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話說清楚不就行了,大家各自體諒。”陳楓笑眯眯的在一旁說道,“都是一家人哪能以對錯論呢?洛施你也想開點,畢竟在怎麼樣,都是爲你好.......”
“行了,嘮叨起來像個老太婆一樣,好好的氣氛被你攪個精光。”許韻在一旁嗔怪道,“不是準備生日宴會麼?蛋糕呢?時間都不晚了,我們可還餓着肚子呢?”
兩人像唱雙簧一樣,頓時讓大家輕鬆的笑了起來。
“不說我還忘了,大頭,走,去拿蛋糕!”陳楓沒多爭辯,反手一拍,拉着大頭去了廚房。
客廳裡混混暗暗的,虛掩着的門也露不進幾縷光,兩人去廚房前還不忘把燈關了,在裡面一通忙活後,才捧着蛋糕出來。
三層的蛋糕散發着誘人的香味,蛋糕的頂上插好了十七根顏色各異的小蠟燭,兩人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生日快樂!”
洛施看着兩位哥哥,又看了一眼對面的父母,掛滿淚痕的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有人說,留着淚的笑,一定是某種甜蜜的東西流進了心裡,帶動了靈魂,她此時就是這樣吧。
大家齊手把蛋糕放在洛施的面前,像小星星一樣的燭火,散發着溫和的氣息,光暈都團聚在一起,把大家的臉照的若隱若現,含着欣喜和歡快的眼睛也在黑暗中閃爍着淡淡的光芒。
“快許願,快許願!”許韻沒了教師的穩重,一反剛纔的沉默,在洛施旁邊歡快的叫道。
“嗯,”洛施幸福的點點頭,雙手捧在胸前,透過燭光看着自己的父母,深情道:“我的第一個願望,希望我的父母能長命百歲,一輩子平平安安身體健康.......”
“傻孩子,哪有人把願望說出來的!”清姨失笑道。
“第二個願望,”洛施沒理母親,而是微笑的看着她道,“我希望,家,一直都是存在記憶中那個溫馨、安全、無拘束無謊言的地方,家人彼此真心,彼此包容,一輩子不離不棄!”
一輩子不離不棄,家,不就是這樣的麼!
第二個願望一出來,大家眼神都有些恍惚。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誰家沒有點破事呢?拋開包家這次的事情,就連陳楓這個殘破的家都有理不斷剪不斷的各種煩心事,只是他以前自持年少,潛意識的逃避罷了。
而不僅是他,看許韻的神色,顯然這姑娘也深有感觸。
家這個字,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無論在哪都能找到。
“我的第三個願望,”洛施繼續說着,眼睛卻看向了大頭,“我希望哥哥能在明年的高考上一鳴驚人,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大頭羞澀的笑了笑,低着頭眼神中卻有一股子堅定。
“等等,還有我呢,我,不能忘了你楓哥啊,明年楓哥我也得考啊,就不能說點什麼?”陳楓忽然大呼小叫起來。
洛施對他一陣無語,道,“能讓我過個舒心的生日不?楓哥,你能不鬧不?就你這成績,還要我許願麼?那是妥妥的好不?”
“是、是這樣的哈.......”看着大家的眼神陳楓扯着一抹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消停下來後,洛施又開口,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有第四個願望,這個願望我會在心裡說。”
她說完,悄然閉上眼睛,一臉認真的在心裡許願。
陳楓出神的看着眼前這張俏臉,不知爲何有種熱淚盈眶的感動,小小女子話語間都是滿滿對家人的愛,三個願望裡可沒有一個是爲她自己許的。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它會這麼慷慨成全她四個願望麼?
應該能吧......我們只能祈願美好,不是麼?
