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冷言冷語他也不介意,只起身笑道:“好吧,先前光找這翰林府就找了大半天,還真是凍的夠戧,還是思兒對我最好。”說完起身朝外間走去,聽他在外間喝完薑湯後又詢問起怡卉我一些日常的事情,就抓起牀頭的衣裳扔到地上,喊道:“外面什麼人在說話,吵死了。”
怡卉回道:“小姐,是表少爺來了,已經侯了大半日了。”
“什麼表少爺,不知道夜深了,有話天亮以後再說。”實在無心理會,於是又蒙起被子打算起以後到底要如何纔好。
屋外怡卉沒再出聲,半天后耳邊響起風無崖的聲音,只聽他問道:“這是什麼?”
怡卉則開心的回道:“這是小姐連夜給表少爺您做的衣裳,做了好幾身呢,不過怕您不喜歡所以都放箱子裡沒給您寄過去。奇怪,平時寶貝的和什麼似的,怎麼會捨得往地上扔。”
我已經徹底無語了,平日乖巧懂事的怡卉今天怎麼這麼大嘴巴,只好從被窩裡鑽出來指責道:“平日你都是知道分寸的,怎麼今個就胡說起來了,那是給二少爺做的,誰說是給你家表少爺做的,現在給他做衣裳的人多去了,用不着咱們瞎好心。”
怡卉從未見我發過這麼大的火,一時有點害怕,站一邊低頭不敢再說下去。風無崖擺手讓她先到外間等候。
看怡卉出去後才轉身望着我久久不出聲,我被他看的不自在,但卻也是無畏的望回去。
看着他如今已經挺拔地身影。滿腦子都是這幾年兩人之間相處的畫面,親密的、生氣地、打鬧的統統涌上心頭,要想放棄時卻發現感情已在心頭髮芽。暗恨自己不爭氣。怎麼就沒別的穿越女那種敢於逃婚的勇氣,只一心爲了家族名譽着想,自大的認爲自己可以改變別人。越想越覺地委屈,兩行清淚滑下,苦笑一下冷淡的回道:“我與你說過。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們就是萬劫不復,沒成想這一天來的這麼早。”
聽我說起這話,風無崖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拍了拍自己腦門道:“呆子,想哪兒去了,方纔我還沒說完就給你打斷了,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
說完走到牀邊顧自坐下,將手中衣裳拿到我眼前笑道:“先和我說這是給二哥做的,還是給我做的。說了才告訴你後來那些事。”想起自己一個小不點,爲了給他做這件棉衣不知道費了多少力氣,如今還被他拿來威脅自己,一時又羞又氣。
一把搶過衣裳抱着不說話,可能是見我實在是臉紅心虛的厲害,他才笑道:“雖說房事學了,但兩個通房丫頭都被我給踢出去了。原因就是我受不得別的女人近我身。所以我得試試看,思兒是不是也一樣。嘿嘿……我的思兒果然是不一樣的。這下可放心了?”
看他笑地揶揄,才發現確實是自己沒聽他說下去,但他明知道我爲何生氣,卻不急着解釋實在可惡。所以知道了這些也不打算給他好臉色,索性轉了身子朝內牆躺下不接話。
半天感覺他竟然跟着躺下了。才翻身坐起道:“你越發不象話了。難道就這麼不顧及我的名譽,你如此做爲讓我以後如何做人。”
他拉起我的手借力起身。猛然間的拉力將我墜到他懷中,捂住我捶打不停的手後才壞笑道:“這些分寸我還是知道的,放心吧,什麼事都分不開我們。我只是許久不見你,想看你爲我生氣爲我鬧的模樣,才故意惹你生氣地。不過這也讓我知道我的思兒性子是外柔內剛,惹不得地。”
這話讓我是又好氣又好笑,只是爲了這些理由就大半夜的惹我好一頓傷心,又爲自己中了他的奸計而鬱悶,只好把頭悶到他懷裡再也不肯擡起。
“油嘴滑舌,下次再這樣當心人家再也不理你。”聽我悶聲悶氣的警告,緊摟住我的胳膊不自覺收緊,將頭悶到我披散地秀髮中道:“無論我做錯了什麼,思兒都要提醒我,千萬不要不理我。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有了你我地生命纔算完整。”
聽他竟然說出瞭如此深情的話,讓我心裡一時甜蜜到了極點,終於紅着臉擡起頭道:“你對我也很重要。”在地願爲連理枝,在天願爲比翼鳥。
看我紅着臉結巴地說完這些話,他終於再也忍不住激動,捧起我的臉道:“思兒,我風無崖何幸能得你爲配,此生能得卿心足矣,永不負卿心。”
“此生能得君心足矣,永不負君心。”我也斬釘截鐵的回道。
這次我不再逃避,閉上眼睛靜等即將來到的甜蜜。心嘭嘭跳了半天后,才感覺嘴脣上有蜻蜓點水的溫柔拂過,瞪大眼睛看他笑的甜蜜,我也回以甜蜜的笑容,頭一次有了一種希望,那就是將這種感覺可以維持到天荒地老。
可能是見我笑的實在是有點傻過頭,就見他揮手一蒙,眼前頓時漆黑一片,接着就是天旋地轉起來。這次的吻與方纔那蜻蜓點水的吻天差地別,是一個充滿激情,毫無憐惜的狼吻。
就在腰似乎要被勒斷,被吻的七葷八素,即將窒息時,門外怡卉小聲道:“表少爺,夫人派人來說客房收拾好了,讓您早些歇息。”
猛然分開的兩人都是喘息不止,我的臉已經是燒的不能再燒了,看他還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只好一手捂着有點疼的嘴,一手推着他嗡聲道:“還不快走,想讓人知道不成?”
