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線天,乃是水月閣一個極爲特殊的區域。
水月閣坐落在古山之中,古山則是一片連綿的山脈,在主峰與第二峰之間,有着一片狹縫山谷,兩壁狹峙,加上兩座山峰本就極高,每一座都是五千多米,因此可見一線天之壯觀景象。
但是讓這個地方出名的原因,並非一線天的壯景,而是其上的一片擂臺!
兩座山峰中間,也就是一線天正上方,一百二十八根深海沉鐵所鑄成的巨大鎖鏈,每一根都有百米之長,十米之粗,交錯複雜的橫在上方,是爲鐵索橫山!
每一根鐵索都是散發着讓人驚訝的寒氣,使得周圍的空氣溫度都是下降了不少,如果驟然來到這裡,會立刻有一種透心涼的感覺,如果意志不強的,甚至身體立刻一軟,那一瞬間沒有半點行動的能力都是有可能的。
而那一百二十八根鐵索,共同連接形成三十二個巨大的擂臺,每一個,都有着一百平方米,排開來當真如同一個個仙台,氣勢恢宏!
其中二十八個擂臺平行着一字排開,這些都是普通擂臺,至於它們上方,則是有着四塊更大更震撼的擂臺!那是四塊生死擂臺!
生死一線天,說的便是那四塊擂臺,對戰雙方如果有生死仇恨,自願立下生死狀之後,便可上生死擂臺,一入其中,生死便是掌握在自己和對方的手中,勝者,站到最後,敗了,跌落懸崖,五千多米的高空,除非真正的強者能夠凌空飛行,否則必死無疑!
當然,姜弋所要進行的擂臺戰,並非那生死擂臺。
至於普通擂臺,由於水月閣鼓勵弟子互相之間的良性競爭和切磋,加上戰鬥對於境界的突破有着極大的幫助,因此在生死一線天進行擂臺戰的人,長時間保持着一百人左右的規模,倒是頗爲的熱鬧。
然而今日,這種熱鬧,便是被一種喧囂給打破了。原本經常待在這裡的一些人,看着源源不斷的涌來的人羣,都是驚呆了,有些戰鬥狂人根本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於是互相詢問起來:“喂,這是什麼情況,我記得閣內好像沒有召開什麼比試大會吧,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這你都不知道,你這消息流通的也太慢了吧。他們之所以來,是因爲今天有一場備受矚目的擂臺戰,一個新人,接連挑戰孔長林、凌飛和葉雲三人。說這三個人的名字或許你不太清楚,說另外三個人,你就懂了。月神月琳,寰宇隊凌宇,浩渺隊羅渺!那個新人,據說是將這三個人都給得罪了,這才惹出這場擂臺戰來!”旁邊立刻就有人露出了鄙視的眼神,隨後洋洋自得的說道。
“這麼牛?這個新人叫什麼名字?”
“我想想,好像叫…姜弋!據說他有一個叫‘飛弋’的小隊,雖然之前名不見經傳,但這一次之後,即便他慘敗,仍然會名揚外閣,一下子變成炙手可熱的人物了。對了,不說了,我要去舜華仙子的賭局那裡下注了,你去不去?”
“賭局?真的是舜華仙子開的?”
“沒錯,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連凌宇、羅渺那些強人都出聲證實了,你還有什麼好不相信的?而且你不覺得這次下注幾乎是穩贏嗎,姜弋那個新人,據說實力纔不過是魄陰境大圓滿,因爲掌握了一門秘法,方纔能與魄陽境初期一戰,這對上都是魄陽境中期的孔長林等三人,那還不是妥妥的輸定了?我看他的想法,本來也就不是想要贏,就是想借此一舉成名罷了!喂,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必須去啊!”
類似的討論,還在其他地方進行着,這也算是代表了絕大多數人的看法。之所以這一場賭戰能夠吸引到這麼多人,全是因爲和那幾個風雲人物的名字扯上關係了。
而在最中央的一個擂臺旁邊,存在了一個臨時搭築的高臺,旁邊還插了一根旗幟,上書一個大字“賭”。這,便是木槿的賭局。
只不過在這裡忙活的,都是她的小隊成員,這也是讓衆人知道,這個賭局,是木槿一手辦起來的,與其他人無關,尤其是與姜弋無關,否則讓他們知道姜弋和木槿是串通起來賺取大家的修煉值,那木槿或許能夠憑藉她的超高人氣而倖免於難,但姜弋就要慘了,甚至在水月閣內從此都待不下去。
而木槿小隊的成員,赫然是四個比她大一些的女孩,雖然姿色不能和她相比,但是由於一直修煉的關係,容貌同樣差不到哪裡去,所吸引到的關注度,倒是一點都不少。
“瑾妹妹,現在買姜弋輸的,幾乎佔了九成,只有半成不到買他能贏一人,又有半成不到買他能贏兩人,且有極少數的兩三個人,抱着投機取巧的心理,投了一點點,買他能贏三人。你說,最後虧大了的不會是我們吧?”一個女子將旁邊打坐的木槿拉到一旁低聲說道。
木槿卻是輕輕笑了起來,安慰道:“蘇蘇姐,你別擔心,我想要的,就是這些人賭姜弋輸呢,否則的話,咱們怎麼大賺一筆?”
那女子名字便是叫做蘇蘇,她有些難以相信的說道:“瑾妹妹,你不會真的相信那個姜弋能夠連贏三人吧?”
木槿似是想到什麼,星眸中光芒閃爍,用極低的聲音道:“別說這三個人,就算是我,也不敢說能夠穩穩的壓過他一頭。”
蘇蘇眼睛頓時睜得滾圓,這可是她第一次從木槿口裡聽出這種話,她作爲木槿小隊的隊員,與木槿相處了很長時間,知道她性格高冷,骨子裡有着一股驕傲,即便是那凌宇和羅渺,她也一點都看不上眼,這還是第一次,她對一個男性,有着如此的重視。
“那個姜弋,一個新人而已,真有這麼厲害?”蘇蘇低聲喃喃道,目光中,忽然露出強烈的期待之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