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節省時間,你們一起上吧。”
武承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造成的轟動卻足以用排山倒海來形容。他的話音剛落,廣場上便響起一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所有人都被震得暈乎乎的,瞳孔失去了焦距,大腦失去了思考能力。
狂妄!
囂張!
霸道!
這一刻,武承將“狂野”或者說“喪心病狂”這個詞,詮釋到了一種極致。
武司空瞳孔一縮,臉上的戲謔和玩味神情終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有無邊的殺意。
“這個傢伙,果然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啊。”林可兒死死地盯着武承,感受着那撲面而來的強大氣息,神色變幻,心中思緒萬千。
“咯咯咯……”
武安雙目幾欲噴火,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裡,血都流出來了也不自知。看他那樣子,恐怕不親手把武承碎屍萬段,他這輩子都要生活在痛苦的陰影之中。
“武安,我不是讓你反省自己的過錯嗎?你這副樣子,看來沒有痛改前非,大徹大悟,真是辜負了我一片好心。”
武承突然又開口了,對着武安搖搖頭表示失望,同時伸出兩個指頭,在虛空中屈指一彈。
“什麼!”
武安如臨大敵,沒想到武承居然直接對他出手!然而,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他身下的椅子便無聲無息之間化爲齏粉,武安一不留神,一屁股跌坐下去,狼狽無比。
無間劍意,隔空振盪。
這一手,把不少人都看懵了。
“媽的,不能讓他再囂張下去了,他想一人單挑我們全部,我們就如他所願,幹掉這個小子!”
就在這時,九人之中又跳出來五名武者,一臉慷慨激昂、視死如歸的模樣。
其實,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武承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武司空。他之所以放言單挑全部,也是爲了逼迫武司空出手罷了。這幾個人此時跳出來,無疑是向武司空表忠心,無論戰勝還是戰敗都沒有壞處,一本萬利的買賣。
“看來,在所有的狗眼裡,每個人都必須要有一個主子才行,這麼快就開始獻媚巴結,你們還真是奴性深重啊。”
武承淡淡的譏諷,猶如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幾人臉上,讓他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當場便幾欲暴走。
“上,殺了他!”
“我們的尊嚴,不容褻瀆!”
五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皆是怒火中燒,拳頭死死地握緊,猛地一踏地面,真元狂涌而出,藉着巨大的反衝力如箭矢一般朝武承電射而來。
武承看也不看,只是隨意伸出右手,憑空一揚。
啪啪啪啪!
在無數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之中,只見前一刻還兇威滔天的五人,身形卻突然齊齊一滯,各自的臉上,一個巨大的鮮紅血手印浮現而出,下一刻便斷線的風箏一般栽倒在地上。
“哇!”
五人狂噴鮮血,臉全部都腫起來,神色蒼白無力,顯然已經被一巴掌扇成了重傷,近乎癱瘓。
“嘶嘶嘶!”
九人之中剩下的幾人,除了武司空以外,都齊齊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加入到這幾個蠢貨的行列裡面,對武承出手。
一瞬間,包括武安在內,幾人都下意識後退了一段距離,只剩
下武司空與武承遙遙相對。
啪啪啪!
武司空拍了拍手,似乎在爲武承鼓掌,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短短的一尺。
他的身材十分高大,足足比武承高了一個頭,就就這麼居高臨下的望着武承,就好像一個皇帝在俯視自己國度中流浪乞食的叫花子,眸子漠然而冷酷。
看起來,在氣勢上,武承徹徹底底的輸了。
如果說,在衆人的感覺中,武承是一匹走投無路的餓狼,危險之極,那麼武司空便是一頭巨象,獨步天下,凜然不可侵犯,更顯大氣和霸氣。
“跪下吧。”
武司空突然開口了,以一個只有彼此之間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讓我弟弟在中央廣場跪了一天一夜,現在是你最後贖罪的機會,跪下,臣服在我的腳下!我可以保證,事後留你一條活路。”
他的聲音充滿威嚴,不容置疑,好像一個仁慈的主子在進行施捨。顯然,武司空想要的,是一場完美的勝利,不戰而屈人之兵,達到最大的震懾效果。
“趴下!”
武承突然說道。
“什麼?”
武司空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奇怪的音節便在他耳膜中炸開,頓時讓他產生一種強烈的眩暈感,似乎連胃臟都要一起嘔吐出來。
砰!
下一刻,武司空渾身乏力,居然就這麼癱倒在武承腳下,好像一條癩皮狗。
“怎麼可能?”
凡是目睹到這一幕的人,都是渾身巨震,身體僵硬麻木,眼珠子都要凸出來,那番模樣,就好像看到了鬼一樣。
在他們看來,兩人根本還沒有動手,武承只說了一句話,之前還佔盡優勢,盛氣凌人的武司空,便狗一般的趴下了!