看我又羞又急的樣子,他才笑道:“讓人知道更好,咱就可以早日成親了。”說完還不知死活的點點我嫣紅的嘴脣問道:“疼不疼,第一次太緊張,好象咬到你了……”
被他一說臉頓時又騰的燒了起來,看他還笑的忘乎所以,只好用力出腳將他踹下牀,提醒他再不出去怡卉要進來了。
他靈巧的躲開我的飛腳,順手抓起牀邊的衣服揚了揚,完全沒了平日的穩重,哈哈大笑兩聲跑了出去。
心跳的實在厲害,捂着心口想難道這是幸福的預兆嗎?多麼奇妙的緣分,讓我們兩個異時空的人就這樣慢慢靠近,撫慰了彼此的孤單,讓平凡生活都變的奇妙起來。
不過貌似我們兩人現在還都是小鬼,就敢做出這麼大逆的事,怕被人發現只好將怡卉叫進來。先是說方纔朝她發火是我的不對,又說晚上讓廚房給她吃的點心做補償,看她因爲有的吃而一掃先前的不塊,才叮囑她說表少爺來的事千萬別與人說起,若是有人問起就說只說了幾句話而已,就是和秀蔓也要這樣說。怡卉應聲道是,不過轉身時還嘟囔道:“本來也就只是說了幾句話呀”。她的話讓我有立即撞牆的衝動,難道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會狂減?我這些話說出去,如果讓聰明人知道了還不擺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看天色差不多已經將要亮了,乾脆起身梳洗,看着鏡子中還有點紅腫的嘴,只好用手絹捂着嘴走到院中,從花枝上拘下一把雪放到嘴上,透心涼的感覺讓我打了好幾個哆嗦,害怡卉與秀蔓兩人都是急道:“小姐怎麼可以碰這麼涼的東西,若是凍了手鵬嫂又要罵我們兩人了。”
想想應該差不多了,就訕訕地任由兩人拉着回了房間,烤了一會火後纔到孃親房中請安,老爹與大哥已然上朝去了,只有二哥一副迷糊樣正在與孃親彙報這幾日綵衣坊的事物。
見我進來後,孃親笑道:“思兒如何醒的這般早,女孩家應該睡的足些纔好。”想孃親已知曉風無崖到過我房間,只好笑回:“與無崖表哥說了會話,就睡不着了。”
孃親笑笑沒說話,轉而又問起了二哥這個月收入。二哥回說,因到年底各府都有訂做新年衣裳,所以這月收入比往常漲了幾倍,還有原來的四家鋪子與新開的三家鋪子,都來信說京城繡紋提供的太少了,希望來年年底時能多提供一些,好讓那些老客戶能有多些挑選的餘地。
原來綵衣坊的衣裳現在竟然這麼搶手,忽然想起經商之最佳拉攏手段,就與二哥說道:“那就爲那些金貴的,有勢力的老客戶專門打造一件信物,憑信物就可以最先拿到綵衣坊最新款的衣裳。”
二哥聽後兩眼放光,又想了一會才笑道:“我家妹子果然厲害,竟然能想出這樣的好法子,等正月裡天翔進京請安時,咱們再聚起來好生商議一下。”看二哥竟然一點即透,遂又與他說最好是打造幾個檔次的信物,這樣也不至於讓官商起紛爭,又可以利用平常人的攀比之心取利。
孃親看我們兄妹二人商量的熱火,乾脆讓紅英將早飯傳到房裡來吃。
飯後二哥出門去學堂,孃親才與我說起:“今年過年咱們全家都得進宮吃年夜飯,所以這幾日別的暫且放下,先去衛府跟着你兩位姐妹一起學習宮中禮儀吧,她們先前都是學了的,你得多用些心纔好。”我點頭應下,想到我竟然也可以進宮參觀了,有點興奮,不知道皇宮是個什麼樣子,最最關鍵是運氣好的話我還可以見到金朵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