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譁……”
混亂而又澎湃的真元氣浪掀起陣陣勁風威勢,只見在辛輝那凜冽的氣勢鎮壓之下,齊騰竟是毫髮無損的站在原地。
而在他的身後,赫然間多出了另外一道修長的年輕身影。
“這位師兄,說話別太難聽了……”楚痕淡淡的說道,沉穩內斂的氣息中散發着一股森冷的寒意。
辛輝眼神一寒,其倒是沒想到這幾個人中竟然還藏着一位高手。
但擁有破空境七階修爲的他,倒也是頗具底氣,絲毫沒有被楚痕所唬住。
“哼,裝模作樣!”
“轟譁!”
話音未落,更爲澎湃的氣焰從其體內爆發而出,一片強盛的真元力沖天而起,籠罩在辛輝的身外,仿若那旺盛疊起的滔天火焰。
也就在下一瞬間,楚痕擡手打出一道柔和的綿掌拍在齊騰的後背之上。
“嗡隆!”
齊騰虎軀一震,一股罡猛的恐怖威勢從其體內宣泄開來,龐大的力量似如衝破堤壩的洪流,正面撲向辛輝。
“嗵……”
空間劇烈晃動了一下,兩者的氣勢相交,彷彿兩股洪潮交匯衝擊,連同着陣陣激烈的雷暴撞擊聲,辛輝的氣息竟然陡然間遭到了碾壓,直接由強轉弱。
什麼?
周邊的衆人皆是心頭一怔,面露愕然之意。
畫雪更是忍不住的拍手叫好,“楚痕給他點顏瞧瞧,教教他怎麼做人……”
一聽這話,辛輝頓時來氣,其眼神一狠,咬了咬牙,單手朝下,在空氣中隨之一旋轉,掌心隨之吞吐出一片劇烈的金光芒。
“滾!”
掌勢如奔雷,朝着齊騰的胸膛打去。
然,就在對方的掌勁還未觸碰到齊騰的身體之際,楚痕的目光亦是一凜,隱晦的氣息陡然轉化爲一股驚人的滔天大勢……
霎那間,無形的龐大壓迫即刻籠罩在辛輝的身上。
“砰……”的一記沉重的巨響再次於衆人的耳邊驚起,但見辛輝的雙腿膝蓋一彎,重重的跪在地上,膝蓋下面的幾塊石磚被震的粉碎。
“啊!”
劇烈的疼痛令辛輝的口中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周邊衆多坤留山的弟子皆是震驚不已。一個個看向楚痕的眼神都不禁多了幾分慎重,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來頭?竟能夠單憑氣勢就讓辛輝跪在地上?
擁有破空境七階修爲的辛輝在屠魔殿亦是排得上號的高手,雖然楚痕的武道境界同樣也是破空境七階,但其本身的戰鬥力卻勝過九階巔峰的強者……
兩者之間還是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
“你們都在這裡喧譁什麼?”
這時,一位略顯威嚴的中年男子分開圍觀的人羣,饒有不悅的走到這邊。
“洪長老!”
衆人連忙行禮沉吟。
“洪長老,這些人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在我們坤留山撒野。”跟隨辛輝一同而來的一個屠魔殿的年輕男子惡人先告狀。
另一個人連忙附和,“洪長老,琴棋書畫四人非但沒有找到掌門,反而還帶着些不三不四之人來此胡鬧,還請長老重重處罰。”
……
“你大爺啊!”畫雪氣呼呼的張口就罵,“誰敢說他們是不三不四的人?我告訴你們幾個蠢貨,他就是我們的新任掌門。”
什麼?
一石激起千層浪,霎那間,所有人充滿錯愕的目光都跟隨畫雪所指而落到了楚痕的身上。
“你開什麼玩笑?”一個屠魔殿的男子罵道。
“誰開玩笑了?撫琴師姐,把掌門令給他們看看……”畫雪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沖沖的說道。
撫琴掌心一動,一塊奇異的令牌出現在她手中。
令牌爲黑白雙,交纏成特殊的絢麗花紋,而在那令牌的中央,赫然刻畫着兩個凌厲的大字,坤留……
“坤留掌門令在此!”撫琴舉起令牌,道。
看似尋常的一塊令牌,此刻竟是仿若神祗之物,散發出一股無形的至高掌權氣息。
在座的所有人都大驚失,就連洪長老都滿臉的難以置信。
“真是坤留令……”
霎那間,包裹辛輝在內的幾個屠魔殿弟子頓時面如土,臉煞白……誰都沒想到,琴棋書畫竟然帶着坤留令回來了,招惹了楚痕,這不就是意味着招惹了新任掌門人……
這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
感受着周邊那一雙雙充滿怪異的眼神,楚痕多少有點無語,第一次來就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實非自己所願。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洪長老皺着眉頭,面露狐疑之。
怎麼看楚痕都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後生晚輩,他實在不相信公羊宇會把掌門之位傳給對方。
撫琴鄭重的回答,道,“說來話長,我們需要即刻進見飛仙殿主,勞煩長老先請新任掌門和他的幾位朋友去西廂客院休息……”
坤留令握在手中,撫琴說話的底氣都足了不少。
雖然沒有找回公羊掌門,但拿回了掌門信物,也差不多能夠交差了。
洪長老略作遲疑,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
“你們先去西廂院房休息,晚點再去找你們。石巖邪龍獸可以讓它去後山自行獵取妖獸作食物,大家都能猜的到它是有主之物,一般都不會傷害它的……”撫琴回身對楚痕幾人說道。
楚痕點點頭,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當即,衆人隨之分開,而周邊的圍觀者也都帶着陣陣嘈雜的議論聲分散離去。
辛輝顫顫巍巍的被同伴扶起身,膝蓋傳來的陣陣劇痛令其站都站不穩。
“辛輝師兄,你怎麼樣?”一個年輕男子問道。
“哼!”
