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王維東的當頭棒喝之後,此時輕騎衛人數上的優勢終於體現了出來,三五人一組,對着鐵甲營的士兵猛烈圍攻,雖然內力上遠遠落在下乘,但勝在招式巧妙,氣勢勇猛,一個倒下,便有人立刻補上!屍體不斷堆疊在一起,這等前赴後繼的精神讓那些冷血的鐵甲營士兵都不得不動容!
雖然還是不斷有黑色身影倒下,但是比起之前來說,已經好了很多了,因爲,倒下的鐵甲營士兵,也漸漸多了起來……
草原聖山的笞天九鞭,果然不同凡響!最爲純正的馬上殺敵功夫,被無數先人前輩總結出來的超級殺招,此刻,終於顯現出來它的威力!哪怕只是一羣初學者!
唐善策雙手一展,如大鵬展翅般飛起,身子在半空飛行着,連連騰挪,沉默地揮舞着長劍,將一個個蒙羅士兵斬落馬下,卻幾次險而又險地被修爲高超的蒙羅人刺傷了身體!
天生神力的小乞丐簡凡早已棄馬,在地上揮舞着那重達三百多斤的守護骨棒,雖然騎兵對步兵是屠殺,但這一點在簡凡面前完全失去了作用,只見五彩光芒流轉,簡凡每一棒揮出,便有一個蒙羅士兵連人帶馬一起飛出,在空中翻滾吐血!
以巔峰武士之力越階羣挑初階武子,這就是天生神力!
尹飛也是口中狂喝,金刀狂舞,一道道瘋狂的金色波浪將他身周的蒙羅人卷在一起,不斷地有碎肉血塊飛濺出來。
…………
“七弟八弟,出來助我!”正在與呼耶呼和纏鬥的水榭,扭頭正好看到輕騎衛五百顆人頭飛起、血潑漫天的場景,頓時狀若瘋狂!
他不想與呼耶呼和纏鬥,甚至,根本就不想和他們交手。雖然對方曾經敗在自己手下,但這近半年的時間裡,此二人又有突破,已經不似之前那般被自己偶然頓悟、抓住空子輕易擊敗了!
話音一落,紅光一閃,兩個高大的古猿便出現在了戰圈之內!
“七弟八弟,纏住他們,等我回援!”水榭拋出一句之後,身體便化爲一道光影,反身衝出戰圈,向着大部隊疾馳而去!
對於自己士兵的大面積傷亡,水榭根本是無法忍受的!
而且時間緊迫,他們絕對不能被眼前這支鐵甲營的分兵拖住,若是等後續部隊趕來,後果定然不堪設想!
水榭雙目血紅,大吼一聲,笞天白金鞭再次炸響,鞭身上那塗抹的烏漆頓時被炸飛,露出了雪白無暇的長鞭鞭身,還有那數百個凌厲鋒刃!
笞天長鞭一出,戰場之上誰與爭鋒!
長鞭揮向哪裡,哪裡便有蒙羅人成片倒下,抑或是遠遠飛出!
水榭的身影化作了黑白相間的旋風,馳騁在這一片疆場上!
左手探出,猛然揮動,數枝玄晶長箭凝聚成形,帶着呼嘯凌烈的罡風,狠狠地插入幾個蒙羅士兵的身體之內!貫穿!
無人,無人可擋!
當然,鐵甲營之中也有高手,王維東此時正在被兩個武師境界的傢伙死死纏着絲毫不得脫身!
水榭見此,手掌連連揮動,數道火龍帶着熾熱的高溫,從背後衝向那蒙羅二人。
只是一瞬間,這兩個纏住了王維東的傢伙便已經化爲火人,慘呼不已!
王維東脫困而出,一聲大吼,再次策馬衝進蒙羅人最多的地方!長劍連連揮動,收割着蒙羅鐵甲營的生命!
誰說鐵甲營是戰無不勝的?今日,就讓他們嚐嚐全軍覆沒的滋味!馬死人亡!
戰場上的其他部分,依舊是數個輕騎衛圍攻一個蒙羅士兵,雖然他們在實力上差距很大,但是笞天九鞭這種馬上功夫極好地縮小了這一缺陷,蒙羅的鎧甲再厚,也扛不住這樣連番的攻擊,雖然已經損失了這麼多,但是,他們全無退意,眼中只有堅毅,還有那種一往無前的殺意!
呼耶呼和作爲這支分隊的最高統領,二人被武尊境界的袁七袁八纏住,絲毫分不開身!
許多輕騎衛的長矛折斷,長刀被砍捲了刃,卻不絲毫退縮,他們直接撲到蒙羅人的馬上,將對方撲倒在地,咬耳朵,卡脖子,或者,一起被別的戰馬踐踏!
何謂戰士?此戰過後,他們都已經是真正的戰士!身上那濃重的血腥氣息是永遠也洗刷不掉的!
…………
廝殺了半個時辰之後,整個戰場才逐漸歸於平靜,幾處小規模的廝殺還在進行着,只是,呼和呼耶已經策馬離去,水榭明白,他們絕對不是貪生怕死,只怕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水榭雙眸血紅,身上也是黑紅一片,被血水澆了個透。看到幾處還未結束的戰圈,便是雙手一揮,幾個大型的水瀑漩渦便憑空凝聚成形,捲起無盡血水。
那幾個依舊在頑強戰鬥的蒙羅士兵也早就到了強弩之末,死在他們手下的輕騎衛已不知有多少,長刀早已砍捲了刃,但是他們依然沒有投降的意味。
當白色漩渦突然襲來的時候,這些蒙羅士兵已經沒有了內力去抵抗,皆是毫無反抗地被吸入漩渦之中,捲上高空,而後狠狠摔下。
這一片草原,已經成了修羅場,屍山血海,無盡的血腥氣息隨風飄蕩,只是,這次地上躺着的,大多數是輕騎衛的士兵們。
在水榭、王維東、唐善策、尹飛等人超絕實力的帶領下,輕騎衛依舊犧牲了近兩千人,纔將這五百鐵甲營士兵永遠留在此地。
這,是輕騎衛組建以來最殘酷、最慘烈的一場戰鬥。
地面上的屍體,彷彿都在無聲地訴說着這場戰鬥的慘烈壯烈。
這一仗,水榭用幾乎全是新兵的輕騎衛,生生拼掉了五百蒙羅鐵甲營!完全打破了鐵甲營不可戰勝的神話!
水榭幾人的身子幾乎要散了架,在精氣神一直高度緊繃了半個多時辰之後,終於到了一個疲憊的臨界點,躺在滿是屍體血水的地上,雙目無神地望着天,動也不想再動。
“大哥,蒙羅人還會來麼?”尹飛躺在水榭身旁氣喘吁吁地道:“我們身後不是還有鐵甲營追兵麼?”
“這次折損了這麼多兵力,他們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再來了。”水榭有氣無力地道:“呼耶和呼和兩兄弟估計是回去通報此事了,不過,我們輕騎衛這次可是……”
水榭環顧了四周,再也無法安然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