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正值晌午。
糊塗寺的禪院之中樹影紛亂。遠處蔚藍之上萬裡無雲,西殊聖地天空之上的那一抹金黃更加的純真強烈。似乎是接近神祗佛祖的原因,這裡的一切在李寒清的眼中似乎更加的完美與清澈,更加的不帶有一絲渾濁,全部都充盈着聖潔的光暈……
這裡的一切在李寒清的眼中似乎就是一片人間仙境,西殊聖地景物清澈聖潔、生靈更是靈動可愛,並且這裡的人們更加是對待佛祖虔誠有加。可能是李寒清經歷的事情太多,人心早就被這世間的紛亂所擾。如同一張雪白的紙張在各色染料之中染過上千遍一般。早已使得李寒清心力交瘁。
糊塗寺一間簡陋的房間之中,一張簡陋的牀鋪之上。坐定一個身着灰色破舊僧袍的男子,只見那男子雙腿盤坐在草蓆之上,雙手輕輕穩穩地垂立於雙膝之上,微微地閉着雙眼,額頭之上泛起了層層的細汗,眉宇之處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焦急地事情一般,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
“爲何修道?”
三天前,葉蟬的這四個字就如同陣陣地四個玄鐵之錘一般重重地擊中自己的胸口之上。這些天來李寒清窮盡腦汁也想不出到底葉蟬的這個答案是什麼……
此時的李寒清如同在浩瀚大海之中的一葉孤舟,毫無方向、漫無目的的在浩瀚之中游蕩,到底是爲了什麼“修道?”李寒清仔細地在腦海中回憶着:自家的老頭子到底有沒有和自己說過那番話呢?
李寒清腦門之上的細汗越來越多。一時之間,這樣一個小小地問題竟然難倒了我們的神算子。
其實李寒清這是陷入了自己的小巷思維之中,葉蟬的這個問題是屬於範疇十分寬泛的問題,不同的人就有着不同的答案。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規定答案。
華燈初上,月色朦朧
李寒清緩緩地睜開了自己地雙眼,嘴角掛起了一抹自信的弧度,隨即看了看不遠處木桌之上的還在氤氳着熱氣的飯菜,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絲地感動。沒有想到自己長這麼大,活了二十五年,竟然還會被人伺候吃飯。
原來在李寒清打坐之時,葉蟬已經把素齋飯熱了又熱,直至四五遍。李寒清陷入自己的思海之中,自然是沒有發現。現在他剛剛醒過來,所以心中不禁泛起了一抹久違了的感動。
“嘭……”
“哎呦”
一聲悶響,李寒清跌在了地上。由於他盤坐的時間過長,而且起身的時間又太猛,所以一時間有些氣血流通不暢,摔倒在地。
“嘭……”
李寒清飛速地來到了葉蟬的房間,敲了敲門示意到,自己已經想到了答案。可是李寒清剛剛敲完門就有些後悔了,眼下已經是半夜十分,不知道葉姑娘有沒有睡覺。李寒清看着漆黑一片的屋中,心中不禁有些自責……
“是李施主嗎?進來吧。”
屋中傳出了一陣猶如天籟梵音一般的聲響輕輕地傳到了李寒清的雙耳之中。李寒清嘿嘿一笑隨即輕輕地推開了們,進入了葉蟬的房間之中。
“嗯?”一進房間,李寒清就被眼前的漆黑所嚇到,隨即試探性的說道:“葉姑娘還沒睡?”
“還未,李施主可有答案了。”葉蟬說道。
李寒清循着聲音看去,只見得在婆娑地月光籠罩之下葉蟬正在緩緩地入定打坐,輕輕地閉着自己的美目。倒是真的如同一尊菩薩一般……
“是啊,葉姑娘,我已經知道爲了什麼修行了!”李寒清的語氣中,明顯地帶着一絲絲的喜悅與興奮。
葉蟬依舊雲淡風清的閉着美目道:“願聞其詳。”
“嘿嘿,葉姑娘的問題命題太過於泛泛,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答案。”李寒清喝了口酒接着說道,“我想好了,我李寒清一不求名求利,二不爲了復仇修行,三更不爲了長生不老。我修行的目的,只想着關心我的人能夠得到我的庇護,讓他們安全的度過凡人平平淡淡的一生便好!”
“哦?”葉蟬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目,接着說道,“李公子爲何不求名利,爲何不復仇,爲何不想着長生不老?”
