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地獄之門

幾個人臉上都不自覺的露出了絕望的表情,似乎只有我冥頑不靈,不願相信眼前的真實,內心總有一個聲音在吶喊,這不是真的。或許是我不願意接受現實,不願就此屈服。

“不行,無論如何我都要親自去試一試!”我說道。

老者還是陰冷的笑着說,“執着的少年啊。”

我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有出去的路或通道,我才意識到這完全是一個密封的空間。

“這…這…是密封的空間嗎?”我沿着冰冷的牆壁走了一圈,確實沒有出口。

老者沒有回話,只是在他身前的平臺上擺弄了一下,一面冰冷的牆壁逐漸變成一個可以走出去的門,我心中一喜,招手叫大家快走。

走的時候,老者又冷冷的說了一句話,就算走的出這裡也始終走不出人世循環。

這句話細品一下很有內涵,他的意思是說這裡其實是有出口的,只是他覺得走出了這裡的密室又會進入新的密室。

人類的世界就好比是新的空間密室,一個一切物質都在循環往復的機體,一個你無法逃離的設定。

我並沒有想那麼多,帶着大家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個似真似幻的石壁密室。

一離開密室便是一排蜿蜒向下的石階,一看到石階,我腳下就開始發軟。

“不會吧!又是石階?”小雅幾乎就快崩潰了。

趙夕、超哥幾個人也是看着階梯發呆,始終不敢邁開腿走下一級階梯。

我卻發現這階梯盡頭是可以看到建築的,也就是我之前進來的古樓,忙說道:“你們看,有出口,這不是之前的循環階梯。”

大家放眼看去發現果然如我所說,一個個猶如看到了重生的法門立即邁開腳步往下奔去。我們很快就順着石階回到了樓宇內,之後又出了樓宇門庭看到了之前休息過的花園庭院。

大家如釋重負,超哥立馬就建議大家離開這個空中花園,我們也沒有再反對,原住民是有形有實的危險,而我們剛剛遇到的一切是一種無法界定的危險與恐懼。

之後我們在小強的帶領下走出了叢林回到了人類文明世界,死亡叢林的探秘算是告一段落了。

回到研究基地時,我們得知,基地已經在我們探索死亡叢林時派出了另一批隊伍去往地獄之門探索,那裡也是極有可能存有隕石的地方。那批隊伍已經與基地失去了聯繫,帶隊的是我們的老朋友,國際探險家傑克。 其中有一名隊員也是我們的老朋友,那就是阿濤。

原來在我們離開後,傑克在極短時間內恢復了,基地爲了節約時間,便組建了前線探索第二分隊。據我們所知,阿濤在鄱陽湖遺蹟中被隊伍捨棄,當時都以爲他必死無疑,超哥沒有救出他,我也無法帶出他,沒想到他竟然活着出來了,還出人意料的加入了探索聯盟與傑克組成了第二分隊。

在基地安排的療養醫院裡大家休整了一個禮拜,新的任務很快下達了,我們也早已預料到了,那就是去地獄之門找到第二分隊,並探索那裡。

… …

越野車外一馬平川的行駛在荒原上,車頭兩束車燈光筆直的照亮着前方隨着車頭的擺動左右搖晃,在一片漆黑的夜晚顯得格外醒目。

忽的,平坦的大地上顯現出一個巨大的火坑,車裡的我很快就被這黑夜中的紅色所吸引,它就像大地上的一塊正在流着血液的傷疤。隨着車的不斷靠近,我也逐漸感受到那一股熱氣浪的擁抱。

“各位,地獄之門到了!”超哥亮了個嗓子,把還在打瞌睡的小雅給驚醒了。

大家都振奮了一下精神準備行動去。

“這一次是真正的冒險,地獄之門是一個直徑近一百米的火坑,裡面充滿了可燃氣體,我們必須穿上防火服帶上氧氣瓶才能接近探索。”超哥繼續亮着嗓子喊道,這架勢就像一個軍隊在戰場上出發前隊長的訓言一般,氣勢如虹,視死如歸。

