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1章 深厚父子情
一炷香後。
林北山已經奄奄一息，甚至連凝聚新的肉身都極爲艱難，造物主意志幾乎乾涸。
他臉上再也看不到驕傲與自信，看向張煜的目光，也是充滿了驚恐。
林閬轉過頭去，有些不忍心看到父親這般悽慘的模樣，他心目中那高大的父親形象，也是在不知不覺中徹底崩塌，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會是自己的父親，因爲這個人除了氣息與外貌，沒有一點符合他記憶中的父親形象。
扎爾汗、石軒、林閬，以及林北山，都被張煜虐過。
可唯獨林北山被虐得這麼慘！
可以確定的是，林北山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張煜每一次出手，都掌握着分寸，既讓林北山遭受痛虐，又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你不是想見識我真正的實力嗎？”張煜終於停止了出手，淡淡道：“現在，你可滿意？”
林北山的聲音透着虛弱感，說話有氣無力：“滿意。”
除了說滿意，他還能說什麼？
要是再惹得張煜發飆，他今天能不能站着走出天脊山都成問題。
張煜的報復心有多強，他已然深刻體會到了，哪有勇氣再去招惹張煜？
“你看看，我都說了，不想切磋，你非要逼我動手……”張煜無奈地搖頭，“得虧我這人脾氣好，出手也有分寸，否則，你現在就不是受點傷這麼簡單了。”
林北山心中都是淚，他不過是想替兒子找回場子，順便教訓張煜一下，誰知道張煜真正的實力竟是如此恐怖。
最讓他鬱悶的是，最先挑事的明明是張煜自己，可如今，張煜卻把責任推到他頭上。
他跟誰說理去？
“是，是，感謝先生高擡貴手，放我一馬。”爲了不繼續被虐，林北山也只能睜着眼睛說瞎話了，“先生這般仁義大度之人，我林北山深感敬佩。”
脾氣好？
真要是脾氣好，就不會把他虐得這麼慘了！
雖然他也虐了張煜，但遠不及張煜出手那麼狠！
他現在看張煜的眼神，都是充滿了懼怕，生怕張煜冷不丁再給他來一下。
他堂堂傳奇劍王，在整個上東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卻是被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傢伙虐得這麼慘，高手的形象完全崩塌，內心是何等的憋屈與鬱悶？
沒當場崩潰，都算他意志堅強了。
“行了，你們走吧，若下次還有機會，我們再切磋切磋。”張煜擺擺手。
聽到“切磋”兩個字，林北山身體一顫，他現在一聽到這兩個字就有種莫名的恐懼，剛剛的經歷，已經在他心中留下了陰影。
“怎麼，還不走？”張煜見林北山沒有反應，不由得眼眉一挑，“還想繼續切磋？”
林北山一顫，欲言又止。
最終，他還是硬着頭皮道：“可是，我們父子二人，常年在此苦修，這裡幾乎是我們的家……”
走？
這裡就是他們居住的地方，他們還要走哪去？
“哦，不好意思。”張煜反應過來，說道：“差點忘了，這是你們的地盤。那行，你們忙你們的，我先走了。”
拋下一句話，張煜轉身便向着冰門之外飛去。
走到一半，張煜見得扎爾汗與石軒，道：“別愣着，走啊！”
扎爾汗與石軒相視一眼，皆是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顫巍巍地跟在張煜後面。
林閬則是深深地埋下頭，生怕張煜還沒耍過癮，要跟他繼續切磋。
片刻後。
天脊山主峰重新陷入了寂靜，只有冰息涌動的聲音不時地在天地間迴響。
“爹。”林閬看着木然站立在遠處的林北山，不由得擔心地喊了一聲。
林北山回過神來，聲音難掩疲憊與失落：“對不起，爲父沒本事，不但沒能幫到你，反而連自己都……”
林閬卻道：“爹，您經常教導我，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沒有人可以天下無敵，我們能做的，便是不斷地提升自己，不斷超越自我。雖然您敗了，但在孩兒眼裡，您依舊是那個傳奇劍王。”
林北山一怔，旋即欣慰道：“你能記住這個道理，爲父也就放心了。”
“走吧，爹，我扶您去那邊休息一下。”林閬飛到林北山身邊，扶起後者的手臂。
在林閬的攙扶下，林北山向着遠處一個冰洞緩緩走去。
父子倆表面上似乎已經重新振作起來，並不受之前的影響，但他們的背影，卻是隱約透着幾分落寞、蕭瑟。
一個傳奇劍王，一個棄天界排名第一的七星馭渾者，父子倆皆是在同一天，遭到同一個人的狂虐，遭受人生中巨大的打擊。
兩人的命運，幾乎一模一樣。
正所謂，上陣父子兵，就連被虐，都要一起上，林北山與林閬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父子情。
什麼叫父子情？
這就是！
兒子被虐了，父親也要被虐，要受苦，大家一起！
不過他們心中都不約而同地生出一個念頭：“以後，絕對，絕對不能招惹張煜！以後見到張煜，就繞着走，絕對不給他半點機會！”
……
“大人。”扎爾汗與石軒跟隨張煜飛出冰門，待張煜停下，扎爾汗小心翼翼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他現在哪還敢稱呼張煜爲小兄弟？
沒見到傳奇劍王都被虐了嗎！
石軒也是瑟瑟發抖，緊張得無法呼吸，他做夢也想不到，張煜竟然會是八星馭渾者，而且是比傳奇劍王都更加強大的八星馭渾者！
放眼整個上東域，這也絕對扯得上頂級大佬了吧？
畢竟，上東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九星馭渾者了，在人們的認知裡，頂級的八星馭渾者，便是最頂級的大佬！
當然，在緊張、畏懼的同時，扎爾汗與石軒心底還有着激動，畢竟，他們可是跟張煜切磋過的，雖然被虐得死去活來，欲哭無淚，但這樣的經歷，對他們來說，值得吹噓一輩子了。
以後他們也可以驕傲地告訴別的那些七星馭渾者，甚至可以跟八星馭渾者吹牛：“我扎爾汗（石軒）也曾與頂級的八星馭渾者交過手！什麼？哪個頂級八星馭渾者？當然是把傳奇劍王都虐得死去活來的那個！”
張煜目光掃過扎爾汗與石軒，對他們態度轉變並不意外。
他說道：“聽說棄天界可以買到馭渾者奴隸，是真的嗎？”
扎爾汗與石軒相視一眼，石軒恭敬地低着頭道：“確有此事。”
“哪裡能買到馭渾者奴隸？我對棄天界不熟，你們能帶我去嗎？”張煜徵詢道。
他打算去奴隸市場看看，能不能搞來幾個高手，組建自己的班底，爲蒼穹學院日後進軍渾蒙做準備。
等辦完了這件事之後，再去參加馭渾者考驗任務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