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衆人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這一幕。
火舞由於剛從水裡出來,渾身的衣服都已經溼透,緊緊貼着嬌軀,顯現出了曲線玲瓏的輪廓,對於任何男人都有着巨大的殺傷力,讓人熱血上涌,渾身躁動,眼珠子都移不開。
“我想你是誤會了。”
武承卻只是不動聲色撇開了火舞的手臂,垂着眼簾,淡然道。說實際的,在他心裡,並不願與這些人有太多交集,更不願與火舞產生任何糾葛,反正遲早都是分道揚鑣的命運。
“哦,我明白了……”
火舞聞言先是一愣,但隨即便露出一種瞭然的神色,有些崇拜的說道,“父親曾經說,真正的高手都是很低調的,聲名不顯,也從來不張揚。我以前不信,現在嘛……不得不信。”
“這……”
武承一時無語。
“咯咯,看來我的猜測沒錯,水底那個人果然是你。”
火舞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但隨即便嘟了嘟嘴,有些幽怨的看了武承一眼,不滿道,“可是,爲什麼要等到最後纔出手,我差一點就要死了。”
“呵呵。”
武承只是訕訕一笑,突然眉頭一皺,臉色更加蒼白。
須彌空間中。
“吼吼!”
兩頭噬海鼠發怒狂吼,很快就到了空間邊界,正瘋狂的衝擊着脆弱的晶壁系。由於這空間已經和武承的肉身融爲一體,所以一部分傷害也間接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一時間,讓他苦不堪言。
“怎麼了,要不要休息,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火舞見狀,臉色一變,連忙再次攙扶起武承,緊緊貼了上去。
“火舞,你這是什麼意思?”
突然之間,一聲質問式的怒吼,猛地在人羣中爆發,循聲望去,赫然是勉強支撐起身體,一臉怨毒之色的巫野。
“老子爲了救你,連手都斷了一條,半死不活也不見你有一句關心。而這個小白臉,什麼事都沒有做,你不但感謝他,還對他噓寒問暖,這是什麼意思?你給我一個解釋!”
巫野幾乎是在咆哮,神色扭曲到了極點,恨不得衝上來將武承撕成碎片。
“哼,要不是你太過殘忍,噬海鼠也不會和你拼命,你這是自找的,又怪得了誰?至於我怎麼對武承,是我的自由,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火舞只是冷冷道,隨即便攙扶着武承,想扶他進屋休息。
不過這樣一來,不止是巫野,就連大多數水手都看不下去了。他們這些人好歹也是拼死拼活,有的身上重傷,有的甚至已經搭上了性命,而火舞卻對他們不聞不問,反而和一個小白臉卿卿我我,不管是誰,都會產生怨氣!
“火舞小姐對這人的態度也太好了吧,簡直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不客氣的說,簡直跟個女婢似的,難道就因爲他是神醫?”
“神醫又怎麼了,很了不起嗎?難道只有神醫的命才值錢,我們的命就不是命?”
“……”
衆人雖然將火舞奉爲女神,但對於她今次的做法,第一次產生了怨言。
“哼,要不是人家出手相救,不僅是我,就連你們這些人,此時也全部葬身鼠腹,死了個乾乾淨淨!
”
火舞黛眉微蹙,心裡這樣想着,卻沒有說出來,只是有些疲倦的看了衆人一眼,便欲轉身離開,與武承一起進入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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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你心虛了?告訴我,你是不是看上了這個小白臉,是不是想和他勾結在一起,然後把我們這些人趕盡殺絕,全部從船上趕出去?”
巫野見火舞一言不發,突然露出獰笑,森然質問道。
“呵呵。”
火舞聞言,卻只是冷然一笑,輕蔑道,“巫野,難道你真的以爲我是你的女人?實話告訴你,你還入不了本姑娘的眼。至於這艘船,難道我會在乎?我早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等到這次航行結束,到達白帝城之後,便獨自一人下船離開,你自己慢慢玩吧。”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
火舞這話,相當於正式表態,將未來的船長之位,白白送給巫野。但同時,也代表着兩人徹底翻臉!
“你……”
巫野惱羞成怒,舌頭都打結了。火舞冷冰冰的話,讓他覺得自己像是一條被施捨的狗!
“請放開吧,我自己能走。”
就在此時,武承終於又開口了,稍微掙脫了火舞的手臂。他實在沒有興趣在這裡觀看巫野那跳樑小醜一般的表演。
咻!
武承剛剛進入船艙,一道火紅色的流光便劃破天際,瞬息之間穿越數千丈距離,在衆人眼中迅速放大,如山如海的氣息降臨了下來。
“父親!”
“船長!”
