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的甦醒,驚動了牀邊一個毛絨絨的大球,隨後從毛球中伸出一張滿是嘲諷的狗臉。
隨後毛球化作一隻大狗,一躍跳上大牀,並將兩件物品叼到莫然眼前。
莫然先是看了看哈士奇,然後纔將目光移到物品上。直到這時,莫然的雙眼才漸漸找回焦距。
兩件物品都是克里斯汀的,一個是自己送給克里斯汀的項鍊——思念的泉水,另一個是本小筆記,其中記錄着克里斯汀的願望,被小女人稱爲‘願望清單’。
在莫然接過兩件物品後,哈士奇又跳回了牀邊,縮成一團毛球
莫然將項鍊擱置一邊,然後倚着牀頭,輕輕翻開了願望清單。
筆記中的願望既普通,又帶着許多美好的憧憬,可這卻讓莫然心如刀絞,即便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心臟,也亦是如此。
因爲莫然想起了,第一次看見筆記的情景,
那時,克里斯汀拿着筆記,傲嬌的對自己說:“這些都是我的願望!”
而自己則是信誓旦旦地,對克里斯汀說:“我會幫你完成這些願望,我保證!”
可現在……
合上筆記後,莫然就搖了搖牀頭的鈴鐺。隨着清脆的鈴聲響起,管家布拉德推開房門。
“大人,您有何吩咐?”
“通知我的追隨者,前往會議室,我要知道在我甦醒前,發生的一切。”
“是的,大人。”布拉德躬身一禮,便退了出去。
莫然起身後,並沒有去會議室,而是來到了城堡核心。看着在冰晶中沉睡的克里斯汀,莫然體內的能量,開始不受控制的暴動,因爲…那是憤怒。
會議室內的氣氛沉重而壓抑,當莫然推開大門時,除了卡爾在封鎖位面通道外,其餘幾名追隨者都已悉數到場。
莫然坐上主位後,溫媛就開始彙報情況。其中包括林海位面的情況、位面通道的封鎖與鐵血帝國的動向。
隨後,許峰將一疊資料交給了莫然,主要是關於那些拖後腿的家族。
雖然位面開拓的失敗,與這些家族無關,但是作爲追隨者,許峰知道這些家族已經上了莫然的黑名單。
資料上的內容讓莫然怔了怔,隨後指着一個名字,問:“這個塞爾文是誰?”
“塞爾文是懷特家族的繼承人,曾經爲了克里斯汀小姐,與您在虛骸外圍發生過沖突。”
許峰的態度十分恭敬,他可是從頭到尾目睹了,莫然屠戮精靈時的強大,想到那支連天地都爲之變色的標槍,他就會忍不住顫抖。
“就是他在給我拖後腿?”莫然語氣雖然平淡,但是殺氣已經開始瀰漫。
“是的,就是他聯合其他家族,抵制爲您輸送資源。”許峰硬着頭皮回答。
莫然沉吟地敲了敲桌子,殺氣也隨即消失:“把這個塞爾文送到大研究院,我想大魔法師應該是個很不錯的實驗材料。對了,我希望他能長命百歲。”
許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隨後,莫然將目光轉向海倫娜。
因爲卡爾不在,負責管理的只有溫媛、許峰和海倫娜。至於…塔納,這個傻傻的獸人,根本不具有管理的天賦,而高德已經回到了步梵身邊。
幾名追隨者所管理的事務也都不同,溫媛主要處理莫然較爲關注的事件,與私人事務,許峰負責信息與情報的獲取,卡爾則是在管理士兵,並協調莫然與虛骸間的關係,而海倫娜一直在管理熔岩城。
在莫然的注視下,女將軍連大氣都不敢喘,因爲她能感覺到,莫然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莫然以前也會殺戮,卻從來沒產生過殺意。可現在的莫然,連呼吸出的空氣,都充滿了殺意。
海倫娜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女人敏銳的直覺,讓她發覺少了一個人,一個對莫然至關重要的女人。
“侯爵大人,熔岩城最近來了很多上位貴族,他們想要拜訪您,同時…還帶來了軍隊。”海倫娜戰戰兢兢,生怕自己的措辭,會引來莫然的憤怒。
不料莫然突然笑了起來:“很好!把他們都帶過來,還有那些士兵,一個都不要放走!熔岩城正好缺一批奴隸。”
“唔…溫媛你去負責這件事,塔納也跟着去,帶上那羣倖存的帝國士兵。任何敢反抗的…都殺了。”
隨着命令的下達,莫然的笑容變得陰沉無比:“總要有人爲此付出代價,他們只是第一批。”
幾名追隨者根本不敢勸阻,直接退出會議室,繼而開始分頭行動。
莫然坐在椅子中,隨手從儲物空間中,拽出一把長劍。以前他不願展現力量,是因爲想要與克里斯汀過安靜的生活,想要遠離所有紛爭。
可莫然現在才明白,自己是多麼的可笑,不去展現力量,就會有很多人覺得你軟弱可欺,然後跑到你面前撒野。
以前有克里斯汀陪在身邊,莫然感覺生活充滿了希望,所以對什麼事情,都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世界只剩下了黑色。
莫然非常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沒有力量,痛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克里斯汀,痛恨自己的不作爲,如果自己當初展現出全部力量,就不會發生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
既然世界只剩下黑色,那麼莫然再也無所顧忌。因爲他已經一無所有,唯獨剩下滿腔…怒火。
聽到門外響起的腳步聲,莫然表情十分平靜,因爲表情根本無法表達他的憤怒。
看到第一個走入會議室的人後,莫然就露出了微笑,因爲這是一個老熟人——宮廷伯爵羅伊。
在溫媛的彙報中,自己守護前進基地的要求,就是這位羅伊伯爵自作主張提出的,而且看對方樣子,似乎最近過得很不錯。
在羅伊身邊,是一個將自己裹在鎧甲中的侍衛。莫然的目光在侍衛身上停留了一下,便轉向隨後進來的貴族們。
這些貴族在莫然手中的資料中都有記載,不過都是些無足輕重小角色,小到都不足以發泄自己的怒火。
海倫娜最後一個走入會議室,並隨手關上了大門。然後她就走到了莫然的身後,只是女將軍的臉色很不好,因爲她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有所預感。
這時,作爲貴族一方的代表,羅伊站了起來,而且還是老樣子,用鼻孔對着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