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銘暴打石撼山之後,又舌戰石仲坤,神凰島弟子士氣大漲,一掃之前頹喪的感覺。
被六大宗門趁火打劫之後,又被聯手欺壓,誰心中不是壓了一口火兒。
林銘不但大勝,又以勝利的底氣,一語道出神凰島所有弟子的心聲,爲所有弟子出了一口氣。
這一刻,林銘外來者的身份也正式被所有神凰島弟子接受,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外,再也沒有人嫉妒他,更多的是傾慕和欽佩,在覈心弟子中,幾個比林銘年紀還小的少女圍成一個圈子,鶯鶯燕燕的討論着林銘的種種,一張張小臉都是紅撲撲興奮的表情。
而五行域弟子,臉色卻都不是那麼好了,嫉妒之心,洋溢於臉上。
“這林銘太囂張了!”
“囂張不了多久了,他既然有後天的實力,那麼就會被捲入到後天高手的爭鬥中去,林銘天才不假,但是在後天高手裡,他還嫩呢。”
“是的,石撼山不過是個核心弟子,天資又一般,比他強的還有親傳弟子,在多數親傳弟子之上,還有火如煙、雷震子、白傲軒這樣的人物。”
“嗯,六大宗門的首席弟子可不是好惹的,不說別的宗門,就說厚土宗的石鼎天,他是石撼山的師兄,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六大宗門不讓他慘敗一場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打到現在,神凰島和六大宗門的火氣已經打到頂點了。現在還管什麼切磋不切磋,一上臺就一定是全力出手,看家本領盡出,暴打一通。
一旦輸了,就會輸得很慘。
擂臺上的石仲坤此時臉沉得都能滴出水來,他一個旋丹大能,幾時受過小輩的氣。這比在比鬥中輸給其他老怪物更讓人難堪?
“好的,好得很!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夫見識了!撼山性格敦厚。資質愚鈍,平日修煉刻苦,一心求武。今朝卻被你恃強凌弱,重傷至此!弟子技不如人,老夫無話可說!可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當你恃強凌弱,虐打別人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一天,別人倚仗更精深的修爲。將你狠狠的踩在腳下!”
“我五行域六大宗門年輕高手如雲,老夫就看看,你能勝到幾時?”
石仲坤說得聲色俱厲,林銘心中冷笑,好一個性格敦厚。資質愚鈍,這等人渣也算性格敦厚,資質愚鈍的話,那麼連幽魔帝城之主幽冥大帝都能被稱爲菩薩心腸了。
林銘朗聲道:“天下之大,天才多如恆河沙數,我從來不認爲自己冠絕天下少年英雄。哪怕與我同齡的,也有太多人實力超過我,你說我說恃強凌弱,沒錯,不過我向來只虐打人渣,若你五行域也有人要倚仗自身修爲,想將我踩在腳下的話,那麼我林銘就站在這裡,儘管接着,來多少,我便戰多少!”
林銘這一席話說得如同晨鐘暮鼓,穿雲裂石,響徹全場。
連石仲坤都被震住了,乾瞪眼說不出話了,這小子喪心瘋了,他想要以一人之力,對抗六大宗門所有高手?
隨着林銘一席話,神凰島區域的弟子都沸騰了,男的起鬨,女的尖叫。
“林哥太威武了!”
“林哥說得好!”
“林師兄好帥!”
林銘的話能不能兌現他們不知道,暫時也不去關心,只是現在,林銘說出這些話時,那直衝雲霄的氣魄,讓人直覺得熱血沸騰,彷彿渾身的血都被點燃了。
人是很容易被情緒感染的動物,而能夠煽動衆人情緒的那個人,則是他人生中最有魅力的時候。
此時,連坐在煜凰老太身邊的牧千雨,也不禁心跳加速了幾分,輕啐道:“林銘這傢伙,真能惹事。”
煜凰老太難得的笑了,她知道,林銘會說出這番話來,是懷了報恩的心思,她笑罵道:“這小子,不見兔子不撒鷹,這次要是讓他一口氣贏下五六場來,我存的那些寶貝就要被他打劫個差不多了。”
牧千雨掩嘴淺笑,也不說話。
煜凰老太斜了牧千雨一眼,“雨兒,你還笑?你就不心疼?這些東西,以後可是要傳給你的。”
牧千雨爲神凰島聖女,朱雀血精以後自然是傳給牧千雨,至於牧冰雲雖然也爲聖女,但她身上是青鸞血脈,要朱雀血精也沒用。
牧千雨道:“雨兒不心疼,這朱雀精血雖然對我的修爲也大有裨益,不過遠沒有對林銘來得大,用在林銘身上,可以物盡其用,師尊一定不會後悔的。”
牧千雨天生便有十分濃郁的朱雀血脈,服下朱雀精血,血脈濃度也不會增加多少,只是適當提高一些火之真元契合度罷了,遠不如給林銘,可以直接將他的朱雀血脈濃度提高到足以修煉《朱雀禁神錄》的程度,大大提升林銘的實力。
“我又沒說不給他,你倒怕我反悔了……”牧煜凰說到這裡,意味深長的看了牧千雨一眼,看得牧千雨心裡一慌,急忙收斂了自己的神態。
……
石仲坤冷笑道:“小子,記住你剛纔說的話,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爲逞一時口舌之快,做出如此可笑而愚昧的宣戰!老夫倒是想看看,你怎麼接下六大宗門諸多年輕俊傑的挑戰的!”
