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這方廣闊的天地,是一片閃着幽光的魔海。
寬廣、浩瀚、無邊。
站在這片海洋之上,所有修煉元始魔宗功法的人,都覺得自己的力量無窮無盡的增長,一個念頭,就能調動千萬裡的元氣。
這裡是元始魔海!每一個元始魔宗的弟子都會受到他的庇護,都可以無窮無盡的調用元始魔海的元氣。
常義道人驚駭的看着這片海洋,他只覺得自己此時雖然只是虛仙七層的修爲,但是就算是虛仙九層也敢放手一戰。
常義道人尚且如此,而領悟了元始魔氣的元梟更是不凡。
他輕輕的閉上眼睛,彷彿自己也化身成爲海洋的一部分,方圓千萬裡的能量都受到他調控。
他感覺他自己在這裡已經是無敵的了!
“常義師兄,元始天牢入口的海眼在哪裡?”元梟收回這種無敵的感覺,把自己的野心隱藏得更深一些,出聲問道。
常義道人深深的看了眼元梟,只覺得面前這位只有虛仙四層的師弟有種可怕的感覺,就如同自己面前這無窮無盡的汪洋魔海一樣。
“這裡的海眼只有一個,在元始魔海的最深處。我們潛伏進去,找到最深處,自然會感受到海眼的氣息的。”常義道人說道。
元梟點點頭,突然說道:“常義師兄,我們就此別過。我感覺到箬冰師姐四人開始慢慢聚集了。我若還和你在一起,他們定然生疑。”
常義道人想了想,說道:“也好。本來開始去誆騙你們,就是爲了藉助你們這些應運生而天才把誰攪渾。我們見機行事即可。”
元梟很乾脆的朝着常義道人和葛揚道人行了個道別禮,拿出圓球,朝着李箬冰他們會合起來。
葛揚看着元梟離去後,許久才說道:“常義師兄,你怎麼看待這位元梟師弟?”
常義道人搖搖頭道:“看不透。不過星聖大人傳給我們命令,讓我們不要去管這元梟。我們也有我們的事情要做,他離開正好。”
元梟朝着圓球之中的一個亮點飛遁而去,一個時辰後,已經和師躍岷會合。
師躍岷見到元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師弟在這如魚得水呀。”
元梟避而言其他,說道:“師師兄可有發現?”
師躍岷說道:“人都躲了起來,貌似天地之大,只剩下你我這些人了。到了此地,我突然發現那張元始清心符籙已經沒有法力波動了。”
“沒有法力波動?”
元梟皺着眉頭,把自己的元始清心符籙拿出來,果真發現這元始清心符籙變得暗淡無光。他把法力輸入進去,元始清心符籙一陣發光。
緊接着,化爲無數星點碎片,散落在了元始魔海中,被洶涌的波濤吞噬。
元梟臉上變了顏色。
師躍岷苦笑道:“看來我們除了按照那個常義道人的話,試一試元始天牢底下有沒有出路外,別無選擇了。只是不知道這元始天牢在哪裡。”
“我先前遇到過常義道人。他說元始天牢就在這元始魔海的海眼裡。我們只需潛入下去,找到海眼,估計就能遇到很多人了。”元梟說道。
“哦?師弟你遇見過常義道人?”師躍岷眼中略微驚訝,“他究竟是什麼目的?”
“什麼目的我不清楚。我與他都過一場,他似乎對我並不想分個你死我活,把話說完就遁走了。”元梟說道。
“如此說來……”
師躍岷剛想說話,神情突然一愣,驚愕的看着元梟。同樣,元梟也驚愕的看着師躍岷。
因爲他們突然發現原本各自圓球上亮着的點,少了一個!
少了一個,那就證明他們手上的圓球碎了!
圓球碎了!所持圓球的人,是生是死?
“究竟是誰?”
元梟和師躍岷兩人的心中都有了疑問,互相對望了眼,飛快的朝着其他兩個亮點飛去。
他們首先遇到的是李箬冰,然後遇到的是新月。
如此一來,失去聯絡器的就是白崖了。
他們四人快速的朝着白崖最後失去蹤跡的方向飛遁而去,那裡還殘留着淡淡的法力餘波。
李箬冰用秘法拘了一絲法力一波在手心看了看,眼光閃爍,並沒有說出結果,而是說道:“你們也看看,除了白崖師弟之外,還有誰的氣息。”
元梟三人各自用了自己的秘法,同樣拘了一絲氣味,各自表情不一。
師躍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還是我先說吧。這殘餘的法力波動雖然已經很微弱,也很混亂了,但是我還辨認得出其中一個人的氣息。這個人便是閔鴻舛。”
“哦?”新月臉色有些微紅,接着說道:“我倒是分辨出一個人的氣息,那個人便是前任代理宗主彭程道人。”
元梟目光閃爍,說道:“不錯,確實有這兩個人的氣息。只是這裡還有第三個的氣息,這個人用的是元始魔宗的功法,夾雜在元始魔海的氣息之中,十分難辨別。”
“元梟師弟說得不錯。出了白崖師弟的氣息外,確實有三個人的氣息混在裡面。”李箬冰說道:“不過白崖師弟也沒有死,而是逃走而已。”
“可他身上的圓球爲什麼會失去聯絡呢?”新月問道。
“或許是被敵人打碎了。”元梟望着新月說道。
李箬冰沉默的思考,她手中法訣連連掐動,使出了一個追蹤法術。說道:“不管如何,我捕捉了一絲白崖師弟的氣息,施展秘法追蹤之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們現在就走!”
