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
臺上的衆人聽完,臉色非常精彩。
賭場經理立時浮現狂喜之色,雅子小姐可是荷官出身,撲克是最專業不過的了,而且她的手速是公認的達到五十以上。
這一把,他們贏定了!
橋本雅子卻沒賭場老闆這麼樂觀,她臉上猶豫不定,目光探尋的看着李仕勳。她想不明白,李仕勳爲什麼要選擇撲克,難道他認爲,在撲克牌上,能贏自己?
這不好笑,自己可不是有名無實的花瓶,會不會太被小看了?
潘禺則一改剛纔的冷麪無聲,嘴脣嚅動幾下,倒底還是沒開口。他此時必須保持中立立場,若冒然開口,很容易遭到攻訐。
一直打醬油的霍夫曼此刻也不怎麼淡定了,這老頭坐在李仕勳後面,輕輕的拉了拉李仕勳的衣服,俯身低聲問道:“你有把握麼?剛纔這女人洗牌的模樣又不是沒見到,會不會太託大?”
李仕勳輕輕一笑,搖搖頭,伸手把他的腦袋撥開。
“李先生,請說出下一局的玩法!”場面陷入寂靜時,潘禺說道。
“玩法很簡單,就是抓牌比大小!”李仕勳有些玩味的看着臉色微紅的橋本雅子,道:“八副牌,拿開大小王,由裁判拋向空中,兩人憑藉眼力,抓牌湊牌型。”
“那麼,牌型的大小呢?”橋本雅子淡淡的問道。
“以梭哈爲準,以大到小,依次是同花順、四條、三帶一對、同花、順子、三條、兩對、一對,然後是散牌。”李仕勳淡然一笑道:“不過,鑑於八副牌的情況,我稍微修改了一下。”
不僅是橋本雅子,賭廳內所有人都在認真傾聽李仕勳的解說。
“最大的牌型,是五條a,黑桃花色爲大,其次紅桃、方塊、梅花。除了五條a之外,其他五隻牌型,都要比同花大順小。”說到這裡,李仕勳稍微一頓,讓衆人慢慢消化完畢。
“也就是說,此次比賽的牌型,由大到小,依次爲:五條a、同花大順、五條、同花順,後面的和梭哈的牌型一致。”
八副牌,每一副牌內有四中花色,光a就有三十二張,其中黑桃a就有八張。李仕勳設定的遊戲規則其實很簡單,努力拿到五張黑桃a,如果沒把握,就去抓同花大順。
同花大順,是10、j、q、k、a,這樣的牌型。
也就是說,無論怎麼樣,都必須抓到a。若兩人都拿到了同花大順,那就要比花色了。依舊是黑桃大,紅桃次之。
若都是同色的同花大順,則需要再來一次。不過這樣的情況,基本上不可能,因爲對方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聽完李仕勳的解說,很快就明白了規則。明白歸明白,大家依舊沒覺得李仕勳有勝算。
這樣的設定和玩法,說白了,就是考驗玩家的眼力和手速。在大家的眼中,完全是利於橋本雅子的,讓人搞不清楚李仕勳在想什麼。
難道他是在向賭場示好?緩和今天晚上的矛盾?橋本雅子眉頭一直皺着,在心中不斷盤算,最後她道:“李先生,不需要在考慮麼?”
話一說出口,最先着急的就是賭場經理,他看着橋本雅子欲言又止,恨不得能幫雅子小姐,把這番話收回去。
本來就已經輸了一局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勝機,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呢?這不是自找麻煩麼?
霍夫曼和潘禺一臉期待的看着李仕勳,對橋本雅子的惡感也減少了很多,本來以爲這女人和賭場是一路貨色的,沒想到她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看起來是個坦蕩人啊。
李仕勳也有些錯愕,不過他還是微笑着拒絕道:“我已經決定了!”
這話一出,賭場經理自然是喜出望外,眉飛色舞,就差沒蹦起來。其他幾人有種恨鐵不成鋼,氣憤的目光直刺刺的朝他射來。
“那麼,賭注呢?”見李仕勳不鬆口,橋本雅子問道。
“抓牌比大小,也分爲三局兩勝!”李仕勳說道:“第一局,一千萬,第二局,兩千萬,第三局四千萬。”
也就是說,第一局李仕勳輸了,那麼他就要給橋本雅子一千萬,反之,則是橋本雅子給他一千萬,後面兩局賭注翻倍。
“不知道雅子小姐,是否同意?”李仕勳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
“我沒有意見!準備一下就開始吧!”橋本雅子淡淡的說道。
後一句話,是說給賭場經理聽的,這傢伙聽完後,屁顛屁顛的去叫人準備了。第二局,總共就不超過五千萬,加上已經賭輸的錢,今天晚上的賭金都沒超過一個億,自然讓他高興。
認爲第二局,雅子小姐必贏,也是他高興的理由。
很快,在他的招呼下,工作人員把木桌,坐墊等東西,全部收走。檯面上,被收拾的一乾二淨,大廳內的燈光也變的昏暗起來。
臺下的觀衆,知道這一局的玩法後,立馬興趣大增,感覺很新鮮。甚至有不少行外人,低聲嘀咕,說這是從電影中見過的場面。
賭客們聽完,也就笑笑。
藝術源於生活,電影中的場面何嘗不是取材於現實。
抓牌其實在賭術界並不新鮮,只不過很少被用來賭鬥罷了。
抓牌是賭壇新人入門的時候,接觸到最多,也用到最多的,測試手速的方法。也就是說,每一位真正的賭客,都玩過抓牌。
不過,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把抓牌玩好。
除了眼力和手速之外,經驗以及反應力也是不容忽視的。
設身處地的想象一下,當你站在空曠的場地中央,八副牌四百一十六張撲克從天而降。你要在這些即將落地的幾百張撲克裡,找到自己想要的牌,並迅速的拿到手中。
期間,你要克服距離的問題,反應要快捷、要有敏銳的眼力,還要對方位敏感等等。最重要的是,在賭局中,你還得防備對手,在你抓牌的途中,進行突然的干擾,大亂你的節奏。
這是何其艱難,又是何其讓人血液沸騰的對局!
漸漸的,觀衆席上的衆人,慢慢的安靜下來,目光炯炯的盯着前臺上,相互站立的兩個人影。
賭廳內燈光逐漸昏暗,潘禺站在兩人的中央,低聲道:“準備!”
話音剛落,他雙手一分,每一隻手上都有四副牌。
“開始!”說完,他雙手一甩,撲克牌已經升入空中。
霎時間,漫天牌影,紛飛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