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再天打探到趙翌已經不在巖峰城,而是趕往西北,回來把消息告訴了三公主。
“西北,他難道想要收復失地?”三公主有些不解。
“屬下不便揣測駙馬的用意!”楊再天道。
“也罷,我們轉道,前往清水城!”三公主道。
一行人,再次啓程。
只不過路上,困難重重。無論三公主怎麼躲避,還是遇到先後遇到歐陽震海拍來的追擊隊伍。皇家侍衛拼死戰鬥,人數越來越少。
到了清河城,身邊竟只剩下楊再天一人。
“楊大人,真是委屈你了,跟隨我這個落魄的公主!”三公主已經扯下面紗,換上普普通通的衣服,但出衆的氣勢,倒是難以掩蓋。
“公主殿下,千萬不要這麼說,陛下對我有恩,楊某會誓死效忠公主殿下的!”楊再天忠心耿耿的道。
三公主看了看天色,已經是傍晚了,晚上不適合趕路,看來要在清河城過上一夜了。
鬼使神差的,三公主兩人到了趙翌來過的飯館,點了幾個小菜。
“奇怪了,又來了一個漂亮到了令人不敢相信的美人兒!”還是當日那個老者,點了一些肉食,外加一壺美酒,慢悠悠的喝着。
他說話的聲音不小,三公主聽了淡淡一笑。
優雅的笑容,博得老者的喝彩。
小飯館內,隨着客人的增多,又熱鬧起來,衆人談天說地,什麼事情都要聊上一會。
漸漸,話題又扯到了趙翌頭上。
“你們啊,來晚了,早來幾天,便能看到駙馬了!”老者對幾個不常來的客人道。
“你是說,趙翌將軍來過這個飯館?”這幾人中,一人吃驚的道。
“當然了,掌櫃親自收的錢,絕對錯不了!”老者指了指櫃檯方向,只不過這時掌櫃不在。
“哎呀,真是太可惜了。”這人長嘆一聲。
“以後天天來,說不定哪天會遇到三公主呢!”與他同桌的一人開啓了玩笑。
幾人裝作不經意,總是偷偷看一看三公主。
楊再天眉頭一皺,心中大爲不滿,這幾人實在是太無禮了,公主殿下豈是你們能夠隨便看的?但今日不同往日,兩人只想低調到達清水城,不想鬧出事端來。
“老人家,你可知道駙馬的去向?”三公主忽然道,聲音清雅,宛如珠玉。
“並不十分確定!”老者總覺得三公主身份不凡,很是客氣,“不過清水城傳來消息,好像有個將軍扎住進去,和諸葛絕情交手,打了幾場勝仗!”
“莫非是駙馬的軍隊?是了,肯定是他!”還是旁邊感慨遺憾的人,“放眼整個帝國,能跟諸葛絕情一戰的,只剩下歐陽震海和駙馬了吧。其中歐陽震海在樂天,絕不可能是他。也就是說,清水城的將軍肯定是駙馬了!”
畢竟是傳出來的消息,並不十分確定,衆人只能推斷。
同桌那人點了點頭,隨後又露出鄙夷的表情:“在清河城,千萬不要提歐陽震海老賊的名字。這種卑鄙小人,欺負三公主,絕沒有好下場!”
先前說話那人,接連倒了三杯酒,竟當衆賠罪起來。
看來歐陽震海的名號,在清河城真的十分不堪。
老者則是偷偷看着三公主,見她激動的雙眼含淚,心中一動,莫非她是三公主的侍女不成?
從三公主的長相上,老者覺得她身份不凡。但三公主穿着實在一般,老者不忍相信三公主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眼看飯館人越來越多,楊再天怕混入歐陽震海的人,急忙起身結賬。卻不想,剛好碰到過來端菜的店小二,兩人身體接觸時,帶起他的衣裳來。
剛好掌櫃清點貨物歸來,看到了楊再天腰間的黃金令牌,心中一動。
“掌櫃的,結賬!”楊再天整理好衣服,不動聲色走了過去,扔了一塊金條過去。
“這位客官,請等一等!”掌櫃的猛地擡頭,盯着楊再天。說着,小聲的道了一句,其餘人,根本聽不清。
楊再天則是一臉駭然,退後幾步,顯得極爲驚愕。
“客官可是身體不舒服?”掌櫃笑呵呵的站了起來,拉住他的手臂,使了個眼色。
楊再天點點頭。
“如不嫌棄,今晚到寒舍將就一晚吧!”掌櫃道。
楊再天當即帶着三公主,匆匆跟着掌櫃離開了。
仍在喝酒的老者,急忙丟下酒杯,趕了上去。他走到三公主前面,忽然留下淚水,道:“你真是三公主?”
