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馬,全都是一身黑色衣服,跳到了風臺之上,那一雙雙眼睛中露出來的光芒,明顯就是不懷好意。
“本殿不知道你們哪裡來的勇氣,一個小小的閣級勢力,竟然敢佔據一個風臺,實在是膽大包天。本殿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立刻下去,本殿便不與你們計較。”當先的那中年人目光陰沉,面無表情的喝道,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那種宣佈似的口吻,就好像水月閣是他們的一個下屬勢力一樣,可以隨意的使喚。
看到終於有人跳上來找茬,附近的一些人都是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那是玄陰殿?雖然是一個小殿,但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一個小小的水月閣?估計要立刻服軟了。”
玄陰殿的衆人也是這樣想的,畢竟在所有人的認知當中,閣級勢力,與殿級勢力,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哪裡能放在一起比較?
甚至下方,已經有好幾個殿級勢力匯聚了,他們都是等着玄陰殿將水月閣衆人趕下來的時候,再衝上去與他們拼殺一番。
“岳父大人,不如我們就趁現在殺上去,剛好可以將水月閣的人給趕下來,咱們的實力與那玄陰殿不相上下,甚至要高出一些,定然能夠守住那風臺的。”下方,森羅殿赫然在列,他們同樣是實力弱一些,沒能搶到一個風臺,此刻李慕白站在鍾耀天身後,向他低聲獻計。
“你以爲我和這羣蠢貨一樣,沒事去招惹水月閣的那些傢伙?那羣人,若是你真的把他們當成是普通的閣級勢力,那就大錯特錯了。”鍾耀天淡淡的說道,讓李慕白頓時被嗆住,什麼話也接不下去,只能悻悻的放棄慫恿鍾耀天衝上去的想法,同時目光閃爍,滿是怨毒的看着上方水月閣衆人,尤其是姜弋,內心怨毒的詛咒着他。
“哼,若不是這些年我森羅殿在那詭異的地方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現在怎麼可能落於人後?”鍾耀天則是看着上方水月閣衆人,目光閃爍不定,心中喃喃,“不過,或許一會可以借水月閣之勢,與他們結成聯盟,以佔據一個風臺。”
本來,這樣一場在衆人眼中看來無比懸殊的對峙,是難以吸引人眼球的,但因爲姜弋的存在,讓很多人都是將目光投了過來,關注起來。
只是……水月閣衆人,哪裡有絲毫緊張的樣子?一個個的都是顯得無比的淡定,各做各的事情。二師兄緊閉雙目,即便是在這裡,仍然是一過來就進入修煉狀態。三師姐和其他的師姐以及顧浩然他們,都是在逗弄小無雙,時不時的發出大笑聲,旁若無人的樣子,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猖狂和囂張。
玄陰殿的衆人,都是被氣的嘴都快歪了,這些人,看不見我們的存在嗎?當我們是空氣嗎?
尤其是那玄陰殿殿主,臉都綠了,聲音之中,已經有殺意激盪:“你們假裝看不見我們也沒用,本殿給你們十秒鐘的時間,若是不自己走,那本殿就不客氣了!”
他滿以爲自己的威脅,加上刻意釋放出來的魄靈境的威勢,能夠讓這些人注意到,緊張起來,然後被震懾住,乖乖的離開,只是,事實再一次狠狠地打了他的臉。
水月閣衆人依舊是毫不在意,只有大師兄,似乎看不下去似的,對姜弋道:“來人了,你是閣主,你去處置一下吧。”
“大師兄,我怎麼覺得當初你讓我當閣主,就是個陷阱呢?”姜弋無比的懷疑。
“呵呵,小師弟你想多了,別忘了,師叔可是隨我們同行呢。”大師兄溫和的笑着。
聽到“師叔”這兩個字,姜弋頓時放下心來,隨後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對那玄陰殿殿主一抱拳,笑吟吟的問道:“敢問,閣下是何人?”
