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眼睛直視遊夕,神情冷漠。他身上的灰黑色衣物破了幾個口,像是被銳器劃破,然而身上卻沒有一點傷口。
看到青年,遊夕心中一寒。
擲彈手喊道:“你是什麼人?襲擊要塞的同夥嗎?”
青年沒有迴應,只是沉默着俯視遊夕。
這個沉默寡言的高傲青年一直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在這個遊戲的關鍵節點,看到青年出現,遊夕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不過,遊夕身邊可是有數個精英士兵和擲彈手,就算青年很強,這些士兵應該也能爲他爭取到足夠的逃跑時間吧?
想到這裡,遊夕略微安下心,他正打算與青年對話,拖一拖時間,卻看見青年直接縱身一躍,竟從屋頂直接跳入了人羣中!
“赤手空拳闖敵陣,他是在找死嗎?”
遊夕雖詫異,還是謹慎地後退了數步。
距離青年最近的是一個精英士兵,精英士兵的的實力遠高於普通士兵,遊夕可不敢單獨找精英士兵的麻煩,在與黃泉一同獵殺士兵時也是以普通士兵與槍手爲目標。
那精英士兵一刀砍向青年,力道速度和角度都無可挑剔,面對這一刀,青年不退反進,飛躍而起,一腳橫踢而出,同時,青年以極低聲音喃喃道:“虛刀流.梅。”
這一踢速度實在太快,那精英士兵被這一下踢得倒飛出去,撞到兩個士兵後滾到了遊夕腳邊。遊夕一看,發現那精英士兵竟已經七竅流血而死!
戰鬥還在繼續,被踢飛的精英士兵爲青年撞開了一些空間。青年剛落地,又一精英士兵便一刀刺來,青年橫移躲閃。這一刀刺了個空,短暫停在了青年背後。
“虛刀流.菊。”
只見青年躲開後也不發動攻擊,而是趁着刀刺空的一瞬間,將雙臂將刀身夾在自己背後與手肘之間,猛地發力,那軍刀竟被青年硬生生折斷!
“虛刀流.薔薇。”
武器被毀,那精英士兵震驚不已,正欲後退卻晚了一步,被青年一記前踢正中胸口,頓時吐着血倒飛出去。
第二個精英士兵的屍體尚未落地,青年便衝到了最後一個精英士兵前,一手如劍般刺出。
“虛刀流.蒲公英。”
青年的手,直接刺穿了那精英士兵的胸口,從他背後穿出!不到3秒時間,青年便赤手空拳,連殺三個精英士兵!
將手從哪精英士兵的胸前拔出,青年看向剩餘的幾個普通士兵,那幾個士兵驚懼不已,非但不敢上前,反倒是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遊夕驚駭道:“這是什麼武術?”
青年淡淡說道:“不是武術,是刀法。”
“不用刀的刀法?”
“因爲我自身既是刀,所以也不再需要使用刀。這就是我的刀法,虛刀流。或者用世界遊戲的概念來說,這就是我的技能。”
“技能?”對於技能,身爲新人的遊夕毫無概念,不過幾乎所有遊戲都離不開技能,技能通常也是遊戲人物變強的關鍵因素。這個青年,已經擁有了技能了嗎?
兩人沒能繼續對話下去,被驚呆的擲彈手回過神來,隨手一拳揍倒一個士兵,怒道:“一羣飯桶!”
