁術，雖然比不上神靈之力，但是破壞力太強，有違天地，只有修爲到了化虛境，方纔能理解禁術奧妙，而要煉製破禁丹，需得理解箇中奧妙，方纔能成功。”
程小炎一瞪眼，老頭這說法實在是太粗糙了，自己聽的雲裡霧裡。
“諸天封禁是封印術，所以煉丹之人也必須知曉封印術的奧妙，才能煉製成功。”
程小炎恍然大悟，封印術有等級之分，但是能成爲禁術的，卻如鳳毛麟角，如此看來，無道聖者必然懂的封印術的奧妙，才能煉製出破禁丹。
“所以這丹藥才罕見，讓一名化虛境出手煉製丹藥，平常人可沒有那個面子，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
老頭眼中帶着羨慕，搖了搖頭。
程小炎沒有理會老頭，盤坐入定，將丹藥扔進了嘴裡。
丹藥入口即化，一陣濃郁的丹香傳入體內，他直覺有如飄在雲端，身體都是輕了幾分。
良久，身體突然發生了一絲變化，縱然是閉着眼，程小炎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天地之間的靈力流動。
這是一個奇妙的過程，似乎置身於一片靈力的汪洋當中，伸手就可以觸及到所有的靈力。
放鬆身體，程小炎任由心神自行探索，第三十三座主峰都浮現在他的腳下，他心念轉動，體內洞天演化萬物。
啪！
腦海中似乎有一塊玻璃碎裂，如大夢初醒，他再次看去，眼前的世界陡然發生變化，在靈力海洋之下，有無數的黑色霧氣在涌動。
而在上空，是一片虛空，有漫天的靈紋生成，自然大道的法則在運行。
與此同時，程小炎身體突然噴發出片片先天紋路，黃金聖翼自行展開，一抹極爲深沉的金色緩緩從翅膀根部擴散。
“這小子，難道已經觸摸到了虛空的規則？”
老頭大爲驚訝，盯着巨大的黃金聖翼，金色依舊在擴撒，半柱香的時間之後，徹底覆蓋了全部。
對於自身變化，程小炎一概不知，他心神徹底沉浸在了虛空之中。
靈力汪洋之上，自然大道的氣息在流轉，他伸手觸摸，偏偏虛無在他掌指之間流過，難以捉摸。
“虛則是實，實則是虛，虛虛實實，萬物變化莫不在虛實之中，原來這就是虛空的本質。”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程小炎突然仰起頭，輕聲感慨，語畢，眼前所有的景物都是崩塌了，青山流水重新出現在耳目中。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
老頭挑着眉，一臉的好奇。
“呃……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就是覺得天地之間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程小炎老實回答，回頭卻發現不知何時黃金聖翼展開了，鍍上了一層暗金色。
“唔……”老頭皺眉沉思了片刻，道：“已經很不錯了，當年東方家族的老傢伙，第一次服用破禁丹可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聞言，程小炎不由微微一頓，難道這老頭親眼目睹過禁術不成。
“前輩，你親眼見過諸天封禁？”
老頭這才意識到說露了嘴，不過隨即得意起來，道：“說起來，我老人家的卍解也與這禁術有點淵源，卍解就是根據這禁術所悟，封印術與解印術之間，只有一線之隔。”
程小炎肅然起敬，他早就知道老頭強大，不過沒料到他居然能夠自創寶術。
自從嚐到了封印術的苦頭之後，他一直想要學習老頭的卍解。
“前輩，你的卍解號稱可以解開一些封印術，若是對上諸天封禁，會怎麼樣？”
程小炎幽幽道。
“這……”老頭一愣，老眼中光芒陰晴不定，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如同時出現，恐怕會造成難以想象的大毀滅。”
“嗯？”
“無論是封印術還是解印術，越是強大，對於本體的反噬也就越大，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這東西不能使用。”
老頭鄭重道。
程小炎心中微微一驚，不過想到老頭對陣北堂桀和赤華老人，都不曾施展卍解，也是明白了幾分。
禁術，程小炎並未曾見過，不過他可是真真實實的看過老頭子施展卍解，僅僅一招，就是在風雲城外留下了數百米大深不見底的大洞，這還是在老頭刻意控制的情況下，否則整個風雲城都要被殃及。
“小子，你我老人家還有點小事，先行一步。”
程小炎發呆之際，老頭眼珠子一轉，突然起身。
“對了，你帶着的那個小美女，你是不是有點忽略人家了，這麼個大美人放在眼前無動於衷，真是連我老人家當年十分之一都不及。”
老頭擠了擠眼睛，嘟噥着轉身離去。
“呃……徐柔麼？”
程小炎眼角一跳，自己一直專心修煉，的確是有點忽略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