“哼,玄陰殿殿主,戴若文!”戴若文冷哼一聲,眼睛都不知道寫到哪裡去了,滿臉的高傲和不屑之色。
“原來是戴殿主,那不知你有何指教?”姜弋道,他自己都覺得,自從當上這個閣主之後,官腔是越來越濃了。
“沒聽到殿主大人的話嗎?讓你們在十秒鐘之內滾下去!”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滿臉都寫着猖狂和囂張,向姜弋叫道。
“原來是爭不過其他的殿,所以就來找我們的麻煩了,以爲我們是軟柿子,是吧?”姜弋微笑着說道,話語卻是直戳戴若文等人的痛處。可不是嘛,他們根本就是爭奪不過其他的人,所以纔會來找姜弋他們的麻煩。
“小子,你這是在挑釁本殿,若是三秒鐘之內你們全都滾下去,本殿便大發善心,不與你們計較。否則,哼!”戴若文眼中寒光閃爍,顯然是動怒了。
姜弋卻像是根本沒聽到他的話一般,指着下方還有幾個殿級勢力,對他們喊道:“喂,玄陰殿在搶這個風臺,你們不一起上來嗎?如果現在不上來,一會就別上來了啊,省的我們還要一個個的趕走,很麻煩的。”
他話一出,直接就將很多人給驚呆了,這,這也太狂妄了吧?擺明了沒把玄陰殿和下方那幾個殿級勢力放在眼裡啊,就這一句話,就要多少人?
有些人看的直搖頭,他們得到的消息當中,姜弋便是水月閣閣主,但是這樣的閣主,太急躁,太自大。
“小子,你太狂妄了,水月閣,將會因爲你的話,而覆滅!”戴若文的神情已經無比的冰冷了,那對閃爍着寒光的眼眸,簡直就像是兩柄利劍,給姜弋帶去了極大的威懾。
“現在知道什麼叫做狂妄了?知道什麼叫做囂張了?知道不被人放在眼裡的滋味了?剛纔你們以這種態度對待我們的時候,我們可還沒跟你們翻臉呢,怎麼,現在你們就已經忍不住了?惱羞成怒了,就要滅人滿門?這就是你們玄陰殿的行事風格?我真的很好奇,像你們這種勢力,是怎麼傳承下來,以至於不被一些強者給滅掉的?”姜弋的一連串的問句,以及那犀利的言辭,讓戴若文的臉色漲的如同豬肝一般,身後衆人,更是一個個火冒三丈,恨不得將姜弋立劈了!
尤其是那一句“像你們這種勢力”,這句話裡,包含了濃濃的不屑、藐視、瞧不起,簡直讓玄陰殿的人氣的想要吐血。
“小雜種,讓我教教你,該怎麼做人!”那站在戴若文身後的年輕人此刻神情猙獰,猛地衝出,釋放出魄心境中期的修爲。根據他們得到的情報,姜弋只有魄海境的修爲,簡直就是弱到了極點。
“聒噪!我乃是水月閣閣主,與你玄陰殿殿主對話,你一個弟子,就應該好好的站在後面,安安靜靜的聽着,心中情緒再怎麼翻滾,都要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因爲你根本沒有資格站出來!”姜弋猛地厲聲喝道,霸氣盡顯。
“你還想教本閣做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讓本閣好好地教教你該怎麼做人!”
姜弋的一番話,可是把那衝出來的玄陰殿年輕天驕給氣的渾身發抖,但是姜弋此時已經撐開水月洞天,隨後默默展開秘術量尺爲一,瞬移到了那人身邊,只見流光一閃,便是將他給收了進去,隨後再一個瞬移,回到了之前站立的位置。
整個過程,只有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只見姜弋厲聲呵斥,話音一落,人便是消失,流光閃過,隨後再度出現在原地,而那之前叫囂的玄陰殿年輕天驕,便是直接消失在了空中,這種視覺效果極具衝擊力,讓很多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
而姜弋的動作,更是無比的瀟灑帥氣,雙手揹負,衣袂飄飄,頭微微向上仰三十度,從容不迫,淡定自若,這一剎那的風度,頓時折服了許多少女,強行在她們心中留下了一個霸道但卻強絕的少年的姿態。
甚至在秋星雨眼中,這一刻的姜弋,根本就是全身發光,神一樣的存在,不由自主的冒出了星星眼,心中無比的崇拜。
還有歐陽月,在上方竟然看呆了,從此之後,姜弋在她心中又蠻不講理的刻下了又一個身影。
在下方,鍾毓靈同樣是有些呆滯,這幅模樣被李慕白瞧見,嫉妒的發狂,在心中發誓,如果姜弋落在自己手中,這一回一定要讓他再無出頭之日!
