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平靜與鉅變(下)

轉眼間,莫然已經在林海位面度過了一個月,這裡平靜的就如一潭死水,任何事情都引不起一絲波瀾。

精靈的攻擊會讓莫然感到厭煩,可現在這種平靜,又會給他帶來不安。

因爲這是位面戰爭,是最殘酷的戰爭,是隻有決出個你死我活後,纔會結束的戰爭。

所以一有時間,莫然就會向高德詢問林海位面的信息。只是在高德失去時間的眷顧後,那些只有森林之子纔會知道的秘辛,都被世界意志抹去了。

既然如此,莫然也不在自尋煩惱,等待精靈新一輪攻勢。

再說,前進基地已經完成了魔法建設,變成了不折不扣的魔法要塞,不再是依靠數量,就可以攻破的強盜窩了。

莫然在基地最高的露臺上,曬着太陽。林海位面的陽光充足且柔和,非常適合日光浴,如果再能有大海和沙灘,那就更完美了。

不過在莫然腦海中呈現的,不是美麗的大海與細膩的沙灘,而是身着比基尼的克里斯汀。想到這裡,莫然的鼻子就有些發癢。

在莫然身後,是他的三個跟班。獸人與精靈正在大眼對小眼,玩着瞪眼遊戲。

塔納瞪着一雙銅鈴大的眼睛,其中滿是血絲,在他即將忍不住之際,伸出了蒲團大的手掌,拍向高德的腦袋……

至於被莫然yy的克里斯汀,正戳着哈士奇。

克里斯汀同樣發現了大狗的情緒變化,因爲哈士奇最近有些厭食。這完全是不可思議,因爲她和大狗在一起時,討論最多的就是吃。

對於克里斯汀的手指,哈士奇只是努力將自己縮成球。厭食後的大狗日漸消瘦,所以現在已經很難在變成球了。

林海中,忽然颳起了一陣風。

風的力量不大,卻將林海中的樹葉,吹得嘩嘩作響,似乎整個森林都活了一樣。

克里斯汀感覺一陣天翻地覆,隨後看到自己像小貓一樣,被莫然提在了手中。

莫然眼中只有凝重,一步躍下露臺,直奔位面通道。可是通道的狀況,讓莫然臉色鐵青,因爲通道完全處於時空風暴中,根本沒有通行的可能。

隨後,莫然又看向夢境大廳和秩序祭壇,兩個建築只剩下微微幽光,所能照亮的地方不足數米。

夢魘空間和秩序之主,都掌控着無盡宇宙最底層規則的偉大存在,連位面都要生存在這些規則上,根本不是位面土著能夠壓制的。

雖然不能壓制,卻能對位面進行封鎖,切斷之間的聯繫。此時的前進基地,就被封鎖了,同時也切斷了建築與偉大存在間的聯繫。

莫然稍一遲疑,就將克里斯汀扔進了夢境大廳,即便它只剩下了微微幽光,也不是位面土著所能指染的。

這時,一個無比強大的意志,降臨到前進基地,意志帶着沉重的威壓,落到每個人身上。

強大的威壓令陽光都爲之失色。

威壓下,天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而旋渦的中心,就是前進基地。

直到這時,基地中的士兵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變故,卻被威壓牢牢壓在了地面上,只有頂級職業者才能勉力維持。

這是世界樹的意志,也是林海位面的世界意識。

因爲單一的規則,與唯一的信仰,使林海位面的世界意識與世界樹融爲了一體。

這奇特的形態,令世界意志可以通過世界樹展露它的威能,同時也將自己暴露在生物眼中。

莫然深呼吸後,才壓住心中的震驚,他完全沒想到會遭遇林海位面如此的反撲。

位面戰爭只是生物間的戰爭,即便精靈滅絕了,林海位面依舊長存。

可世界意識現在的行爲,已經挑釁了夢魘空間。即便毀滅了前進基地,它也會遭到空間的報復,那可是擁有毀滅位面力量的空間啊。

莫然完全想不通,世界意識難道是瘋了麼?爲了這些精靈,就要與自己同歸於盡?

不過,莫然沒有時間多想,因爲敵人已經來了。

天邊飄來一片烏雲,如果仔細去看,你會發現那是成羣結隊的大鳥。在每隻大鳥身上,都乘騎着一個精靈。只是大鳥太多了,所以看起來鋪天蓋地。

莫然看了眼基地的狀況,大多數士兵都在威壓下無法動作,只有少數人還能跌跌撞撞地走着,卻也失去了戰鬥力。

情況已經糟糕的不能在糟了,在這種情況下,莫然反而平靜了下來,既然退無可退,那麼唯有苦戰,在世界意識的封鎖下,他連使用烙印返回空間節點都不做到。

即使能夠返回,他也不可能丟下克里斯汀。

看着由遠及近的烏雲,莫然跳上城牆,隨手抓起巨型弩箭投向敵人。

敵人太多了,根本不用去瞄準。當弩箭穿透烏雲後,就會有數只大鳥與精靈,哀嚎着跌落。莫然也不看戰果,將一支支巨型弩箭丟向烏雲。

可是敵人太多了,即使不斷有精靈被弩箭擊落,那鋪天蓋地的敵人,仍在緩緩靠近。

當烏雲來到基地的上空,便開始箭如雨下。基地勉強支起一道魔法護罩,卻在箭雨下搖搖欲墜。

迴應精靈的,是一支火紅的標槍。它如流星一般,撞入烏雲之中,並化作耀眼的火球。

爆炸後,成片的精靈開始掉落。

只是敵人太多了,即便清空了一片,片刻就被補滿。

見到弓箭沒有效果,一部分大鳥拉低了高度,隨後載負的精靈,紛紛跳入基地。

魔法護罩雖然抵擋遠程攻擊,卻無法阻止精靈的進入。當第一名精靈落進基地,便響起了帝國士兵的慘叫。

威壓下的帝國士兵,猶如一隻只待宰的羔羊,絲毫沒有反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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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令莫然怒火勃發,手中戰錘已經變成了火炬,將周圍的精靈,一一敲碎。

但是敵人太多了,儘管莫然敲碎了許多精靈,可還是有更多精靈落下。而且爲了抵抗世界意志的威壓,莫然的體力也在成倍的消耗。

世界意志似乎對莫然極爲痛恨,所以對他的威壓還在不斷增加。

隨着時間的流逝,莫然漸漸感到了體力不支。

一個人...畢竟無法對抗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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