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去遠行,所以把你叫來喝一杯!”
陳楓到時,海子叔正在廚房裡忙活,見到他頗爲高興的說道。
“您早說我就過來打下手了。”看見裡面一桌子菜,陳楓沒好意思道:“也沒讓您嚐嚐我做的菜。”
“這有什麼?”海子叔笑道:“以後有的是時間。”
兩人說話時,雄叔也剛好下班回來,最近雄鷹公司的事情挺多,又要安撫那些班車司機,又要和星城的出租車司機籤合約,各方面都得打點,每天下班都很晚。
“時間過的真快,小楓啊,我們認識已經一年了吧!”餐桌上,雄叔有些感慨的說道,“第一次吃飯,也是在這裡。”
“滿打滿算都差兩個多月呢,沒滿一年。”陳楓微笑着給兩位倒酒,這就算是送別飯了,他已經答應大頭,和他一起南下去川省軍區受訓,爲期三個月,明日就走。
當然,對外只能說去旅遊,因爲去的是作戰部隊,信息全部保密。
“一年都沒滿啊,小楓,你可是給我,給星城帶來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啊。”雄老大是有感而發,星城每天都有變化。
以前破爛難看的臨湖區,正在向高樓住宅轉變。
閒着的荒地山坡,被一一整平,即將規劃一條條幹淨的街道。
星城綜合汽車站正在緊鑼密鼓的展開,就等景峰小區搬遷。
很大一部分人因爲房產開發而受益,暴富的人很多。
祛除了星城的毒瘤,讓政治清明,人們生活幸福。
……
許許多多的變化,都和陳楓離不了關係。
就連雄老大自己,也因爲陳楓而成功從道上脫離,轉職成老闆。
還帶着一羣兄弟,爲事業奮鬥,努力發家致富。
陳楓就好像那些老人嘴裡常說的命中貴人,突兀的出現在雄老大的人生裡,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讓平凡了三十多年的他,走上巔峰。
“這可不是我的功勞,沒有您和宋叔,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少年,就一高中生,所以雄叔,您可別擡高我。”陳楓笑着搖頭道。
“不管怎麼說,這杯都要敬你!可惜,老宋沒時間,要不然大家又向當日,坐一起喝酒該多好。”雄老大說完就一口乾。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陳楓哭笑不得的道,“寒假我就回來了,你們也別傷感……”
“能不傷感麼?”海子叔道:“你小子太妖孽,和你一比,我們兩個算是白活了這三十多年啊。”
不是爲離別傷感,而是爲青春與歲月長嘆。
明白這點後,陳楓這天晚上陪兩位喝了不少。一直到深夜,把醉醺醺的兩人送回臥室後,他纔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包同學就在清姨和洛施的陪同下回來了。兒行千里母擔憂,加上這麼就在外居住,總該讓大頭回家享受家的溫暖。
四人用過一頓頗爲豐盛的早餐,便收拾好行李準備去機場。
行李不多,一人一個雙肩包,裡面除了幾件衣服外,就是電腦等零碎的東西。兩人現在都不缺錢,所以隨身帶着銀行卡就足夠了。
“諾,車鑰匙!這把是汽修廠大門的鑰匙,你以後把車停在裡面就行。平時開車注意點,聽到沒有?”陳楓把鑰匙遞給洛施道。
“放心吧,不會虧待它的!”洛施興奮的跳起來道。
她雖然才十七歲,但有許韻和陳楓的傳授,以及每天晚上的勤學苦練,車技已經不亞於大頭了,所以陳楓很放心的交給她。而且她離法定的十八歲就相差幾個月,不亂跑的話應該沒問題。
清姨只是微笑的看着,對於陳楓對洛施的寵溺她早就瞭解,而自從三個孩子住在一起後,她就逐漸對女兒們放鬆了管束,特別去年女兒的生日晚會……
“清姨,還得勞煩你送我們一趟。”陳楓說道,兩人從省城機場飛往川省,還需要有人把車開回來。
“走吧!”
