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風立刻用血氣凝成一把小刀,猛地刺在殭屍的頭顱之上。殭屍猛然慘叫,可是卻並沒有立刻死去!反而是那把小刀,與殭屍剛一觸碰便立刻崩碎!
“這是怎麼回事!”祁風不敢耽擱,不斷凝出一把又一把的血刀,接連不斷地砍在殭屍身上,卻也只能將它逼在原地,想殺死,還不知道要多少刀。
何鐵手心有餘悸地道:“這個殭屍就是康熙啊!這個東西是最詭異的一個,有時候是實體,有時候是虛體,根本弄不清。”
康熙?祁風仔細看了一下殭屍的面目,這纔想起來當年那個連話都沒說一句就被自己砍死的滿清皇帝。
何鐵手繼續道:“之前那個大師說過,這種做過皇帝的人不怕帝王之氣,是做成鬼物的最佳材料。康熙的墓之前被掘過,這個應該就是他的屍體。”
有實體?有實體就好辦!祁風冷哼一聲:“你是康熙又怎麼樣?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說着,冷月寶刀出鞘,和左手的血氣小刀同步,一斬而下!
雙刀齊至,哪裡還有活路?人死爲鬼,鬼死爲聻,一刀兩斷之下,康熙的屍身瞬間倒塌,乾癟了下去。
何鐵手疑惑地道:“這就死了?當初皇城幾百護衛連續圍了四天都沒圍住的鬼怪,你一刀就砍死了?”
祁風厭惡地擦了擦刀身,道:“恐懼只是因爲未知。現在既然知道了我的血氣可以殺鬼,那便沒什麼好怕的。只是,這些東西總是突然出現,煩死了!”
“嘻嘻,弟弟就是厲害!換上龍袍,我們去上朝!”
另一邊,京城一處不知名的陰暗祠堂中。
角落,靠着一個身披白袍,頭頂白色尖帽,臉色也如同衣着一樣慘白的人。在這陰暗的祠堂之中,他的形貌與整個環境格格不入。在一片寂靜之中,這名白衣人突然開口:“我的行屍被人破了。”
“你們中原的術法太弱,若是論詭異程度,還是我們黑離宗的降頭術。”另一邊,一個瘦小枯乾皮膚黝黑的僧人用蹩腳的漢語說話,明顯不是中原人士。
一名鬚髮皆白的老道不悅道:“湘西趕屍雖然自立宗門,但也總是我茅山一脈,蒙猜大師這話有些欠考慮吧?佛道兩家互不干涉,共生多年,難道大師真的要挑起門別之分?”
名叫蒙猜的異國僧人道:“暹羅寺廟千萬,佛寺不過百,我黑離宗所奉雖有佛之名,卻是本門六面嗜鬼佛,和釋教毫無相關。我們是來幫人辦事的,多說無益,還是看誰最先殺死李朝女帝。”
老道說道:“這些日子,我們一直在做法設壇,爲了對付那皇城之中的帝王之氣,各路法師費盡了腦筋。與那郝半仙一戰,我七名法師更是隻活下兩人。我等拿人錢財,自當盡力。可是蒙猜大師卻一直毫無動作,難道是等我們全都死去,再坐收漁利?”
郝半仙,正是何鐵手之前所說那唯一一名有本事的高人,也正是他爲何鐵手除了服用媚藥的方法。只是沒想到,那郝半仙的死因竟是與人鬥法!甚至拉了五條性命墊背!
蒙猜終於站起身來,道:“降頭術比你們中原術法玄妙得多,準備時間自然長。正巧現在一切準備就緒,也該讓你們見識一下黑離宗降頭術的精妙之處。”說罷,蒙猜背起身後巨大的包裹,走出了祠堂。
感知到蒙猜僧人走遠,白袍趕屍者這才起身道:“路師叔,皇宮裡肯定又找來一個高手!我那行屍經秘法祭煉,虛實不定,連那個郝半仙都死在它的手裡,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被人破掉?”
路道長道:“我知道,我的鎖魂咒也被破了。”
白袍趕屍者悚然一驚。如同路道長方纔所言,趕屍一脈實乃茅山分支,他這個師門翹楚自然也對茅山術頗有了解。鎖魂咒,精妙之處就在一個“鎖”字。鎖住冤魂,使之凝而不散,鎖定目標,令其跑到天涯海角也無法脫離。這術法雖然威力不甚強大,但公認是最難破解的茅山術法之一。如今,這鎖魂咒竟然被破?
