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場景,也在西嶽和北澤上演着。
只是,申府的玉兒好像早在前十天就停止了這種思念,其實她是把思念埋到了心底。因爲,家人只看到她經常是一個人悶悶不樂地拼命修煉,那樣子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申中白夫婦後來才發現,玉兒似乎是故意如此的。在沒人的時候,總是悄悄地對着蓋邪自言自語……
若水回到家族後,也是一反常態。那個活躍的小姑娘似乎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沉默,甚至有種不符合年紀的深沉。
她似乎比玉兒更明白實力強大的道理,尤其是自己還肩負着北澤的使命。所以,她很快就投入到忘我的修煉當中。
只有在夜深人靜之時,她纔會眺望南方,而且一看就是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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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澤,黑水城。
黑水池異動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五行大陸。
或許是多年的天下“太平”,人們缺乏了激情和刺激,先前有關四大神獸與十二大奇珍異寶的傳聞也終歸是傳聞,所以,等到終於迎來了一個能親身感受到的天地異象,那大家的瘋狂就不言而喻。
就這幾天,很多武者都把目光投向了黑水城。因爲他們都無比堅信,但凡天地有異象出現,幾乎都是珍貴寶物現世的徵兆。再加上彼此之間的推波助瀾,一時間人們爭先恐後、蜂擁着奔向黑水城。
黑水城,成了全大陸關注的焦點。同時,黑水城城主卻是焦頭爛額,一波接着一波前來的人羣,讓這座以黑水聞名的城池不堪重負。
幾乎調集了所有的力量,卻仍然無法維持好黑水池附近的秩序。早已人滿爲患的黑水池,官府不得不請求黑水閣參加相應的協助。
戰閣主倒是派出了不少皇級以上的高手協防,然而前來的人羣中神級有的是,就連聖級高端武者也隨處可見。這些傢伙沒有幾個是安分守己的,根本不聽從調遣。
結果,不到十天的時間內,黑水城已發生了無數起傷亡事件。而在覈心焦點位置黑水池附近,爭執與打鬥幾乎天天在上演着……
而黑水池本身,時常翻起水浪,沽沽翻滾着就像水要煮沸一般。偶爾,甚至會衝起丈餘高的水柱。最關鍵的是,那一池黑水,似乎較以往更加黝黑。
這一切,讓守在池邊的一衆高手更加堅信,稀世寶物正在爲現身做最後的準備呢。
一個個,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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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禁區地底的陳易對這一切絲毫不知。因爲他已拋開一切雜念,靜心領悟着載物土功,尤其是最強大的兩式:厚載與坤勢。
十天彈指一揮。
一道奪人的光芒猛然間劃破狹小的密室,彷彿一顆璀璨的星辰照耀於此。陳易站了起來,那雙眼眸較先前更加深邃,在那裡猶如一個小小的世界。看不透,一旦多看兩眼,就有種要深陷其中的錯覺。
這十天,他把整個土功的主式與變式反覆揣摩,演練了無數遍。爲的就是做一個穿厚土如履平地的地下穿山甲——不,鑽地龍!
意念微動,陳易嘴中吐出一個字:
“隱。”
漸漸地,密室中就沒了他的身影。五息後,陳易從石壁的一處又閃了出來。
“再隱。”
這一次,他消失的速度加快了一些。十息過去,陳易才從另一處現身。
就這樣,反反覆覆,足足過去了半天,他彷彿還意猶未盡。
心念一動,人突然再次消失。等露面一看,竟然是從腳下的地面冒了出來。要知道,這地面比洞壁還要堅硬。
陳易點點頭,看來這十天沒有白白浪費。他再次驚歎於《五行人訣》的玄妙,僅這土功之變式就奧妙無比。尋常土性之人一般習得遁土術,就如爺爺那樣。而最後兩式與此相關的招式要分兩步:隱與穿。
剛纔施展的就是第一步“隱”。習會之後,人就能迅速沒入地面或山石之中。視功力大小,沒入的深度和快慢自然也不同。
陳易經過十天修煉及半天的反覆實踐,基本已能做到意念動,身影消,只是還無法同步。至於深度,石壁之內,已有七八丈的樣子。而地面之內,只有三丈之多。
第二步,穿。
如果說“隱”只是爲了暫時性隱藏,那“穿”纔是真正地遠遁。要想由此地脫困,無疑必須習會“穿”字訣。
陳易再次盤膝而坐,閉上了眼睛。
一天,兩天……直到十二天之後。
“穿。”
這一次,陳易消失的速度較先前又快了許多。如果有大能者觀看的話,只見一道虛影在地下飛奔向前,拉出一道道殘影,宛如一條長龍快速遊走於地下深處……
一小柱香功夫過去,陳易又返回了密室。
算算時間,這第二步“穿”字訣竟然比“隱”字訣多用去兩天。稍加思考了一下,貌似穿字訣包含了一些隱字訣的理念,自然難度更大。
突然間,陳易笑了。儘管用去了二十多天來修習隱與穿,但從效果來看是值得的。尤其穿式掌握後,剛纔穿行地底顯得輕鬆自如。他甚至有自信,這速度與距離絕對不比專習土功的人差,相反還要勝上幾籌。
該是出去的時候了。
不小心掉入這地下陷阱,一晃就幾乎兩個月過去。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是更加精彩還是一如既往的沉悶?黑水池的寶物又是怎樣的一個情形?