石仲坤說到這裡便懶得再說,一手提起半死不活的石撼山,轉身下臺,跟一個就要被衆人完虐的白癡小輩,他沒必要置氣。
當然,這也只是他心裡如此安慰自己罷了,事實上,他下臺之後就一直鐵青着臉,讓厚土宗的一衆弟子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宴席上的弟子炸開了鍋,神凰島弟子發了瘋的爲林銘吶喊助威,也不管這個宣言完成的可能性到底有小,總之,這口氣他們是出了。
至於五行域弟子,都是不屑一顧,抱着看熱鬧的心理,等着看林銘被虐。
“猜猜林銘撐下幾場?”
“我估計最多兩三場,六大宗門不會讓林銘一個勁逞威風的,一個敗了,第二個上來的肯定實力更強,要不是六宗的首席弟子自視甚高,不會參與到這樣有失身份的圍攻之中,那林銘第一場都撐不下來。”
“嗯,孫師兄說得對,林銘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孫師兄實力過人,早就進入後天期,不如孫師兄上場給林銘一點顏色看看!”
“這個……”孫姓男子聲音一滯,心中恨不得把那個拍馬屁拍在馬掌上的白癡師弟拍死,他沉吟了一聲,故作思考狀的說道:“我先看看再說。”
……
厚土宗的弟子大概是被石仲坤鐵青的臉色弄得太壓抑,終於一個弟子忍不住跳上臺來,走到廣場中心朗聲說道:“厚土宗陳坤,現年十九歲,請賜教!”
“陳坤!他是厚土宗的親傳弟子。”
“沒想到第一個上場的就是親傳弟子!這場宴會表演切磋發展得太快了,這才一個多時辰,就是已經上升到親傳弟子對決了,其他人都不用上場了。”
“誰知道會有林銘這個不安定因素跳出來,不過這陳坤可不是好惹的,就算勝負難說,但也絕對能逼林銘全力出手。”
陳坤從須彌戒中抽出一根長棍來,棍也是厚土宗較爲普遍的武器。
“小子,不是我陳坤以大欺小,實在是你太囂張,不把我五行域六大宗門放在眼裡,既然你要以一己之力,挑戰我六大宗門,我們若是不應,豈不是怕了你!看棍!”
陳坤一棍揮出,那棍自然也是彈棍,舞起來漫天棍影,土黃色的光芒連成一片,如漫天黃沙,根本分不出陳坤的攻擊到底在哪裡。
面對這樣鋪天蓋地的棍影,林銘只是一槍刺出,這一槍,帶着一萬震動真元,青蒼色的震動真元如潮水一般衝出,在這樣的大潮席捲之下,棍影紛紛被震散,化爲無形。
林銘轉眼間衝到了陳坤的面前,一槍刺向陳坤的小腹。
“嗯?”陳坤面色微變,“岩石障壁!”
作爲厚土宗弟子,總會有幾招防禦的武技,陳坤手一揮,一道厚重的土壁出現在身前,林銘一槍刺在土壁之上,震得元氣凝成的岩石撲簌簌的掉落!
陳坤陰笑一聲,趁着林銘的武器被岩石障壁卡住的時候,揚起長棍,直接砸向林銘的肩膀,“開山棍!”
長棍帶着刺耳的呼嘯之音,周圍的元氣被絞起,化成一道三尺粗的棍影,像一根黃金柱子一般重重的向林銘砸來,這一棍砸中了,絕對能讓人鎖骨斷裂,失去戰鬥能力。
電光火石之間,林銘厲喝一聲,“爆!”
練力如絲爆發,足足一尺厚的土壁,竟然被一萬股青蒼真元震成了粉末!
林銘一槍橫掃,槍勢如潮。
與粗大的黃金棍影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轟!”
棍槍相交,黃金柱子一般的棍影被生生砸碎,而林銘的重玄軟銀槍也彎成了滿月,幾欲折斷一般。
“粉身碎骨拳!”
拼殺到最後一刻,林銘竟是單手持槍,騰出右手來一拳揮出!
此時的陳坤正全力支撐着手中的長棍,哪有餘力防守,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林銘一拳重重的砸在他胸口上,陳坤只覺得眼前一黑,直接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