幾個呼吸之間,小丫頭睜開了眼睛,生日宴會正式開始了。
這次並沒有打蛋糕仗,畢竟兩位長輩在,不能鬧的太過。而且大家的肚子都餓了,總不能空腹吃蛋糕吧。
一頓飯下來,大家吃的都很滿意,稍微喝了口茶後,大家才吃了蛋糕,這番下來年輕輩的都吃撐了,尤其大頭,身體壯胃口好還嘴饞,奶油什麼的最喜歡了。
飯後,家務照樣是兩個小的幹,至於許韻則拉着清姨去了樓上,兩位女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客廳裡只留下陳楓和包叔,兩人面前都有一杯熱氣騰騰的綠茶。
“小楓啊,包叔要感謝你,在這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吧!”包叔說着舉起了手裡的茶杯,剛纔的飯桌上可沒動酒,一直都找不到機會,也只能如此了。
陳楓神色一怔,旋即拿起杯子,搖頭道,“咱們之間有什麼好謝的,再說我也沒做什麼。”
“你知道我不是說超市的事情,我是謝你對大頭這些天來的照顧,你包叔我眼還沒花,他最近的改變都看在眼裡。”包叔喝了口茶,低聲說道。
“如果是這樣,那您更就不用感謝我了,大頭和我是結拜兄弟,做些事情都是應該的,說多了我累您也不自在。”陳楓笑道。
“你小子,”包叔失笑一聲,道:“我現在真有點看不透你了,你說一段時間不見,一個人怎麼就能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包叔有這番感慨當然不是沒原因,陳楓這幾年可是他看着長大的,對他的事情包叔不說了若指掌,但也基本清楚。
從一個吊車尾到年紀第一,現在還自己休學回家自我充電,這個過程陳楓只用了不到兩個月,即便像陳楓說的暑假在家自修,算起來也超不過半年。
半年就有這種變化,已經很讓人吃驚了。
再加上明裡暗裡打聽到星城的動向,以及此次家中出事,鄒太保被刺等等,各種蛛絲馬跡已經讓包叔陷入雲裡霧裡,有點看不透他了。
“人總要成長,”陳楓臉上笑着,眯起了眼睛道,“明白自己想要的,就會積極的去爭取,我不過是在完成我的野心罷了。人一旦想明白這些,變化自然有。”
“說的容易。”包叔知道,陳楓這是在忽悠人呢,如果換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可能會被忽悠,但自己好歹也從過軍下過海,活了四十多年的人,怎麼可能會被這幾句話忽悠?
下海這些年尤爲鍛鍊人,到現在他基本上都成人精了,只是心中還有一份從軍隊中刻下的堅守,一旦少了束縛,他的成就可不限量。
變化?如果真有說的容易,那豈不是人人都是精英。
兩人就此沉默一會,喝了兩三口茶後,陳楓率先打破平靜。
“超市裡的事情已經弄的差不多了吧?”他問道。
“嗯,這兩天已經把損失清單報上去了,正在着手裝修。”
“能報的都報上,別心軟。”陳楓提醒道,“店裡損失的可不止是東西,還有名譽,你和清姨的傷能痊癒,店裡的名譽想恢復可很難。”
“我心裡有數,你放心。”包叔低頭喝着茶,然後道:“我和你清姨經過這次事情後,也沒多大的激情了,準備再幹幾年賺夠兩個孩子的喜錢,就守着店養老。”
陳楓聽到這話多少有點意外,畢竟包叔才四十歲出頭,正是男人年富力強的時候。稍微沉吟片刻,他道,“那真是可惜了,要不包叔你過來幫我?我手裡正好需要個鎮場子的人。”
“你?”包叔看着他忽然笑道,“這兩天我倒是和鄒太保聊到一些事情,知道星辰公司有你的股份,但冒然插手公司似乎不太好吧?”
清姨住院那會,他一有時間就往樓上的鄒太保病房裡跑,一來是憋的難受,畢竟成天到晚都在醫院裡伺候,清姨睡着的時候他就最難熬,關鍵抽個煙都得躲着。
二來他也是想試探一下陳母的態度,那天晚上母子兩幾乎就是當着自己的面鬧矛盾,加上他與鄒太保也有點交情,這一來二去就聊上了。
一個軍旅出身,一個道上有名,兩人頗有點性情相投,聊着聊着就熟絡了,有些事鄒太保也沒瞞着他。他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好一陣感概呢。
“當然不是星辰公司的事情,這是宋家的東西,我這是佔着股份吃紅罷了,哪能隨便插的上手啊。”陳楓晃晃腦袋道,“除了星辰公司,我還在宋家手裡拿到了兩塊地,其中一塊我準備做購物中心,也就是建個購物大廈,我希望包叔你來幫我。”
包叔並沒有立馬答應,而是反問道:“在星城建大廈,地點呢?”
“在金門車站對面,靠臨湖區那塊。”陳楓回答道。
“倒是個不錯的地點,”包叔若有所思道,“只是有賺頭麼?畢竟星城的常住人口就這麼多,購買力有限啊。”
“總不會一成不變,”陳楓自信的喝了一口茶,道,“隨着對外開放的程度不斷加深,不止是沿海發達地區,內陸地方的經濟也會慢慢的帶動起來,到時候將是一個飛躍似的發展,購買力什麼的完全不用擔心,常住人口問題也不會是限制因素。”
總之一句話,他很看好星城的未來。
“這事我還要考慮考慮,怎麼着也得和你清姨商量商量。”
“這是自然,我這也不急,”陳楓笑道,“畢竟這也就一個想法,要成功還有很多路要走。”
包叔點點頭,揚手示意一下,兩人同時喝完杯中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