我們都利索的穿戴好了裝備,開始向地獄之門進發。

走到火坑邊緣時,我已經被裡面的火光耀的爭不開眼,雖然在防火服內,我依然能感受到高溫熱浪,連氣壓都很不正常,因爲胸口起伏感覺到很困難。

“超哥,我們必須想別的辦法深入,不能直接從火坑裡進入。”我對着防火服裡設置的對講機耳麥吃力的說道。

“是啊,看來基地對這裡的情況一無所知,我們必須制定別的方案,所有人先撤退到安全區域商量對策。”超哥說完對着所有人招了一下手,大家便有序的離開了火坑的邊緣,回到了越野車隊停留的安全區域。

應急救援部隊已經在車隊的另外一片空地上安扎了營帳,我們幾個走進營帳,在救援人員的幫助下卸下了裝備,幾人在營帳裡圍着一張長方形軍事桌坐着,一人一杯特製飲料,這飲料可以在極短時間內補充人體所需。

“大家有沒有好的辦法?”超哥看大家都喝完了半杯飲料後纔開口問道。

“我看過防火服內的溫度計,外圍溫度都已經有幾百攝氏度了,中心溫度估計會達到千位數,就算穿着防火服,在裡面待久了,我們還是會被烤乾的。”趙夕冷靜的分析着。

“能想辦法讓裡面的火熄滅嗎?”小雅異想天開的問道。

“哈哈,這是我們無法做到的。”小強忍不住笑着回答。

“那我們能不能在火坑的外圍區域打一條地下隧道進去?”我說道。

大家都沉默了一會兒。

“這似乎可行,但工程量浩大不切實際。”超哥說道。

“地獄之門的形成就是地質學家進行鑽探時,鑽探設置下的泥土坍塌形成了現在這樣一個大坑,坑裡不斷向外排出天然氣,爲了防止毒氣大範圍泄漏,他們便決定用火燃燒,以爲這樣可以把從地底噴出的可燃氣體燒盡,想不到的是一燒就是數年。照此看,這片區域的地質很鬆軟,地表之下可能有很多氣囊空間,我們可以在附近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挖掘,應該會事半功倍。”趙夕分析的頭頭是道。

我們聽完也是暗自佩服,我們幾個人之中趙夕的思維似乎永遠是最快的。

之後衆人又商議了一會兒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最後只能採取趙夕的方法。好在有後院隊伍,勘探地質挖掘地洞這樣的事情不用我們親自上陣。我們幾個也趁着這個空隙躲進帳篷裡休息,現在是一有空就閉眼睡覺,因爲你完全不知道後面會經歷怎樣的事,養足精神是很重要的基本。

我鑽進了睡袋卻一直都睡不着,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隱約覺得這一次探索行動會出危險,雖然每次出發前我都有不好的感覺,但這次尤爲強烈。輾轉反側睡不着便穿衣起來了,走出帳篷,遠處的機器轟鳴聲不絕於耳,那是救援隊在挖掘。深夜裡寒風吹的我忍不住瑟瑟發抖,想在外面溜一圈的念頭立馬沒了,正想回去繼續睡覺,卻看到左前方的高坡上站着一個人,看身影,我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趙夕。

原來睡不着覺的不止我一個。

我進帳篷拿了件外套走了過去。

“誰?”趙夕聽到了我的靠近,她似乎在沉思什麼,被我的靠近給打斷了,她表現的十分機警。

“我啊...”我學着大話西遊裡至尊寶迴應白晶晶的聲調回應道,緊接着又說,“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爲只有我睡不着,想不到晶晶姑娘你也睡不着啊...不對,是夕夕姑娘。”

趙夕微微一笑,這一笑在淺色月光下徹底征服了我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