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排山倒海的歡呼聲,水榭神情微微一怔,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高調造成了這般結果。
搖了搖頭,水榭心中苦笑:“這樣高調的場面,自己還真是不習慣哪。”
在滾滾散散的呼喊聲中,水榭慢慢走下擂臺,臉上帶着淡淡笑容,顯得很是雲淡風輕,優雅從容。
無數眼光灼熱的望着水榭,衆人自發地讓開一條道路讓水榭離去,這是對於強者應有的尊敬。
能夠一拳砸飛位列京城三公子之一的易雲峰,這樣的年輕高手絕對值得任何勢力拉攏了。
“嘿嘿,今天真是痛快啊!比我自己出手還痛快!”王維東興奮地搓着手,忽然又略帶惋惜地道:“如果讓我出手,肯定再把這個易雲峰變成太監。”
水榭對於王維東的流氓早已習以爲常,乾脆當做什麼都沒聽見,直接將其無視了。
“哎,你看看後面。”王維東用胳膊肘杵了杵水榭,眼神瞟着後面說道。
水榭再次苦笑一下,他不用回頭也知道,自己的身後還跟着那些觀看比武的人羣,浩浩蕩蕩的跟着自己向陶然居行去。
“這些傢伙,到底想怎樣……”水榭摸了摸鼻子,腹誹道。
“你可是一戰成名了,看到你把易雲峰砸飛的那一下,我可真是解氣啊!叫那傢伙目中無人,我呸!”王維東狠狠啐了一口,還意猶未盡地回憶道:“這絕對是轟動天京城的大事件了!恐怕明天街頭巷尾就全都認識你了!”
水榭撇了撇嘴,“他們認識我的同時,也絕對不會忘了你的。”
王維東撓了撓頭,嘿嘿一笑,不再言語。
小廝依然跟在身後,滿臉喜慶,那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可以放回肚子裡了,倘若眼前兩個貴客出了什麼事情,自己可是無法向太子爺交代的。
“哎哎哎,讓一下讓一下,那啥,等等我!”那個小乞丐在人羣中三擠兩擠,終於蹭到了水榭的身邊。
“我說你好厲害啊!”小乞丐兩眼放光的對着水榭說道。
水榭淡淡一笑,對於這樣的稱讚,他今天已經聽到太多次了,以至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過他對於這個小乞丐倒是很有好感,畢竟他在臺下的議論之聲可是全部傳入水榭的耳中。
水榭看着這個小乞丐,身材瘦小,也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雖然滿臉髒兮兮,但仔細一看,卻長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眼神更是十分清澈。
王維東賊兮兮地湊過來問道:“小弟弟,你想幹嘛啊?莫非是看上這位哥哥了?”
“我想拜你們爲師,讓你們教我武功。”小乞丐望着水榭,堅定地說道。
這下輪到水榭和王維東面面相覷了,自己只不過在京城小露一手而已,這個小乞丐竟然還要拜自己爲師,真是令人發笑。
不過話說回來,憑藉水榭和王維東的實力,確實有資格收個徒弟了。
……
陶然居內,賓客滿座,衆人都在高聲談論着剛纔水榭一拳將易雲峰砸飛的事情,說的興高采烈,眉飛色舞。
雅間內,水榭和王維東正緊緊盯着對面的小乞丐,眼光中全是滿滿的吃驚之色。
“我說小傢伙,”王維東嚥了口吐沫,咬了咬牙說道:“你已經吃掉了兩隻烤雞,二斤牛肉,還有一隻豬肘子,還沒吃飽嗎?難道你是餓死鬼託生的,不怕撐死?”
小乞丐正抱着一隻豬肘子在啃,滿臉油光,嘴裡塞得全是肉,不清不楚地答道:“今天還沒討到東西吃,有點餓。”
王維東撇了撇嘴:“切,就是幾天不吃飯,也不會餓成這德行吧!”
小乞丐有些不好意思,放下肘子,訕訕地答道:“我從小飯量就很大,而且吃不胖。”
水榭沒有發話,默默地看着小乞丐的吃相,心中忽然一陣疼痛,天下究竟還有多少這樣受苦受難的黎民百姓,究竟還有多少食不果腹的鄉里鄉親?
社稷安撫黎民心,長驅鬼魅不休戰。神算子說的果然沒錯,自己的終點還很遙遠。
“哎,我說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簡凡,簡單的簡,平凡的凡,今年十二。”小乞丐又開始專注地啃着豬肘子,三下五除二,一個碩大的肘子便已經只剩一根精光的骨頭。
“你爲什麼要學武功?”水榭問道。
聽到此話,小乞丐簡凡放下肘子,用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滿是油光的嘴,道:“爲了提高實力好揍別人。”
“嘿嘿,這的確是個好理由。”王維東嘿嘿笑道,彷彿想起來什麼事情,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真的嗎?你確定是爲了這個理由你纔要學武功?”水榭目不轉睛地盯着簡凡,眼光銳利,好像要看透簡凡的內心一樣。
簡凡被水榭盯的一個激靈,眼神一陣飄忽,咬了咬牙,才緩緩道:“爲了報仇。”
“告訴我,你的仇人是誰?”水榭繼續追問道。
“我不知道。”簡凡緊握着拳頭,臉上現出一絲痛苦之色:“那時我還小,甚至不知道誰殺了我全家,只記得領頭的是一個獨臂的傢伙。”
“在兒時的記憶裡,我的家境也算不錯了,整個大家族裡有上百口人。”簡凡的臉龐因爲激動而隱隱發紅,拳頭握得咯咯響:“只是突然有一天,一個獨臂的傢伙率領幾十個蒙面人將我家上上下下殺個精光,母親將我藏在牀底,這樣才得以逃過一劫,之後,我便開始流浪天下,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過了好幾年,才走到天京。”
小乞丐簡凡雖然眼眸微微發紅,但依然透出一種一往無前的氣質,狠狠地道:“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報仇。我一定要親手殺死那個屠戮我全家的傢伙!”
顯然,往事越是回憶就越發清晰,也越是讓人痛苦。可是,有些往事是人這一輩子也無法忘懷的。
聽着小乞丐的回憶,水榭微微頷首,此時的他已經從簡凡的眼神中相信了其所說的話、
沉吟了一會兒,水榭問道:“簡凡,你可記得你的家鄉在哪裡?”
“我家在東北方的安州寧安郡。”
“安州寧安郡?那裡可是緊挨着白厥國!”王維東一聲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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