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門五大弟子!
林寒山、石千鈞、張載、海無涯、左丘藝,如果加上謝未央與李長天,就是曾經的內門七大弟子了。
七個人中,李長天原本只排在第六位,但是短短几個月時間,從潛龍秘境歸來之後便呈現一騎絕塵之勢,讓其他幾人只能跟在他後面吃塵土。
當然,李長天現在貴爲副宗主,是不折不扣的上位者,早在迴歸宗門之時,就開始着手拉攏幾人,給了他們足夠的好處。
現在的內門五大弟子,在李長天的栽培下進展神速,最弱小的也是煉氣八層的修爲。如今的他們,都成爲了李長天忠心耿耿的手下。
“哦,這是什麼意思?”
武承看了一眼擋在身前的五人,不緊不慢地問道。
“很簡單,你想挑戰長天,那就先證明你的實力,讓在場的所有人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怎麼樣,這個要求難道過分嗎?”
朱痕表情戲謔,透露着一股子寒意,“我也不爲難你,這五個人,你隨便挑一個作爲對手。若是勝了,長天自然會和你一戰,做個了斷。不過,要是你輸了……”
“哼,擾亂宗門典禮,這是不可饒恕的重罪!按照門規,要當着凌雲宗所有弟子的面,在刑罰臺上用龍骨鞭鞭笞九九八十一下!”
嘶嘶嘶!
此言一出,不少凌雲宗的弟子,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刑罰臺是什麼地方?
自凌雲宗開宗立派以來,凡是上了刑罰臺的弟子,要麼是宗門叛徒,要麼是走火入魔、殺人盈野的瘋子。而在龍骨鞭的懲罰之下,這些人,最後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全部都是被活活打死!
一時間,不少人望向武承的目光,都充滿了憐憫。
“也罷,我接受這個條件。”
武承卻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目光便在面前的五人身上逡巡起來,似乎在挑選一個合適的對手。
“你們猜,他最後會選誰?”
“這還用問,當然是最弱的那一個了。”
在無數人的紛紛議論之中,武承“不負衆望”,伸出一隻手,指向了其中一人:“我就選這一個吧。”
他選擇了左丘藝,五大弟子中唯一的一名女性。
“噓!”
幾乎是在同時,看臺上不約而同的響起了一陣“果然如此”的噓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左丘藝在幾人之中,一直都是排在最後一名吧。”
“這個武承,表面上看起來豪氣干雲,行事卻有些猥瑣,居然選擇了實力最差的左丘藝,而且對方還是一名女性,這不是大丈夫所爲啊。”
一時之間,武承便幾乎淹沒在一陣失望和鄙視的洪流中。
不過他對面的五大弟子,在武承做出選擇的時候,面色卻都變得十分古怪。
“武承,你確定要選我?”
左丘藝身材高挑,雙腿修直,一頭褐色的長髮紮成馬尾,隨着她從五人中一躍而出。
只不過此時,左丘藝眼神戲謔,俏臉上滿是一種嘲諷的笑容。
“唉,真是可憐啊。這位兄弟可能還不知道,這一個月以來,在我們五人之中,丘藝是進步最大的一個!”
在她身後,五大弟子之一的石千鈞,充滿同情地望着武承,道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沒錯,現在的丘藝,已經是我們五人當中最強者了。”
原來的七大弟子之首,林寒山也接口道,“至少,我在她的手下,走不過一百招。”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然後,所有人望向武承的目光,都同樣變得古怪起來。
“哼。”
高臺之上,朱痕見到這一幕,冷笑連連,“長天,這個小子敢來挑戰你,肯定是準備了什麼拼命的秘術,能夠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實力。我派這幾個人,本意就是想試試他的深淺,如今倒好,他自己挑了一個五人之中最強者,恐怕什麼底牌都要暴露出來了。”
“其實也沒有必要。”
李長天面無表情,“若非礙着身份,我早就一掌拍死這個小雜種了。不管他有什麼秘術、禁術,血祭也好,燃燒靈魂也罷,在絕對實力面前,連施展的機會都沒有。”
……
“怎麼樣,你要不要重新選一遍?我或許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武承對面,左丘藝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畢竟,和弱者交手,也沒什麼意思啊,對吧?”
