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銘一提三個月前,王義高頓時火了,那簡直是他人生中的奇恥大辱,“都給我上,否則有你們好看!”
這羣小嘍囉平日裡跟着王義高混,少不了做欺男霸女的事情,王義高就是他們的保護傘,若是王義高一腳把他們踢開,不但不保護他們反而揪出前科,把他們都送進去,那麼他們在天運城就沒得混了。
想到這裡,一羣人硬着頭皮衝了上去,反正量那傢伙也不敢動殺手,只是吃點皮肉之苦罷了。
林銘目光一冷,右腳一挑地上的長槍,伸手穩穩的抓住,在那羣嘍囉衝上來的同一時間,林銘手持槍尖,用槍桿猛然一掃,一時間就如同大棍掃小雞似的,衝上來的五六個人直接被掀飛了。
一時間慘痛哀嚎不絕於耳,這些小嘍囉們簡直像是泥捏的,一碰就躺在地上呻吟起來,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林銘都有些無語了,他剛纔一掃根本沒使多大力氣,就算再差勁也不至於這樣。
不過雖說這些小嘍囉本身就是酒囊飯袋,而且有演戲的成分,可是林銘一槍掃倒七八人還是讓周圍的旁觀者感到震撼,一些人已經開始紛紛關注林銘了。
一瞬間只剩下王義高一個,這下王義高有些慌了,眼看林銘走過來,他色厲內荏的說道:“林銘,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林銘望着王義高,冷冷的說道:“葉子就算爛掉了,它的葉脈也清晰可見,作爲一名武者又豈能丟了骨氣?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我,我已經忍你兩次,第三次再忍,我習武何用?”
林銘說着身子一身,瞬間來到王義高的面前,王義高頓時汗毛豎起,此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個林銘,他瘋了!連自己都敢打!?
“你敢!我父親是……啊!”
一聲慘叫,林銘一拳擊中王義高的小腹,這一拳他用了暗勁,雖然練力如絲的境界他沒有達到,但是退一步的剛柔合一他做到了,這一拳的暗勁傳導到王義高的五臟六腑,王義高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來。
而後林銘手一翻,對準王義高的臉頰,揚手“啪”的一記耳光,正擊中王義高的右臉,王義高的身體頓時如同一個陀螺一樣的飛轉了起來,噗通一聲摔在地上,眼冒金星。
他的一側嘴脣幾乎被林銘這一巴掌打爛了,一個顆牙齒帶着血掉了下來。
“你……你……”王義高捂着嘴巴翻身起來,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掌,雙目通紅,他從小在軍主府長大,幾時有人敢打他,他伸出染血的手指顫抖着指向林銘,“我……我要殺了你!”
“殺了我?恐怕你沒這機會了。”林銘上前一步,一抖手中的長槍,槍尖頓時晃出來一個斗大的槍花,一時間殺氣四溢。
感受到這殺氣,再看這距離自己脖子不到半尺遠的槍花,本來就是色厲內荏的王義高自信心完全被擊潰,他連滾帶爬的翻出去,慘叫道:“殺人啦!”
林銘下手也有分寸,光天化日之下,他不可能擊殺軍主之子,那一拳雖然用了暗勁,但是隻會慢慢發作,讓王義高痛苦,不會致命,至於嘴角的傷,雖然很痛,卻可以用藥草治好。
而就在這時,官道上又是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林銘擡眼望去,卻見一個約莫三十歲的男子,留着八字須,身穿捕快服,腰配一把大刀,騎着馬一路奔來,而在他身後,則跟着十幾個捕快。
看到這些捕快們,王義高如見救星,他當即大喊道:“救命啊,殺人了!”而後他便歪歪斜斜的衝向了那隊官差。
林銘看到這些捕快,眉頭微微一皺,他頓時明白了王義高挑事的目的了,其實他沒指望那騎馬男子和剛纔那些小嘍囉們能打傷他,而是想要挑事,讓維護七玄武府考試秩序的捕快們拘捕自己。
而一旦被拘捕,輕則錯過七玄武府的入門考試,重則被判刑,甚至在牢裡被暗算。
“這是怎麼回事?”捕快頭子名爲趙明山,今年三十五歲,練體四重,擔任天運城捕快大隊的隊長。
趙明山這一問,原本那些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嘍囉們一個個生龍活虎的爬了起來,而後便是林銘早已經猜到的事情了,他們紛紛指着林銘,“他出手打人!而且意圖謀害我家公子。”
