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你爲什麼後來在水月閣,還要僞裝身份。”姜弋和陳末聊了許久,有一種老朋友久未見面的感覺,非常的舒適暢快,然後方纔如此問道。
“弋哥,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真的要聽嗎?”陳末眨了眨眼,問道。
“你若是願意說,我自然願意聽。”姜弋看了他一眼,道。
“我本來,是鶴神都陳家堡的少爺,因爲排行末位,所以便得名,陳末。”
陳末帶着悵然,帶着憂傷,帶着悲痛,回憶起了那段往事。
原來,陳末本是鶴神都之人,陳家堡,乃是鶴神都裡大家族之一,實力不俗,底蘊也是頗爲可觀。
然而在陳末十五歲的那一年,天降橫禍,陳家堡意外獲得一件殘破的神武,這樣的至寶,自然是無法防止風聲走漏。
其他勢力還沒有來得及動手,陳家堡的死對頭凌家,便是先取得了鶴家的信任,帶着他們,殺上陳家堡。
鶴家之力,陳家堡根本不可能與之對抗,最終在那個月都是紅色的夜晚,陳家堡上下數萬人,全都死於非命,血流成河。
只有陳末,或許是天明如此,艱難而又無比幸運的逃了出來。
後來,他更是在一個神秘山洞之中,獲得了難以想象的造化,原本的本命神魄被吞噬,而後形成了唯一一尊神魄,以後若想要進階,便需要不斷吞噬其他天地神魄,讓那唯一神魄不斷進化,最後甚至有可能,成就萬古神魄!
再後來,他被追殺,從鶴神都逃到了風神都,在將殺手解決之後,自身也是身受重傷。剛好此時他來到了水月閣,便是化名陶嘯坤,通過試煉,進入水月閣,一邊養傷,一邊躲避殺手的追殺。
後來,他發現水月閣的特殊之處,竟然沒有殺手再追殺而來,便是在此多待了一段時間,直到,姜弋到來。
故事其實很短,無非就是家族之間的血仇,然後家族被滅,有一個少爺逃出來,歷經千難萬險,終於一點點變強,想要重新殺回去的故事,很老套,但卻是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發生的真實故事。
而在陳末口中,很短的故事,因爲他的情感,不知不覺間,便是長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你和盼盼說過了嗎?”姜弋點了點頭,感慨頗多,隨後忽然想了起來,問道。
“我本來不想和她說,想悄悄的離開一段時間,但盼盼是個心細如髮的女孩,她那段時間,發現了我的異常,最後在我走的時候,她出現了。”陳末臉上露出了少見的溫情。
“我說我要出去一段時間,她就說要跟着我,我說你去了會有危險,她說她不怕。最後,我便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她。”
“看到你變成了一個小白臉,盼盼她想必十分的開心吧?”姜弋笑道。
“哈哈。”聽到姜弋打趣,陳末不由自主的大笑起來,然而笑着笑着,眼淚便是流了出來。
“我跟她說完,她更要跟着我了,於是我將她打暈,找到了嚴嵩閣主,讓他幫忙照看盼盼,現在,她可能還在恨我呢吧?”
“原本,我準備參加完羣英會之後,便是立刻去其他神都進行磨練,可是每每想到盼盼,心中都非常不忍。只是,我的磨練都非常的危險,若是帶上她,我怕只會讓我更加的後悔。”
陳末說着,早已淚流滿面。
“若是你連她都無法保護,還算什麼磨練?日後,還拿什麼去報仇?修者,修心,修性,同樣也是在修一個自信,你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嗎?”姜弋說道。
聽到這話,陳末猛地擡起了頭。
“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姜弋道,就要起身。
卻在這時,陳末猛地一把拉住了他,目光變得無比的堅定:“弋哥,你說的對,若是連她都無法保護好,我的磨練,還算什麼磨練?若是我連這點自信都沒有,日後還怎麼去報仇!我決定了,羣英會結束之後我便立刻回去,日後無論去哪裡,都帶上她!”
“嗯。”姜弋笑了,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來一個事,神色凝重了起來,說道:“對了,你所你神魄變異,只有一尊,只能不斷的吞噬其他神魄才能進階、進化,對吧?”
“嗯,怎麼了?”陳末問道。
“你知不知道獵神?”姜弋神情更加的凝重,目光死死的盯着陳末的臉,以及他的眼睛,甚至動用了靈魂力量,探測他有沒有精神上的波動。
陳末疑惑的搖了搖頭:“沒聽過。”
姜弋見他神情沒有異常,精神也沒有什麼波動,不由得放下心來,長長的舒了口氣,道:“沒聽過就好,你的神魄,讓我看看。”
“好。”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陳末對姜弋的信任還在,直接將自己的神魄召喚出來,那是一團黑霧,不斷的涌動着,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束縛,衝出來一般。
那神魄一出現,周圍的溫度都是下降了不少,一股冰寒之意擴散開來。
“原來是這個東西!這樣就可以解釋他爲什麼要吞噬天地神魄了。”飛廉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這是什麼?”姜弋在心中問道。
“這是很早以前存在於千古榜上的一尊神魄,名叫黑魔,無比的霸道,會佔據其他神魄的位置,而且能夠吞噬其他神魄,從而使自己進化。本來這是一尊極爲特殊而又強大的神魄,但是後來獵神出現之後,黑魔便是被人歸入魂冰魄之中,從神魄榜上將之除名。事實上,這尊神魄與獵神和魂冰魄有本質的區別,黑魔只能吞噬天地間的無主神魄。”
“原來如此。”姜弋點了點頭,隨後對陳末講了關於獵神和魂冰魄的事情,陳末聽完,大汗淋漓,渾身都險些溼透了。
“以後你吞噬無主神魄之時,千萬要小心,不要被有心人發現,否則的話,或許會給你帶去很大的麻煩。”姜弋叮囑道。
“嗯,我肯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