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我……”周心語張了張口,她很想跟林銘說點什麼,可是一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周心語說道:“林公子……這是你的坐騎?”
問出這句話後,周心語有點尷尬,問這種明擺着的問題,實在有些沒話找話的意思。
林銘點點頭,“嗯,它叫赤炎。”
“好漂亮的飛天蛟,我也是第一次見,以前只是在典籍上看到過。”周心語看着飛天蛟火紅色的翅膀,一副非常喜歡的樣子。
這種長長的火色翎羽,確實很漂亮。
“我聽說飛天蛟有應龍血脈,成年之後能夠比得上先天強者?”周心語睜大一雙美眸,好奇的摸着飛天蛟背上寒光鋒銳的龍鰭,
“是,不過現在赤炎還是幼年期,實力也就是後天中期,後天後期的樣子。”林銘剛纔救周心語的時候,沒敢過早的叫飛天蛟,就是怕飛天蛟被黑霧男子或是其他人出手攔下來,而且以飛天蛟的實力,想要破開困陣也是不容易的。
“對了,林公子,你是怎麼穿過困陣的?”周心語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剛纔接連發生了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有些問題可能涉及到林銘的秘密,周心語也不好多問。
林銘輕描淡寫的解釋道:“佈下這個困陣的人只是非常業餘的陣法師,而我碰巧對陣法略懂一二。”
一般來說,佈下這種範圍極大的陣法。都需要先天修爲,比如七玄武府的萬殺陣、七大修煉陣都是先天高手出手佈置的,黃子軒等人本就不是陣宗出身,修爲也不高,勉強佈置下來的陣法,自然是粗糙不堪。
而林銘本身繼承了一位神域陣法師大能的記憶碎片,又在鍾燕山。指出了赤炎老祖八卦離火陣的多處疏漏之處,與赤炎老祖探討陣道理論足足一個月的時間。
赤炎老祖那種人物對陣道的理解,自然遠不是黃子軒這些小人物。甚至遠不是七玄谷陣宗能夠比擬的,林銘在與赤炎老祖的討論中也是獲益不少,他逐漸將神域陣法與天衍大陸的陣法聯繫了起來。
現在的林銘。雖然還不會出手佈陣,但是對陣理的理解,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畢竟神域和天衍大陸兩套陣法的理論核心是相通的。
剛纔在逃跑之前,林銘進入空靈武意的時候,已經事先探查了困陣的情況,仔細研究了困陣的結構,找到了其中的一個明顯破綻,這才能在逃跑的時候順利破陣而出。
否則倉促之中,林銘就算再瞭解陣理。也不能沒有任何停頓的破了困陣。
聽了林銘輕描淡寫的解釋,周心語只能苦笑不已,這還只是“對陣法略懂一二”?
雖然黃子軒等人在陣法上沒什麼造詣,可是也不至於佈下的陣法被人視若無物的穿過去吧。
只能說,林銘的陣法水平跟黃子軒等人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了。周心語真的無法想象,林銘是如何在十六歲的年紀,不但在武道修爲上取得如此驚人的成績,同時還精通陣法之道。縱觀古今,在陣法之道上有造詣的人,哪一個不是浸淫陣道幾十年的人?
周心語只能感慨。林銘的天賦已經完全不是她能夠理解的了。
就在這時,周心語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隱隱約約的雕鳴,她心中一凜,回頭一看,只見在皓月之下,墨藍色的夜空盡頭,赫然有一個金色的斑點,以極快的速度直追她和林銘而來。
周心語心中咯噔一下,急道:“林公子,他們追來了!”
