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蚓螈

(更新稍晚了一點,請見諒~~)

經此一事,我對趙夕和小布谷的看法又有所不同,心裡再也不敢小瞧了小布谷,別看她平時貪吃愛睡,對付起這種陰邪之物來比我有用,總能在關鍵時刻一顯身手。

我們走了一段路後終於走出了大型亂葬坑,來到一處狹小過道間隙處,這道間隙是由洞頂上方岩石下沉地表岩石上拱而形成,彼此之間形成了微小的間隙。就像是兩條山脈,一條在上,一條在下,彼此蜿蜒的山峰脈絡間隔出了空隙。

間隙小的地方小到只有一條縫,大的地方也只有不到兩米,空隙岩石上溼漉漉的,都是從岩石裡滲出的山泉,滴落在地上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坑,滴水聲也不絕於耳。這些水坑有大有小,我和趙夕也不敢隨意亂踩亂走,只能手扒着岩石腳下試探着水坑的深淺,萬一哪個水坑不是坑而是井,一腳踩進去可就見不着人了。

我們透過間隙照射到對面,發現那邊似乎還有更大的空間,趙夕就想從這條間隙走到間隙大的地方鑽過去,到另一邊看看。

我心裡還在回想剛剛鼠王和妖貓的事,心裡還是餘驚未消。走近山體間隙,觸碰到巖壁,巖壁上掛的水珠就像下雨一樣,霹靂吧啦的往下掉。我外套剛剛拿來燒掉驅鼠了,沒有了防水的外套,我內衣沒一會兒溼透了一大片,好在我帶了一頂遮陽帽戴在身上拿出戴在頭上,免得變成落湯雞。

山上的泉水本就冰冷,何況是從山體內部岩石中滲出的水,那更是寒冷刺骨。這沒走多遠,我就開始縮起身子打哆嗦。趙夕看我在前面縮脖子發抖就問我是不是冷。我硬頂着頭皮咬着牙搖頭說不冷,總不能讓趙夕把她的衣服脫下來給我穿吧,那也太不爺們了。

忽然,我就感覺一隻軟軟的東西從岩石上掉在了我的肩膀上,黏黏糊糊冰涼冰涼的,我扭頭一看,只見一條又長又粗通體黑色的蚯蚓趴在我肩頭蠕動,我不禁嚇了一跳,一手扒掉了蚯蚓。我從沒見過這麼大的蚯蚓,但也沒覺得什麼,一條蚯蚓還不至於嚇到我。

但很快又有一條掉了下來,直接掛在了我帽檐邊上,懸空的大蚯蚓就在我眼前扭動着身子想往我鼻樑上爬,我看着都覺得噁心,連忙摘掉了遮陽帽甩掉帽子上的大蚯蚓。

“怎麼這麼多大蚯蚓?”我嘴裡說着,擡頭用手電去看頭頂上的巖壁,只見頭上的巖壁上爬滿了這種大蚯蚓,其中有不少更大的傢伙貼在巖壁上,此時又掉下來一條,驚的我連忙躲閃。

身後的趙夕卻見怪不怪,“這不是蚯蚓,是蚓螈。”

“蚓螈?什麼鬼?”我從沒聽說過什麼這種東西,當下一陣好奇。

趙夕舉手就在頭頂的巖壁上抓下一條在手上說,“蚓螈也叫‘裸盲蛇’,是一種形似蚯蚓的兩棲動物。日間棲息在土壤中,在夜間纔出來覓食。大型蚓螈,多以無脊椎動物爲食,偶爾也會捕食小型動物,不會咬人的。”

趙夕說完又把手中的蚓螈放回了巖壁上,“但如此之多的蚓螈卻是奇怪...”

趙夕話音未落,我身前腳下的水坑裡突然蹦出一隻龐然大物,我下意識的雙手護住胸口往後一退差點把身後的趙夕給撞翻。水坑裡的龐然大物竟是一隻滿身疙瘩的蟾蜍,這隻蟾蜍足有五斤重,個頭大的驚人。它跳出水坑的同時伸出了長長的舌頭,舌尖直奔巖壁,巖壁上爬滿了蚓螈,它這一舔,便舔了數條蚓螈捲入巨口之中。

我和趙夕皆是驚的貼緊了巖壁,以爲它落地的下一秒就是要用那粗大的舌頭來卷食我們,不想它粗壯的兩支後腿跟腱上竟繫了兩條最大的鐵鏈,蟾蜍後腿還沒完全離開水坑,鐵鏈就被扯直了,它也捲了滿滿一口落回了水坑,濺出了一陣大水花。