一可魚兒他們,怕是望眼欲穿了吧?
在這處密室足足停留了一個時辰,陳易打量着四壁,竟然有了一絲不捨。最後一閉眼,輕輕道了聲:別了,謝謝你們近兩月的陪伴。
“穿!”
他把功力施展到八成以上,猶如鑽地龍在地底深處穿梭着。很快,密室已漸漸遠去。下一刻,已不知穿到多遠的地方。累了,歇息會繼續……
幾乎一直暢行無阻的陳易,正想着鑽了這麼遠,差不多已經逃離霧禁地了吧?恰在此時,卻只聽“嘭”地一聲,頭部就是一陣巨痛,隨即就暈了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陳易才悠悠醒來。頭還有隱隱的痛感,一摸腦袋,手中竟然還有斑斑血跡。
先前穿行了那麼久,可以說沒遇到什麼阻力,遇到巨石基本輕鬆避開。哪知偏偏在自己起了鬆懈之意後,就突然遭到這麼重重一擊,頭破血流,陷入昏迷之中。
看來,任何時候都不要掉以輕心。或者說,順利時不要得意忘形,因爲危機往往就在這時出現。
陳易趕緊盤腿而坐,施展生機、養心與滋潤等療補類功法。不久,不僅頭痛感完全消除,而且還神清氣爽,體內似又齊聚了無窮的力量。
這就是多重體質的優勢。剛纔,他是藉助所習會的四個五行屬性,交替着來修補自己的傷勢。水之生機、木之回春、火之暖心、土之滋潤與養心,各有所長,採用循環模式,效果絕佳。
此時,陳易纔開始打量眼前的環境。
竟然亦是一處密室。不過相較自己所困的那間,這兒要顯得小一些。四處是用黑亮的石頭砌成,難怪先前陳易沒有發現異樣。這些石頭不知是什麼材質,卻也堅硬無比。
在自己全力撞擊之下,那一方的石頭雖說破損,但付出的代價是頭破血流和昏迷。
等把眼光移向另一方,陳易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副同樣烏黑髮亮的石棺靜臥於那裡,與四周的黑石渾然一體,難怪開始並沒發覺。
黑棺的出現,一下子讓陳易感覺這裡的溫度都低了好幾度。人就是這樣,未知之前的感覺良好,一旦有了突來的外物,心中的感受就會大大不同。
這哪裡是什麼密室,分明就是一個石墓。
何人之墓,在如此地下深處?神秘的黑棺之中,又會有些什麼?
試着用神識打探,哪知根本無法穿透黑棺。陳易靜了靜心,再次查看了一番石墓,除了這個黑棺之外,再無它物。
有好幾次,陳易都打算離開此地。同時,強烈的好奇心卻又促使他想知道黑棺裡面到底是什麼。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黑棺靠近。等離之尚有三步之距,陳易猛然單膝跪地,衝着黑棺行禮:
“晚輩陳易,無意闖入前輩安身之地,實屬罪過。尚請前輩網開一面,晚輩這就離去。”
說完,以頭叩拜。逝者爲大,就如當初的雪蒼天前輩。而這裡雖已入棺,但畢竟是打擾了前輩的休息。這種無意的冒犯,於陳易而言也頗有不安,於是行禮以求原諒。
起身正要離開,突然這方空間猛地暗了下來。片刻後,氤氳波動,一個虛影漸漸在黑棺上面顯現。再一刻,虛影越來越實化,竟是一個青年書生的模樣。
書生非常俊美,身材勻稱,臉含笑容,魅力無窮。但是,一看過去陳易卻有另一種怪怪的感覺,尤其那對眼眸,透着狡黠、孤傲、甚至還有目空一切……
看到陳易注視着他,書生嘴角一翹,衝陳易笑了笑。頓時有一種邪邪的味道,反正不像是什麼……好人,就是那種壞壞的感覺。
陳易瞪大眼睛,目睹着這一切,心中卻在翻滾着,但願神秘人物不要爲難自己。
“嘿嘿,沒想到時隔這麼久,還真是等來了後人。小歪啊小歪,估計這一次你又敗了吧?嘿嘿……”
書生一開口,陳易立即渾身冰涼,果然是邪邪的語調。還有小歪又是誰?棺中之人?無論如何,今天恐怕凶多吉少。隨即硬着頭皮道:
“請問前輩,時隔有多久?”
“如果本少沒有記錯,應該是一百八十一萬年吧!”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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