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貴子在叫完之後,立刻想到當日世子的警告之語:“哪個敢給世子夫人惹丁點麻煩的話,就是天王老子來求情都沒用”的話來,捂着嘴巴東張西望一下,立馬白了臉色,邊上的小穀子緊咬着脣看面癱風無涯的反應。
知道自己做的過了,我也只好投給風無涯一個抱歉的眼神,讓他自己搞定眼前的女人。
風無涯打量一下直盯着自己不語的玄桑後,身子一側仰頭飲完敬酒,然後將酒杯一傾示意受了。
嬌滴滴的玄桑用她那微藍的眼眸看着面前從未對自己笑過的人兒,深深一鞠躬,又上前倒裡一杯酒對我道:“久聞世子夫人乃京中名閨,玄桑今日有幸得見實乃三生有幸,還請夫人飲下此杯。”
我本就不愛飲酒,更何況還是一個讓我吃醋上火的女人敬的酒,酸溜溜中早就忘記了風無涯可能的用意,只看着那杯酒離自己越來越近,不出聲不動手。
倒是風無涯從中截斷玄桑遞上的酒杯,挑眉道:“內人不喜飲酒,本世子代其承姑娘的情了。”說完又是仰頭飲完傾杯示意,還難能可貴的輕笑道:“姑娘從京中趕來不易,又舞了大半日,這就下去休息吧,接下來的日子希望還能看到你的精彩表演。”
桌前的人兒藍眼一眯,有留戀有不捨卻不得不行禮,起身從風無涯與風無痕的中間穿過,身上的異域香氣將個風無痕迷地閉目深嗅着,不願漏過一絲。
就在這時。腳尖踩住了黃色百花裙的裙襬,美人控制不住的當場投懷送抱,撲到風無痕的身上。
風無痕順勢摟抱住,軟玉在懷再也把持不住的緊抱着,看美人羞澀的低下頭去,用低道不能再低的音量輕語道“謝謝大公子”。
風無痕那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隨即單手挑起玄桑的下巴,輕佻的笑着伸手掀開面紗,立時愣在那裡。
早已見識過地雪白肌膚,在咫尺眼前看來更是賽過其它任何美玉的潤滑。藍寶石色的眼眸如藍天般純淨,挺立小巧的鼻子下那如櫻桃般大小的紅脣,讓人恨不得立時吞入腹中。
兩人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互相凝望着,知道的人看來兩人頗有一見鍾情的味道。不知道的人定然以爲兩人乃熱戀中的情人呢!
就在風無痕眼中只有玄桑,再無周圍其他人的存在時,面癱風無涯對着我邪惡地笑了起來,轉身上前揪住玄桑的頭一把扔出去,怒道:“順鑫王是讓你來伺候爺的,不是讓你來勾引其它主子的,給爺認清楚自己地本分!來人……給本世子將這個賤人拉下去關起來。在本世子沒想好要怎樣處置她之前,不許任何人探望與她。”
關復圖與莫璃光兩人應聲持刀上前,將玄桑左右架起,準備拖走。
衆人皆愕然。不明白現在唱的算是哪一齣,怎麼忽然間就將人給架起來了啊?
被左右架起的玄桑面紗又復遮面,露在外面的藍眸盛滿哀慼之色對風無涯哀求道:“世子開恩,世子開恩!”,一時柔弱的初春柳絮般化作軟軟一團。只想讓人抱起來好好疼上一疼。
看地個風無痕抓耳撓腮好不着急,直說:“四弟誤會,四弟誤會,看哥哥面子饒了美人吧。”直到二姨太金鳳凰一聲“無痕……”,才讓風無痕坐回位子,但卻不停的朝風無涯打眼色,那意思頗有饒了她什麼事好商量。
美人的哀求加上大哥風無痕的說情,卻絲毫打動不了風無涯,皺眉對關復圖陰沉道:“還愣着做什麼?想聽我說二遍嗎?”
再也沒有質疑。關復圖與莫璃光兩人沒有一絲猶豫的將玄桑拖了下去。
看着三人消失在遠處的昏暗中後,風無涯對上位的老太君與大姨丈拱手笑道:“孫兒讓祖母您受驚了,還請祖母責罰。”
老太君本在與大姨娘說着話,也不太瞭解事情的經過,只道是有那些不老實的狐狸精當場做出勾引主子地事來,就笑笑道:“乖孫處理的很好。我風府的好男兒本該以事業爲重。做到不爲美色所動,這纔不妄你身爲世子的身份。”說完不滿的向金鳳凰投去一記很厲的眼神。
稍後纔對安靜異常地衆人笑道:“讓各位見笑了。他們小孩子胡鬧着玩,大家不要介意,接着吃……”。
事情如投入湖中地石子,激起的漣漪再大也終歸會消停下來,更何況大家並沒有見到那女子地真實相貌,好感憑藉的全是想象,想象出來的東西都是虛幻無力的,所以宴席很快恢復和諧。
這個和諧自然不包括風無痕,因爲他的三魂七魄已經被偶然看到的玄桑勾走了一魂一魄,早就魂不守舍了。
你方唱罷我登場,連續幾組精彩表演讓所有賓客都大爲盡興,最後在一曲悠揚的“雪山春曉”的古箏曲中結束了一天的鬧騰。
更深露重,與風無涯兩人跟隨大姨丈夫婦將老太君送回房後,就直接回到我們自己的小窩,屋裡早已經燒好的熱炕將房間烘的暖洋洋,由秀蔓與小貴子伺候着脫去披風后,用燒洗澡水的理由打幾人下去後,轉身瞄着風無涯老實不客氣道:“招吧……”。
風無涯“撲哧”笑出聲,勾起手指一彈我額頭道:“這青州城除了祖母與孃親她們,也就你敢這麼與我說話,怕是再也找不出一個來了吧!”
