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蕭瑟,冷肅瀰漫!
一陣輕柔的夜風吹來,竟是有種刺骨的冰涼。
鬥武臺上,楚痕揹負誅魔槍而立,盡顯年少骨傲,一滴猩紅的血滴順着槍鋒滑落而下,那三尺槍芒,鋒利耀眼……
任衝的屍體安靜的躺在其不遠處,怒睜的雙目毫無生機。
帝風新人王,被楚痕一槍挑殺於此!
而,剛纔楚痕對葉悠所說的那番話,卻是又一次的震撼了全場所有人的內心。
“我楚痕能有今天,盡是拜你葉大小姐所賜。”
“那個人對我所欠下的債,我將會連本帶利的盡數歸還。”
“你葉大小姐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
“今天不過只是討回一點利息,有朝一日,我楚痕定會把這杆寒槍,刺進他的喉嚨。”
……
字字如針,鋒利的如若尖刀,直入葉悠的心臟。
所有人的心底都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而葉悠的臉色亦是變的極爲難看,嬌軀瑟瑟發抖,又驚又怒。
楚痕的這些話,儼然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的甩在她的臉上。
然,在葉悠身邊的葉瑤,卻也是非常的難受。
她實在是想不到,姐姐和楚痕的關係,就變成這樣。
但是葉瑤也都非常清楚,這全部都是姐姐葉悠一手造成的,楚痕並非存心找事,他所做的不過是在討債而已。
可越是這樣,葉瑤就越是擔心。
她真的害怕有一天,葉悠會用劍指着楚痕,而楚痕也會毫不猶豫的把誅魔槍對準葉悠。
……
君來閣的三樓靠窗雅間。
韋青帆的臉色已然陰沉的鐵青無比,這楚痕竟是在向他宣戰。
“卑微的混賬東西。”韋青帆那冰冷的眼神涌動着森冷的殺意,此刻若不是場合的不允許,其已然衝下去把那可惡的混賬小子就地斬殺了。
“這就是你說的開脈境九階?”韋青帆冷聲對身後的韋罕,道。
韋罕臉色一變,連忙說道,“是屬下的失職,我實在是想不到他的實力會漲的如此之快。”
“哼!”韋青帆冷哼一聲,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濃。
……
鬥武臺上下!
一陣死寂之後,氣氛逐漸變的sao動嘈雜。
最先歡騰起來的自然是天星武府的衆新人學員,沐楓,李輝夜,周璐等一行人皆是振臂高呼,搖聲吶喊。
“楚痕師兄威武!”
“楚痕師兄好樣的,星銳爭鋒第一名。”
“第一名,哈哈,天星武府終於終於奪下第一了。”
……
歡騰的高呼聲瀰漫全場,這麼多年,天星武府卻是等來了揚眉吐氣的一天。
其他各大高等武府的新人天才們,都只是默默不言,不少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掃向皇武學院的兩位天才,楊與太和舒雪柔。
“哼!”楊與太的臉上卻是泛起一抹淡漠的笑意。
旋即,其隨之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然,舒雪柔竟是微微伸手攔住了對方。
“怎麼?”楊與太猶有不解的問道。
“算了吧!”舒雪柔聲音柔和,語氣中帶着幾分深意。
“呵呵!”楊與太笑了笑,其搖了搖頭,道,“第一永遠都是皇武學院的,沒有人能奪走……”
一抹輕浮的桀驁之意在楊與太的眼中涌動,接着其直接朝着鬥武臺而去。
“嘿,大會還沒結束,這麼快就認定自己是第一了?”
帶着幾分戲謔的聲音頓時令天星武府的歡呼聲停了下來,旋即,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掃向楊與太。
“皇武學院終於也忍不住要出手了。”
“據說楊與太的實力和任衝相當,可是任衝都死在楚痕的手上了。”
“但是楚痕體內的真元之力肯定消耗的所剩無幾了,楊與太以逸待勞,你說誰會贏?”
……
場上的形勢變的非常明顯。
楚痕一連挫敗賀超,斬殺任衝,衆人想想都知道他的真元之力鐵定消耗的所剩無幾。這個時候楊與太出手,要拿下楚痕可以說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忙活了這麼久,到頭來終究還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靠,皇武學院的那個,你還要不要臉了?想趁人之危啊!”沐楓直接開門就罵。
“就是,之前一直不上場,等到現在動手,明擺的佔人便宜。”
……
對於天星武府的不滿,楊與太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其閒庭若步般的走上鬥武臺,以充斥着玩味的目光正視前方的楚痕,淡淡的笑道,“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公平的事情,楚痕師弟你覺得對吧!”
“認同!”楚痕平靜的回答。
“看師弟你的樣子,是不打算把這‘星銳第一名’的位置讓出來嗎?”