“嗯,我知道。”林銘並沒有回頭,他早在金翅神風雕被那猥瑣養雕人奪走的時候,就已經料到如此了。
金翅神風雕的飛行速度比普通神風雕快出數倍來,它也是擁有聖獸血脈的珍貴坐騎,它的血脈,可以追溯到金翅大鵬。
雖然與飛天蛟比起來,金翅神風雕的血脈純度要淡薄很多,但是別忘了,林銘坐下的飛天蛟還沒有成年,而攬月宗這隻金翅神風雕卻正值壯年。
如此一來,飛天蛟在速度上毫無優勢可言。
“林公子,我們怎麼辦?”周心語已經習慣了依靠林銘,剛纔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周心語隱隱的感覺無論在何種情況下,林銘總有辦法的。
“先逃再說。”林銘的回答很光棍,他首先要離開青桑城的範圍,以免禍及到青桑城。
只要飛天蛟和金翅神風雕的速度相差不大,那就好辦許多了,這裡距離琴子牙駐紮的位置已經不遠了,只要用傳音符確定琴子牙的駐地,向琴子牙飛去,以飛天蛟的速度,也就是幾個時辰的事情。
到了琴子牙的住地之後,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可就就在這時,周心語心驚的說道:“林公子,不好了,他們的速度突然加快了許多。”
“嗯?”林銘轉身一看,果然原本在天邊的金翅神風雕身影變大了一些,雖然相距很遠,但是林銘看得很清楚,這金翅神風雕的身體上似乎蒙了一抹不正常的紅色。
“是金針刺穴的手法,他們用手指粗,三尺長的錐子,刺激金翅的潛能,讓它可以突破極限速度。”周心語咬牙切齒的說到,心中恨極,這種手法,對金翅神風雕將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如果飛得久了,會耗盡金翅神風雕的生命力。
雖然周心語如今會落到這步田地,都是因爲金翅神風雕的原因,可是金翅原本就沒有開啓靈智,聽從命令是它的本能,它沒有任何過錯,要怪只能怪黃三平等人太過殘忍。
金翅神風雕的速度越來越快,轉眼之間,它與林銘的距離被拉近了一半,周心語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金翅背上,黃三平那張滿是血的猙獰面龐。
黃三平的修爲只有凝脈巔峰,林銘本來可以一擊擊殺他,但是招式被黃子軒擋了一下,最終只是將黃三平擊成重傷。
現在黃三平吞服丹藥之後甦醒過來,渾身骨骼多處碎裂,經脈也有損傷。
這麼重的傷,雖然還不至於落下殘疾影響日後的修爲,但是足夠他臥牀調養幾個月的時間了,這麼長時間不能修煉,對分秒必爭的天才來說自然是一個極大的損失,現在黃三平只想生擒了林銘和周心語,廢去兩人的武功,將林銘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將周心語囚禁起來,肆意凌辱。
也只有這樣,才能消減他心頭之恨。
因爲憤怒牽扯到了體內真元,黃三平悶哼一聲,差點又吐血,他從須彌戒中取出一枚丹藥吞下去,對矮小男子說道:“還能再快點嗎?”
金翅神風雕的價值,比起抓住林銘和周心語來說自然不值一提,而且這天運國是七玄谷的地界,如果不能早點追上他們兩個,引來支援,那就麻煩了。
“不行了,再刺一根的話,金翅會撐不住了。”矮小男子手中提着一根寒光森森的錐子,在他腳下,金翅神風雕背脊上蒙了一層血色紅光,金色的羽毛都直立了起來,微微的顫抖着。
“平兒,不用急,再往前又是一片荒山,想來他們就算有支援,也不能來這麼快,我們會在他們躍過荒山之前追上去,他們跑不掉的。”黃子軒眼中閃爍着寒芒,他對林銘也是恨極。
“二叔,那小子是誰?你知道麼?”黃三平問道。
“不知道。”黃子軒搖了搖頭,“不過他修爲似乎還沒到後天期,應該是某個大宗門的天才弟子吧,而且多半是地階天才,越是如此,越不能放過此人,否則日後恐怕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
黃子軒沉着臉,想了想又道:“說不定我們的情況已經被他用傳音符傳了出去,這次我們已經是孤注一擲了,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之後得了資源,我們就離開神凰州,隱姓埋名,憑藉着攬月宗的資源,重新開創一個新勢力!”
黃子軒這樣想着,感覺渾身的血液流速的加快了,自己開創一個門派,自己做掌門,這是多麼讓人激動的事情。
……
風聲呼嘯,林銘已經駕着飛天蛟來到了大荒山上空,這是位於天運國內的一片獨立山脈,平時罕有人煙。
距離越來越近,這麼下去,不用半柱香的時間,就會被追上了。
周心語站在林銘身後,眼見着金翅神風雕越追越近,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愧疚,她看了林銘一眼,心情複雜的說道:“對不起,我害了你。”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富貴險中求,決定是我自己下的,我們是各取所需。”
“哦……”周心語咬着嘴脣,心中嘆了一口氣,雖然心中對林銘感到愧疚,可是聽到他平靜的說出各取所需的話語,周心語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些難受,這種感覺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和無厘頭,也許只是臨死之時,想要找一些精神慰藉,潛意識裡不想把這同生共死的經歷跟赤裸裸的利益扯上關係吧……
周心語這樣想着,自嘲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