數十道驚呼同時響起,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心中大定。
來者正是火炎陽,雖然衣衫凌亂,略顯狼狽,但精氣仍然十足,只要有他這尊真元五階的高手在船上,對於衆人來說,無疑是一根定海神針,能夠穩住人心。
“廢了好大的勁,終於將那畜生暫時困住了,立刻加快速度,離開這片水域!咦,巫野,你的手?”
火炎陽的視線在人羣中掃了一圈,看到斷臂的巫野之時,也忍不住大驚失色。
“一條手臂而已,不足掛齒。”
巫野只是淡淡道,在火炎陽面前裝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火舞,這是怎麼回事,我不在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火炎陽眉頭一皺,察覺到空氣中不尋常的氣氛。
“一時說不清楚。”
火舞只是冷冷說了一句,也轉身離開了。
……
火炎陽歸來之後,船上的秩序迅速恢復,所有的水手各在其位,同心協力之下,貨船速度比以前提升了一倍都不止,乘風破浪一般前行。
至於巫野,禁閉自然是取消了,並且有人專門伺候着,治療傷勢。
又是一個夜晚,星月漫天。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船艙中,火舞老老實實將白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甚至將最初發現武承時候的異象也一起說了。
“有這種事情,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火炎陽顯得十分生氣,沉思了良久,這才緩緩道,“我早就知道,武承來歷神秘,絕對不是普通人。他體內那種火焰,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想必是傳說之中的地心火,乃是在萬年火山口之中,千丈
深處的滾滾岩漿下面才能孕育的存在。對於我們這些修煉火系功法的人來說,這種火焰簡直就是聖物,我要是能夠得到,恐怕三年之內晉升涅盤境都不是問題。”
“什麼,父親你居然打他的主意?”
火舞震驚了,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混帳,你老子是那樣的人嗎?”
火炎陽氣得鬍子都要歪了,怒道,“且不說武承消除了我體內的隱疾,對我有再造之恩,就算我覬覦他體內的地心火,恐怕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你以爲他年紀輕輕,憑什麼能夠將地心火這種至寶融入體內?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他一定是某位前輩大能的關門弟子,被派出來四處歷練。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被輕易殺死,恐怕他一旦出現生命危機,立刻就有恐怖大能不遠萬里趕來,從天而降抹殺一切存在。這種人,不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
說到後來,火炎陽的話語之中,已經有了深深的凝重。
“這……”
火舞朱脣微張,心中震驚不已,但同時也不知爲何,涌起一種失落之感。
“火舞,我這個當父親的奉勸你一句,不要與此人走得太近,更不要喜歡上他。這種人我再清楚不過了,無一不是心比天高、薄情寡義之輩,對待女人從來都是玩弄,絕不可能認真。
你與他糾纏在一起,或許短時間內能獲得很大好處,但久而久之,只會被拋棄。”
火炎陽見火舞神色有異,當即面色一沉,鄭重叮囑道。
由此可見,此人和風雲門主不同,前者是出賣自己的女兒來獲得利益,而他卻視利益如浮雲,不希望自己女兒的感情被玩弄。
“父親,你說什麼呢!”
火舞白了火炎陽一眼,但眸子中卻閃過一絲黯然,似乎被說中了心事。猶豫再三,她還是忍不住小聲辯解道,“我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
其實火舞心中,倒不是真的喜歡上了武承,畢竟彼此相處時間還這麼短。在很大程度上,武承是因爲神秘而吸引了她。而對於女人來說,神秘而又強大的男人,往往是最讓她們難以抗拒的。
“唉……”
火炎陽只是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
房間中,武承神色肅穆,內心如古井一般波瀾不起,一動不動,所有的心神都沉斂到須彌空間中,與兩頭噬海鼠搏鬥。
不得不說,武承的須彌空間,實在是太寒磣了,遠不及遠古戰場的萬分之一,更不要說像傳說之中的小世界那樣,自己制定種種天地法則、一念之間扭轉乾坤。不過,再怎樣寒磣,畢竟也是來自七十二妙木之一的無上神通,若是連兩頭老鼠都對付不了,他還不如找塊豆腐直接撞死算了。
經過了幾個時辰的折騰,噬海鼠已經精疲力竭,但空間的晶壁系仍然紋絲不動,這兩頭畜生終於漸漸絕望了。而且,讓武承感到欣喜的時候,這內空間似乎有一種腐蝕之力,能夠通過蠶食,慢慢偷取噬海鼠身上的元氣,轉嫁到他的肉身之中,進行滋補。
按照這樣的速度,最多十天之後,噬海鼠就將徹底死亡。到時候,武承想必也能更進一步,修爲再次恢復。
想到這裡,武承微微一笑,繼而便全神貫注,再次沉浸到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