路道長看到了趕屍者的驚訝,道:“本以爲那縱橫關外的郝半仙是世上最強的散人,沒想到又來高手。我們正好坐山觀那邪僧送死,摸清對手套路。”
“路師叔,那僧人就算不死,我們也應該……”
路道長冷哼一聲:“那是自然!襲殺孕婦,剖腹活取胎兒,又欺我中原百姓信佛篤佛,把那胎兒屍油煉製的邪物喚作‘佛牌’四處亂髮害人!我們中原靈法雖然路數不正,可是各個門派之中自有約束之法,不得濫用術法影響百姓,哪成想這化外邪教竟然如此喪心病狂!若不是先前有契約牽制,老道早就殺了他!”
“師叔,他不是把那種邪物叫做古曼童嗎?”
“古曼童和佛牌就是同一種東西!無知百姓以爲寺廟僧人制作的東西都是好的,他們哪知道暹羅多是邪寺,裡面的僧人心思比妖魔更毒!”
這些日子之中,蒙猜早就用盡各種方式,讓皇城之中進半數女官佩戴上了這種胎兒屍油浸潤而成的“佛牌”!而且,全是貼身佩戴……
乾清宮,上百官員跪在堂下,山呼萬歲。龍椅之上,何鐵手緊緊貼着祁風,並排而坐,喜不自禁地道:“你打下這片天下之後便交給了我,好像沒有正式上過朝吧?怎麼樣,時隔這麼久,是不是很懷念?”
祁風回想着當初身爲帝王那百無聊賴的幾天,微微一笑,道:“這權力對我可沒有吸引力。再說,不過時隔一個多月,哪裡有那麼久?”
何鐵手突然撒嬌道:“不公平!我足足想了你三年,你卻只過了一個月!不公平!你要好好補償我!”
祁風萬萬沒想到何鐵手竟然在上朝之時和自己打情罵俏,毫無帝王風範。乾咳一聲,道:“不是馬上就要帶你走了嘛,別鬧,好好上朝!”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跪拜堂下的文武百官都是人精,怎麼可能不思考二人說的話?這世上過了三年,對太上皇來說竟然只有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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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仙境?天上才一日,世上已千年?
再回想到當年帝位禪讓之後,祁風這個太上皇眨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毫無行跡。無數想法涌上了這些官員的心頭,片刻,所有人的官府後背全部溼透!
何鐵手終於正色道:“最近宮中不太平,所謂‘宮闈鬼亂’也確有其事。朕連續月餘沒有上朝,只能簡單看些機要奏章。不知這一月之中,各部門建設有何難處?都來說說吧。”
所有人心裡都在猜想龍椅上二人的“仙人”身份,哪裡還記得起平日裡的事務?一片寂靜。
祁風道:“再過幾日,大概等我將鬼亂徹底平定之後,我就要帶女皇離開。短則十日,長則月餘,而後李朝的新帝便是問題。既然你們沒有政務稟告,那便說說新帝禪讓的事情吧。”
又是禪讓!兩名帝王端坐皇位之上,不過說了幾句話,卻讓文武百官驚駭莫名,悔恨爹孃爲何不爲自己多生幾個腦袋!跪在最前方的首丞道:“二位陛下,我李朝剛剛開國三年,百廢待興。朝廷一切政策法律迥異前朝,正是發展緊要關頭,不知二位可否以天下爲重,穩坐帝位數十年,而後再考慮離開?”
隨着首丞的再次跪拜,文武百官再次齊聲高呼:“懇請陛下穩坐帝位!”
何鐵手笑道:“弟弟,他們不讓我走,怎麼辦?”
可是,轉頭望向祁風,何鐵手卻發現祁風滿臉凝重地看着跪在下方的官員,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何鐵手急忙問道:“怎麼了?”
祁風一直下方:“你看沒看見這宮裡有小孩在跑?還有幾個直接坐在了那些人的背上?”
何鐵手仔細看了一眼,不解地道:“哪裡有小孩?你是不是看花眼了?難道……”
祁風點點頭:“李星海的新功法等不得,這鬼,還是要靠我自己想辦法。”說着,祁風身子微微一震,無數血氣從他的體內瀰漫而出。淡淡的血霧並不濃烈,卻瞬間將偌大的乾清宮全部籠罩。更可貴的是,下方的文武百官除了覺得有些腥甜胸悶之外,竟沒有任何其他不適之感!祁風對力量控制的進步可見一斑!
衆人還來不及驚訝,忽然聽到一陣陣兒童驚叫!放眼望去,整個宮殿,遍佈的血霧之中,十幾個淡淡的白影異常顯眼!那一個個小小的影子不過襁褓大小,卻異常靈活,在血霧之中顯得異常興奮,不斷尖叫奔跑。
何鐵手驚道:“這也是鬼魂?你怎麼能看得到!”
祁風臉色有些不好看:“我怎麼覺得這些東西是下面的官員帶進來的?而且,好像很兇……”
說着,祁風的手裡再次凝出一把血色小刀,用力一甩,直飛一隻小鬼身上。
(我會說這個外傳劇情只是爲了科普佛牌的知識嗎?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