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宗衆人茫然四顧:“老祖死了,我們該怎麼辦?”
爲雲山老祖報仇?
可就連雲山這位鬥宗強者都不是蕭巖的對手,他們上去豈不是送死?
何況,雲山似乎與魂殿有勾結,在沒有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他們也沒理由出手。
“大長老……”葛葉看向雲嵐宗大長老雲棱,“我們……該怎麼辦?”
雲韻離開了雲嵐宗,雲山亦死在蕭巖之手,而今雲嵐宗羣龍無首,最強大的,當屬大長老雲棱。
雲棱看了看蕭巖一行人,眼中有憤怒,但更多的是恐懼。
這時,蕭巖似乎察覺到了雲棱的注視,轉頭看了過來。
雲棱心底一顫,趕忙低下頭,避開蕭巖的目光,心裡也是越發恐懼起來。
蕭巖似乎並沒有把雲棱放在眼裡,他目光掃過雲棱,並沒有在雲棱身上停留,而是繼續掃向別的地方,最終目光鎖定了廣場之外的一羣建築上,沉吟道:“那鶩護法很可能隱藏在雲嵐山上,舞默大哥,你們封鎖雲嵐山,防止那傢伙逃跑,我去搜一下,只要他在雲嵐山上,絕對躲不過我的搜查!”
聽得此言,舞默等人略微思索,隨即點頭,同意了蕭巖的計劃。
雲棱則是心中更加憤怒,這些傢伙,殺了宗主還不夠,竟還想搜遍雲嵐山!
可他敢怒不敢言,蕭巖連雲山都隨手抹殺,殺他一個巔峰鬥王,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下一刻,蕭巖便朝着廣場後方的建築羣飛去,身影一閃而沒。
所有人都看向身後的方向,即使明知道蕭巖此舉有損雲嵐宗名望,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正當衆人又驚又怒的時候,那雲嵐宗大殿,突然鋪天蓋地涌出大股黑霧,這些黑霧迅速在天際凝聚,最後化爲一團丈許寬長的深邃色霧團。
蕭巖的身影,也是瞬間停住,懸在半空,目光停在那黑霧之上。
“這是什麼?”天空黑霧涌現,下方雲嵐宗衆弟子頓時有些騷動起來,目光充斥着驚疑,對於宗內何時隱藏着這等詭異之人,他們竟是沒有絲毫的發現。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得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我魂殿與你們蒼穹學院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爲何如此針對我?”黑霧縈繞間,陰森森的聲音,從中傳出,如烏鴉怪叫般,在天際迴盪着。
此話一出,場中所有人都是眼眸驟然一縮,駭然地看着那一團黑霧。
魂殿!
想不到,雲嵐宗內,竟然真的隱藏着魂殿之人!
若是在幾個月之前,他們就算聽到魂殿二字,也不會有任何反應,因爲魂殿對一般人來說,太過於遙遠,加碼帝國偏居一隅,根本不會有人知道魂殿,然而蕭家發生的事情太過於駭人,以至於後續傳出諸多秘聞,其中不少都是與蒼穹學院、遠古八族有關,魂殿的聲名,也是逐漸傳遍了加碼帝國。
魂殿很強,強得讓人膽寒,但魂殿的聲名狼藉,如同那過街老鼠,可謂是人見人厭。
許多人表面上不敢與魂殿作對,但心中對魂殿是極其厭惡的,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想不到,宗主他竟真的與魂殿勾結!”雲嵐宗衆人心情極爲複雜。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雲嵐宗的名聲,恐怕就毀了!
他們皆是感到無比苦澀,甚至感到羞愧,自己所在的雲嵐宗,竟是藏污納垢之地,他們如何能不羞愧?
就連雲棱,都是如遭雷擊,呆在了原地:“難道我真的錯了?”
“井水不犯河水?就憑你們魂殿,也配?”蕭巖毫不客氣,譏諷道:“別說魂殿,就是你們背後的主子,那偌大的魂族,也不配給蒼穹學院提鞋……”
那一團黑霧頓時震怒,周圍狂風大作:“放肆!”
蕭巖冷笑一聲:“我就放肆了,你又能如何?”
“你就是鶩護法吧?”舞默突然開口,“我們也不爲難你,把魂殿的各個據點告訴我們,我可以做主給你一個痛快。”修爲處於鬥宗級別,又身處雲嵐宗,除了鶩護法,沒有別人。
鶩護法冷哼一聲,道:“做夢!”
“不見棺材不掉淚。”舞默無奈地搖搖頭,隨即身影宛如幻影一般掠過,鶩護法還沒來得及避開,舞默的身影,便已經出現在他身前,並且身上燃燒着熾熱的火焰,比起蕭巖也差不了多少,那熾熱的火焰,將舞默包裹在中央,使得他看上去像一個太陽一樣,絲絲縷縷的高溫,將鶩護法周圍的黑霧都灼燒起來,燃成了灰燼。
鶩護法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舞默的實力,竟比蕭巖弱多少!
