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勳並不知道是誰或者哪個勢力盯上了自己,只是知道從下船開始,就有人在暗中尾隨觀察。
他本想借着柳慧雲的車子,把他們擺脫,沒想到他們如跗骨之蛆,讓人噁心的想吐。
柳慧雲肯定也察覺到了,不然不會邀請他去別墅,所謂的別墅,應該是安全屋一類的,可惜李仕勳不想和她有太多的牽連。
雖然察覺到身後有尾巴,可李仕勳依舊神色不動,雙手插兜在街上四處亂逛。在倫敦街頭玩街拍,在行走中熟悉這個記憶中的城市。
他去了米其林,去了唐人街,逛了專賣店,一趟下來,除了吃的東西,渾身上下,就多了一副太陽鏡。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就這樣輕鬆悠閒的度過。
只是苦了後面的尾巴,爲了不讓李仕勳發現,還得不斷的僞裝。
這讓李仕勳很失望,他本以爲對方會直接過來抓自己的,沒想到這麼久了,還是在後面跟着。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摸清自己的日常行爲?蒐集自己的情報?
李仕勳對他們的目的摸不清頭腦,索性就不多想,腳步一轉,他走進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小巷,準備抄近道去大名鼎鼎的貝克街。
眼看李仕勳在眼前消失,兩位跟蹤的人員,神情頗爲緊張,低聲對着衣領說些什麼,而後慢慢的起身跟了上去。
“嗨,兩位跟了這麼久了,要來杯奶茶麼?”李仕勳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讓兩人有些愣神。
他們定眼看去,才發現李仕勳好整以暇的站在前面不遠處的垃圾箱旁,手邊一杯香濃的奶茶,靠在牆壁上,略帶微笑的看着兩人。
糟糕,被發現了!
兩人神情一緊,立馬發動逃跑技能。
“啾啾!”
兩道低沉的破空聲,劃破了街道內的平靜。
兩抹銀黃相間的光芒,在空中劃過美麗的弧線,頗爲靈巧的從左右包抄過來,精準的差在兩人的屁股上。
雖然這個部位肉多,可意外的疼痛感,還是讓兩人停頓腳步。
“不辭而別,可真不是個好習慣。”李仕勳邊說邊朝前走,手上則多了一張薄如紙片的撲克牌。
左手一人,見他靠近,雙眼猛的一定,直接出手。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這點疼痛是可以忍受的,之所以如此,不過是爲了麻痹敵人而已。
本來捂着臀部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金屬牌,用手指夾住,當做利器,飛快的劃出,直奔李仕勳的喉嚨。
雖然他出手突然且快速,可李仕勳卻早已警惕多時。
身子略微後仰,躲過對方的攻擊,李仕勳身體一扭,手中撲克牌瞬間飛了出去。撲克牌在堅硬的牆壁上來回碰撞幾下,之後劃過一道長痕,一抹血花,從那人的脖子中溢了出來。
捂着喉嚨,那人瞪着雙眼就此倒地。
李仕勳走上前,收回兩張撲克牌,輕輕的在屍體上擦乾淨。
“咳,不介意把它還給我?”李仕勳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另外一人的臀部,人畜無害的表情讓人汗毛豎起。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到另外一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同伴就已經去見撒旦了。
心神被攝,那人忍着疼痛,拔下撲克牌,還用自己的衣服,把上面的血擦乾淨,訕笑的遞給李仕勳。
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李仕勳輕手把玩手中的三張撲克,“那麼,能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麼?”
李仕勳語氣輕柔,目光純潔,像個要糖吃的小孩。
那人靠着牆壁,神情有些猶豫,眼中露出掙扎之色。
“不用怕,來,小聲點,告訴我!”李仕勳慢慢的走了過去,輕輕的伸頭來到他的耳邊。
那人嘴脣嚅動幾下,似乎掌控欲言,卻猛然露出潔白鋒利的牙齒,下一秒如猛獸般,就要撕咬李仕勳的頸脖。
危急時刻,李仕勳右手不知何時從腰間往上衝,一掌打在了對方的下巴上,淬不及防的外國佬頓時被打的牙齦出血,攻擊告破。
沒空在玩這種逼供的遊戲了,李仕勳搖搖頭,“沒想到,纔剛拿到手的撲克,竟然這麼快開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輕手一抹,手指間一抹銀白閃過,對方的頸脖間多了一抹細小的傷口,那人瞪大着眼睛,瞳孔開始渙散。
李仕勳左手拉着他,不至於讓他摔倒,輕輕把他放在牆邊,右手在他的衣領出搗鼓幾下,而後低聲笑道,“我還以爲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原來是巴克頓家的僕人,喂,對面的人聽着,快點過來收屍洗地,大爺我不伺候了。”
他一鬆手,屍體就此靠着牆壁坐下。
略微整理一下褶皺了的衣服,李仕勳戴着新買的太陽鏡,從容的離去,臨走前甚至都沒忘記那一杯奶茶。
就在李仕勳走後不久,兩位清潔工打扮的人,推着車子進來。
看見兩具屍體,也沒多少驚嚇,很淡定的從小車中拿出清潔工具。
四處噴灑一下,消除附近的血腥味或者某些氣息。
而後,兩人把兩具屍體,用白色的長布,卷裹而起,扔進垃圾車裡。再從車子的底部,抽出清潔工具,開始對地面和牆壁上的血跡,進行毀滅性的清理。
整個過程大約不到三十分鐘,期間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這裡,即便最近的一具屍體,距離街道只有不到七米的地方。
這兩位清潔工,動作嫺熟,裝備齊全且專業,顯然是做多了這樣的工作。熟悉地下世界的人都知道,這些是專業收屍人,又稱黑暗清潔工,專門收拾這些爛攤子。
他們被某些人花錢僱傭,收斂屍體,清洗現場痕跡。
做到那種程度,需要看錢說話。
比如今天,他們不過是收屍而後擦血跡,就可以了。
如果加錢,他們還會使用某種實驗室出品的液體,毀壞地面隱藏的血跡,甚至價錢夠高的話,他們能直接把地面給整理一遍。
李仕勳其實並沒有走多遠,他暗自潛入一家偏僻又沒人居住的房間,在窗戶後面,居高臨下的看着收屍人在街面上整理。
對方也夠小心的了,死了兩個人,都是拍收屍人過來。
可李仕勳卻知道,跟蹤自己的幕後勢力,就是巴克頓家的人。
衣領內的特殊標誌,是不會錯的。
那麼,他們想幹什麼?是巴克頓家的哪位少爺或者小姐呢?
李仕勳暗自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