捂着額頭翻白眼道:“少來給人家帶高帽,方纔擺明是讓人家吃醋的,現在稱心了?”
“呵呵……不真怎麼引魚上鉤?思兒方纔那一腳可真是夠狠心的!”說完蹺起自己地腳。雪白的靴子上印着一個大黑印子,一看就是重重踩下去的,,這個自然是我的傑作了。
點點頭得意道:“不錯,不錯,很有後現代主義風格!”
失望的收回自己大腳的風無涯將身子全部壓到我身上,問道:“什麼是後現代主義風格?”
呃,露餡了。
承受不了風無涯的重量,歪着身子笑道:“別想轉移話題,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稟祖父親之意奪金家之權。這事拖了這麼多年,現在開始行動而已。”--!奪金家之權,不是應該設計金遙光嗎?風無痕一個外孫,能涉及到金傢什麼核心利益?
聽了我的問話風無涯吃吃笑道:“金家老當家當年將家產一分兩份,給了金鳳凰一份,給了自己兒子一份,而金家那份現在在金遙光手上,金鳳凰那份差不多已經有一半在大哥手上了。不過金遙光手上的那份差不多已經全在你二哥與三哥地控制下了,金鳳凰手上的那份卻很難下手,因爲她與其他人不同。她現在基本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讓人無從下手,所以只好從大哥身上下手了,誰叫金鳳凰將大部分權限給了個那麼好色兒子呢”。咋舌啊咋舌。只知道金鳳凰的嫁妝夠多,沒想到是金家的一半家產,天啊……嫁個女兒還真是不容易。
不過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這裡怎麼又牽扯到二哥了?父親讓他安心回山州,什麼事都別管。但他怎麼又摻和到這裡面來了,有點生氣的對風無涯道:“怕叫你失望了,我看大哥雖然對那玄桑動了心,但也知道了你的目的,怎肯乖乖就範?更何況你剛纔對那玄桑一點憐香之意都無,大哥怕是更不上心了,男人不都好個爭字嗎?”
自信滿滿的風無涯繼續道:“你不瞭解大哥,就好像大哥不瞭解你一樣,他只知道我向來對女人有潔癖。怎會無緣無故對一個舞姬動心,在我提出四方之事後,所以直接放棄。但你吃醋的模樣還是讓他半信半疑,只當那玄桑在我眼裡真地與衆不同呢,所以纔會有後來那一幕,我若不動手。就不符合我的風格了。我動手就代表我在乎了,他就有爭的癮頭了。”
頭痛。男人真是不可理解的動物,爲了個女人值得嗎?在家裡守着老婆孩子過日子多滋潤,在女人眼裡再也沒有那種老公孩子熱炕頭地生活更讓人期待的了,爲什麼男人要去爭啊奪的,哎,再說我剛纔是真的吃醋了呀。
“就算你說的對,可你怎麼知道大哥肯拿你想要地東西來換一個舞姬?沒人會那麼傻的,而且二孃也不會允許他那樣做的。”
“會的,四方那條街以前是賺錢的地方,但在大哥接手後早就成空架子了,若不是金鳳凰不肯再給他別的產業,怕他早就將這個爛攤子甩手不要了。如今一個想要的,一個不想要的兩個東西擺在面前,尤其想要的還是在他最恨地人眼裡比較特別的東西,他怎會不入局?只可惜玄桑落入他手中怕是沒有出頭的日子了。”是啊,一個害自己失去世子身份的兄弟,在得到自以爲是特別的玄桑後,會將多少恨意撒到玄桑身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風無涯說的這些話只能讓我想起這句話來,於是有一種悲涼地氣氛圍繞着自己,爲之嘆息,也爲那絕色女子成爲爭權奪利地棋子而難受。
“思兒方纔說的什麼?”趴在我身上地風無涯不由起身直視着我問道。
低頭將整個事件思量幾遍,才擡起頭對一臉疑問地風無涯說道:“妾身有一良策,夫君要不要聽?”
五卷?終爲連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