這話卻是一語雙關,犀利諷刺。
不過,對於武承,她還真的提不起什麼興趣。
的確,在以前的在七大弟子之中,她一直都是墊底的。但自從這次李長天歸來,一切都不一樣了。
左丘藝並不知道,李長天到底在潛龍秘境當中得到了多少好處。丹藥、功法、武技、天材地寶……他應有盡有。她只知道,作爲一個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她應該儘量利用自己的優勢。於是,幾次曖昧之後,左丘藝成功贏得了李長天的青睞,因此也得到了最豐富的資源來修煉。
如今的她,已經達到煉氣九層,是整個凌雲宗數萬名弟子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然而,面對左丘藝的戲謔,武承只是搖了搖頭,淡然道:“我就選你了。”
只不過,武承這幅淡然的模樣,落在大多數人眼裡,都只是在死撐罷了。
“這傢伙踢到鐵板了。”
“活該,誰叫他以爲咱們女人好欺負,左丘藝一定會把他打個半死。”
聽到周圍傳來的種種嘲諷,武承有些無語。
實際上,他並不瞭解左丘藝的想法。反正在他眼裡,什麼內門五大弟子,全部都是一羣土雞瓦狗罷了。
他本能夠驚世駭俗地以一挑五,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五人閃電般擊潰,但那又有什麼意義。所以,在經過一番考慮之後,武承發現左丘藝是五人之中最強者,於是就選她了。
“對方畢竟是女人,和我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等會兒下手一定要控制一些,至少不要一上來就直接打死,或者打殘,要贏得溫和一點。”
武承心裡暗暗告誡着自己。
“咯咯,看來你還挺有信心的嘛,那本姑娘就陪你玩一玩了。”
刷刷刷刷!
在左丘藝略顯冷然的話語中,剩下的四大弟子,都紛紛退了回去,偌大的龍武坪廣場,就只剩下兩人默然相對。
“好,可以開始了。”
高臺上,朱痕大手一揮,漠然下達了命令。
一時間,周圍看臺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寂靜無聲。
咻咻咻!
就在這一片死寂之中,左丘藝突然發難了,只見她兩隻素手變化萬千,在胸前穿花蝴蝶般舞動,一道道真氣猶如水波盪漾,化爲無數水滴,交織成一張水幕,朝着武承劈頭蓋臉砸去。
“哦?”
武承也是第一次見到水一般的真氣,但並不慌亂,“疾風狼行步”自然而然施展出來,只是身形一晃,便瞬間側移十數丈,有驚無險地躲了過去。
嗤嗤嗤!
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無數的雨滴砸在廣場的地板上,彷彿比最鋒利的刀劍還要犀利,地板猶如豆腐一般被刺穿,形成了黑幽幽,密密麻麻的孔洞。
可以想見,這些雨滴,哪怕只有一滴落在人的身上,也絕對要穿出一個大洞,性命不保。
“你倒有些本事。”
武承從容躲過了這次攻擊,讓左丘藝略微有些驚訝,但也僅此而已了,“不知道這一次,你還能否躲過去?”
這個“去”字還掛在嘴邊,左丘藝再一次動手了。
“真水纏繞,去!”
隨着一聲嬌喝,左丘藝的體內,突然傳來嘩嘩的水聲,彷彿有江河在其中奔騰。緊接着,一條三尺來寬,兩丈多長的“河流”,便猛地從她手心中狂涌而出,好似一條兇惡大蟒,蜿蜒着朝武承奔襲而去。
“這是真水大法!”
看臺上,有人發出了一聲驚呼,頓時引起一大片譁然。
真水大法,地級下品武技,將體內的真氣煉成玄冥真水,小成之際,一滴真水就有數十公斤重,穿木擊石。而傳聞之中,若是有人將其修煉至大成境界,心念一動之間,操縱天地水汽,呼風喚雨,彈指一滴水,就能化爲百尺瀑布,困養龍魚!
沒有人想到,左丘藝居然修習瞭如此可怕的地級武技。
“武承危險了。”
當這個念頭在所有人心中升起的同時,真水化爲的河流,在左丘藝的操控之下,已經將武承逼迫地連連後退,四處逃竄。
在衆人眼裡,武承此時真是狼狽不堪,只能仗着一門厲害的步法,苟延殘喘,隨時都有落敗的跡象。
突然,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武承腳下一絆,露出了一個破綻。
“就是現在!”
左丘藝雙眸之中光芒大放,五指猛地合攏,像收網的漁夫,而真水河流也好像一張大網,從四周包圍了武承,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向中心坍縮而去。
“啊!”
看臺上,不少女弟子都發出尖叫,轉過了頭。衆所周知,凡是被真水碰到身體的人,都好像被無數鋸齒切割,血肉模糊,死狀悽慘無比。
“是時候了。”
然而,面對這幾乎必死的局面,武承仍然從容不迫,反而露出一絲微笑。
狼走八荒!
咻咻咻!
下一刻,武承身影,猶如煙花綻放,一瞬間分爲八道,雖然有三道湮滅在真水纏繞當中,但剩下的五道,卻是成功逃離,從五個不同的方向,朝着左丘藝反攻而去!
(本章完)