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林銘離開,神凰島落難,牧千雨就在腦海中無數次的想象過她與林銘重逢的情景。
最完美,無非是林銘實力大漲,衣錦還鄉,幫她撐起一片天空,遮風擋雨,力挽狂瀾。
然而,這只是美好的願望罷了。
林銘離開的時候,只有先天期,而炫無機卻即將是四重命隕,短短十年時間,林銘就算天賦冠絕天衍大陸,曠古絕今,也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十年時間,對一個頂級高手的成長來說實在太短了,而且林銘還有可能潛力用盡,畢竟天才的成長充滿變數,並不是說年輕時一騎絕塵,年長時就一定會成爲絕頂高手。
牧千雨在意的,並不是林銘的實力會達到什麼程度,她在意的是林銘究竟能否平安歸來,以林銘的個性,絕不甘於平庸,他孤身一人遠行,各種秘境險境探索下來,遭遇到的重重危險可想而知。
牧千雨很怕,怕林銘就此離去之後,杳無音訊。
那樣的話,她真的會在等待中難過到窒息。
她期待着十年之期,可是又害怕十年之期,怕十年之後,她去雷霆山只等了一場幻夢!
她萬萬沒有想到,如今,僅僅兩年半的時間,林銘就這樣出現在她的眼前,好端端的,沒有出任何意外。相較他離開之時,他的樣子一點沒變,只是眉宇之間流露出來的氣質卻迥然不同,讓他多了滄桑。多了一份凌厲。
雖然氣質截然不同,但是那股熟悉的感覺。卻絕對錯不了,讓牧千雨的靈魂都爲之牽動。
這個時候,牧千雨根本沒有心情去探查林銘的實力增長了多少,她的腦海中只回蕩着一個念頭——
他回來了,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牧千雨捂着嘴,不知道爲什麼,看到林銘的那一瞬間,這兩年半來她經歷的種種委屈。承受的種種壓力,種種悲痛都如潮水一般的涌上心間,再加上林銘突然歸來的巨大喜悅,讓她忍不住淚如泉涌。
這是在做夢嗎?
林銘就停在了牧千雨身前數丈遠的地方,兩個人誰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林銘原本見到牧千雨的第一刻,就通過靈魂的交融,感受到了牧千雨此時的無助、脆弱。感受到了她對自己毫無保留的強烈思念。
這讓林銘發自內心的慶幸,慶幸他提前回來,否則再過七年多的時間,他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下意識的張了張手臂,想要抱住牧千雨,可是這一動作卻在半路停下。他有些拘謹,雖然對牧千雨十分思念,可是他對牧千雨的感情,卻是愛慕之中糅雜了一分尊敬、一份來自於牧千雨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讓人生出的不忍褻瀆之心。
這也是林銘一直喚牧千雨是牧姑娘、牧師姐的原因。
然而林銘沒想到的是,他只是剛剛張開手臂。只覺得眼前虹影一閃,接着便是一個柔軟溫香的身體主動投入了他的懷抱。
滑潤的藕臂如同靈蛇一般盤繞在了林銘的背脊和脖子上。牧千雨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毫無保留的擁抱着林銘,彷彿要把林銘融入自己的身體一般。
林銘甚至可以感覺,她的雙臂勒在自己背脊上的微微疼痛感。
“抱緊我……”
牧千雨伏在林銘耳畔呢喃着,似乎害怕一放手就要失去一般。
林銘用力的抱住牧千雨,隔着絹帛的衣衫,他能清楚的撫摸到牧千雨如綢緞一般柔滑的背脊,可以感受到胸口與他身體毫無縫隙接觸的挺傲柔軟的玉女峰。
鼻息間充斥着淡淡的女子芬芳,可以聽到牧千雨的心跳,感受着她的呼吸。
這是一種美妙的感覺,旖旎溫情,自從在雷霆山林銘與牧千雨有過三天旖旎的曖昧之後,牧千雨和林銘之間極少有如此親密的接觸。
這一刻,整個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了這一對相擁的男女,山林之間萬籟俱寂,天空中繁星璀璨,兩顆孤寂的心,緊緊相依。
牧千雨靜靜的伏在林銘的懷中,她感覺自己從小到大,從未像今天這麼脆弱,這麼開心,這麼需要擁抱和溫暖,這麼想着去依靠一個人。
那一刻她感覺只有有他在,什麼風雨都不算什麼了。
兩個人足足擁抱了一刻鐘之久,牧千雨才止住了淚水,低聲道:“我很想你……”
一句簡單的話,沒有任何修飾,卻傾訴了兩年來的所有真情。
“我知道。”林銘輕輕的說道,他看到牧千雨正仰起頭望着他,眼角依然閃爍着晶瑩的淚滴,在銀色的月光照耀之下,就彷彿深海中悄悄綻放的璀璨珍珠,清亮的夜,清冷的月光,唯美的面龐,一切的一切都彷彿朦朧在夢中的美景裡。
那一刻,林銘心中突然有一種悸動,她托住了牧千雨的面孔,停頓了幾息的時間,深深的吻了下去。
牧千雨身子一顫,手臂、身體都瞬間緊繃,旋即又柔軟下來,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着,彷彿沉醉在了這一吻之中。
這是林銘的初吻,也是牧千雨的初吻。
他貪婪的吮吸着她的櫻脣,吮吸着舌尖的津液,直到牧千雨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兩人才戀戀不捨的分開。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林銘伏在牧千雨的耳邊,低聲說道,他這不是安慰,而是宣言,因爲他對自己實力的自信而發出的宣言。
只要有他在,一切都會好起來!