皎潔地月光之下,映照着李寒清那張看似有些壞壞並且滄桑的臉。隨即只見他淡淡地喝了口酒道:“天下間,一但名利纏身,便會全身上下不自在,處處受天下人監視,貪官污吏連同拉屎放屁都不敢大聲;至於爲何不復仇,佛語有云,對人對事要寬容,他們或是有着自己的苦衷,人人活在世間都不易,隨他去吧。”
“咕……咕……”
李寒清仰頭猛然間大口大口地喝着自己酒葫蘆中的美酒,隨即擦了擦嘴接着說道:“至於葉姑娘所說的‘長身不老’對不起,我真的沒有什麼興趣,假如自己摯情志堅的人都早已不在世上,那麼獨留自己一條命又有何趣味呢?嘿嘿”
李寒清的這一番說的聲音不大,可是清清楚楚地傳到葉蟬的耳朵之中卻是字字充滿了無窮的力量與無盡的浩然正氣。她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看似瘋瘋癲癲,終日飲酒的男子的胸中早已看清了天下的一切事情。古時候又諸葛亮未出茅廬,先定三分天下;今有李寒清尚未修行先,理清世上難事……
葉蟬穩了穩自己的心神,隨即又淡淡地閉上了自己美麗的雙目道:“好了,李施主。第一個問題你回答的還算可以。明天一早的早課希望你不要遲到。”
“嗯。”李寒清微微一愣,隨即道了聲晚安,轉身出門而去,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半夜時分,李寒清躺在自己那張簡陋的牀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此時,李寒清的心中想的全部都是如何修行的問題……想着想着,李寒清就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李寒清幻想着自己成爲了一個手持紫寒槍,腰間挎着往生斧和酒葫蘆的一個笑傲江湖的璞術者大宗師。喝遍天下美酒,看過天下的美女……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
“阿彌陀佛,李施主。”
“李施主你這樣沒有定力,如何修行?”
“李施主,早課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一大清早,葉蟬從深深的入定之中醒了過來,輕輕地突出了這一晚所積攢的濁氣。洗漱一番後,就來到了大殿之中。但是等待了許久也沒有將李寒清等來。無奈之下,葉蟬就進入了李寒清的房間打算叫醒他……
“啊!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李寒清猛然驚醒,故作吃驚狀地看着葉蟬,雙手捂住自己的胸膛說道。
葉蟬的耳根稍稍染上一抹紅暈,而後愣了愣看着李寒清不知道說些什麼……
“呃……那個葉姑娘我就是開個玩笑。”李寒清飛速地起身然後接着說道“我現在就早課去了!”
“早飯沒有你的了。”葉蟬想了許久,決定用這個方法懲罰李寒清。
……
“觀自在菩薩,行身波若波羅蜜多時……”
糊塗寺大廳之中,李寒清雙腿盤坐在蒲團之上,正在手捧着《心經》高聲朗讀着,而端坐在一旁的葉蟬正在仔細的總結謄寫着自己修行中遇到的一些問題。細心的她已經在爲李寒清修行之後的道路做打算。
糊塗寺的寺內寺外都是一陣靜悄悄地的,這有李寒清一人在高聲誦經。原來,糊塗大師和除了葉蟬以外的五個弟子早早地便出門辦事去了,據葉蟬所說,他們沒有一兩個月是回不來的。所以此時的糊塗寺之中,就只有李寒清和葉蟬兩個人了。
“呼……”
李寒清長舒了一口氣,起身向着面前的佛祖恭敬的拜了拜,隨即對着還在寫字的葉蟬說道:“葉姑娘,我已經做完了早課,現在有什麼指示?”
“李施主,爲何拜佛?”葉蟬還在細心地手執毛筆總結着一些修行常見的問題,頭也不擡的說道。
“嗯?佛祖能給我酒喝!”李寒清聽聞葉蟬的話,想都沒想的說道,而後又撓撓頭接着道,“不對啊,酒是糊塗大師給的……”
“嗯,李施主休得玩笑。”葉蟬故作嚴厲的說道。
李寒清嘿嘿一笑,隨即接着說道:“我拜佛祖,是因爲在我受傷的時候,佛祖救了我。男人如果有恩不報的話,還叫男人嗎?”
“哦?”葉蟬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筆,仔細地看着李寒清,似乎想在他的臉上找出一絲什麼,而後喃喃自語道:“爲什麼你和師傅說的話一般?”
李寒清壞壞的一笑隨即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小聲道:“我和糊塗大師是失散多年的好兄弟……”
時間飛逝,糊塗寺的院中幾盞殘燈輕燃。
葉蟬單手成掌立於胸前隨即道:“李施主,師傅已將你體內的經絡想通,但是你的情況比較複雜,請你回想一下,進入你體內三道真氣的順序。”
“順序?”李寒清緩緩的坐在大地之上,藉着遠遠襲來的一抹輕輕柔柔地月光暗暗地在心中想到,而後道:“第一道是紫寒將軍給我的狂雷之氣;第二道是炙熱通天獸的烈火之氣;第三道則是檮杌給我注入的冥暗之氣。”
“嗯。”聽聞此言葉蟬那絕美地額頭之上,不禁微微的一皺。而後她沉思了良久,輕輕地說道:“李施主,你的修行之路真是異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