蟾蜍吞食巖壁上的蚓螈被後腿跟腱上系的鐵鏈拉回水坑這一系列景象在一瞬間就結束,我和趙夕根本都來不及反應,就像青蛙吞食空中的蚊子一樣迅速。

我和趙夕還沒緩過神來,只見身後身前的所有大水坑裡都爭先恐後的跳出無數的大蟾蜍,這些大蟾蜍都像頭一隻蟾蜍一樣,跳出大水坑水面用舌頭舔食巖壁上的蚓螈,之後又被後腿的鐵鏈拉回大水坑。

整個山洞間隙裡頓時炸成了一片,無數的水坑都濺起了水花,形成了一片臨時雨,場面甚是壯觀!

“我靠!”我驚訝的不知說些什麼。

驚魂未定,身下山體一陣輕微震動,我還以爲是地震了,連忙拉着趙夕貼着巖壁站穩。心想要是這個時候發生地震山崩,那我和趙夕鐵定要被活埋在這山體中了。這山體內本就是空心的,哪裡能經受的處地震的考驗。

但山體內部只是輕微的震動了幾分鐘,之後又恢復了平靜。

“怎麼回事?是地震嗎?”趙夕問我。

“不知道,我覺得這裡面不能久待,我們還是快點結束早點出去吧。”

“這些蟾蜍怎麼一個個都被鐵鏈鎖在了水坑裡啊?”趙夕此時想起剛剛的一幕,心裡一直好奇這件事。

“那要不是有那粗鐵鏈綁着它們,我們怕是也要被它們吞食進肚了。”我暗自慶幸自己命大,若是這些大蟾蜍能自由活動,如此數量的蟾蜍,就算小布谷有通天的本事也難從這衆蟾蜍舌頭下救得我們脫身。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它們爲什麼會被鎖住,這鐵鏈的下面又是什麼?”

聽着趙夕說的意思是指這些蟾蜍之所以會被鐵鏈鎖住,是出於一種目的,鐵鏈下面或許藏着很重要的東西。但此時我也不想細想,更怕趙夕會對鐵鏈下的東西敢興趣,萬一她犯犟的要進水坑看看,那情形我不敢想象。

我連忙說,“也不知剛剛是不是地震,我們快抓緊時間,找到個大一點的地方鑽到另一邊看看吧。”

趙夕被我扯開了話題,也不再深究蟾蜍的事,點點頭用手電光照向前面不遠處的地方說,“我看那裡剛好就能鑽過去。”

我手電也跟着照了過去,幾步遠的間隙處就有一個稍大的空間,大小剛好可以鑽入。我們便鑽了過去。翻到了這邊,查看四周是一個偌大的空間,這邊的感覺與那邊的完全不同,這邊的的山岩很乾燥,表面長了一些甘草稍微溼潤的地方也只是長了些苔蘚。

這邊的腳下也很平整,一看就是被人工修平的,我手電照向前方,發現前面不遠處的黑暗裡有大石塊砌成的牆體,提着的心頓時也落了地。

“看來,我們找到了!”

趙夕也看到了那牆體,臉色露出了漸漸的笑容,“這一路的驚險總算沒白受。”

看到了牆體就說明有建築,如此隱蔽的建築,鐵定是趙夕祖先分支遺蹟。雖然目的地近在遲尺,但我們依然不敢放鬆懈怠,向牆體靠近仍是小心翼翼。

我們每走一步,那黑暗中若隱若現的牆體似乎也在跟着後腿一步。起初我以爲是自己太興奮,看花了眼,但我們連走了幾步都是如此才知不是幻覺,而是那面牆體是真的在後退!

“趙夕,那牆面怎麼在後退?我們走一步,它就後移一步?”

趙夕也是一頭霧水,“我也正要問你,難道那牆體是虛幻的光陰,是蜃樓嗎?”

我一時也摸不出頭緒,使命揉揉眼睛再去看那牆體,那牆體始終與我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始終在光明與黑暗的交接處若隱若現,又覺得是真實的,又覺得是虛幻的,讓所見之人難以判定真相。

看久了心裡就極想加快腳步追上去看個明白,但我深知這種時候定不能亂了心神,如今的我也算有了經驗,面對此時的詭異處境到變得十分冷靜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