她說着,面前浮現出一縷乳白色的幽光。這幽光直接朝着海底射去!
“他往海底遁逃的,我們跟上去!”
李箬冰當先追着幽光遁入了海水中跟了上去。
師躍岷三人對望了一眼,也快速的接跟了上去。
“石頭,你怎麼看待這件事?”輪迴珠空間中,郭槍問道。
“這裡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白崖此人本身就是虛仙四層的應運而生,能夠和李箬冰等人走在一起,修爲不用懷疑,就算是虛仙七層,未嘗不可以鬥上一鬥。況且他在元始魔海之中,可以無窮無盡的調動天地元氣,若是要打鬥,必定驚天動地纔對。”閻石分析道。
“他們趕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時辰後了。”郭槍思考着說道,“三個時辰,很多線索都消失了。他們只捕捉到另外三個人的氣息,可是這也有好多種可能。”
“但是真相只有一個。”閻石詭異的笑道。
“什麼真相?”郭槍問道。
閻石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你可曾注意過李箬冰這個女人?”
“她?”郭槍疑惑道:“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怎麼了?”
“這個女人不簡單!因爲她已經開始懷疑了。”閻石目光閃爍的說道。
“懷疑?開始懷疑誰了?”郭槍疑惑道。
閻石笑道:“當然是可疑的人。你可知道在元始迷心大陣中,他們五人聚集在一起後,爲什麼還要分開行動?”
郭槍說道:“難道這另有隱情?”
閻石說道:“我若猜得不錯,這個女人給予其他人的圓球,除了聯絡功能外,應該還有其他功能。例如監視功能等等。”
郭槍倒吸了口氣,說道:“若是這樣,其他人不可能不知道。”
閻石說道:“或許他們都知道。不過,誰心中若是有秘密,定然會設法摒棄掉圓球其他功能的。”
郭槍大聲說道:“只要有人摒棄掉圓球功能,她就開始懷疑那個人有秘密!能在這裡並且有秘密的人,就是那些其他勢力的人了。好手段,好手段!”
閻石笑道:“所以,我若是白崖,用什麼方法才能擺脫這個圓球而又不被懷疑呢?那只有毀掉這個圓球,而且還要製造一場戰亂,是在戰鬥中毀掉的。”
郭槍接着說道:“這個白崖還要留下自己的氣息,就是要被李箬冰他們重新找到。這樣他不僅能夠毀掉圓球,還能夠回到組織中。這麼看來,這個白崖就是和那三個人一夥的。只是不知道他們屬於哪一方勢力。”
閻石搖頭道:“或許哪一方都不屬於,或許他只是在這裡恰巧遇到了這三個人爭鬥,插手進去。我們只能肯定一點,那就是圓球是白崖自己想要毀掉的。因爲他的修爲,若想保留這個圓球太簡單了,不可能被毀壞。”
郭槍大笑道:“所以這羣人找到白崖時候,他一定會裝作受重傷剛剛恢復的樣子。他這種修爲,三個時辰已經足夠他把重傷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正如閻石和郭槍所猜測的那般,當李箬冰等人循着氣息追蹤了六個多時辰後,終於在一處海溝深處發現了白崖。
只不過白崖是真的受了重傷,而且此時才恢復三四層而已。
李箬冰很直接的問道:“誰傷了你?”
白崖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果然如同閻石所猜的那樣,他見到彭程道人和一個虛仙七層的修士圍攻閔鴻舛,上去幫忙。
他最後說道:“我和閔鴻舛雖然不敵,但是依舊能夠逃跑。只是,只是沒想到閔鴻舛那廝,竟然趁我不備,偷襲我!”
李箬冰目光閃爍,問道:“他偷襲你?他爲什麼偷襲你?”
白崖說道:“當時我拿出圓球,想要帶着他與你們回合,沒想到他見到我們五人竟然有如此奇妙的聯絡器,就出手搶奪。打鬥之間,就把聯絡器毀掉了。”
“很好!他既然敢出手搶奪我給你的聯絡器,那就是對我不敬。此次若是見到他,也沒有什麼宗門情誼可言。”
李箬冰臉若寒霜,竟然也不去追問白崖語言的真假,最後怎樣才能夠逃脫閔鴻舛的追殺等等。
他不問,白崖也不說,吞服了一顆丹藥,再次調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