說罷,擲彈手便手持大斧,衝向青年。他很清楚,就算使用炸撣,在這種寬敞的地方也會被輕易躲開,乾脆直接斧頭招呼。
擲彈手勢大力沉,數次揮出戰斧,青年腳步騰挪,接連躲閃。這擲彈手的力量與氣勢十分驚人,然而在戰鬥上似乎過於依賴蠻力卻缺乏條理。
很快,擲彈手的一次攻擊的幅度過大,被青年抓住了破綻。青年閃身躲過的同時雙手一合,再一同打出。擲彈手來不及防禦,被這兩掌直接轟在了他的胸口上。
“虛刀流奧義.飛花落葉。”
這兩掌看上去力道並不大,實則是至今爲止青年所用出的最強一擊。中了這兩掌後,身強體壯的擲彈手身上一陣骨骼崩裂聲,隨之他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後退出5步遠後,重重跪倒在地。
“唔,區區一個連武器都沒有的傢伙……”
擲彈手又連吐數口鮮血,手伸向裝炸憚的袋子。
見擲彈手還活着,青年也有些意外:“生命力很頑強,真麻煩,我趕時間。”
說罷,青年便徑直衝向擲彈手。擲彈手吃了一驚,青年瞬間便衝到他面前,他不可能用炸撣炸自己,只得勉強舉起戰斧迎戰。然而肋骨斷裂的疼痛嚴重影響了他的動作,他的戰斧剛舉起,青年便已經踩上了他的膝蓋。
連踩膝蓋和肩膀,青年整個人騰空而起,同時一腳高擡起,隨後整個人在引力的牽引下墜落。
“虛刀流奧義.落花狼藉。”
在身體下落的同時,青年擡起的腿如斷頭臺般重重砸下,正中擲彈手的頭部,頓時擲彈手的頭顱如四分五裂的西瓜,鮮血四處飛濺。
遊夕倒吸一口涼氣。
讓愛德華都感覺棘手的擲彈手竟然幾個回合就死在了青年手中,雖說青年的實力未必比愛德華更強,畢竟青年是在更好周旋的開闊地對敵,擲彈手也只有一個。但如此快解決戰鬥,還是深深震撼了遊夕。
這就是世界遊戲資深者的實力嗎?將來他也能變得這麼強嗎?
“沒想到你能做到這種程度,我承認我確實小看了你。”
擊殺了擲彈手後,青年也不來追殺遊夕,反倒是十分稀奇地對遊夕說起了話。
青年接着說道:“我挺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閒聊不像是青年的風格,事出反常必有妖,遊夕根本沒有聽青年在說什麼。他注意到青年的胸口劇烈起伏,語調也異常慢,像是在刻意壓制。莫非,青年累了?
玩家的屬性中有“體力”這一項,並且有着相對應的“體力值”。遊夕在戰鬥與逃跑時已經注意到了自己的體力值會有所消耗,例如剛剛被西爾維婭追着跑的時候,體力值就一度降至20,那時他手腳發酸,胸口發痛,現在休息了一會後纔回復到60左右。
青年的技能需要依靠肉體施展,這對他自己而言似乎也是個極大的負擔。
“怎麼,不說兩句麼?”
思索間,青年開始緩緩向遊夕走來,邊上的士兵對他避之不及,根本不敢攔他。遊夕見狀二話不說,拔腿就跑,要是等青年完全恢復過來那還得了?
“怎麼第一場遊戲就碰上這樣的怪物,這世界敢不敢再不平衡一些?”
正如遊夕所料,青年的腳步遲緩,無法像遊夕一樣飛奔。然而遊夕只跑出數十步,一個紅色的身影突然竄出,一棒橫砸向遊夕。
遊夕反應不慢,急忙用右臂去招架這一擊。然而這一擊勢大力沉,伴隨這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遊夕竟整個人橫飛出去出去,撞在了幾個大木箱上!
手臂骨折,一塊破裂的木塊刺入了遊夕的左腰,一瞬間的劇痛幾乎讓他失去意識。他咬着牙,強迫自己爬了起來,看向襲擊他的人。
渾身血污,身上多處血痕的西爾維婭拖着球棒,緩緩向他走來。
“將狗牌交出來!”
西爾維婭的皮衣似乎對近戰武器沒什麼效果,那羣精英士兵讓她吃了不少苦頭,她也因此顯得狼狽而暴怒。
到此爲止了嗎?
重傷的狀態下,遊夕根本無法無法從西爾維婭的面前逃脫,已經無計可施了,似乎乖乖將狗牌交出,希望對方大發慈悲饒他一命是唯一的辦法。
但不知爲什麼,他只是咬着牙,一言不發。
“好,不要怪我!”
西爾維婭高舉球棒,正欲一棒揮下,一個身影卻突然竄出,撲向西爾維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