所幸舞默控制着火焰的力量,並沒有直接抹殺鶩護法,否則,如果他也像蕭巖一樣搞出一朵佛怒火蓮,鶩護法就算有九條命,也得全部交代在這裡,不過,即使舞默沒有發動攻擊,其身體周圍那熾熱的火焰,依舊令鶩護法無比難受,彷彿近距離被太陽炙烤一般,汗流浹背。
雲嵐宗衆人也是被驚嚇到了。
“那蒼穹學院的學員,難道全都是如此妖孽?”雲嵐宗衆人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難道他們……每一個,都有着秒殺宗主的實力?這蒼穹學院,未免太變態了吧!”
所有人都暗暗嚥了一口唾沫,心臟不爭氣地怦怦直跳。
要知道,蕭巖一行人的年紀,與他們差不多,甚至有的比他們還年輕許多,然而就是這麼一羣年輕人,卻有着秒殺他們宗主的實力,他們如何能不震驚?原本他們對於有關於蒼穹學院的傳言,還有些懷疑,但此時此刻,在親眼見識了蕭巖一行人的實力以後,他們再也不敢懷疑了。
學員都這般強橫,隨便拉出來一個,都能橫掃雲嵐宗,導師,又該是何等恐怖?
蕭巖見舞默出手,索性落回地面,回到了隊伍中,對於雲嵐宗衆人的震驚,渾不在意。
“你想做什麼!”鶩護法眼中有着一絲恐懼,自打他加入魂殿以後,還是第一次如此忌憚一個人,他甚至懷疑,眼前這年輕人,實力很可能是比分殿殿主還可怕。
舞默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別害怕,只要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們,魂殿各處分殿的位置,我自會給你一個痛快。如若不然……你也知道,我們來自域外世界,搜魂之類的手段,多不勝數,如果不小心抹除了你的靈魂,讓你魂飛魄散,連轉世輪迴的機會都沒有,可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過你。”
鶩護法恐懼得渾身顫抖:“不,你們不能這樣做!”
“機會,我給過你了,就看你懂不懂珍惜。”舞默收斂了笑容,漠然注視着鶩護法。
聞言,鶩護法看着舞默那彷彿沒有一絲感情的冰冷眼神,不禁身體一顫。
他不知道世間有沒有搜魂之類的手段,但他不敢賭,舞默一羣人來自域外世界,即使真的存在着那樣的手段,也並不稀奇。最重要的是,即使舞默不懂得搜魂的手段,卻也能拘禁他的靈魂,讓他日夜遭受折磨,這種事情,魂殿可沒少幹,他深知那是怎樣的痛苦與折磨,與其如此,還不如痛痛快快配合舞默。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護法,只知道一處分殿的位置。”鶩護法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說道:“我可以將我知道的分殿位置告訴你,但你也必須保證,給我一個痛快!”
他不怕死,甚至魂飛魄散,也無所謂,就怕靈魂被拘禁,遭受無盡折磨。
在魂殿關押靈魂體的地方,多少鐵血漢子,都被折磨得哭爹叫娘,不復生前的硬氣,他自認不是什麼硬漢,更禁不住那般殘酷的折磨。
“只要你配合,我自會兌現承諾。”舞默笑眯眯道。
鶩護法沒有講條件的資格,他除了相信舞默,也沒有別的選擇。
深深吸了一口氣,鶩護法對着舞默傳音:“我所知道的分殿就在……”
說完以後,他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道:“現在,你可以殺我了。”
“不急。”舞默淡淡一笑,“現在我還不能殺你,畢竟,我還沒驗證你說的話是真是假,等我找到了你所說的那一處分殿,自然會給你一個痛快。現在嘛,你先老老實實待在我們身邊,不要妄圖逃跑。”
鶩護法臉色一變:“你不守承諾!”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舞默淡淡掃了他一眼,“接下來,你老實一點。”
鶩護法恨恨地看着舞默,卻又不敢再出聲,害怕激怒舞默。
蕭巖見鶩護法不再言語,不由對舞默傳音問道:“舞大哥,你什麼時候學會了搜魂的手段?”他與舞默大多時候都在一起,根本沒見舞默學過這樣的手段。
“我騙他的,你也信?”舞默傳音笑道:“遮天世界的確有很多搜魂手段,但我當時忙着修煉,哪有時間去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段,再說,你們幾乎天天跟我在一起,我學沒學,你們還不清楚嗎?”
蕭巖頓時豎起大拇指:“你牛,這演技,連我都騙過去了。”
別說鶩護法,就連蕭巖,都幾乎相信了舞默剛纔那一番話,以爲他真的擁有某種搜魂手段,也難怪鶩護法會如此輕易上當。
舞默笑着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
“好了,分殿位置,我知道了,便沒必要在此逗留了。”舞默對蕭巖、舞塵等人說道:“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衆人點點頭,而後將鶩護法押着,化作一道道幻影,掠空而去。
雲嵐宗廣場中,衆人茫然地望着天際,久久無言。
納蘭嫣然有些失神:“如果,如果我當初沒有去蕭家退婚,是否……我也能成爲他們當中的一員?”
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便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