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打的這個主意,看上了我霍羅國的天池?”羅姓中年人也不傻,他之前就覺得琴子牙說話不對勁,原來是故意激自己。
看來他們還真有信心啊,或許那個叫林銘的小子真能越階對付凝脈中期的武者,可是王武卻不是普通的凝脈中期,他的戰鬥力堪比凝脈後期的武者,你們的如意算盤卻是打錯了。
羅姓中年人眯着眼睛打量着林銘,他也想過眼前的少年可能對付凝脈後期的武者,不過這個概率很小,凝脈期與鍛骨期差距很大,一般天才能越階小半級就了不得了,能越階一級,即便在七玄谷總宗也是鳳毛麟角。
既然贏的概率比輸的概率大這麼多,羅姓中年人便打算同意這個賭約。
他說道:“天池是我霍羅國重地,其中蘊含的真元之力有限,每年也只能供三四個人使用,你張口就要泡幾次,胃口夠大的!”雖然是一場贏面遠大於輸面的賭約,羅姓中年人也習慣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一次便一次,如何?”林銘清楚這天池泡一次效果最好,多了,倒也作用不大了。
王武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林銘,在他看來,林銘根本就是自掘墳墓,把好東西拱手送人,這碧靈丹和淨體靈液,前者是增加修爲的上品丹藥,後者則是洗筋伐髓,去除丹毒的靈液,兩者配合使用,效果最佳。
用了這兩樣藥品的話,他的修爲又會提高不少。距離凝脈後期也會更進一步。
不過這個叫林銘的傢伙,有了碧靈丹和淨體靈液怎麼不自己用?反而白白便宜了自己。
想到碧靈丹和淨體靈液的效果,王武興奮的舔了舔嘴脣,看向羅姓中年人,羅姓中年人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這個賭約。
王武急忙道:“好,如果我輸了。霍羅國的天池借你使用一次又如何,我同樣以武道之心起誓!”
王武害怕林銘反悔,也加上了武道之心起誓。
王武和林銘兩人擊掌爲誓。皆大歡喜,羅姓中年人看了看王武的笑容,又看了看林銘的笑容。心中不知怎麼的涌起一股不對勁的感覺。
兩個人都在笑,那肯定有一個人在傻笑……
……
一個時辰之後,天玄山脈之中突然傳出悠揚婉轉的鼓樂之聲,林銘擡頭一看,見到一艘青色的木舟飄了過來。那木舟有十幾丈長,通體閃爍着奇異的符文,一層朦朧的光暈如蛋殼一樣將木舟包裹在裡面,而在木舟的前頭,並排站着三個人,其中兩個是身穿紫衣的中年人。還有一個白衣美婦。
雖然距離相隔很遠,但是林銘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這三人身上散發出的隱隱壓迫感,相比牧千雨也毫不遜色。
先天至極?
林銘推斷着這三人的修爲,他們也許不比牧千雨弱,不過牧千雨才二十七歲。而這三人看起來年紀都已經不小,這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這時,琴子牙低聲道:“總宗會武有谷主親臨,這三人便是七玄谷一正兩副三個谷主,都站好了,別出聲。”
面對積威已久的三大谷主。琴子牙也感到了一些壓迫感,他不自覺的屏住呼吸,垂手而立。
靈舟停在了山門的正上方,立在船頭的白衣美婦上前一步,纖纖十指捏了一個印訣,只聽轟隆隆的響聲,衆人前的山石向兩邊裂開,一道數百丈寬的巨大白玉石階從山石之中升起,在白玉石階之上,有一個個陣法的符文在緩緩流轉着,整座石階,延綿近千丈長,一直通向遙遠的山門。
廣場上的年輕俊傑們很多是第一次參加總宗會武,看到眼前升起這麼巨大的白玉石階,都有些發懵,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在山石之中隱藏着這麼大的石階。
“這就是山門關。”林銘眯起眼睛看着這巨大石階,在得到第二塊靈魂碎片之後,對陣法有了很深的瞭解,他看得出,這白玉石階其實是陣法形成的幻象,這是一個幻殺陣!
白玉石階總共一千零八十層,每一層的高度都有一尺,靈舟上站着的美婦道:“一炷香時間通過玉石臺者可進入山門,點香!”