“嗯!”三公主只得承認,楊再天的身份已經被人識破了。
楊再天剛纔付賬時,掌櫃指出他侍衛的身份,只得隨他出來。本來,楊再天心想如果掌櫃是惡人,說什麼也要除掉他。
再看到這位老者,楊再天覺得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隨我來,今晚保證你們的安全!”掌櫃激動道。
掌櫃家,並不是十分豪華,但勝在整潔無比,三公主最近一直風餐露宿,好久沒有在牀上睡過了,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掌櫃和老者大罵歐陽震海,他們二人解釋道,三十年前,兩人也是皇宮侍衛。年紀大了了之後,纔到清河城養老。
他們對皇族的情誼,並不比楊再天少多少。
“兩位前輩,趙翌真的來過清河城?”三公主對這個問題,尤爲關心。
“千真萬確!”老者以無比肯定的口吻道。
三公主明顯鬆口氣,太好了,清水河兩日便能趕到,馬上要和趙翌相會了。
三公主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在前皇家守衛家,讓她極爲放鬆。
卻不想,沒多久外面傳來鬧哄哄的聲音,像是有很多人正趕往這邊似的。
老者渾身是血走了進來,道:“三公主,歐陽震海的走狗聞到味趕了過來,你跟着我,我帶你抄小路離開清河城!”
“老人家,掌櫃呢?”三公主悲憤的道。
“他正在盡力托住那羣走狗,我們趕快走!”老者閃過一絲黯然。
三公主留下了感動的淚水,這個表情自己看過無數次了,每次皇家侍衛爲了保護自己,都是這幅表情。
三人當即,從小路離開。
……
盧奇是個十分小心的人,甚至很多人說他膽小。他做事的時候,總是會考慮很多,總是會尋找最有利的機會。
見到趙翌,盧奇心中有兩個心聲。
第一個,跟隨駙馬,建立戰功。
第二個,舉報趙翌,向歐陽鎮海示好。
趙翌是歐陽震海的二號目標,僅次於三公主。
但盧奇,並沒有貿然行動,而是選擇把心中的想法全部掩飾起來。見到趙翌的剎那,露出恭敬無比的表情。
盧奇明白,只要十萬趙家軍存在一天,自己一天不能爲難趙翌,否則是自尋死路。
趙翌的勢力,讓他的一切想法,只能埋在肚子裡。
當然盧奇也想好了,如果趙翌取勝,自己絕不會舉報他。如果趙翌失去一切,自己絕對要把他抓起來,押送到樂天,向歐陽鎮海邀功。
趙翌看到盧奇恭敬的樣子,倒是根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有如此惡毒的想法。
“駙馬,一路辛苦,請入住城主府,下官爲您接風洗塵!”盧奇道。
“隨便弄點吃的,不用麻煩!”趙翌道。
“是!”盧奇親自吩咐下去,做出十分聽話的樣子。
趙翌則是叫住他的家將,詳細的問了一下諸葛絕情的情況。
家將簡明扼要,回答了趙翌的問題。
諸葛絕情的軍團,已經有了五十萬人之多,氣勢如虹,彷彿無人能擋似的。
駐紮在清河城外,已有三天。正在尋找下手的機會,隨時會發動進攻。
“可有小路繞到清水河對面?”趙翌又提出一個問題。
“有,清水河上游,河水很淺,可以趟過去!”這名家將回答。
“帶路!”趙翌突然下令,隨後對洪飛道,“馬上給我找一千趙家軍來,我們先滅一滅諸葛絕情軍團的銳氣!”
“遵命!”洪飛興匆匆走了出去。
留下一臉愕然的家將,他呆在那兒,不敢置信,駙馬還未喝一口茶,竟要主動進攻。
“還愣着幹什麼!”趙翌喝道。
“是,小人馬上帶路!”這家將心中一凜,當即出了城主府。
到了外面,已經看到一千趙家軍集合完畢。
“好快的集合速度,比清水城守衛軍素質強多了!”這家將對趙翌,刮目相看,不由得由衷想要聽從趙翌的指揮。
一千人趕路,沒有大部隊的拖累,在日落之前,已經到了清水河上游。在月亮升起的時候,趕到了對面。
今日,並不是偷襲的好日子,月光很好。
一行人來到了一支萬人軍團的側翼,這家將暗暗叫苦,就算是萬人軍團,也是我軍十倍的人數,根本不好偷襲啊。
他再看向趙家軍,竟發現無一人膽怯。
“你如果害怕,可以回去!”趙翌笑了笑。
“將軍說笑了!”這家將不是蠢人,哪有現在回去的道理。
“趙家軍聽令,隨我殺出去!”趙翌輕鬆的表情,轉眼不見,目光炯炯有神,望向敵營。
“遵命!”一千人壓低聲音,仍是聽到了整齊的迴應。
“衝!”趙翌星雲劍一揮,第一個衝了出去。
一千趙家軍,緊跟其後。
正在休憩的九鼎帝國軍團,根本沒有弄清楚狀況,便發現殺出氣勢洶洶的敵人,頓時亂成一團。
趙翌帶人,衝殺一通,把他們的陣型,殺的亂七八糟。好一會,纔有個將軍模樣的人,走出來想要穩定軍心。
卻不想,趙翌冷笑看着他。
這將軍心裡發毛,急忙召集百餘人守護在身邊,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趙家軍看着他,宛如看到了一個死人似的,他們心裡在想,這人真是幼稚。
果然,趙翌長嘯一聲,衝入敵軍。一人一劍,在萬衆矚目之下,拿下敵將首級。
趙翌又衝殺一陣,幹掉不少敵人。
這時,諸葛絕情反應過來,待着十萬人趕來。
趙翌則是哈哈大笑,率領趙家軍選擇了撤退。
他的行動,相當明確,便是挫傷敵軍的銳氣,目的達到,直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