不過牧千雨此時根本就分辨不出其中的區別了,她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臉色潮紅如熟透了的水蜜桃,彷彿一掐就能擠出水來。
她就這麼軟軟的倒在林銘的懷裡,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林銘肩膀上,呼吸急促,吐氣如蘭。牧千雨從小到大長在男子極少的神凰島之中,對男女之情充滿了陌生,當初在雷霆山,雖然有過更多的曖昧,但那時候牧千雨跟林銘只是偶遇,還沒有牽動牧千雨的心,那種曖昧更多的是讓牧千雨尷尬,嬌羞,不似今天這樣,讓她心神悸動,不能自已。
“師姐,杏軒還有我的父母呢?”林銘突然問道,這次他回南天域,除了擔心牧千雨之外,其他最大擔心的就是秦杏軒和自己的父母了。
牧千雨道:“當初神凰島被滅,宗門風雨飄搖,掌門師尊問過神凰島弟子,是否願意跟隨前往陰陽玄宮,很多低級弟子都被遣散了,至於杏軒……她本意是想跟着我們,但是我擔心她跟着我們再有意外,就秘密安排她去了一處位於五行域的凡人國度,還有你的父母也在那裡。”
武者的修煉需要靈地、資源、修煉陣等等一系列的東西,一般武者不會去凡人國度荒廢時間,而牧千雨認爲,對秦杏軒來說最重要的不是修煉,而是好好活下去,去一個凡人國度,以秦杏軒後天期的實力足夠保證安全了。而南海魔域也不可能爲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後天期武者,萬里迢迢的展開追殺。
“這樣……”聽到秦杏軒和父母都沒事,林銘這才輕舒一口氣,只要人沒事,其餘的丟失的東西,都可以再奪回來。
直到這個時候,牧千雨才猛然發現了林銘的修爲,她瞪大一雙美眸,不可置信的說道:“林銘,你……已經旋丹了?”
“是,就在前些天,僥倖突破。”
“這……”
牧千雨捂着嘴,震驚得說不出話了。兩年半之前,林銘不過先天初期,離開這麼短的時間,竟然突破旋丹!
而且看林銘丹田,能量內斂,元氣凝聚,隱隱形成一個看不見的漩渦,這絕不是普通的旋丹境界!
雖然牧千雨自己也是旋丹,但是她很清楚相較林銘,她就差太多了!
“怎麼會……這麼快……”
牧千雨二十二歲才突破先天境界,三十歲旋丹,用了整整八年時間,可是林銘只用了兩年半,如今他還不到二十一歲!
也就是說牧千雨與林銘同齡的時候,還是後天巔峰的修爲。
這一比,簡直是天與地的差距。
這已經不是皇級天才能夠形容的了。
“林銘……你現在是什麼實力?”牧千雨瞪大一雙眼睛,當初林銘離開的時候是先天初期,牧千雨是先天至極,兩人的實力相差不大。
現在林銘整整提高了一個大境界,按理說,他至少有旋丹後期的實力,甚至能夠跟最弱的命隕強者一較長短。
林銘對牧千雨自然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直接說道:“我的實力極限自己都不太清楚,只能粗略估計,現在可以擊殺一重命隕,可是面對炫雨妾等二重命隕強者,大概是不敵的。”
“擊殺一重命隕?”牧千雨心頭一跳,林銘的實力比她想象的還恐怖。
命隕其實就是旋丹至極,是旋丹期的一個特殊階段,命隕武者丹田中的真元也是以旋丹的形式存在,只是經歷**和丹田的蛻變之後,命隕武者的實力遠不是旋丹能比的!
林銘在旋丹初期就能擊殺一重命隕,等他到了命隕那還了得?
想到這裡牧千雨心頭猛然一震,突然聯想到了什麼,擊殺一重命隕……難道……
她看向林銘,以試探而不可置信的語氣說道:“林銘……十天前洗劫屠殺魔神帝宮的人……該不會就是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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