美婦說完,揮袖一甩,一個巨大的香爐落在了山前廣場之上,在香爐中插着一根一丈長,手臂粗的香,香已經點燃,雖然香的長度達到一丈,但是燃燒的速度也快,估計這一炷香燃燒完不會比普通的香慢多少。
一些初次參加總宗會武的年輕俊傑按耐不住,紛紛展開身法,如飛蝗一般撲向玉石臺階,而那些曾經參加過總宗會武的武者,卻不急着衝關,一步步的挪向玉石臺階,看着那些年輕人衝上去,他們臉上掛着捉狹的笑容,等着看他們吃虧。
石階寬達數百丈,兩三百人並排站立也不顯得擁擠,在第一個弟子踏上玉石臺之後,玉石臺上的符文突然光芒大盛,一圈圈的流轉,一股巨大的壓力突兀的出現在石臺上,幾個沒有太多準備的弟子被這股力量一吸,噗通一聲跌倒在石臺上,摔得七葷八素。
“小心,這臺階有古怪。”
眼見衝在最前的幾個弟子吃癟,有人驚叫起來,其實這是明擺着的事情,若這石階沒古怪的話,豈不人人都能在一炷香時間內衝上山門了麼?
一眨眼就有幾十個弟子倒下去,而那些有過闖關經驗的老弟子則將身體重心放低,弓着身子衝向石階,一上石階之後,他們的速度驟降。
這時候,修爲的差距頓時體現出來,一個揹着長琴,身穿一身白衣的少女幾乎不怎麼受石臺上牽引力的影響,腳踏清風,輕鬆寫意地向山門掠去,山風吹拂,衣衫飄飄,少女舉止從容,彷彿不是在闖山門關,而是在閒庭漫步一般。
“是琴宗的宗主親傳弟子琴無心。”
有人認出了白衣少女的身份,山門一關,所有參加總宗會武的弟子都要參加,七玄谷的天才弟子也不例外,不過對他們來說,這山門關只是走個過場罷了,玉石臺階上的幻陣對他們來說根本形同虛設。
“差距太大了!”
一些人心中不可避免的產生了這樣的感慨,原本他們各自在所在的國家、家族中也都是佼佼者,帶着天才的光環長大,可是與琴無心一對比,完全沒有可比性。
這讓他們不免倍受打擊,而就在這時,又是兩個身影衝上玉臺,他們雖然少了白衣少女的從容,但是速度更勝三分。
“姜薄雲,咱們比比誰更快!”說話的青年身穿一身白衣,手持一把摺扇,容貌英俊,丰神如玉。
在他旁邊,則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身穿一身青衣,背後揹着一把長劍,劍眉星目,神情冷毅,氣勢卓爾不羣,此人是劍宗親傳弟子姜薄雲,而他身邊手持摺扇的英俊男子則是合歡宗的親傳弟子歐陽明。
兩人的速度形同鬼魅,只是幾息的功夫,便衝上玉石臺階的中段,他們在這裡稍微滯留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便繼續衝上了山門。
繼姜薄雲和歐陽明之後,又有一些實力強大的年輕俊傑脫穎而出,而那些實力弱的武者,只能勉強保持站立,一步步的挪動,這等速度別說在一炷香時間內抵達山門,恐怕日落之前都不一定到得了了。
琴子牙一行人中,林銘和凌森率先衝上玉石臺階,踏入臺階的上方,林銘頓時感到身體一沉,速度降了不少。
“七玄谷親傳弟子,果然有幾分真本事,這麼強大的重力,一般凝脈期武者都要受到極大的影響,可是那幾人卻能青雲直上……”
林銘這樣想着,重新調整體內的真元流轉,一股和風將他的身體托起,運轉金鵬破虛身法,林銘的身體變得輕如飄絮,輕鬆向山頂飄去。他的速度並不快,但卻從容無比,彷彿踩在雲朵上一般。
玉石臺階的重力雖然恐怖,但是在風之意境和金鵬破虛的身法之下,根本形同虛設了。
相較林銘,凌森就沒那麼從容了,明顯他在以蠻力抗衡玉石臺階的重力,不過他的速度卻不比林銘慢。
看着林銘閒庭信步的樣子,凌森心中暗驚,顯然林銘沒用什麼力氣,而他卻已經用了七成的真元,越是與林銘接觸,凌森就越發現林銘的深不可測。
周玉和樑龍眼看着凌森、林銘已經快看不見了,對視一眼,神色有些發苦,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現在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看林銘那麼輕鬆,應該不是那麼難,至少應該有些竅門……”周玉這樣自我安慰着,一腳踏上了玉石臺階。
這一腳下去,周玉頓時感覺身體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好在他早有心理準備,還不至於趴到地上,當衆出醜。
“這麼強的重力!”周玉催動全身真元,速度依然慢得像老牛拉破車。
樑龍比周玉還不濟,在玉石臺階上,他只覺得雙腿如陷泥沼,每走一步都要費上九牛二虎之力,眼看着前方一羣年輕俊傑蹭蹭直上,他真想罵娘,這些傢伙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