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閣的後院,是一片江南園林的佈置,小橋流水,九曲十八彎,一棟棟精緻的三層樓閣,坐落在這片山水間。
此時,一道夾雜着內力的怒吼聲不斷迴盪着,震的湖面是波光粼粼。
其中一棟樓閣內,一身着白月長袍的男子正在整理的衣服。
他身後的房間地上,一件件衣物灑落一地,深處的臥榻之上,隱約可見有一朦朧身影側躺着。
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男子動作微微一頓,跟着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回頭道:“你的那個愛慕者又來了,要不要出去見見?”
層層紗簾深處,傳來一道女子慵懶的聲音。
“我累了,你去打發他走吧。”
男子似乎很滿意女子的回答,輕笑了聲後說道:“也好,不過這次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你高興便好。”
“我就喜歡你這種冷血無情的女人,乖乖等我,我馬上回來。”男子哈哈笑了笑,隨即身影一晃,人已經消失在房間之中。
月光下,一道白色的人影在湖面上輕輕一點,而後整個人往前飄出十丈遠,飄然若仙般落在青石鋪就的小徑上。
大堂內,黑衣持刀男子面含煞氣,沒有人敢近身阻攔。
就在這時,一聲笑聲從前面的大屏風後傳來,緊跟着一道白色的人影緩緩從那裡走了出來。
啪~打開摺扇,南宮月淡淡笑着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
“李兄,數月未見,別來無恙啊。”
三樓走廊上,丁逸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個白衣男子。
“這人就是南宮月?”他問道。
邊上,琴音微微頷首,口中道:“南宮公子是店裡的常客,他跟麗秀大家的關係極好。”
“哦~那這人呢?”丁逸一指那黑衣持刀男子。
那南宮月是個土著,就跟萬花閣裡的姑娘們一樣,琴音能認得他,也是正常,就是不知道她是否也認得這黑衣持刀男子,從剛剛那南宮月跟那所謂的麗秀大家間的交談,這黑衣持刀男子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萬花閣了。
“他叫李修垣,以前也經常來店裡,不過從數月前那次事情之後,他就再沒來過了。”琴音還真認識這黑衣持刀男子。
“事情,什麼事情?”丁逸問道。
琴音沉吟了片刻,旁邊幾個姑娘都在給她使眼色,可琴音似乎沒看見般。
“起因是因爲麗秀大家。”琴音看着下面那李修垣,“數月前麗秀大家首次掛牌,無數富商貴胄紛紛前來,以求能夠一親芳澤,不過他們最後都沒能爭過這位李公子。”
“看樣子他很有錢。”丁逸笑道。
誰知琴音卻是搖搖頭,說道:“不,他只出了五千兩外加一顆人頭。”
邊上幾個姑娘臉色有些發白,顯然那天的事情她們也是知道的。
五千兩,外加一顆人頭?
丁逸先是一愣,跟着心中瞭然。
顯然,這李修垣本想以五千兩來買下那麗秀大家的一晚,可是他低估了麗秀大家對那些富商貴胄的吸引力,區區五千兩顯然遠遠不夠。
而他恰好又是個江湖人,還是個外來者。
打心底裡,他就看不起這些土著。
火氣一上來,便是直接一刀宰了一個叫的最兇的,一下子便是震懾住了其他人。
“那後來呢?”丁逸好奇問,“他又是如何跟着南宮月結仇的?”
“南宮公子是麗秀大家的好友,麗秀大家在掛牌之前,他便經常過來找麗秀大家喝茶談心,當晚他因有事來的有些晚了,這位李公子那時已經進了麗秀大家的閨閣,南宮公子聽聞此事後便當場暴怒,之後兩人便發生了些衝突,具體的奴家也不知曉,自知最後這位李公子走了,南宮公子留了下來。”
“一怒爲紅顏。”丁逸笑道。
琴音也是輕輕頷首。
兩人說話的這會兒工夫,下面的南宮月和李修垣二人已經吵了起來。
準確的說,一直都是李修垣在怒目而視,那南宮月卻是從始至終一副雲淡風輕的摸樣,顯然從未將這李修垣放在眼裡過。
丁逸是不知道數月前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今晚的事情,恐怕不能如這南宮月所料的那般簡單解決了。
南宮月是這武俠世界的土著,他根本不知道那些外來者的進步速度有多麼可怕。
再加上這李修垣因爲數月前那件事情,幾個月的時間來一直都在發憤圖強,實力比之數月前進步了太多太多,如果南宮月還是以老眼光來看人的話,今晚他恐怕要倒黴了。
“當日你給我恥辱,今日我便要百倍奉還!”