“大人,你看我們身上的傷,是那傢伙用槍桿打的,要不是我反應快,剛纔就骨折了。”一個小嘍囉撩起衣服,在他胸部有一塊很大的淤青。
此時林銘手中還握着長槍,可謂是“證據確鑿”了。
“趙哥,你可要爲我做主啊。”王義高一張嘴就是一口血沫,這傢伙是最慘了,簡直不成人樣了。
趙明山急忙給王義高遞來傷藥,作爲捕快頭子,趙明山總會隨身帶着傷藥,而且是價值不菲的好藥,王義高一邊哀嚎,一邊將藥抹在嘴上,這種藥見血見效,王義高的疼痛總算是緩解了一點。
“趙哥,你一定給我討回個公道!”王義高怨毒的望着林銘,他萬萬沒想到林銘居然敢動手打自己,他死定了!只要將他弄進了牢房,那就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弄殘甚至弄死都不是難事,完全可以說林銘妄圖越獄逃跑什麼的。
不,弄死他太便宜了,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對這種事,王義高的父親一般不會管,上次賭鬥是因爲王義高丟了人,連名字都被倒過來念,相當於是改了姓氏,王軍主當然震怒。
而這種仗勢欺人,弄殘幾個平民的,只要不損家族顏面,王軍主通常根本不會理會,他哪有心思管這等事,也沒必要。
想到這裡,王義高心中暗爽,雖然捱了打,但是也就是疼一陣子,出了這口惡氣才最重要,還是朱哥這招好使,雖然自己調不來高手,但是可以借勢壓人,只要能編出“道理”,就可以藉助別人之手幹掉你!
趙明山做了這麼多年的捕快頭,自然不是傻子,他單看現場就將事情的經過猜到個七七八八了,這倒黴的愣頭青八成是得罪了王少,王少借自己的手來整人,而這愣頭青實在是愣的可以,不但打了王少的手下,竟然還出手打了王少,而且打這麼慘,他這輩子估計是要交代了。
做捕快頭子這一行,需要跟天運城的各路勢力打交道,而趙明山本人官職並不大,天運城隨便挑出來一個勢力都是他萬萬惹不起的,所以這麼多年來趙明山早就學會了在夾縫中生存,一件事情放在他手裡,他首先看的不是誰對誰錯,而是看他們各自身後的背景。
莫說王義高的父親王軍主對他有提拔之恩,就算沒有,他也得向着王軍主這邊。
別看王義高這個衙內不成氣候,甚至在軍主府都是被王軍主隨意家法處置的不肖子,但是若是出去了就不一樣了,出去了就要講面子,趙明山今天的決斷就是一個信號,暗示着他到底是不是王軍主的人馬。
心中明白這些,趙明山自然心中有決斷了,他手一招,一個捕快出來,開始檢查那些小嘍囉們的傷勢,而後又檢查了林銘的長槍,對比了一下傷痕,說了一句廢的不能再廢的話,“沒錯,是這把長槍打出來的傷。”
趙明山點點頭,對林銘道:“姓名?”
林銘已經大致猜到這趙明山準備幹嘛了,他灼灼的盯着趙明山,坦然回答道:“林銘。”
看着林銘的眼睛,趙明山隱隱的感覺到這道目光中的蔑視,這讓趙明山十分的不舒服,他有些不爽的說道,“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
“證據確鑿?”林銘冷笑一聲,“你可曾問過路人?只聽王義高的一面之詞?”
趙明山眉頭一皺,隱隱的感覺這個傢伙可能並不是愣頭青,他似乎在自己一出現就猜到了事情的可能發展軌跡,而他如今臨危不亂,彷彿在看自己的笑話一般。可是,這小子既然看這麼透,爲什麼還要衝動出手把王義高打成這樣,他難道不知道王義高的父親是天運城護衛軍的王軍主麼?
王軍主雖然不縱容兒子,甚至經常處罰兒子,但是並不代表可以容許別人打他兒子,那相當於打他的臉。
這個叫林銘的小子,不會也是個人物吧……可是看他的衣着,也不像。而且要真是個人物,王義高也不該傻的跟他對着幹纔是。
趙明山道:“路人我當然會問,你先跟我回衙門錄個口供,我自會留人下來仔細調查事情的經過。”雖說民不與官鬥,這些路人只要是不傻的就知道不該多嘴,但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萬一遇到一個二百五,他就不好收場了。
“帶走!”趙明山果斷一揮手,手下的捕快立刻拿來了繩子,王義高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跟我鬥,哈哈,看你怎麼死!
看到兩個捕快拿着繩子過來,林銘甩了甩袖子,冷聲道:“你們捆下試試,一旦捆了,就不那麼好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