不過不得不說,姜弋這兩下子,可謂是將裝X,演繹到了極致。
要知道,那玄陰殿年輕天驕,此刻可是在洞天之中大肆破壞呢,姜弋實際上一點也不輕鬆,但是他裝出的這幅樣子,卻是讓衆人以爲,他真的是能夠隨手滅掉剛纔那人一樣。
戴若文看到這一幕,心裡咯噔一聲,臉色頓時激變,連忙大聲喝道:“小子,你施展了什麼妖法?趕快將我玄陰殿天驕放出來,否則誰來了也救不了你!”
“就是讓這個聒噪的傢伙消失一會而已,片刻之後就會回來的,戴殿主不用着急。”姜弋微微笑道,兩相對比之下,他無比的淡定從容,而那戴若文卻是從頭到尾一直在威脅,在發怒,高下立判。
“你會爲你今天的行爲後悔的。”戴若文眸光陰沉,他已經決定了,直接動手,將水月閣衆人給驅逐下去,否則時間拖得越久,自己等人便越是會成爲笑話!
“哦?戴殿主要親自動手了?那就來吧,不如小子來試試,戴殿主恃強凌弱的風采。”姜弋可謂是句句帶刺,聲聲嘲諷,讓戴若文氣的牙疼、肺疼、胃疼。
“我不會欺負你,讓你師尊出來吧。”
“就憑你?還沒有資格見到師尊他老人家!”姜弋淡淡的回答道,心中默默的加了一句:我這個正牌弟子都見不到師尊,你還想見他?
“看來只是膽小鬼而已,也罷,既然如此,那你等就給本殿滾下去吧!”戴若文一聲低吼,魄靈境的強橫氣勢綻放,直接掀起了一道強勁的風浪,向姜弋他們侵襲而去。
不得不說,戴若文這魄靈境的修爲可是貨真價實的,一出手便是讓姜弋心中感覺到了無邊的壓力,彷彿全身的骨頭都要被那股壓力給擠碎一般。
姜弋自然是不會再傻乎乎的抵擋,一聲怒吼:“請師叔!”
隨後……他直接跳到了後面去了。
不過不用他多說,那邊二師兄便已經站了起來,目光冰冷,如同兩柄驚天利劍,手中捧着師叔的雕像,面對那強勁的風浪巋然不動,渾身發光,陡然間,只見他猛地張嘴,似乎喊出了一個音節來,隨後附近一大片天地,都是被一道無比璀璨的劍光給籠罩了。
姜弋發現,不是自己聽不到那是什麼音節,而是被那道劍光縱橫的呼嘯聲,給震得雙耳失聰了。
天地失聲!
日月失色!
天光在這一刻都是變得無比的暗淡,陰風怒號,雷霆遊走,那一劍之上有着難以形容的毀滅氣息,彷彿要將這片天地都給劈碎!
感受最濃烈的,毫無疑問就是那戴若文,他直接被那毀滅氣息給包裹,整個人如墜地獄,渾身冰涼,瞳孔放大,一身魄靈境初期的修爲,竟是沒有半點用武之處,一如他身後的衆人一般,呆呆的看着那璀璨的劍光,滿臉的恐懼與絕望。
其餘七十一風臺,二十一大家族,西南、西北、東南聯盟四十三殿殿主,都是在這一刻猛地起身,目光之中,充滿了震撼。
十大風將,更是在這一刻齊齊將目光投來,一個個臉色也都格外的凝重。
甚至就連迎風樓上,這一剎那,原本談笑風生的風神都高層,也是不再說話,紛紛驚訝的往下看去。
“這濃烈的毀滅氣息,是那老傢伙的師弟吧?世間諸般,盡皆毀滅,只可惜,還差了些意境,應當還沒有踏入魄天境。”聆風眠目光閃爍,心中想着。
這一刻,那道劍光,讓一切都黯然失色,唯有它,縱橫於天地間,難以想象,那僅僅只是那雕像發出來的一道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