李修垣怒喝一聲,右手瞬間是拔出腰間長刀,一道血色光芒閃過,伴隨着瀰漫開來的濃濃血腥味,瞬間便是籠罩了南宮月周身上下。
“雄霸天下!”
紅着眼,李修垣整個人彷彿入魔一般,恐怖的煞氣,尋常人見了怕是會瞬間嚇破了膽。
“你竟然修煉這魔刀!”南宮月臉色驚變,不復剛剛的鎮定摸樣,他飛身後退,想要避開李修垣這一刀的鋒芒,只是他卻低估了雄霸天下的可怕,萬不得已之下,周身瞬間是爆發出一陣強勁的內力,雙臂一揮,一道綠色的螺旋氣勁瞬間是擋在了李修垣這一刀之前。
轟隆~~~
地面裂開,無數的木屑紛飛着,強大的力量直接是撕裂了地面,在地上犁出了一道數丈長,直達大堂深處的刀痕。
周圍,桌椅粉碎,滿地都是碎木塊灑落。
剛剛還在樓上看着熱鬧的人們,早就是被嚇得趴在了地上,一個個面色煞白,好像隨時可能被嚇得昏死過去一樣。
三樓走廊上,那些姑娘早就被嚇得逃進了房間裡。
丁逸雙眼含着笑,看了眼站在他身旁並未逃離的琴音。
“你不害怕?”他問道。
琴音搖搖頭,臉色亦是有些發白的樣子,說道:“不,我怕,但公子你會保護我。”
“哦~你就這麼肯定?”丁逸笑着說,“也許在危機關頭,我會把你丟出去,用來保護我自己的周全。”
“你不會的。”琴音擡頭看着他,有些發白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平淡道:“我從八歲被賣到萬花閣,能夠走到今天,不是因爲我有多麼聰明,本事有多大,而是我能看清每一個客人的喜好,知道對什麼樣的客人該如何的應對。”
“我雖不知道公子你是什麼人,但我卻知道,公子你並未將下面的二人放在眼裡,他們的打鬥,在你眼中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可笑,所以公子你定然不會拋下我,因爲根本沒這個必要。”
“況且......”琴音頓了頓,看着丁逸的雙眼道:“公子你也需要人陪伴。”
丁逸笑了,他伸手輕輕捏着琴音的下巴,望着她的雙眼道:“你這女人倒是有趣,不過聰明的女人,可不會說的這麼直白,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可沒什麼好處。”
“所以我並不是個聰明的女人。”琴音沒有掙扎,只是這麼淡淡的看着他,說道。
丁逸望着她,片刻後纔是鬆開了手,笑道:“好,聰明的女人我見的多了,不過有時候笨一點的女人反而更加討喜。”
琴音沒有再說什麼,她只是定定的看着下方的打鬥,眼神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真是個有趣的女人。”丁逸瞥了她一眼,心想道。
有些東西她隱藏的很好,但是這又如何能瞞得過丁逸的眼睛。
不過他沒有點破,有些事情自己心裡知道就行了,沒必要直接揭露出來。
一樓大堂,南宮月和李修垣二人打的難分難捨。
兩人的實力其實差不多,甚至於這李修垣的實力其實還要稍稍弱一些。
只是修煉了魔刀的李修垣,打起來完全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勢,這讓根本不願跟對方以傷換傷的南宮月,一下子便是陷入了被動之中。
撕拉~
刀鋒劃過,一陣刺痛感襲來。
南宮月皺着眉頭以手中的精鋼鐵扇擋住了李修垣的長刀,同時身體藉着這股力道飛身後退出一段距離。
他低頭一看,自己的前襟位置,衣服已經被劃破,裡面一道淺淺的傷口,正滲出一顆顆血珠來。
李修垣紅着眼,這門魔刀他顯然還未徹底的掌握,打到現在,連他自己都快控制不住魔刀的戾氣,握刀的右手都在微微的發抖。
吟~!
一聲刀鳴,長刀晃動着,彷彿要掙脫出李修垣的掌控般。
見到這一幕,南宮月臉色一喜。
“李修垣,你修煉魔刀未成,今天卻勉強施展出來,如今你已魔氣入腦,就算你今天不死,將來也只會是一具被魔刀控制的行屍走肉罷了!”
“閉嘴!!!”李修垣猛地擡起頭,他眼角青筋暴起,雙眼通紅的近乎放出光芒來,可怕的摸樣活脫脫一地獄惡鬼。
“哼~!”南宮月不屑地冷哼道:“事實如此,這便是修煉魔刀的下場,若是你現在棄刀不用,還爲時不晚,再執迷不悟,就真的要萬劫不復了。”
“我說了,你給我閉嘴!!!”李修垣怒吼,“像你這種土著,你懂個屁,區區魔刀而已,看我如何將它降服!”
南宮月皺眉,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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