“啊,畜生,我要你死!”
武司空目眥欲裂,臉上青筋暴凸,雙眼中血絲密佈,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狂暴的厚土之力在拳頭上凝聚,便狠狠朝着武承臉上砸來!
“滾開!”
武承只說了兩個字,武司空又是一陣噁心欲嘔,體內氣機完全紊亂,揮出去的拳頭更是中途戛然而止,腳下踉踉蹌蹌後退了好幾步。
“這是什麼邪術,你個卑鄙小人,居然使詐,居然敢設計我?”
等武司空穩住身形,臉上早已經是一副又驚又怒的神情,但看到武承又有開口的跡象,連忙嚇得向後飛起,打算先逃離開來。
“墜落!”
武承痛打落水狗,又是兩個字從嘴裡蹦出,三字根本咒的音節也無聲無息直追而上,狠狠沒入了武司空的身體中。
“唵!”
剛剛飛到空中的武司空,還沒來得及高興,腦袋中又是一聲巨響,頓時往下一栽,狠狠滾落在地,狼狽不堪。
所有的人,都徹底驚呆了。
此情此景,就好像一個乞丐突然造反掀翻了皇帝,而且還用了一種最不可思議的方式:從頭到尾都沒有動手,用一張嘴就把敵人說得屁滾尿流,丟盔棄甲!
沒錯,武承之後說的“滾開”“墜落”,都聲如洪鐘,廣場上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武司空的確是被他活活說敗了!
這簡直不合常理,超出了人的想象極限,許多人此時才感覺腦子不夠用,百思不得其解。
“武承!”
就在此時,突然一聲怒吼響起,卻是武司空從地上爬了起來,面容扭曲,披頭散髮,瀟灑的風度早已蕩然無存。
“你個卑鄙的畜生,居然使用邪術偷襲我!快說,你是不是已經加入了什麼魔道組織,狼子野心,這次回來,是企圖顛覆我武家?”
“什麼!”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的確,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和魔道沾邊都會變得很嚴重。武承年紀如此小,實力卻不可思議的強大,手段更是詭異無比,武司空說他是魔道潛伏在武家的奸細,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爲魔道講究速成,而往往不考慮後果。
“邪術?”
武承冷然一笑,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就是一步踏出,肚子鼓起,腹部運氣大吼一聲,“唵!”
“對,這就是他的邪術!”武司空立刻大聲叫嚷起來。
嘩啦啦!
一層層半透明的音波,隨着武承這一聲巨吼,向着四面八方擴散而開,穿透了人羣。許多人聽到武司空的叫嚷,大驚失色,面色恐懼不已。
然而下一刻,事實便再度狠狠地扇了武司空一耳光。
“咦,怎麼回事,我突然感覺頭腦清醒了很多。”
“啊,我的真元好活躍,經脈之間的桎梏被打破了!”
一陣陣此起彼伏的驚異之聲,接連不斷地在人羣中響起,很多人發現,這音波似乎對身體完全沒有害處,反而讓他們頭腦清明,思維活躍。
“這不可能,你們不要被他矇騙了!”武司空面色蒼白如紙,胡言亂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一些什麼。
“你,過來!”
突然,武承指着人羣中一個少女喊道,這個少女生的十分乖巧可愛,楚楚可憐,但美中不足的是,她是半個瞎子,一隻眼睛白慘慘的,看不到眸子。
“啊!”
少女聽到武承的召喚,嚇了一跳,但不知道爲什麼,居然下意識地朝着他走去。
“靈兒!”
人羣中,一箇中年男人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立刻就要出手阻止,但武承卻先他一步,一隻手放在了少女的額頭上。
“不要害怕。”
武承露出一個笑容,突然舌綻春雷,同樣是一個“唵”字音節從他口中飛出,只不過所有的音波都定向集中到了少女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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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名叫靈兒的少女發出一聲驚叫,痛苦地跌倒在地上,兩隻小手捂住了臉龐,顯得十分痛苦。
“滾開!”
就在此時,她的父親終於趕到,暴怒之下一刀凌空劈出,凌冽的刀氣足可以將一名厚土之階的高手斬爲兩半。武承沒有反擊,而是默然後退,避開了這一刀。
“畜生,受死!”
中年男人愛女心切,早已經被衝昏頭腦,不顧一切地追殺上來,要將武承徹底擊斃才罷休。
“父親,不要!”
就在這時,少女的嬌呼突然在身後響起,讓中年人身形一滯,隨即,一個嬌小的身影便撲到了他懷裡。
“丫頭,你……沒事吧?讓我看看你的臉!”
中年男人臉色驚疑不定,伸出一隻大手撫摸着少女的小腦袋,讓後者緩緩擡起了頭。
“哐當!”
靈兒將小臉擡起來的剎那,中年男人渾身一震,手中的長刀掉到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