……
一路上,陳楓開車,其他三人聊天,倒也不會寂寞。
只是車出星城後,陳楓心裡還是免不了有些落寂和遺憾。
遺憾的事情有兩件:
一是沒有和卓青遙道別,實際上兩人自從那天晚上過後,也就只有在高考的最後那天,偶然隔空相望。不是陳楓絕情,是因爲根本沒對方的電話號碼,一些心裡話都沒的說,所以遺憾不已。
二是老家的房子建成了,沒有去參加喬遷喜宴。父親本來想等他高考後聚一聚,所以才把喜宴的日期延後,但陳楓答應了去川省受訓,就得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好,一直忙到昨天才完畢,所以很遺憾,甚至愧疚。儘管叔叔嬸嬸們在幫忙,但陳楓能體會到父親一個人的孤獨。
只是,遺憾也好,愧疚也吧,他終究是離開了。
男兒志在四方,兒女情長太糾結,他只能讓自己慢慢淡忘。
路上,他還接到宋家鑫的電話,裡面一陣埋怨走前沒好好聚聚,陳楓也只能苦笑以對,兩人約好年前再續,便掛了電話。
隨後便一路平靜,到省城的機場時,已經差不多到十一點鐘。
四人在機場裡休息了一下,用了頓比較昂貴的午餐後,就相互告別。一點鐘,兩人準時登機,直飛川省。
說起來,這還是陳楓第一次坐飛機,心裡卻出奇的平靜,也許是記憶的影響吧。他對一切都很熟悉,也就沒什麼新鮮感。
同樣,大頭因爲老家在哈市,每年都會抽空去看他的爺爺,路途遙遠,坐飛機最划算,所以也沒多少興奮感。
哥兩提前訂的頭等艙,上去沒多久後,就趴在那兒睡着了。
……
飛機上睡了三個小時,而後兩人下機乘車趕往目的地。
早在來之前,秦川就已經把地點告訴了兩人,陳楓在網上大致查了一下,制定了路線,所以心中有譜。
他們此去要到一個叫溪鎮的地方,路途比較遠,叫了兩輛車都沒人願去。最後還是陳楓出高價包車,才順利出了機場。
此時,天也慢慢的暗了下來。陳楓摸出,給接待自己的人員打了個電話,把情況說明一下後,就閉目養神。
大頭倒是頗有興致,拿着對着車窗外的風景,一通狂照。川蜀之地,山險峰奇,風景秀美,哪怕出生在南方的大頭,也忍不住好生讚美,心神沉醉。
只是,下了高速後,路況奇差,不僅僅是交通,就是路面也很糟糕。顛簸的車子把大頭弄的頭暈目眩,持續了近兩個多小時後,包同學已經沒了力氣,臉色難看的緊。
一直到晚上七點左右,兩人才順利到達目的地。在相互說好的地方,兩人找到了等待自己的人。
“你好,我們是……”陳楓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陳楓?包大同?上車!”那人一打量,似是確認完畢,而後道。
兩人對視一眼,忍着渾身疲憊,就跟着這位衣着普通的人上了車。
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往何處,部隊是秦川聯繫的,其中或許還有包叔的功勞,陳楓每次問兩人都是遮遮掩掩的,只是說去作戰部隊,具體哪個部隊,都沒說明。
不僅連具體的名號也沒有,就連具體的地點也沒有。給的信息都很模糊,比如溪鎮,兩人只知道在溪鎮的哪個地點匯合,聯繫人是個姓孟的人,其他一概不知。
神神秘秘的讓兩人頗爲好奇,但上了車以後,兩人都把這些問題拋在了腦後,因爲去的路竟然比來時的路更難走,顛的兩人頭暈腦脹,雙眼發暈,那還有什麼心思問什麼問題。
車子離開了小鎮,越開越偏僻,且很快就見不到燈火與人煙。
兩人在車上對視了一眼,均沒說話,只是默默的打量路旁風景,心裡卻隱隱有些期待,弄的這麼神秘,難道這個部隊非同一般?
懷揣着疑問,經歷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兩人終於到了目的地,遠遠的在車上,就看見前方的路障,還有警衛在駐守。
全程這個姓孟的人,都沒和兩人交談,到了門口,掏出一個小本本扔給了警衛,而後便被放行。
進入大門後,入眼的建築卻讓兩人大失所望。低矮、粗糙、不修飾、空曠等等,這些詞語和兩人心中所想的大不相同。
車子停在一個空曠的場地上,兩人揹着包下車。
姓孟的人翻身走下來,兩隻眼睛目視二人,冷聲說道:“雖然很不爽,但我既然接受了任務,那你們兩位菜鳥就是我的兵了。接下來的話,你們兩個都給老子聽好了!”
聲音比寒風都冷冽,兩人下意識的繃緊了心神。
“第一,我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在這裡你們都是菜鳥,給老子記住,服從命令是第一要求。”
“第二,三個月的時間,無論你們達到什麼程度,時間一到,都給老子滾蛋,中途沒有棄權,沒有後退,如果達不到現在就滾。”
“第三,記住,你們不是軍人,你們比軍人還不如,所以進去以後都給我老實點。”
“現在,跟我去體檢,然後把所有的東西上交!”
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跟上。
……
從這一晚上開始,陳楓和大頭的軍營生活就此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