辛輝冷哼了一聲,目光死死的盯着楚痕幾人的背影,狠狠的說道,“想當坤留的掌門人,哪有那麼容易……我會讓他知道招惹我辛輝沒有好下場的。”
……
“鐺!”
很快,飛仙峰的上方驚起了一道悠揚而又渾厚的鐘聲。
鐘聲一連敲響三下,聲音一次比一次澎湃。這是坤留山的最高集結令,爲宗門高層人物召開緊急重要會議的信號。
飛仙殿!
氣派奢華,琉璃磚瓦,金碧輝煌,散發着天宮般的巍峨之氣。
寬闊的大殿之中,一個接一個高層長老由外而來,分立在宮殿的兩側。
琴棋書畫四女站在宮殿的中央,目光看着坐在大殿上方一張寬椅上的雍容身影……
那是一個看上去大約三十幾歲的美少婦,但她的實際年齡和她的外表並不相符。雍容貴氣,頗具成**人的丰韻之氣。
她低着頭,一言不發的看着手中的那枚掌門坤留令,一雙柔和的眼眸中卻是有着淡淡的落寞和無奈。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坤留山三大殿主之一的飛仙殿主,遲寒玉。
位高權重,擁有極強的掌管權。
“二十年了,他還是不肯回來麼?”飛仙殿主自言自語的低聲喃喃道,細長的娥眉間泛着一絲複雜。
……
“胡鬧!”
這時,一道驚雷般的聲勢陡然間從外面迴盪而來,飛仙殿內的衆人無不被震得耳膜生疼,體內血氣翻騰。
殿外光芒閃爍如雷影,連同着山嶽般浩蕩的威勢,一道身材高大,身着金袍的中年男子直接來到了大殿之中。
此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罡猛的霸氣,給人的感覺如同一尊雷神下凡,令人心生敬畏,不敢靠近。
緊接着,又有着一陣凜冽的勁風氣浪呼嘯而至。
另外一個氣宇不凡,一襲黑華麗長袍的中年男子相繼進入殿中。儘管此人每踏出一步,就氣浪疊起,但衆人卻是感受不到對方身上一絲一毫的力量波動。彷彿爲虛無狀態,叫人察覺不到半分真元流動。
“見過屠魔殿主!”
“見過虛空殿主!”
……
大殿上的衆人紛紛躬身行禮,面露恭敬之意。
這兩人不別人,正是屠魔殿主,聞良,以及虛空殿主,謝無鶴……
“拜見兩位殿主!”
撫琴,畫雪四人也都紛紛行禮。
“哼。”身材高大威猛,宛如雷神下凡般的聞良濃眉一皺,粗重的聲音在大殿迴盪。
“你們四個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給我詳詳細細的說一遍,到底有沒有親眼看到公羊掌門把掌門之位傳給那人?”
四人相互對視一眼,知書微微頷首,恭敬的說道,“回稟屠魔殿主,我們並未親眼目睹這件事,但距離我們追蹤到公羊掌門和楚痕的時間層次上,僅僅相差半天不到的時間……所以……”
“既然都沒有親眼所見,你們怎麼就敢斷定公羊掌門是傳位給他?”
“他身上有掌門信物。”
“那又如何?碧冉劍在何處?”屠魔殿主先是看了眼飛仙殿主手中的那枚掌門坤留令,接着問道。
“碧冉劍在楚痕那裡。”
“把它取來!”
“可是碧冉劍已經認主,而且是公羊掌門親自佈置的器主契約……”知書回答。
什麼?
器主契約?
一聽這四個字,整個大殿再次掀起一陣譁然聲。
整個坤留山,唯獨公羊宇一人懂得器主契約的解法,這也足以說明,公羊宇的確是有心選定楚痕作爲掌門之位的繼承人。
否則的話,絕對不會將碧冉劍與之對方綁在在一起。
……
屠魔殿主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很明白,四女絕對不敢在他的面前說假話。
碧冉劍再加掌門坤留令!
這真是要立一個外來陌生人作爲掌門的節奏?
“當真是太胡鬧了,哼,這麼多年越來越不像話。”屠魔殿主沉聲罵道。
而,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大殿上方隨之傳來。
“你說誰不像話?”
衆長老的臉一變,只見至此都一言不發的飛仙殿主不知何時竟然站了起來,一雙冷目散發着強盛的威嚴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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