對於楊與太而言,他今天之所以會來這裡,就是爲了奪得‘新人第一’的位置。並非一定要和楚痕動手,對方知難而退亦可。
然而,楚痕似乎並沒有要下臺的意思。
那深邃而又堅毅的目光,透過那十幾米的距離,平靜的與之楊與太的眼神交匯在一起。“如果你能把你眼中的那份輕蔑去掉的話,這個星銳第一的位置倒也可以拱手讓給你……”
此言一出,場下都是不免有些躁動。
正如楚痕所說的一樣,從上臺開始,楊與太的臉上就掛着一絲桀驁悠然的玩味之意。
也就是說,楊與太並沒有正視並尊重他的對手,即便是當衆斬殺帝風新人王的楚痕……尤其是對方那盡顯挑釁意味的眼神,令楚痕非常的不爽。
“呵呵,很抱歉,我的性格就是如此……”楊與太不但沒有任何的收斂,戲謔的笑容反而更加濃郁了,其眉頭輕挑,道,“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隱忍的比較好,哪怕是你有本事殺了任衝,我楊與太也不會把你放,在,眼,裡……”
赤-裸-裸-的挑釁!
一陣冷肅的無形氣浪從檯面擴散開來,場下不少人的臉上都涌出些許詫異。這是屬於楊與太的驕傲,屬於皇武學院‘兩大新人王之一’的驕傲……
楊與太有其傲慢的資本!
因爲在他的眼裡,可以打敗任衝的不僅僅只有楚痕,他也可以。
……
場下衆人的心情各有不同。
頗爲明顯的就是天星武府衆人,於晨玉他們……而已經平靜下來的葉悠,面容微寒,她卻是希望看到接下來楚痕會在楊與太的手下丟盡顏面。
……
銳利的鋒芒從楊與太的身上流露,在座的所有人新人天才學員站在他面前都要避退三分。但楚痕沒有,他的神情比之想象中的還要冷靜。
“隱忍?”楚痕笑了,笑的自然且輕鬆,其搖了搖頭,道,“隱忍,是對於那些暫時實力比自己強大的人才會選擇隱忍,而你還沒有讓我隱忍的資格。”
不留情面的反擊。
楚痕的年少輕狂再一次令人心有驚歎。
楊與太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嘴角泛起的笑容涌動着幾分的狠厲,“很好,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何口出狂言的資本,如果你認爲殺了任衝,就有本事在我面前大放厥詞的話,那可就打錯特錯了……”
“嗡譁!”
話音落下,一股澎湃的真元之力從楊與太的體內洶涌而出。
衆人能夠清晰的感受着纏繞在楊與太身外的真元之力波動竟要強過於之前的任衝。一道道火紅色的真元之力縈繞在其雙臂之上,似乎靈蛇纏繞。
臺下的衆人暗暗心驚,這楊與太果然不是好惹的。
如此一來,楚痕當真是陷入了危機當中。
“希望你等會還能說出那種大言不慚的話來!”
“咻!”
話音未落,楊與太直接是掀起一股凜冽的澎湃氣勢朝着楚痕衝去,洶涌的威勢仿若兇獸來襲,猛烈的勁風蕩起飛沙走石,臺下不少位於前排的人羣都被那細微的沙礫刮在臉上,淡淡的刺疼。
見到楊與太有如此強勢,不少人爲楚痕的命運感到擔憂起來。
但亦有不少人幸災樂禍,暗笑對方狂妄自大,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還敢觸楊與太的黴頭,這跟找死有什麼分別。
霎那間,楊與太到達了楚痕的跟前。
纏繞在其手臂上的紅色真元之力掀起劇烈的力量波動,楚痕猶有不屑冷笑一聲,就在楊與太的攻勢尚未到來之際,一團森冷無比的冰玄之氣沒有任何預兆的從楚痕的體內升騰爆發而起。
什麼?
在座的衆人皆是心頭一驚。
那森寒的冰玄之氣甚是霸道,鬥武臺上的溫度瞬間變的異常冰冷,楚痕和楊與太之間的檯面上,頓時蔓延起來了一層厚厚的雪霜。
而正面遭受這霸道的冰玄寒氣所侵襲的楊與太直接是打了個哆嗦。
這股寒氣竟然可以無視他的防禦,就像是刺骨的冰錐,直接侵入體內的各大經脈。不僅僅是真元之力的運轉變的緩慢,就連手腳的行動都變的遲鈍了。
“你……”楊與太大驚失色,暗自心驚。
“嘿,我說過了,你還沒有讓我隱忍的資格!”
“呼譁!”
連同着楚痕臉上揚起的壞笑,誅魔槍驚怒而起,摻雜着急促的破風之勢,那勢不可擋的槍影直接是以橫掃之勢轟向楊與太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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